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弦上花香

这章算是个狗血的小插曲，从下章开始，我觉得花音和忍足的关系会很微妙……（话说有人猜过他们啥时候会在一起吗？其实我已经想好了OTZ）
因为某些原因我忽然想写小剧场，大概是这文有点闷的关系？等空了码完就丢上来~
25
25、Volume 25．感觉 ... 
 
 
  “那个……”平泽走在花音和忍足后面。从她走出震惊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千瓦的灯泡。
  走出店门外，忍足才放开了花音。少女正欲转身质问的时候，却恰巧遇上平泽的打断，于是前面的两人一齐看向身后的平泽：
  “不…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店里了！呃，我…我一会儿进去拿，还有…还有你们不用等我了！那个宫本同学，接下来旅行就让忍足前辈带路吧！”她不自然地上扬嘴角，极慌张地看向花音，时而也会瞟上两眼忍足，最后咧咧嘴朝他们挥挥手便转身一溜烟钻进了店里。
  
  花音莫名其妙地看着平泽，她想平泽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不，换了谁都会误会的。虽然想要解释什么，但无奈平泽消失的速度实在太快。于是少女回头给了忍足一个眼刀，质问的开始并没有太多火药味：
  “给我一个解释。”
  少年笑得风轻云淡，深蓝色的瞳孔像是夜晚的大海，躲进圆亮的镜片之后：
  “你想知道高木和我的关系？”
  “不，我想知道你说谎的原因。”
  “我必须感谢你。”忍足忽然话锋一转。
  “……”花音不明所以。
  “所以接下来我必须用实际行动感谢你。”他接着说道，眉眼里满是笑意。
  “别和我绕圈子！”少女有一点生气。
  “不是和你绕圈子，我预备一边感谢你一边告诉你原委。”少年解释道，他看着花音明亮的眼睛里依然掺杂着怀疑，便补充道，“有些事情也得找个有意境的地方说，相信我，绝对不是坏点子。”
  
  花音听完伸手抚住自己的半边脸颊，顺手将斜斜的刘海弯向了一边，然后抬起明亮的眼睛看向面前依然微笑着的少年。
  心里挣扎后，她默许了。
  “那么平泽……”说着花音转向一边的店铺。
  “她一定不会出来了，丢东西只是个借口，”忍足说道，“所以我们走吧！”
  
  ※
  
  天色越来越黯淡。
  五月的傍晚，箱根潮湿的风拂过芦之湖水面扑在花音脸上，身边是色泽愈加浓重的湖水，趁着渐渐沉入深蓝的天空，揉入些深色的碎屑。
  
  她与忍足对坐在小船上。十五分钟前，少年带着她来到箱根町港，租了一只白色的观光船。鉴于夜色很快就要笼罩下来，他们并没有离开码头多远。办理租船手续的中年女子给了他们两只应急灯，之后他们便踏上了船只。
  “感觉怎样？”少年首先发问，对面的少女看着碧波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禁有些失神。“宫本桑怕水吗？”
  花音没有回答他，她略带好奇地扶着船沿，侧身看向一边的湖水。闻言，她终于又看向对面的忍足：
  “直入主题吧！”花音凉凉地说道。
  
  忍足见她认真起来，终于耸了耸肩开始了叙述：
  “高木玲去年也在冰帝，她高三，我高一。那时候我虽然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不过从来都没同意和她交往……”
  “忍足，告诉我为什么要说谎。”花音打断道，她不要听他们的过往，她想那些并无价值，她需要的仅仅是和自己有关的那部分。
  “……好吧。”少年沉吟了一下，像是掠过许多记忆，来到了今天，“因为在箱根偶然遇到她，她的远房阿姨在箱根开了咖啡厅，而她考上的大学又在神奈川，所以业余时间就在那家店里帮忙。总体来说，高木是个好人，只是对我有些执着。”说完，他忽然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便补充道，“这个…不是我自恋，是实事求是。”
  “然后？”花音问道。
  “怎么说，我讨厌难缠的家伙，所以才把宫本桑扯进来了。”
  “是把我当成挡箭牌了？”花音毫不留情地问道。
  “不好意思……”少年严肃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花音转开了视线，褐色的瞳孔被釉上了一层深蓝色，变得愈加深邃。湖面的风轻啄着他们，沿岸的酒馆、店铺华灯初上，路灯也被点亮，一时水面倒影着许多橙色的光晕，辉煌而又浪漫。
  
  花音接受了他的道歉。但除去这个问题，花音还在思考一些其他事情，细碎的画面映入脑海：
  “我还有一个问题。”花音重又转过视线，双手在身前交叠，看上去有一点局促与不安，却又努力表现的很镇定。
  忍足看出了她担忧的表情，他想恐怕接下来问题的已经触碰上她的敏感神经。于是他用善意的目光示意花音随便问吧。
  “你让我租的那套房子的前一个房客…是谁？”花音努力让表情沉静下来，夜风散下几缕碎发，拂过她的脸颊，显得一丝忧愁。
  
  少年听闻微微一怔，他的表情里有惊讶，他不明白花音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知道这个犀利的问题直中要害。
  于是他莞尔一笑，却终究让花音看到了一点脆弱。
  
  浓重的夜色，谁都没有打开应急灯，船只在湖面上摇摇荡荡，他们像是两片孤魂。忍足没有想到，这次小船上的会谈，竟然变成了她戳中自己要害的契机。
  
  “是我喜欢的一个人。”忍足诚实地回答道，温柔的声音飘过头顶，面前的少女绞和在一起的手掌紧了紧，表情却依然镇定。“不过她不喜欢我。”
  “……”花音没有动静。
  “宫本桑说过自己暗恋别人吧？”少年忽然问道，花音听闻一愣，灰发少年的身影浅浅地浮上心头，“不过我对她可是表白过的，但她说我一定是还小，会错意了。”少年说道。“所以那时候的自己从大阪追到了东京，现在想想真疯狂。”
  
  花音没有想过忍足会有那样的过去，从来没有。没有想过这位少年会为一个人如此不淡然，那样的忍足她没见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为什么与所有人拉开距离？即便是他最爱的？这或许就是答案。
  
  “一年前，她读完大学回大阪了。”
  “你…没有跟着她一起回去？”花音听闻忽然反问道。也许今天，她终于有一点点了解忍足了。
  少年看着她微微一笑，天上明亮的半个月亮，像极了那晚降落羽田空港前，花音坐在机舱里看到的那一个。
  “因为觉得有点累，觉得前面的自己有些荒唐。”少年解释道，“难道是老了？”说着忍足便笑了一声。
  “所以才和许多女孩子交往？”花音问道。
  “通过交往想证明自己很成熟。”忍足说道，“那是我的想法，可却总被对方先甩了。”
  
  “因为你太温柔了……”花音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无意恭维，却让忍足想起那个通宵，他们坐在咖啡厅里听着女人温和的爵士曲调，对面的少女也是这样说着。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想和她深交，因为从前和自己交往的女孩子们，最后总会嫌恶地说他原来只是外表温柔而已。
  
  “宫本桑，从前和别人交往过吗，除了那次暗恋？”忍足无意再纠缠那段过去，终于转过语气，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有过。”花音极简单地承认了。
  “嗯？”忍足带着玩味反问，夜色中，彼此看的不是那么清晰，反倒让他们萌生了一种安全感，“为什么会和那个人交往？”
  “因为他说喜欢我拉的大提琴。”花音脑海里蓦然浮起一片朦胧的影像，“不过一星期后就分手了。”
  “诶？”少年有些吃惊，“为什么？”
  “因为他说，没有大提琴的我是不完整的。”
  
  因为他把自己和大提琴看作了一体，他究竟是更爱自己还是更爱自己的音乐？花音不明白，她也害怕知道真相。如果某一天，就像天音那样忽然弹不了琴了，他是不是会扔了自己？这样的感情太过危险，花音想，自己也许有些任性，又或许缺少安全感，她和大提琴是亲密的朋友却在某时成为了敌人，这样的感觉太复杂。为了解除语言的束缚，她果断地与那个人分手了。
  
  夜色还在蔓延，他们的谈话似乎进入了低谷。明亮的月亮照在水面上，水波柔和的声音掀起一片寥落的寂寞。
  花音尚且还没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对面却忽然亮起刺眼的灯光。
  
  少女回过神来，眯了眯眼睛，少年将应急灯放在船舱底。现在，他们的身影也投入了湖面。忍足嘴角微微上扬，对面岸边是一片明亮的灯光，光点影影绰绰散在水面，很漂亮。
  “宫本桑会不会因为前一个房客而对房子有芥蒂？”忍足忽然问向花音，少女看着他嘴角漂亮的弧度，抿嘴道：
  “为什么要有芥蒂？”
  忍足看着少女淡漠的表情，忽然促狭一笑：
  “那么天色不早了，我们上岸吧！”
  
  黑暗让人倾吐真言，而光明则让人避开真相。
  少年知道这个道理。他想在对面少女逃避真相的时候，他已经先她一步逃开。因为还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认真面对心里真实的感觉？对于宫本花音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