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诰命夫人

第8章


更别提那散发著淡淡中药香气的鸡汤------哎,有杀气!
  林牧北一抬眼就看到刘凌云瞥来的视线的凌厉,随著他的眼角暗示,就看到坐在刘凌云一边的李子,正一脸渴望的盯著他手中的鸡腿。
  本来想收归自己碟中的手腕,就弯了个不可思意的角度。
  “谢谢,少夫人!”忙举起自己眼前的小盘子,接住那鸡腿的小李子欢欣的道。
  ‘混小子,我给的,你谢什麽你家少夫人。个没眼见的。’心底暗骂,林牧北已经自觉自愿的将整只鸡叉进自己的掌控范围。
  一边的林楠无语的盯著自己碗中的鸡头,暗自哀怨。
  ‘少爷,我知道您绝对不会再把另一只鸡腿送人,那也没必要给我个鸡头吧,好歹您也给我个鸡翅膀啊。’
  对於习惯了一向喜欢吃独食的墓碑,竟然会主动跟别人分享食物的行为。油罐和肺痨是吃惊的。只是他们没有敢表现出来,毕竟以後如果还想吃到美食,墓碑的首肯那是关键啊!
  一顿狂扫後,几人才想起被忽略了许久的美酒。品著美酒,信手捻来那素拼。虽然只是将蔬果简单的切好码放在一起。但在酒足饭饱後,无疑这是最好的解饱涨和油腻的佳品。
  “我饮不尽器,半酣味尤长;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肺痨捏著手中酒杯,回味著美味,酸腐的吟诵道。
  “酸,我觉得刘兄弟让我领会了饕餮大餐,这饕餮为何要这麽复杂难写了。想来凤髓龙胆也不过如此。嫂夫人可谓是四德兼备、完美无缺!”油罐文雅的剔著牙,真心跟刘凌云称道到。抛开将军府少夫人头衔,油罐真的想这人引为知己。那对血玉麒麟没白送。
  白了眼又露出乡绅世贾丑态的油罐,肺痨也掏出自己的玉扇,装作不明白墓碑的让他们快闪人的暗示,闲闲的唠起嗑来。
  有眼色的林楠拉著小李子忙归置了饭桌,帮他们重新沏上新茶。不觉间,天色暗淡下来。林楠忙点上灯笼。
  看那几个人没有走的意思,林牧北很想赶人。特别是听到油罐快把刘凌云给捧上天了,那献媚的姿态,更让他不满。
  “嫁为人妇的,有点厨艺,就能称四德兼备,还真是笑话。那琴棋丝竹四艺,按你的标准岂不是该信手拈来!”林牧北挑衅的挑了挑好看的眉眼。吃饱喝足後,新仇旧恨就忽然又涌上心头。不想让刘凌云专美的结果,却是引来大家的不满。
  在几个损友拿眼神鄙视著出言不逊的林牧北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
  “我们少夫人也会弹琴!”
  视线一下集中到刘凌云身上,刘凌云只能尴尬的笑笑。其实对於林牧北无故的挑衅,他是无所谓的。只是没想到李子竟然会跳出来。站在他一边的小李子看那些公子都瞧著自家少夫人。忙窜进内室,一会儿,抱出一架比他不矮多少的木琴。
  看他吃力的样子,一向冷感的荔枝竟然起身,帮他接了过来。林楠手脚麻利的清出一片地方。
  被赶鸭子上架的刘凌云推托不得,只得起身。不过,他可不会便宜了一边窃笑的林牧北。
  弯身从一边苗木架子上,抽了一段细细的竹竿,笑容亲切的递与一边抱胸等著看热闹的林牧北。
  “德者,性之端也; 乐者, 德之华也; 金石丝竹, 乐之器也。诗, 言其志也; 歌, 咏其声也; 舞, 动其容也; 三者本乎心, 然後乐气从之。是故情深而文明, 气盛而化神, 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 唯乐不可以为伪。”对突然吟诵起《礼记?乐记》中的篇章的刘凌云,大家有一时迷惑。
  “不错,不错,墓碑来段剑舞。方可称得上,相得益彰啊!”一边领会了刘凌云用意的肺痨,拍手赞道。
  林牧北的眼神已经能杀人了。可惜,今天大家抱著有志一同的决心,决不受他的威胁。
  “墓碑你就全当彩衣娱亲,不要怕丢脸了。大不了,我们不笑话你!”油罐嘴不依不饶的闹道。
十三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低咒一声,林牧北不太甘愿的在大家的催促声中拿过竹竿,到手才察觉出寒酸来。可是又不能这麽就扔掉。
  刘凌云已经淡定的坐在琴旁。试了试音调,做了个起手姿势。示意林牧林准备,大家也立刻专注的俯耳过来。
  铮铮的琴音破琴而出,流泻在指间的乐曲赫然是一首
  六州歌头.将军泪
  一腔热血,报国志飞扬。英姿爽,豪气壮。渡湘江,过柴桑,策马西南望。峦叠嶂,溪荡漾,星月朗,黄沙莽,渐寒霜。夜宿龙城,!角环悲怆,铁甲苍凉,千里烽烟处,抖戟斩强梁,怒箭豺狼,踏胡疆。
   十年复壤,凯歌唱,人无恙,焕容光。论功赏,封卿相,卸戎装,坐公堂。也拟学姜尚,荐良将,保家邦。奸结党,频诽谤,独朝纲,久厌世俗,几欲退官场,慰我神伤。采菊东篱下,丹桂煮琼浆,醉看斜阳。
     铿锵的音色赋上激情的诗词,一时间,如身在战场,目视著群雄混战,激奋抖长!呼昂呼惋,婉转流畅,仿若耳朵都要听不过来。
  本来还怕刘凌云会谈一首附庸风雅的小曲,那他这剑舞可真的成了跳梁小丑了。没想到却是一首契合他剑路的曲子。
  剑随音走,音随剑哮。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林牧北手里拿的不过是一截竹杆,但为什麽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它的锋利。
  在所有兵器中,林牧北最不看好的是剑。作为将来以爷爷为目标的林牧北,如何在疆场上有效的重伤敌人,保全自己。才是他刻苦修炼武功的要点。比起剑,箭戟,长枪和刀斧的杀伤力更能在马背上得以施展,也因此他的煞气一直很重。而剑舞重的是形,姿态的美好,偏重修身养性,自娱自乐!这些都是和林牧北的剑意相违合的。
  “哇,墓碑的功夫原来如此了得!”油罐不无感慨道。其实他就感觉林牧北的剑指的方向都好象在飞沙走石般。对於功夫,他可是门外汉。
  “对了荔枝,你和墓碑的功夫到底谁更高啊?”这个问题其实困绕油罐很长时间了。只是怕伤了感情,他一直没敢问。
  墓碑从京城来到成都首府最早结识的就是油罐,本来墓碑是不屑与商人子弟来往的,毕竟士农工商,商的社会认知地位并不是很高。而将墓碑归类为兵的油罐,也不太瞧的上这个傲慢的将军世家子弟。本来两看俩相厌的两人,倒在虚与委蛇中,看出了彼此的真性情,相投的成为好友知交。
  而肺痨就是油罐引见给墓碑的。肺痨是成都首府的府尹的三公子,因为出身不好(他的母亲是府尹的小妾)。虽有满怀的抱负,但因在府中受到排挤,有志难伸。索性就时时装做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混日子。
  至於荔枝,虽然作为成都首府的坐地户,油罐和肺痨倒也一直知道有这麽个人物的存在。但碍於对方的身份,他们倒没什麽机会结识。荔枝的父亲是北方五省绿林的总把子。在荔枝物象之年,他的父亲在成都首府靠山而建绿柳山庄,号令北方群雄。从此,也结束了江湖中一直纷争不断的无序状态。
  具体墓碑和荔枝两个强势的人,是如何发展出友情的,油罐和肺痨并不太了解其中内情。只是知道有段时间墓碑经常会找荔枝比化,比著比著,後来就将他引见给了他们。日後在‘胡混’的日子里,就慢慢的开始欣赏起彼此。感情越发的亲厚起来。
  荔枝的为人不喜欢多话,性情有点冷。不是相熟的人,他根本连搭理都不会搭理,更别提什麽虚与委蛇。但和他处久了的他们,其实还是知道他的一点弱点,其实他也是个怕寂寞的人。只是可能和他行走的江湖凶险有关,他并不太容易相信人。
  肺痨听油罐问到,心里也好奇的要命,便回身一起看去。
  ‘哎,这是什麽境况啊?’
  盯著人家少夫人身边的小童一个劲的猛瞧的荔枝,好象太失礼了吧!他那专注的眼神都快让人脸红了。如果不是那小童看起来一副机灵像,其实好像有点呆,早就该察觉到他的失礼了。
  “荔枝。”出言提醒的肺痨,轻推了下他。
十四
  被打扰了的荔枝眼神不快的回了过来。被他的眼神刹到的肺痨,忙堆笑的指指在院中开阔的地方腾挪飞转的墓碑。
  荔枝抬眼关注了下,凝气成剑的墓碑,武划间已经俨然有一派宗师的风范。只是,好像戾气太重了些。
  随著剑势的走向,凌厉的剑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般。
  荔枝又转头看了看大约感觉新奇的李子,正一脸兴奋的注视著场中。手舞足蹈的样子越发的可爱了。
  “干吗扯我的腰带?”等油罐发现荔枝的作为,开始抱怨时,他的腰带已经离腰了。他今天特意挑了条水蓝的长束腰带,来衬托他宽硕的长袍,让自己显得更为挺拔英俊。当然後面是他自己以为的。
  “借我用一下!”说话间,荔枝已经飞了出去。
  本来柔软的腰带,灌了真气後,瞬间爆长。原来荔枝善用软剑,他的兵器其实此时也正缠在他的腰间。只是真拿出来对付拿著一截竹杆的墓碑,他可摸不开面子,何况还有那个人在看著,他也有心炫耀一下!
    对於突然加入的荔枝。一直过於专注於琴音的墓碑才警觉自己刚才的投入。还好没有酿成差错。
  半演义,半比试的喂招。让痴迷武学的墓碑受益非浅。虽然挑战过荔枝不下百次,但象这次,荔枝有心点拨的情况倒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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