师徒过招70回

就我所知道的，禽兽绝对算一个，星辰烨也是，再有就是使魔头子一叶的小号，叫二叶。这么有个性的一个小号，居然同时还是九级铁匠，九级裁缝，九级丹师，九级药师……总之，十项全能。莫止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特别惊讶，二叶君到底是她为谁准备的，为什么偏把副业练这么彪悍？
  
  接管一个两百多人的大势力还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势力主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莫止跟我巨细无遗的讲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大致的理清楚。于是，出悬赏任务收购开山车的各类材料，分派生活类玩家赶制各种食品、药品、陷阱卷轴，八十级以下的全部去挖矿采集，九十多的全部跟着满级号去副本，奔着即将穿上身的职业套，顺便磨熟练度出专属技能。剩下还有十来个百多级的，不管是男是女，全都在议事厅里找块地坐了，发图纸，搞社会化大生产。耀世星辰上下集体发扬南泥湾自给自足精神，从一级匿形丹到八级大涅槃丹都给搓了，从小蓝小红到大紫瓶子都给配了，顺便蹲YY上轮流唱歌，交流感情。
  
  这回，终于听到了狮子跟面包姑娘的合唱——当然不再是《小红花》。他二人显然是背着人民大众偷偷练过好几回，从头唱到尾，狮子他居然没跑调。
  
  紧接着，高音王阿花同学也扯着陆宏合唱了一曲。
  再接着，一群妖孽就开始哄我和莫止。
  
  >_<
  
  于是偷偷给我家师父打字：“你想唱什么？”
  恰好他也在这个时候给我发消息：“你想唱什么？”
  
  再来：“你决定吧。”
  谁料他也回复我：“当然随你。”
  
  囧囧有神。
  
  一时邪恶，我清了清嗓子便唱：“树上的鸟儿呀~成双对……”宿舍里，阿花一口水没咽下去，噗地喷了满屏，面包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回头看YY频道，果然刷出来一排排吐血而亡的图标，莫止也发了个满头黑线的小脸。
  
  ヽ(ˋ▽ˊ)ノ
  
  Hiahia……谁让你随便我的，你来随呀~随呀~~
  
  “咳咳……绿水青山，带笑颜……”莫止他他他居然还真的接了！！但那略带羞涩和走音的腔调，分明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YY上笑倒了一片。
  
  长夜就这样在欢笑里过去。次日，九界为预热洪荒级任务“星海之霸主”在论坛上推出了故事征集，要求九大服里愿意参加洪荒级任务的势力至少写出一个有关于游戏的故事，要求用游戏截图说故事。一旦故事通过了审核，将由玩家来投票选出最感动人心奖，最终由九界神宫加工制作成MV，用于宣传。
  
  在我看来，耀世里可写的故事太多了。不管是禽兽、超人叔、贺大哥，还是写仙剑工作室，写耀世和鸿盟的恩怨，都能讲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所以一开始我根本没想过要写自己和莫止的事儿。直到晚上的时候，消失N久的雷妞忽然在扣扣上敲我，说想问我借曾经截下来的各种图——她想代表镜花服邪派势力连城，说一说自己跟超人叔的故事。于是，点开硬盘里藏得最深处的一个文件夹，我都忘记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建了一个又一个空文件夹把这一堆图藏了起来。事隔大半年，我居然始终清晰的记得位置。
  
  采薇追若迦时学会的游戏截图快捷键，便追随着若迦记录了九界的山山水水，也记录了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打开第一张是在野外，若迦偕同一个金光闪闪的巫白姑娘站在一片尸体前，头上顶着一句话：“小薇儿，关系好，并不代表就有JQ。青青他不是你师娘，他是你有风哥~丫纯爷们，寡掺油不掺水。”
  
  想起曾经的误会，不由翘起了唇角。
  
  当时薇采长大后第一次跟师父下本，若迦嫌我不会加血，带来了一个大巫白叫小草青青，女的。哟，鸡血得我一照面就喊人家师娘，当时人家不跟我计较，遂一来二去的喊上了瘾，也当了真。直到那天，我被人杀了，气得在九界上大呼师娘救命（若迦不会七星唤魂）。结果碰巧让一个知道真相的连城玩家看到了，就在九界上跟我开玩笑，说没结婚你怎么知道他俩是夫妻呀~
  
  天真纯洁好宝宝的我，理所当然地往所有玩家的视线里敲：因为我亲眼看见若迦师父跟青青师娘在一起手拉手，吃果果……
  
  现在想来，禽兽跟莫止真的是很早就认识了呢！
  
  再看下一张，是小草青青在教我该怎么给人加血。那张图截的是我终于成功地让巫白的技能光罩上了奔跑中的若迦——虽然这个满级号头上冒出来的是一无限悲剧的+20……我才恍然意识到禽兽的操作也是相当一流的。当时大号晴天有风的他就是个很强力的魔战，小号还是个智敏二比一的速度型大奶妈。他不仅在看珠服做到了文官功勋第一的“宰辅帝师”，在水月服更不但是势力主，还是个赫赫有名的攻略写家——青青河边草。
  
  那么天纵奇才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跟莫止不对盘呢？于是忍不住摁F2：“莫姑娘，问你个过去很久了的问题哈……”现在我跟莫止只要在线就挂着语聊，有事说事，没事纯挂着。
  
  “唔？”莫止很有些好奇，“什么问题？”
  
  “那次我们跟阿菁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当时你跟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那么逃避他？禽兽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坏人啊。”
  
  “唉，”提起往事，莫止无端叹了口气，“那事儿说起来就是各种不理解，可能是我跟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差太远吧，谁会想到他那么在意我的态度呢？本来一起玩游戏是开心的事情，是他提议说想要建个工作室，可是没钱。于是我出的钱，也不多两万出点头吧？那之后，我负责联系感兴趣的朋友，商量具体经营项目，他负责具体销售。由于明面上都是我在张罗，所以很多人就以为仙剑工作室是我开的，完全没禽兽什么事……矛盾就出现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星辰烨火把我赶出连城，他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顺便告诉所有人仙剑的老大不止我一个人。当时我就想，既然他那么在意，那全给他都是了，谁做老大还不都一样？正好那时我忽然想考大学，就索性退出，随他怎么折腾。”
  
  “谁料之后禽兽辗转找上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害他。”
  
  “啊咧？”听莫止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大吃一惊，“想当老大的不是他吗？你走之前也都跟他打过招呼了啊！”
  
  “是啊，可他说，高考只有三天，他可以理解我之前的各种忙，为什么结束之后不去找他报到？他说我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认为自己出了钱就是大爷，有了借口所以就不肯再出力，把个烂摊子像扔垃圾一样的丢给他，”莫止慢慢地说，自己反而笑了起来，“他说，他不是个拾破烂的，觉得自己就像个陪小孩子过家家酒的长辈，很累。自己的付出，跟最终得到的回报不成比例。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狼心狗肺，吃过饭抹嘴就走的二爷。说得我非常伤心，便问他，那你想让我怎样？……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了。”
  
  “你们和好了？一起来看珠服建帮，把仙剑工作室振兴了起来，还打算再次联手冲击洪荒级任务？”我问，“挺好的嘛……拉拉手，又是好朋友。”
  
  “说是这么说，”莫止语带不屑，“他让我总觉得自己这是在还债。问题是，本少从不害人，更没有动过害人的念头，凭什么要被人这样恶意地揣度？我心里也不舒服啊！所以，越发的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如今他想要什么，我就让，就退。反正我不在乎，随他用商人的眼光去称……真是，欠债还钱，哪有还得那么准时？”
  
  截图上，小草青青始终乖巧地跟在若迦后面。
  
  印象中，在采薇还小的时候，副本到势力战都是禽兽主动配合莫止加血、套状态的，固然他是魔战晴天有风，固然他是连城势力主，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情愿选择跟着若迦，收敛起所有的光环——做个专属于大神的奶妈。
  
  忽然想起禽兽头一回对着我发火，指责我没把他当兄弟。那是我深夜离校，退出耀世，坚持认为莫止是被冤枉了的，坚持要跟他共待黎明的时候。忽然想起禽兽明明有当大神的才干，却不知为什么始终扮演一个低调的商人。忽然想起他在电话那头指责阿菁，说莫止体质差，大半夜跑在外面一定会生病的，要她把手机给他，催促我赶紧下去。
  
  或许，正是因为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把凡事都看得太细腻，才会为了成全更多而一步步退让。直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他的存在，他的感受。
  
  …… ……
  
  随便跟莫止讲了一下我的打算，又把雷妞想要的截图传给了她。为了往上面添字，两个PS菜鸟边琢磨教程边试验，下线前又分配了一下美化工作，埋头整整搞了一个通宵。因为存档的截图无法连贯成故事，我还想好了场景和内容，打算第二天组织耀世的玩家临时赶工。
  
  次日上课的时候，忽然收到宁若发的短信，通知我参加年前例会。十二月中旬陆续开始有考试，再往后就是新年联欢会，庆祝完就放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