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条款

第19章


  沈萌嘟嘴,一脸无奈。“我就是不喜欢他!”
  喔,原来是为反对而反对。“二小姐,我看你就别操心了,你最近应该很忙吧?”
  “哪有,刚放暑假,想去打工,但姐不准,所以我闲得要命。”才会在这里陪他们剥四季豆,说到打工她也有抱怨,为什么沈凉可以去她就不行?有时姐对她的保护实在是太超过,无奈她乖巧听话,不敢违抗姐令。
  江嫂推推老花眼镜,研究似的目光往沈萌的脖子上看了一会儿,问:“二小姐,你脖子上红红的痕迹是什么?可别骗我是被蚊子咬,那种颜色,那种面积,肯定没有蚊子可以咬成这样。”即使是蚊子,一定也是叫做“男人”的蚊子咬的,真不懂怜香惜玉。
  ……江嫂,你不是老花眼吗?怎么还看那么清楚?
  沈萌放下豆子,拉高衣服,双颊浮现做贼心虚的酡红,“这是、是被蚊子咬的,江嫂,你看错了。”可恶可恶,都是某个人害她现在窘到好想挖地洞。
  江嫂正色望着她,冷静回答:“二小姐,就算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走路,我还没有看过有牙齿的蚊子。”唉,她是老花眼不是没知识。
  这下沈萌是百口莫辩,得马上求饶。“江嫂,你不会跟姐说吧?”
  江嫂笑咪咪的安抚她,“二小姐,恋爱是件美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说?除非你和有妇之夫来往,要不然谁都无法干涉你,懂吗?”
  如果是有妇之夫那倒还好,这只长了牙齿的蚊子可是一点都不好惹啊!
  “你造成别跟姐说我被‘蚊子’咬的事情。”她是鸵鸟,坚持是被蚊子咬。
  “放心,我才没那么多嘴。好了,我去准备晚餐。徐伯,你上楼去睡觉吧。”江嫂推了徐伯一把,徐伯揉揉眼睛,听话地上楼。
  有了江嫂的保证,沈萌才松口气,正当她经过楼梯口准备回房时,一股强悍的力量硬是把她困住。
  “你被蚊子咬了,我看看……还好,应该不会留下痕迹。”沈凉似笑非笑地抚摸她的颈子。
  沈萌毫不留情拍下他的手。“别闹了!我要上楼。”她欲走,沈凉高大的身形却挡着路。“你做什么?”
  “这么火大,昨晚没安抚你吗?”邪气的笑容满是情欲。
  低沉的嗓音吐出挑逗的语言,沈萌霎时红了脸,“你不要乱说!”她捂住他的嘴,企图阻止他胡言乱语,怎知掌心一湿,原来被舔了。“恶心啊!”可恶!
  “这样肯定就更恶心了。”话语方落,沈凉毫不温柔咬了她的唇。
  沈萌拧眉,膝盖朝上一顶,顿时叫沈凉连退好几步。
  “你真狠!”
  她抹着嘴,脸蛋红润,又羞又恼地冲上楼。
  这时,江嫂缓缓走过来,摇头说:“三少爷,你要对女孩子温柔点。”
  “我对她温柔,她只会爬到我头上放肆。”
  “那你是希望她在你头上放肆,还是到别的男人头上放肆呢?”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江嫂又默默回到厨房忙碌,少了小徐,还真有些寂寞。
  沈凉一面玩味着江嫂的话,一面走回房。
  徐梓晴离开后,也开始忙了。
  沈曜知道他忙他的兴趣,至于确切内容就没多问。
  他有压力,她何尝没有。
  真是,两人毫无关系,她要怎么做也从不担心,反正她知道底线在哪,不会太超过,然而现在不同情况了,徐梓晴是她的男朋友,说话开始要考虑合不合适,行为也要顾及他的自尊,嗯……男人的自尊向来很高。
  她变得比较谨慎,不想太干涉他的行动。
  这不是她头一次谈恋爱,却是第一次那么在乎对方,毕竟他们差距的确很远……她格外重视男友的感受,小心翼翼地想呵护这段恋情。
  “大小姐,我看你最近神清气爽,想必上回困扰你的事情应该解决了吧?”孟然闲着无聊顺口一问。
  “等到你想帮忙,我差不多已经下葬了。”她凉凉地回应。
  “顺利解决就好,大小姐,你和‘汰星建设’的总经理下午三点在饭店有会议,资料已经备妥了,准时两点出发。”汰星建设是国际知名的建筑设计公司,以环保概念设计享誉国际,亚洲地区唯一的分公司就在台北,看来大小姐对明年的科学园区一案势在必得。
  “我记得对方是新加坡人,有没有请饭店准备道地海南鸡饭?”
  “有,连他最爱的咖啡豆也准备好。”
  “你真贴心,要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
  “大小姐可以再找下一个。”他就能早日解脱。
  “不,有你一个就够,再用个二十年也差不多坏了。”她一点都不吃亏。
  “……”
  沈曜有点寂寞,因为男朋友很忙很忙,比她还忙。
  几乎每晚都会一块吃晚饭的约会也取消,除了台湾四处跑之外,他偶尔也得去香港、大陆等地,经常今天知道他在台湾,明天就在国外,不过无论他在哪,每天总会给她一通电话,尽管几句话而已,她已经心满意足。
  大概清楚徐梓晴在忙些什么,她却从不问,因为不想给他压力。
  默默退居于界线外,维持有点近又不会太近的距离,背景差距太大的恋爱就是会有这些小麻烦,时时得注意。
  她是个成熟的大人,不会像孩子般还要日夜粘着他,只是有时候徐梓晴迟了些时候打电话,她便会落寞地望着电话,仿佛这个动作就能让它响,当然,这是不可能。
  为了节省电话费,她还申办一支网内互打免费的手机,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每天都等等它铃响。
  今天,整天手机都没响,她也跟着没睡,傻傻一直等。
  “我没打,或许是在忙,你想我可以直接可以打给我。”隔天,徐梓晴打来的时候劈头就说。
  “你在忙,我不想吵你。”她在忙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
  “我一忙起来难免疏忽,可我还是想听你的声音,所以希望你偶尔主动打给我,让我知道你还惦记我,不是已将我抛至脑后。我忙到今天早上四点,想打给你又怕吵醒你,唉……我好想见你。”
  他的话没有掺太多糖,但她听来就是很甜,尤其是那一声叹息,说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叹气也能很性感?孟然如果知道的她用性感形容叹息,八成会说她傻了该去看医生,但她就是觉得这声叹息好性感,令她无比遐想。
  “很累吗?什么时候才回台湾?”
  “二十五号。想我吗?”
  心底有个挂念的人,全身仿佛充满活力,想要让自己愈来愈好才配得上对方,所以徐梓晴满是冲劲。曾经他以为和沈纪念曜会是擦身而过的关系而已,如今两人有了机会能走在一起,他不敢稍有大意,一心一意保护这段感情。
  “……很想。”想到今天午休的时候还梦见他。“我可以去接机吗?”
  他舍不得她跑这趟。“我下午三点到台湾,你直接来我家,上次我给你的钥匙还在吧?”妃羽工作的地点在新竹,人已搬过去,偶尔才会回来台北。
  沈曜甜甜说了个好,他才挂断电话。
  这趟同行的好友孙安云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想维系这段恋情很辛苦?”
  她在公关界任职已久,即使低调如沈曜,从不在媒体上曝光,但在严禁媒体出入的场合上,她见过她两次,本以为为是外界对她的能力过于夸大,直到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有过接触,才明白她的成功绝非偶然,从此沈曜成了她努力的目标,乍听见她是好友的女朋友,她着实吃了一惊。
  “为了她,值得。”
  孙安云一副“你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的表情。“不是我想泼你冷水,可是她的身份是以亿为单位,不是我们这种还要跟老板斤斤计较薪水的小老百姓可以想像,现在事情没曝光还可以保有清静,一旦媒体知道,蜂拥而上追问细节,你要面对的不仅是身旁的质问,还有各界的关注,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梓晴感谢好友的关心,但他要做的事情就不可能更改。
  “小时候,我曾经很喜欢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可惜我是男生怕穿去学校会被笑,我母亲问我:‘你是要选择自己喜欢的,还是迎合别人选择不喜欢的?’我不是没想过你说的结果,可我若在意就根本不会有开始,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毫不相关的人放弃我最爱的人?真要说在意,也只在意沈曜一个人,她不是笨蛋,不喜欢会老实说,她若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死缠不放。”
  孙安云无言了,不是徐梓晴说的话多有说服力,好歹她也是公关公司的第一把交椅,论起说话艺术,没几个人能让她投降,偏偏,她就是不知怎么反驳好友的坚持,或者该说恋爱中的人都是打不倒巨人。
  “我也只能给你这些建议,做不做全看你,当然……我希望你幸福。”
  徐梓晴点头明白她的意思,转身继续忙碌。
  三天后他回到台湾,家里疏于整理乱成了一团,本想在女友来之前稍微清理,无奈床太软,人太累,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
  沈曜下班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画面。
  徐梓晴连袜子也没脱就躺在床上,这房子冬冷夏热,他累得连冷气都没开,于是她替他脱袜,打开冷气再盖妥被子,然后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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