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我头疼的说不出话。
  手机突然被展梦欣夺去，笑说：“小兰你好，我是你姐姐的上司展梦欣。”
  我楞的看着她，她想干嘛？
  小兰应该在那头说了话，只见她顿一下便接着说：“昨晚你做得很好，我支持你勇敢的追求喜欢的人，不能气馁哦。”
  我的天，展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要是我妹妹为了这段感情做出什么错事，你是不是可以弥补给我！
  她还在说：“对了，小兰，我听你姐姐说你喜欢写小说，是真的吗！……真的，哎，发表在哪个网站，我去看看……”
  她们似乎很投机，展梦欣听着电话起身离开办公室，门关上那一刹那我才想起她手里握的手机是我的。
  今天加班到九点才下班，展梦欣请客吃饭，饭馆里，好巧不巧的遇见简康与未婚妻挽手进来饭馆。我看到展梦欣和简康目光紧紧相视着，像要把彼此融化在眼里那般，直至简康走进走廊不见，展梦欣才微微垂下眼帘暗自悲伤。
  饭后她送我回家，下车前她含泪对我说：“明蕙，明天我要到外地散散心，公司就拜托你看着了。”
  “很好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假装坚强下去呢。”
  “哈哈，果然同是女人，这都被你看穿。”她顿一下说，“我是和简康去，他要去大连谈生意，我跟着去。”
  我惊讶：“你不怕……”
  “怕，这是最后一次，离开他后，我会全心投入在工作中。”
  我还能说什么，这是她的选择。
  “祝福你。”
  “谢谢，我也祝福你和莫均懿有好的结果。”
  展梦欣离开后，公司一样正常运作，没有多大变化。明兰到高立明的广告公司工作也有一周，即使眼底下那眼圈一天比一天明显，她依然乐不思蜀，我打电话问过高立明与明兰工作感觉如何，他笑说都怪当初太敏感了，明兰并没怎么样，安安分分的工作。
  婚纱公司来电话让我去选那天和莫均懿拍下来的婚纱照，莫均懿又去了美国，偶尔来一两通电话。我自个去选婚纱照，差不多张张喜欢，便全要了下来，后来选了一张最好看的裱在大框架里。
  闲着没事，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任家岚工作的美容院做美容。任家岚见到我很开心，亲自接待我。简康的未婚妻突然到来，任家岚也热情招呼她。
  任家岚把我拉到一边说：“明蕙，伊洛是我的客户，都是我来招待她，不好意思，我让这里最好的美容师招待你，好不好！”
  简康的未婚妻伊洛看我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就过来说：“我认得你，你好像有参加我男朋友大哥简岩的婚礼！”
  “对，我是新娘的朋友。”
  “果真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做美容吧，其实一个人挺闷的。”
  伊洛容貌甜美，声音也甜美，笑起来更甜美，那天她穿着伴娘礼服，俨然一个天使。
  我与她在同一间房间做美容，聊了起来，谈话中知道她与简康是大学同学，出来工作后才谈的恋爱，最近这段时间常常光顾美容院就是为了好几个月后的元旦婚礼，能展现更漂亮的一面。
  在做玉指兰馨护理疗程的时候，她突然感慨说：“最近我有个朋友闹着跟老公离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真讨厌这样的问话，谁会知道别人离婚是为了什么。
  “还不因为那男的有外遇。”
  说‘外遇’的时候，我留意到任家岚的神情顿了顿。
  伊洛接着说：“我真的好讨厌那种女人，什么不好做，偏要做那种破坏别人感情与家庭的女人，这两天我那朋友总打电话跟我哭诉，如果哪天我在街上见到那个女人，一定狠狠扇她两巴掌。”
  现在我知道样貌甜美的人，性格未必与其成正比，都是有脾气的。
  做完美容，伊洛想和我吃饭顺便逛街买化妆品，可我不想，婉拒了。等任家岚下班，与她到附近餐厅吃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问到我的感情生活时，我说就快结婚了，只等着莫均懿哪天空闲下来，就去民政局领证。
  “祝福你。”她说。
  “谢谢。”我喝了一口红酒，“你都没找他们吗？”
  “我没有这个权利，他们也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干嘛去打扰。”
  的确是，不说夏天明，就说高立明吧，他这人也不错，我是挺赞同明兰跟他在一起的，年龄压根就不是什么问题，只可惜高立明不喜欢明兰。
  夏天明的妈妈又病了，唠叨着要见到我才愿上医院，我赶过去，她比上次还瘦得多，两眼空洞无神。现在我不能再叫她妈，改口叫伯母，我扶起她哄她去医院时，她因病而苍白的脸牵强扯笑说：“明蕙啊，妈听惯你喊我妈了，实在不习惯听你喊伯母。”
  我看看夏天明和伯父，俩人偏移视线都不说话。
  “好，妈。”我顺从的喊出，她一下子就很精神重重的‘哎’一声，就叫夏天明送去医院。
  医生说老太太的身子很弱，需要住院。
  夏天明送我出医院时忍不住说：“刚才我妈妈听你喊她一声妈的时候，瞬间就精神起来。明蕙，我不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的家人。”
  “你怎么这样说，妈……伯母身体不好也不能怪你。”
  “跟你离婚后，妈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本来也不愿接受是因为我跟你离婚才导致妈妈这样，但刚才看她那样，我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话，我也有罪啊。”
  “过去三年都是你照顾他们，已经把你当成了生活上的一部分，你突然离开，而且是因为他们的儿子我对你不忠才离开……”
  “天明，已经过去了，你妈妈生病根本不关我们离婚的事，别想太多。”
  “我只是怕她离开。她离开了，爸爸怎么办！”
  我第一次见夏天明浸着泪展现出最脆弱的一面。
  我安慰道：“不会的，以前妈就说过要替你看孩子，带孩子的嘛。”
  “对，我们的结婚的时候她就这样说了，如果当年我没有……现在也许就有孩子了。”他努力忍着不让泪掉落，仰望天吸着鼻子，深深呼气。
  我说不出话，如果夏天明一定要这样怪责自己，那我也难逃其责。
  去超市买了鸡肉煲汤给伯母补身子。拎着一袋东西回家，明兰没有回来，打电话问她回不回来吃饭，她甜丝丝的说和高立明参加一个聚会，不回来吃了。我把饭盛在三个饭盒里，汤就盛在一个保温盒里，出门上了计程车突然就接到莫均懿的电话。
  “明蕙，你不是说来接我吗，是不是忙得忘记了！”
  糟了，这才想起莫均懿今天回来，说了要去接机的。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抱歉说：“均懿，抱歉啊。”
  他在那头笑：“行啦，不怪你，我现在去取车，你是不是在公司，我去找你。”
  “我不在公司。我……”很奇怪，为什么只要是跟夏天明沾边的事，我就不敢说出来，甚至有些心慌，可想到那次他怪我说谎，我不能再骗他，“均懿，天明的妈妈病了，我现在得去医院看她。明天咱们再见面好吗！”
  那边没有声音，我紧张着。
  “哦，这样啊，她没事吧！”
  听到这样的语气，我的心缓了缓：“身体不怎么好，住着院。”
  “没事，你去看她吧，咱们见面的时间多的事。”
  “好，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不了，我打给你吧，明天我要开会。”他顿了顿，说，“明蕙，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回去好好休息。”
  送饭去医院，因为莫均懿刚才那通电话，我心情无比好，感染了伯母，精神相比刚才好很多。我端饭给她吃，她就问我有没有吃饭，我笑着说没有，因为怕你们饿着，做好就送过来了。
  夏天明坚持从他自己那份饭菜中分一些出来给我吃，我们三个人守在伯母床前吃饭，气氛好不融洽，伯母突然叹气说：“要是你没和天明离婚多好。”气氛便霎间僵住了。
  回来家中，妈妈和明兰都回来了，明兰很高兴，拉我过去沙发坐着听她说和高立明参加聚会的事。
  “如果不是立明哥带我参加王先生的聚会，我就不能谈妥那个合同了。”
  原来是高立明要代替彭董参加聚会，知道明兰没有谈下合同，就顺带她去，那么巧，这事就像当初我做莫均懿的舞伴一样。
  妈妈问起我和莫均懿什么时候去领证的事，我说等他有空再说，她就从房里拿出一把钥匙给我：“你们就不要买房子了，你爸爸给你留了套房子，结了婚，就去那里住吧。”
  我接过钥匙：“这事先跟他商量。”
  一整天在公司看文件及等莫均懿的电话，精神总是集中不起来，恍恍惚惚的，心里不停的重复某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为什么他还不打电话给我！
  后来我打电话给夏天明，先是关心的问关于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他笑说：“明蕙，昨晚我是跟你一起离开医院的，你所知道的也是我所知道的啊。”
  我皱皱眉，接不下话。
  “明蕙，怎么了？是不是想问我莫均懿的事！”
  被猜中了，只得承认：“嗯，他一回来就忙，现在是不是在开会！”
  “我没有和他一起工作，现在在事务所。”
  “哦，对不起啊，不应该打扰你。”
  “没事。对了，今晚你还去医院吗？”
  “呃，看情况吧，如果他打电话给我，我就……”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