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江山之男尊女贵

    唇上被烫的一痛，但小鱼却没有闪躲，看着皇甫雅那精致的有些不真实的面容，她抬起药碗喝了一口，俯身贴上他浅粉柔嫩的唇。
    慢慢地将口中的药汁渡到他嘴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她的脑海已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思绪，她希望他好好活着，希望能亲手保护他，看着他哭看着他笑，哪怕是看他生气被他讨厌也好，她希望他能活下去……
    静静地喂完药汁，放下汤碗，方小鱼抬手轻拭皇甫雅嘴角溢出的残液，正想劝他不要再任性、好好喝药，皇甫雅却突然握紧她的手腕往他怀中一带，反身将她压在床榻之上，未等她惊呼出声，他便蛮横地覆上了她温暖的唇瓣，辗转亲吻吸吮，轻轻舔咬，舌尖更生疏地钻进她的齿间，无意间滑过她敏感的上颚，引得她反射地抓紧他单薄的衣衫。仿若受到鼓励，他的侵入变得更加激烈和热切——
    他想要更多！
    既然是梦，就让他彻底放纵吧！他要她！
    “唔——”方小鱼控制着力道推开皇甫雅，低低地急速喘息。
    “为什么？”皇甫雅满眼沉痛地望着身下的方小鱼，“你就那么……不想要我吗？”即使是在他的梦中，她也依然不想要他吗？
    方小鱼忍着灼痛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皇甫雅，有些无奈有些妥协。她的身体、她的心何尝不想要他？可是，他于她而言，就像夜空中的遥月，苍雪中的冰花，不敢奢望不敢触碰，害怕这倾世珍宝般的人被她辱没被她辜负，更何况……她所得到的已经太多太多，她害怕、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若她得到了他，老天又会给她开何等的玩笑！
    而他，若在她手中凋零枯萎……不！她宁可这辈子远远地看着他！
    可他若是……死了呢？
    她会不会后悔放了手，没有追求他，没有抱他，没有……爱他？
    ……会。她一定会后悔。
    啪嗒、啪嗒……两颗温热的泪滴落在方小鱼压抑挣扎的面容上。
    接下来，一滴一滴大颗大颗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碎落在她僵住了的脸颊。
    而那泪如雨下的绝代君卿竟还在此时笑出了声。
    “呵……咳咳！我明明知道的，我明明知道的……你从来都不想要我。和他们比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只是一个不讨喜不会哄妻主开心却要你一次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累赘……咳咳……”
    “不……”
    “你当然不想要我。可我……我却、还是想最后问你一句……只一句……”
    “什、什么？”泪水依然不断地落向她的脸，砸向她的心，她……好痛……
    “我、只想问一句……你可曾后悔做了我的妻主？”
    “……不，我从未后悔过，从不曾。”即便是最初，她也不曾后悔。
    当眼睁睁看着他的眼泪落得更凶后，方小鱼终于撕扯掉她全部的犹豫怯懦逃避——与其让他现在就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她宁可赌一把，去试着守护这镜花水月般的无暇玉人。倘若有一天她失败了，她宁愿他将刀刃刺入她的心口！
    她抬臂揽下他，小心翼翼地吮掉他如扇的睫毛上挂着的泪滴，最后深深地吻住他的嘴，夺走他的呼吸，让他晕眩地软化了身体，无力地匐在她娇小的身躯之上。
    无视烫伤，方小鱼紧紧地抱住他，在昏昏沉沉的皇甫雅耳边轻声道，“我心里……一直有你。”
    皇甫雅身躯一颤，死死地拥住怀中温暖柔软的娇躯，无声地哭到抽搐。
    “别哭了……别哭了……”他哭得她心都揪成一团了。
    可是任凭方小鱼如何地劝慰，皇甫雅却是止不住地不断哭泣，直到彻底失去气力。
    等到身上的人儿终于平静下来闭目睡去，方小鱼才长呼一口气，翻身让皇甫雅躺好，为他盖好衾被，然后坐在一旁运功褪去身体的热度。
    许久，她被烫伤的身体才慢慢好转，方小鱼收功看看床上一脸平和安详的皇甫雅，心中一片晴空。
    为了他，为了他们，为了所有爱她护她的人，她的心，必须强大！她不再是那个一个人无声无息空度时光的多余的女孩，她现在是被他们所爱也要能被他们依靠的坚强的女人！
    雅……
    虽然她不想再做回茹雨，但她可以——再娶他一次！
    等他醒来，她便向他求婚！
    不过……他愿意嫁吗？她的身边已经有了……
    有些担忧地看着皇甫雅，方小鱼不由得轻轻抚上他的脸，却被指下的异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雅？皇甫雅？皇甫雅！皇甫雅！”
    方小鱼的高声呼唤终于惊动了守卫，万水破门而入，急速奔向床榻，也顾不得追究方小鱼为何会在房中，急忙查看皇甫雅的身体——
    “二皇子！二皇子！快传太医！”万水浑身颤抖地疾呼。
    “你、你叫他什么？”方小鱼难以置信地看着万水。
    “掌门……他、他是我朝的二皇子，太子的胞弟——万俟雅人！他是皇后娘娘随皇上南巡时在荣城意外早产的皇子，国师说二皇子气数不足容易早夭，只得假托在民间，恰逢皇甫侯生女，便……”便以双生子的身份成为了皇甫侯的二子！
    “不？”那么……皇甫雅就不是双生子？生于荣城、诞于三月，自幼体弱多病，本是皇家子弟命格富贵、偏有气数不足……离她近则身愈，离她远则病发！
    竟然是他！竟然就是他！她苦苦寻觅的哥哥的同命魂！
    “太医！二皇子他……”万水焦急地问着满眼惊恐的太医。
    “二皇子……二皇子薨了！”
    “不——啊啊啊啊啊啊！”
    丹国承元历坤巽二十八年，皇帝昭告天下，恢复托养于皇甫侯的二皇子皇甫雅的皇室身份，复其本名万俟雅人，封号瑬玉，谥号昭。
    方小鱼自尽未遂，一夜白发，次年卒于二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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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的。）
    “主人，淑柔公主想见您。”第五翼在门外轻声禀告。
    “嗯！我马上起来，先帮我招待一下。”方小鱼懒懒地应道。
    “是。”
    “辛苦你了。”
    “……这是奴的本分。”
    说是马上起来，可床上的帏帐却一点也没有被撩起的迹象。
    “雅……好了，别闹了，还有客人在等着呢……嗯……啊……”
    “……让她等好了。”皇甫雅，不！万俟雅人忙里偷闲回了一句，复又覆上她香软滑腻的雪峰细细品尝，含弄那翘挺的小小茱萸，一手握着另一边温柔地揉捏，享受那如脂细滑的手感，另一只手则慢慢地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抚摸至那方寸之地，轻轻地滑入，两指富有节奏地轻顶她体内最为敏感的一处。
    “啊……雅！”欢愉强烈而迅速地席卷了她的身心，全身紧绷，无法自抑的轻颤，幽处不断地泌出蜜液粘湿了他作乱的玉手。
    “舒服吗？”他问。
    “……混蛋！啊——”
    听到她的嗔骂，万俟雅人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长指快速淫.靡地出入那小小的幽处，毫不留情的抽刺、抖动，疯狂地敲击着极致快.感的密码，将她送上无法呼吸的野蛮仙境。
    她抽搐着喘息，身体依旧沉浸在余韵之中，却听到万俟雅人性感磁性的低笑。
    “好玩吗？”笑？笑他个头！
    “嗯！”
    还“嗯”！反了他！
    方小鱼调整了一下呼吸，一个蛟龙腾身，便反客为主，将万俟雅人压在身下，扯过散落在一旁的衣衫缠住他的双腕固定在床头。
    万俟雅人的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随即讨好的笑道，“小鱼，还有客人呢，我们下次再继续……”
    “怎么，耍完了人就想喊停？”方小鱼坐在他腰上，撩起他的一缕长发在他耳边、下巴、颈侧、腋下、红豆、小腹……所有敏感的地带不紧不慢地细细搔动，看着他压抑地发出闷哼，她俯下.身伸出舌尖轻轻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打着圈。
    “小鱼……”
    “嗯？”
    “给我……”
    “听不到。”
    “给我！我要你！”他难以忍耐的低吼。
    就这点道行还非要惹她！她不答，小手却是来到他昂挺的宝贝上用着磨死人的速度慢慢移动着。
    “小鱼……”他错了……别折磨他了，他快崩溃了！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方小鱼松开手，酷酷地宣告。最后甜甜地一笑，轻吻了一下他娇嫩欲滴的红唇，起身下了床。
    “小鱼——”他快哭了。
    方小鱼进到内堂沐浴，浸泡在适度的温水中，她浑身舒适而放松。看看身上正在慢慢消散的吻痕，想着刚刚万俟雅人委屈至极的表情，她不禁微微笑笑。
    数月前，她差点被他活活吓死！看他现在在床上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哪点像几个月前差点进棺材的人？
    当时在都尉府，他竟然在她身上哭着哭着昏死了过去，太医说他挂了，她立刻把他抱回了小院，然后在吊命圣品参露和明谷的医术之下，这小子的命又吊回来了。几天后，当他醒来看到她和众人时，竟然又开始板着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气得她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宣告——
    “我不管你是皇甫雅还是万俟雅人，你给我听着：你这辈子，生是我方小鱼的人，死是我方小鱼的死人！你要是再给我哼哼唧唧闹事噗嗤噗嗤吐血，我就圈圈叉叉你全家！”
    当时，万俟容人也在。据说这位是到民间寻找太子妃顺便接万俟雅人的，结果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
    在场所有人之中，唯一没有黑脸的，便是一直微笑的第五翼。
    于他而言，方小鱼的每一个新鲜反应都让他觉得十分有趣，那便是，养成的乐趣了。
    在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一群人就搭着无功而返的太子顺风车一起回了皇都，只有印玉继续留在荣城坐镇归海帮，似乎并没有履行那个“破功同嫁”承诺的意思。
    回到皇都不久，在皇甫雅生辰时，经国师占卜，皇帝公布了皇甫雅的身份，赐了封号府邸，还又指了婚，对象是新受了爵位的方小鱼子爵。虽然爵位不高，但女子只要有爵位在身，便可立四位平夫，平夫与妻主元配正夫的权利相当，在社会上也要比侍郎受尊重的多。但是——
    万俟雅人、叶慕、雷迟、明谷、印文。
    一妻五夫，放在这男女比例四比一的世界也就是一个平均水平，在上层阶级更是中下水平，但是，有个很麻烦的问题啊！
    谁做正夫？
    按理雅的身份最为尊贵，但他名义上是自去的，自去的男子不可为正夫只可为侍郎，做平夫已是破例，即便他是皇子，若是坏了规矩一样会被人诟病。
    雷迟和明谷两人一向谁也不服谁，他们要是其中一人做了正夫，小鱼就有被另一个整死在床上的危险。而印文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看在他为小鱼挡了一刀昏迷了大半年，而小鱼又的确心疼他的份上，雷迟明谷连一个好脸色都不会给他！
    最后算来算去，正夫的位置便落在呆呆师傅的头上，对于这个结果，众人似乎都默认了，而我们的叶慕师傅压根不在意……
    他只在意当他想抱小鱼的时候她人在哪儿。
    明谷曾试过正和小鱼恩爱的时候，叶慕突然回来，然后完全不避讳他，直接在他的大床上把小鱼吃干抹净，过程彪悍爽辣，看的他血脉贲张。不过他也不省油，他大方地诱拐叶慕跟他学习技巧，然后堂而皇之大玩三人行……搞得小鱼现在看到他就躲。
    呃……扯远了。
    由于雅的皇子身份，方小鱼的婚礼多了许多繁文缛节，必须先订婚半年后才能正式拜堂成亲，不过那几位准新郎均是早早地找了理由把小鱼分拆入肚，玩得食髓知味了。
    眼看成亲的日子就快到了，府里也越发忙碌，虽然方小鱼和叶慕没什么亲朋，但：想巴结万俟雅人的各方权贵总是找着法儿上门；雷迟的生意在皇都越做越大，结交的人面也难免要交际；明谷的永清堂正式开业后名声窜得很快，毕竟明谷的医术得到了万老刁叟的真传，而永清堂里还挂着太子爷的墨宝，更重要的是，明谷一副妖孽的长相，引来了众多想挖墙脚的贵妇高爵；而随着归海帮在江湖上的地位越来越高，印文作为霸子分管皇都分坛也逐渐有了气候，三不五时有些江湖豪客来家坐坐也不奇怪。
    不过这些事都不用方小鱼操心，男人们自己处理的很好，而这府上她还有一个全能的超级管家第五翼，堂堂的大京帝师！杀鸡用牛刀啊！
    今日算是难得，有客上门找她。而且还是差点成为她嫂子的万俟天柔，为毛是差点呢？因为言无过和她的婚事已经吹了。
    说来也是很无语。还记得含笑吗？就是言无过从花坊赎出来的花娘，她背后的主子姓欧阳！这位欧阳好巧不巧恰是茹雨妹夫欧阳青的亲大哥！由于在皇都五子楼方小鱼没有给欧阳青面子，欧阳青回家好生一顿抱怨，他大哥就上了心，在得知言无过是方小鱼的结义大哥后，他就指使含笑到长公主面前哭诉言无过如何地淫.乱放纵、玩弄女子感情，于是长公主一声令下，言无过的公主侍郎之路戈然而止，成为了皇都未婚剩男中的一员。
    “哥！没事，你还年轻着呢，慢慢挑，看中了哪家姑娘，我保证帮你拐到手！”方小鱼如是说到。
    言无过低头看看她，轻抚了一下腰间华贵的腰带，轻轻拍拍她的头。
    把言无过退了没多久，长公主居然连万俟天柔和诸葛四季的婚约都解了！方小鱼打听过，但诸葛四季只是淡笑不语，她就知道定然是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内幕了。其实原因很简单，诸葛四季故意让长公主知道他有忠蛊在身，有忠蛊在身的人，永远都是皇帝或太子最忠诚的臣子，将这样的臣子许给皇室女子，无非是安插眼线，骄傲如长公主又岂会容忍自己的长婿是个监视她们的工具？
    所以，诸葛四季也加入了剩男大军。
    方小鱼曾问诸葛四季以后有什么打算，诸葛四季儒雅地笑笑，风度翩翩地答道：“慢慢来，不急，我有一个不错的学习对象。”
    方小鱼挑挑眉，不再追问。
    于是，现在这位万俟天柔上门是为了什么呢？自从南州大战后，这位心月狐就老老实实呆在了皇都不再到处跑，似乎放弃了印玉大哥，也许是经历了几次生死危难后对江湖刀剑产生恐惧了吧！
    “我看上你弟弟了！”万俟天柔说。
    “谢谢！不送！”方小鱼答。
    她这下……头疼了！
    可不管头怎么疼，婚得结，亲得成。
    当锣鼓喧天震耳欲聋，宾客满座亲朋盈堂，方小鱼一身喜服正要和五位新郎拜天地的时候，喜堂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和一句更煞风景的话——
    “慢着！——婚礼取消！”
    万俟容人寒着一张脸宣告！
    太子令，取消婚礼！谁人敢违背！
    “皇兄……”万俟雅人困惑地望向万俟容人。
    “抱歉！”太子爷低声致歉，可下一秒他竟抓起新娘子的手就往堂外走。
    “万俟容人！你干什么！”方小鱼怒了。
    “现在什么都别问！跟我去见国师！”万俟容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虽然他对方小鱼有些兴趣，但还不至于横刀夺爱去抢自己亲弟弟的妻主！但是！但是！就在刚刚！当方小鱼一身凤冠霞帔满脸笑意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体内的母蛊——大动！
    （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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