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诰命夫人

第11章


  看过刘凌云施针几次後,秦戎夫妇就放心的离开了。如今对李子的治疗完全是由刘凌云施为。
  李子其实早怕了那严厉的夫妻二人。知道以後由少夫人治疗自己,也很开心。一方面刘凌云人比较细心。一方面李子对刘凌云也特别的信赖。从心境和身体上都接受治疗的李子,再也没觉得那麽痛的想逃掉治疗了。
  每次李子针灸的时候,荔枝一定会站在一旁牵著他的手。而刘凌云也会温言细语的和李子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这就让治疗的效果更加事倍功半。在接受刘凌云两个月余的针灸,李子的身体状况就已经有明显的改善。不仅仅头脑清楚很多,连肢体动作也更加协调了。不像以前是靠著意志力命令肢体活动,那麽辛苦了。
  但那边发生的事情经过,将军夫人又怎麽晓得。开始还由著儿子完全不顾及时间的去找刘凌云。毕竟夫君的话还言犹在耳。只是,慢慢的听的久了,心里也开始忐忑。如果儿子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岂不是要弄出更大的笑话。但林牧北又怎麽能体察到为人父母的心情!
十七
  正准备外出收缴今年一年的田租,才骑上从管家那支的马匹。刘凌云就看到林牧北也牵著马走了出来。
  “出去?”虽然现在并不象以往般陌生,但刘凌云每次看到这人,还是难免不觉得别扭。
  “和你一起去!”林牧北翻身上马,动作洒脱自然。
  “走啦,不然晚上赶不回来。”林牧北一挥马缰,就行在当先。
  刘凌云心中苦笑,这几日将军夫人没少找他以核实账目为由,百般暗示他。她眼神中的试探和审慎又岂是敏感的刘凌云不知的。
  本来这几日还刻意的减少了与林牧北接触的机会。怎知他完全不体谅他的一番苦心。
  “少夫人?”管家看自家公子走出很远了,刘凌云还在原地,小声提醒道。
  “啊!”刘凌云知道林牧北拿自己也只当做一个处的来的友人。只是做者无意,看著有心啊!
  踢马前行,看著前面那人也放慢了速度,回头看迟迟未来的他。看他跟上了,才加了加马速。
  “下次再收账的时候,让管家给你派辆车。”林牧北提醒道。
  “林管家有提起过,只是我想放松一下。”
  “呵呵,上次没有骑过瘾吧?”林牧北乐和的问道,满脸的自负和得意。
  “这北方的巅马,虽然没有草原的大苑马高大,毛色漂亮,却是耐力和稳定性一流的战马。我父亲请放的时候,就开始自己驯养起这个品种。经过这几年,更是改良了它性子中的不稳定性,著实养出一批品性不错的马匹。家里这几匹,还是我去马场选的。如果有机会进贡,一定会在战场上让那些胡人知道我中原马匹的厉害!”对战场总是充满著向往的林牧北的热血,让刘凌云笑著抿了抿嘴。
  出了城,踏上官道的林牧北就热心的建议刘凌云试一试,巅马的脚力。放开弛聘的结果是两个人快成了野孩子般。你追我逐,撒著欢的巅马直跑的口鼻喷著白气,尤不肯放慢马蹄。
  鲜少这麽放肆过的刘凌云白净的脸额,也被十月开始冷冽的风吹的红红的。但精神却越发亢奋了。
  差点跑过的二人急急的勒了马缰。相视露出属於他们这个年纪的顽皮。
  “怎麽样,服输了吧!”林牧北得意的很。还伸手要拍拍刘凌云胯下的那匹马,以示鼓励!
  刘凌云故意一带马,让他拍了个空。
  “哼,小气!我说,我们林家没有那麽苛待你吧?看你那穷酸!”林牧北看著刘凌云身上那套就没怎麽变过的粗布套衫,撇了撇嘴。从马兜里掏出不知何时自己忘记放在那里的一件细毛皮坎肩。扔给刘凌云。难为他那麽单薄的身板在这个天气和自己跑了一大圈,楞没叫冷
  “谢谢,你呢?”其实还真有点冷了。对大约算了解他的直性子的刘凌云,没有计较林牧北时不时的嘴巴表现的有些不太招人待见。
  “我们练武之人,这点小意思!”挥挥自己粗壮的手臂,然後挑剔的开始评价起刘凌云的小身板。
  刘凌云懒得和他争辩,套上皮坎,的确暖和许多。他一向不太计较穿著。到了将军府也基本不出门,所以就没在这上面上过心。经刘凌云的提醒,自己看来今後要注意了。
  将军府著封的田地广布在雨水丰沛的区域。看每年账目收成,十年九丰倒也平常。今年租户也得到不错的收成,所以缴纳租银时,也挺痛快友好。
  挨家挨户按账目收纳时,刘凌云也细心的观察了他们的境况。相比南方的富庶,北方的农家大多生活并不阔硕。除了以田里的收成为主,靠山的还会打猎填补下家计。遇到雨水不好的年月,收成锐减,还要缴纳高昂的税赋,就会让他们苦不堪言。所以刘凌云以往见识的北方农家,家里几乎都是家徒四壁。但难得的是林家的租户们,家里多少都有些家什。甚至出入的妇人,头上偶尔还能看到插著只金钗,银钗的。
  一问,才知。原来在不需要看顾田地的时候,他们家中的男人就会到林家的马场帮工,多少可以赚些盘缠。所以生活倒也不愁温饱。
  一家一家收了下去,就来到村尾的一户人家。家中紧闭的门户,让刘凌云疑惑是不是主人不在家。刚想敲敲门,就被人喝止住了。
  “刘先生且止步,那家有传染病人。可不敢进去!你且等著。我帮你嚷了他家人出来!”在村口接他们进村的赵老头,大嗓门的就吆喝道。
  “赵一,死人啦,不是告诉你,今天先生来收账吗,还不快出来,等啥子那?”
  !当一声,内里门户中,一人脸色蜡黄的走了出来,看那汉子虽然消瘦,但身高却著实不矮。
  出来後,也不多话,抖开一个脏脏的布包,隔著不太高的院墙,拿出一块散银就递向刘凌云。
  刘凌云探身接过,
  “二两四钱银子,找您六钱,请收好!”核实了账目,刘凌云将他多出的找回,递还给他。
  那汉子脸上露出一丝惊奇,看了看刘凌云身边的赵老头。赵老头又怎麽会不知道怎麽回事,以前的账房倒不是贪他的那俩钱,只是觉得污秽,往往是直接卷了银子就走人的,那还和他合计这麽久,这麽细。
  看刘老头没反对,就接过铜板,塞回那个脏脏的布包。转身就要回屋,就听那先生问道。
  “请问,您家里是孩子还是夫人有病?”看他那脸色,刘凌云心中多少有数。就多嘴问道。
  看那赵一没有回答的意思,赵老头忙替他回答道,
  “刚开始是他的孩子,後来没想到老婆也染上了。找了几个大夫,都没治好不说,後来连来过的郎中都生病了,就再也没人肯看了。”
  “这样,我倒是看过类似的病灶,不知可否让我瞧瞧?”
  “你是郎中?”那汉子刚要进屋,惊喜的回身问道。
  “只是------”刘凌云还没说完,一边进村後,就冷著一张脸的林牧北说道。
  “他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
  “第一神医?”那汉子忙跑了回来,拉开门,躬身请刘凌云他们入内。
  那刘老头是知道厉害的,虽然这位年轻先生的医术如何让他很是好奇,但也没胆量走进那院子。
  “你在外面等我!”刘凌云将也想进入的林牧北扯住。抽出一个帕子,折好,束在脑後。今天出门身边没带药材,只好这样简单防护一下。
  跟著那汉子就要进屋,就见林牧北不知死活的也跟了上来。看刘凌云凶凶的回头,警告他不知道轻重。林牧北无辜的指指自己口鼻上像刘凌云一样束在脑後的方巾。
  刘凌云气的翻了翻白眼。但看他眼神坦荡,心里倒是感激。也罢,如果真染上了,他倒也有几分把握治好他。
  昏暗的屋子里,有著微弱的咳嗽声。即使蒙著面帕,也能闻到一股酸腐和尿腥气。
  那汉子先带刘凌云看了他的孩子,那孩子已经瘦弱的皮包骨头了,那几声微弱的咳嗽声就是他发出的。
  刘凌云走向前,就著窗户透出的微弱的光线,看了看那孩子的面色。拨起孩子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底。又试了试他的脉象。
  “这样拖了有四年了吧!”刘凌云不无感叹,恐怕要留下後遗症了。
  “是,郎中先生!”真是神医啊!
  “把平常你煮给他吃的药材都找出来,我看看。”
  “啊,好!”那汉子忙跑出屋,不一会就抱著一大包药材跑了进来,摊开来放在桌面上。
  林牧北细心的点亮了油灯,现在可是大响午,这屋子真是暗的可以。
  就著灯光,刘凌云看著那一桌子的药材,心里惋叹庸医害死人。伸手就捡了几味。让那汉子把其他的都收了。
  然後嘱咐他去烧一大锅热水,向那汉子又要了一罐白醋。在孩子的房间就著摆放的药罐,烧起了白醋。一会浓重的醋香就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放著醋慢慢的烧著,刘凌云又去看了看这家的妇人。一样蜡黄著张脸,身型消瘦,却是和少年完全不同的病症。轻轻试了试脉象。刘凌云心想这个难办了。这家妇人大约是因为照顾孩子时,身体过於劳累牵累了才几个月的孕身。虽然她本身体质不错,没有感染,但体内的胎儿就没那麽好运了。如今看脉象恐怕已经胎死腹中许久,再不取出恐怕会牵连到母身。
  看来通知他已经烧好热水的汉子,那满脸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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