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诰命夫人

第30章


  越过一片广袤的草原,眼前依旧是荒凉的看不到人迹的景象。此行,有一些没有战斗能力了的伤残兵士一起同行。他们脸上没有欢欣,只是淡淡的寂寥。让人无不动容。队伍行进的并不快,快入夜,天色暗淡下来时,护卫的兵士,才首肯他们停下做些修整,明早再启程。
  本来大家还三三!!的混在一起,挤在火堆边,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胡人打扮的人打破了沈寂。
  血和惨叫声,让宁静的荒野显露出它残酷的本性。
  担负护卫的兵士已经倒下一大半,刘凌云边退後,边暗将鱼肠剑藏在手中,在一个胡人一刀砍向他的当口,施展出一招必杀,将那蒙著面的胡人,刺死在当场。只是自己也受了那胡人一刀,半个肩膀血流如注。
  说起这必杀,还要讲起刘凌云当初从扁越人那里身无分文的逃出来後。只得委身在小饭馆里做杂役。那饭馆的主人也欺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孩童。便克扣了刘凌云的佣金。刘凌云不得已只好凭借著自己对药材的了解,偷偷去山上寻些个珍稀的野生药材卖与药铺,好凑足自己再上路的盘缠。
  那日在山上收获颇丰,错过了下山的时辰,只好在半山腰的一个荒废的破庙里过夜。就被刘凌云发现了一个几乎快没有什麽出气的血人。
  求救不得的刘凌云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用自己不成熟的医术加上那一筐子的现采药材楞是将人给救活了。那人刚醒来,就一把刀子架上了刘凌云的脖子。等那人看清眼前只不过是个孩子,才收了手,也不理会刘凌云的劝诫,径直就只身离开了。
  刘凌云看他能自己离开,心想应该是没事吧。就又返回山里,好在记得上次采到好药的地方,又挖了不少药材填满被用了大半的筐子。趁著天亮回到山下,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找了个口碑不错的药房将药材换了银子。点点,加上前几次的,终於攒够了路费。第二天便辞了店家,带著干粮就又踏上了旅程。
  临经过那山,刘凌云还特意去了那破庙一趟,虽没见有人,还是放了些干粮和药材才离开。
  一路上,看山看水都是新奇。就走岔了路,遇到了强人。那人不但抢了包裹,还要杀人行凶。就在刘凌云命在旦夕时,那人却凭空出现了。一剑就将那强人刺了个对穿。
  第一次见识了杀人场面的刘凌云还没缓过神,那人就沙哑著喉咙自我介绍说,他是个杀手,因为拒绝执行一个命令,被杀手组织的人追杀。目前他身无长物,除了手中这把剑,再无其他。但他不习惯欠别人的人情。所以就将剑举到刘凌云面前,问他要不要。刘凌云还在惊悚中,那会拿那还淌著血珠的凶器。
  看刘凌云拒绝了,那人又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便接道。他还有一个独家的本事就是自己独创的三招必杀。他想传授给刘凌云,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尽管刘凌云一再的拒绝他的好意,那人还是拿著一段树枝,一边一边的演练著那三势,让刘凌云学习。
  想糊弄过去的刘凌云因为不忍心那人演练时,又扯开了自己的伤口,鲜血直渗透出他身穿的黑衣。不敢再随意,一心一意的比划著直到那人满意为止。
  这三招必杀,不需要丝毫的内力催动,当然如果有内力相辅佐,更会事倍功半。它的招式诡异却又好象极为平常。但凡只要有人近身,奈何你武功再高,这人势必倒下。极炼化了杀人的技艺於三招中的必杀,刘凌云并没有想过要施展。如今的非常局面,连刘凌云也不得不为了保命,全力施为了。
  看自己的同伴倒下,几个胡人就拥向了刘凌云这边。刘凌云边後退,边将怀中的一小待麻药打开,暗将一些东西偷偷掺了进去。
  抓了个时机,站到上风口处。对几个尚还生还著,茫然无措的人喊道“快跑!”一手就扬出袋子里的粉末。
  下风处的那几个胡人还没想明白,就蒙头盖脸的被吹了一脸的白色粉末。
  “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一胡人竟然说出汉语。
  一人嚷开,另几个也同样被吹到的人,也被惊骇住,不敢恋战,急急的就丢下他人,各自去寻求救治了。
  刘凌云转身就跑,才冲上一个衰草乱石的山岗,一只剑就穿透了心口。
四十八
  得到少爷的信函指示,到边城来接少夫人的林楠。只看到几个受惊的伤兵涌进城门。可,那里有他家少夫人的影子。查询了那些逃出来的人,才知道事态的严重,失去了主张的林楠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把这个消息传给他家少爷。
  寻著线索,找到出事的那片荒坡。除了呼啸的北风,枯黄的草蒿。连血迹都干涸的难以分辨了,更别提早被狼群光顾过後,连人的肢体碎片都没留下分毫。
  消息传来时,大战正酣。林牧北抚摸著那柄被林楠搜寻了方圆百里才找到的唯一线索──鱼肠剑。林牧北很想丢下一切去寻刘凌云。但是他不能。
  军中将士看著这位以往以英勇善战,心志清冷的少将军,如今的北将军,变成一个疆场上,见血就戾气爆长的“铁血捍将”。
  林牧北知道自己身体里正有什麽在不受控制。但他放任了它。他很想快点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事。他要去找刘凌云。虽然林楠的书信传来,有著无法掩饰的肯定。但林牧北还是不相信刘凌云就那麽死掉了。因为他的心虽然会痛,但还没有死掉。
  这种执念,让林牧北一次几乎和死亡擦肩而过时,也顽强的挺了过来。他要活著,只有活著才可以再见到刘凌云的信念,是不受控时的林牧北唯一还保持清明的,一丝仅存的理智。
  战事一晃又打了两年,这两年让胡子受尽重创,恐怕十年半载都难复原。随著胡人正式投降的文碟和纳供的供品入朝。边关持续了将近五年的烟火才告一休止。
  已经身居南北两路大将军的林牧北没有丝毫眷恋的交回了兵权。目前他只想回家,他要专心的等一个人归来。
  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朝廷的赏赐也毫不吝啬。对於他这种善战又不恋功的将臣,正是皇帝最放心的表率。新皇帝很包容的问了林牧北可有什麽要求------
  捧著皇帝给他的圣旨,林牧北脸上露出一个许久没有露出的笑容。
  御赐诰命的头衔,也许并不会让那人感到愉快,但这种与有荣罨的休憩相关的连接,却让林牧北感觉自己和那人更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了。那种不可分离的羁绊,让林牧北有将那人抓牢在手中的幸福。
  回到成都首府的林牧北,同时带回了一个妇人和一个繈褓中的孩子。对家人也简单的说明以後孩子就姓林。林牧北就没有做过多解释的住进了别院。
  将军夫人得到消息倒去看过被安置到原来林牧北居住的庭院的母子。但看过孩子後,就只吩咐了人好生照顾,再就少有问津了。林家其他人都心中欢喜,林家算是有後了,虽然这位侧室没有坐著花轿抬进门,但既然那位男夫人生死不明,那这位自然就是今後的林家主母,得到了大家的厚爱和拥护的母子,日子倒也过的不错。
  只是没见过少爷再进过这个院子,倒让看眼的人替这位侧室有些不值。
  随著孩子一天天长大,一晃时光就过了四年有余。
  孩子生辰那日,一向肃穆安静的将军府难得的热闹起来。惊天响的鞭炮声,惹来不少爱凑热闹的人。一些顽皮的孩子还冲进鞭炮飞溅出的红屑中,寻找著落网之鱼。
四十九
  “爹,爹,你看!”一个半大的孩子举著自己刚找到的,还散发著热气没有完全爆开的鞭炮,向被人群挤著一时无法脱身的父亲得意的炫耀著。
  “小心啊!”这孩子,才离眼,就和几个顽童混到一块了。
  好不容易才走近儿子,人群又一阵骚动。
  “那位就是将军夫人啊?”
  “看你那呆样!”婆姨们叱责著没出息的自家男人。边对车驾旁,骑在马背上的将军大人的英姿偷偷歆慕著。
  终於抓住儿子的手的男人,此时也回头看进人群的另一边。是他。
  “爹,你抓疼我了!”
  “啊?弄疼了吗?”
  “爹,那个人就是你要见的朋友吗?”儿子小大人的问著面容岑寂的父亲。
  “啊!”
  “那你为什麽不去见他啊?”那一行人就要进入府内了。
  “不用了,知道他过的好就可以了!”父亲摸摸儿子的头。虽然才五岁,身量还小的儿子,却懂事的让人心痛。
  偏著头偷瞧著父亲的脸色,他觉得父亲的笑容虽然依然那麽温柔可是却隐含著一些他不懂的东西。
  林牧北骑在高头大马上猛的回转了身 。那种感觉又来了,是他吗?
  入眼的都是些拥堵在两边看热闹的人群。
  “凌云!”从心底呼出的声音,又揪疼了他的心。
  拖著疲累的身体,刘凌云依靠在巷口喘了好一会,才让自己没有晕倒。这些日子风寒感染的特别厉害,好不容易昨日木托的感冒才好转了,今日自己一起身就发现自己也被传染上了。
  本来想尽快离开重庆府的地界,却不得不又耽搁了下来。为了日後的打算,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本想趁著庙会,赚些散银。却不成想,自己的身体越发重了,还开始出现晕沈的症状。也不敢再耽搁,收了自己的诊摊,想尽快赶回家。没想到才走几步就脚步虚浮的迈不开步子。
  “爹!”一声洪亮的嗓音在前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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