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美人邓丽君

第55章


比如前几年有人说她在吉隆坡‘暴毙’,还有‘失踪’等等谣言中伤。在这些阴暗的日子里,种种的打击,丝毫都没有把我这位可爱的老姐打倒。她只是把一切委屈和不如意深深地埋在心里。……在‘假护照风波’以后,我有一天下午看到她一个人孤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独自掉眼泪。我心如刀割,既难过,又无可奈何。就在年初老姐要返台的前一周,咱姐弟二人还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吵了架。
  两个人一天不讲话,谁也不肯先开口。晚上她炒好莱对着楼梯口大吼:“弟弟吃饭啦!‘姐弟二人都很激动,对坐桌前竟然不约而同地哇哇大哭起来……”
  “哦,原来邓丽君的心里还这么苦?”赵世光将邓长禧所写的文章,从头至尾地读了又读,他颇觉震惊地叹道。
  “所以我才说,只有了解丽君的人才能写出这些话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丽君的心很苦。”何莉莉这样说着,忽然找到了她所要找的那封信,递到赵世光的手里说:“世光,你还记得那一年的事吗?”
  赵世光捧着那封从吉隆坡寄来的航空快件,匆匆地看了一眼,只见封套上用毛笔小楷写道:“面呈何莉莉小姐代转邓丽君女土”
  下署“郭孔丞”三字。毛笔小楷写得很工整、清秀,从邮戳上看是1979年12月从马来西亚寄到香港的。赵世光对这封信似乎没有多少印象了,他有些困惑地望了何莉莉一眼,说:“郭孔丞,他是谁呀?”
  “你是贵人多忘事!”何莉莉娇嗔地用纤细的手指在丈夫的前额上一点说:“怎么你连郭孔丞是什么人都不记得呢?他不是你介绍给我的吗,大名鼎鼎的大马糖王之子嘛,难道也记不起他来?”
  “哎哟哟,你看我这记性。莉莉,你休要责怪我,我其实多年来只是在和他的父亲郭鹤年打交道啊。他的公子虽然也时有见面,却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是见面就称郭孔丞为郭公子了!”赵世光将自己的额头一拍,很快也就明白了何莉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这封信找出来的用意,他叹道:“也许这本来就是一桩好姻缘,可惜让我们给耽误了。”
  “这是什么话?怎能说是让我们给耽误了呢,”何莉莉嚷道:“1979年冬天,我们两人本来也是很想为丽君介绍一位好郎君的。
  那时我们俩在所有能够接触上的商界富家中间左寻右找,后来经你的提醒,我们才看中郭鹤年的这位公子,无论从年龄、相貌,还是家资事业上,都可以与丽君相匹配。所以才正式向丽君说起这件事情来,同时也给吉隆坡的郭公子打去电话,约他到香港来与丽君先见一面再说。可惜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失去了见面的机会,又怎么能怪我给耽误了?“
  “哦,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赵世光又用大手将自己的前额一拍,摇头叹了一口气。1979年12月,他和何莉莉在酒店里宴请即将去日本东京演出的邓丽君时,何莉莉当面向邓丽君提出次日将有一位从南洋方面来的英俊商人,想在香港与邓丽君见一面。邓丽君那时的心里还保留着对林振发的深爱,所以她以隔日即飞日本为由,对何莉莉、赵世光的美意加以婉拒。谁知次日何莉莉忽又接到邓丽君打来的电话,称她可以为见那位客人推迟一天去日本。
  而此时那位如期赶来的郭孔丞,由于得到何莉莉推迟与邓丽君见面的电话,临时去了澳门办理商务,这样,邓丽君就在香港白等了一日。也正是由于在香港多停留一天,邓丽君经台北去日本时才不得不使用那本印度尼西亚护照。不久,何莉莉、赵世光在香港就惊悉了邓丽君在东京被囚禁七日的不幸消息。郭孔丞从马来西亚写给邓丽君的信,恰好就是郭孔丞在吉隆坡闻听邓丽君在东京蒙冤期间所写的。如今,赵世光和何莉莉又将此信捧在手里,沉吟不语。
  良久,赵世光才以征询的口气向妻子说:“莉莉,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了,你为何又要将郭公子的信找出来呢?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我觉得丽君的内心其实一直很苦,”何莉莉见丈夫如此郑重的神态,叹了一口气说:“世光,我总是这样想,如果人与人真的有一种缘分的话,那么它就应该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郭公子当年虽然没有与丽君见面,那么现在为什么不可以见面呢?”
  赵世光说:“莉莉,这好当然是好,不过,你能知道这两年多的时光,邓丽君的心情有无什么变化?她在美国时不是有人传说,她与成龙走得很近吗!她到底还会不会对郭公子感兴趣呢?”
  何莉莉是位办事认真、心地善良的女人。她说:“丽君和成龙在洛杉矶时可能是好过的。不过,前次丽君来香港‘利舞台’办个人演唱会的时候,我好像追问过她这件事。当时丽君说她和成龙的缘分早已尽了,据说分手的原因是她母亲不赞成她与演艺圈的人拍拖。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我想丽君她是不会辜负我们对她的一番好心的。再说,她今年毕竟已是28岁的人啦!如果再等下去,即便人间有好男儿,也怕轮不到她了。“
  赵世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莉莉,即使邓丽君能够领受我们的好意,同意与郭孔丞见面,可是两年的时光不算短,谁知道郭公子这两年是否已经解决了终身大事?像郭家这样有影响有势力的华侨大户,说媒的人还能少吗?”
  何莉莉笑了一笑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最近我通过一位可靠的友人打听,郭孔丞直到目前还没有任何结婚的意思。我一直在想,自从我们向郭孔丞提及这桩婚事之后,郭公子是不是还在那边等待着邓丽君呢?”
  “我的天,如果真像你猜的这样,郭公子是因为等邓丽君而迟迟不结婚的话,那么他也许就是天下最好的男子啦!”赵世光听到这里,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地对何莉莉说:“莉莉,这件事无论将来的结局如何,我们都不能半途而废。现在邓丽君仍然名花无主,郭公子也一直形单影只,我们为什么不能尽快地为两个有请人搭起一座鹊桥来呢!”
  何莉莉见丈夫如此热情,也兴奋地说:“我马上就给吉隆坡打电话,请郭孔丞先生尽快到香港来一趟。”
  邓丽君说:“嫁给谁,那是缘分……”
  邓丽君从香甜的睡梦中悠悠醒来。昨天她在湾仔新伊馆里所举行的“邓丽君个人演唱会”开幕式很成功。香港许多商业巨率们都拨冗光临,由于出席者均是些有修养的上层人物,音乐会从始至终都在既肃静又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的。
  邓丽君记得她在舞台上整整唱了两个小时。她推出的新歌《襟裳岬》为演唱会拉开了帷幕,她清丽哀婉的歌声一下就抓住观众的心:“海边掀起浪涛,激荡了我的心。记得就在海边我俩留下爱的吻,那样美又温馨,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在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邓丽君以一首《甜蜜蜜》来收场,这支歌将她的独唱音乐会推向了最高潮: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邓丽君不敢继续沉醉在昨夜的成功喜悦里。她上午与麦灵芝有一个约会。她一骨碌爬起来后,到卫生间里洗了个热水澡。今天邓丽君要和麦灵芝去办一件很久想办而又一直没有办成的事情。
  “阿丽,这一次你就是再忙,也要随我到赤柱去一次了!”昨夜她已经睡下了,电话铃声突然将她吵醒,原来是麦灵芝又在絮絮叨叨地叮嘱邓丽君,显然是担心她又要将去年10月里就说下要办的事情一推再推。“灵芝姊,你可以放心,雷打勿动的。明天早晨我连早点也可以不吃,一起床就和你到赤柱去,决不食言!”
  邓丽君在温水里不愿意出来,她真想在那里舒舒服服地泡上两个小时,可是,她担心出去晚了又会有人来堵被窝。所以,她匆匆从浴缸里爬出来,慌慌然地用大浴巾裹住了身子,来到那面大镜子前用毛巾传湿淋淋的头发拭干。她穿好衣服,戴上一副大墨镜,就兴冲冲地走出卫生间。她将双手轻轻一推,房门便一下子敞开了。
  “邓小姐,我们已在门外等您好久了!”“邓丽君小姐,我是《星岛时报》的记者,很想对您进行一次专访!”“邓女士,我们是《明报月刊》的特派记者!”“我是《晶报》的特约撰稿人,非常希望与您一谈!”
  邓丽君吃惊地站住了。她之所以将下榻的地点选在九龙的半岛酒店,就是因为这里与她唱歌的湾仔伊馆相距得很远,不易被人发觉。她没有想到香港新闻界的记者们,还是很快地得知信息,一大早就从香港岛找到九龙来。廊道里已经挤满了新闻记者,足有20来位。她知道记者们也很不容易,为了能让各自的报纸上能刊登一条有关她在港活动的新闻,是要起大早的,还要对她陪着满脸的笑。邓丽君正是因为善解人意,才决定与记者们周旋一会儿,她说:“我上午实在有一件非办不可的事情,恕我不恭,我只能和大家聊几分钟!不好意思。”
  “邓小姐,我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也许正是您所讨厌的,不知能回答吗?”一位年逾不惑的女记者见邓丽君行色匆匆,因此紧紧追上来发出提问:“是不是因为你成了名,反而成了寻找伴侣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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