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嫁人：已婚不是我的错

童小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她爸爸童单，“小爱，这个周末你要不要回家一趟？爸爸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童小爱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搞笑片，笑了几声，又问，“爸爸，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谈，你不说，我是不太想回去的。”
    她爸在电话里说，“你妈妈那边的亲戚有一个女儿要到这边来念书，好像是读研究生，她不想住校。你妈跟我商量了一下，你那个房子离她的学校没多远，几分钟就到学校的，所以她想住到你那里去。”
    “这事儿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跟我还谈什么？”童小爱也不生气，拿了一个苹果咬一口，“我这个房子挺小的，她要是真的想跟我住在一起的话，最好是做好睡客厅的准备，或者是跟我一起睡。不过我睡觉不老实，她最好还是睡客厅。”
    她爸说，“那随便你们两个商量，我跟你妈就是这么跟你说一声。小爱，有时间回来看看爸爸和妈妈好吗？”
    其实是想说家里这个月的钱不够用，童小爱你多拿一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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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爱在电话里说，“爸，你知道我刚刚工作没多久，家里如果不是太缺钱用的话，我想自己存一点。外婆现在年纪大了，虽然她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接我的电话，但是我总要替我妈妈孝顺她不是吗？我想存点钱让外婆能过好一点。”
    “小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爸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要是我们家以前的话，根本不用你存钱。只是现在世道不好，你妈的公司几年前破产的时间，我们那时的情况不算糟糕，只是她花钱没有节制，我知道拖累你了。”
    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童小爱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爸，我的工作刚刚上手，在医院我的职位不高，而且康复科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收入来源。每个月她要买衣服包包，你要支付账单，难道爸你现在都还没跟她说过，其实她现在还能当个贵妇，都是因为她瞧不起的你的私生女吗？”
    童单为自己和妻子辩解，“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身上留着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安全也不好。放在爸爸这里，要么贴补家用，要么我给你存着，不也很好吗？我们两个都没有工作，确实是靠着你在养，但是你的话，也不能这样说啊。”
    童小爱不是在翻过去的老账，只是她爸和现在的妈妈，似乎都忘记了她其实早还完了所有的抚养之恩。
    她又咬了一口苹果，“爸，我的钱还是放在我这里安心一点。至于妈她想要买什么东西，想买什么是可以的，在我的能力范围之类的都可以，要是有超出的部分，我也没多余的钱来支付，就只能你帮帮她了。”
    以前的事情，童小爱不想再提，她现在都这么大了，过去的事情，提起来也没多少意义，不过她爸应该还记得她为什么不回家去住的原因。
    童单又说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
    她几口吃掉一个苹果，倒在沙发里突然没有了放周末轻松地心情，照顾他们对她而已是个很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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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爸却一再要求她对他和他的妻子，承担起子女的要尽的赡养义务。
    这个是没有问题的，童小爱从来都没有说过表示她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只不过即使是亲生的孩子，遇到她妈妈那样的人，也会有点招架不住吧。
    进入新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爸爸骗了她。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比妈妈更年轻漂亮，当然三十五岁的女人，和三十八岁的女人漂亮的程度是一样的。
    童单拉着她的手走到女人面前，“梅梅，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她叫童小爱，从今天起就在我们家住下了。”
    陌生的女人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瞥了童小爱一眼，“你那个私生女？想不到还没有说我永远没有办法生出孩子，你就把这个丫头找来了。也好，改了名字叫童小爱是吗，家里多一双筷子也没关系。”
    “小爱，快叫妈妈。”童单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童单用力地握痛了手，才小声地叫了对方，“妈妈。”
    这两个字一叫出口，童小爱就有种背叛了郑女士的感觉，想不到她的女儿，会叫她的那个负心汉的新欢当妈妈。
    女人是不会喜欢她的，就算叫她妈妈也不会改变这种关系，“这丫头最好是离我远点，我突然又反悔了，我宁愿让我姐姐的孩子得到我的家产，也不会便宜了你跟其他女人生养的孩子。”
    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郑女士也会说出同样的话，童小爱比较奇怪的是，她爸从老家把她带过来，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他现在的女人，没有办法生出他们的孩子，所以要找她过来。
    不管怎么说，童小爱是有了爸爸妈妈，也有了住的地方，还可以继续念书，至于新妈妈时不时召见她过去，比如有一次下午，她已经上课公车快到学校的时候，新妈妈突然打电话叫她回来，童小爱的手机还是原来的那个，回去以后被大骂一顿，之后就让她滚。也许是对方在哪里受了委屈吧，童小爱从那时就努力扮演好一个出气筒该做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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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童小爱遇到的人，都是对她还算好的，只是每个对她好的人，在对她好的事实上都有一个前提，在对别人更好的基础上，可以对她好一点。
    童小爱倒感谢他们，这样她才不至于有一个悲惨的命运，仅仅是挨骂看看白眼而已，他们总算是让她念到了大学毕业。
    想到这些刚才还说要存钱的童小爱，换好衣服到银行查查还有多少钱，最后除了零头，大部分的都转给了他爸爸的银行卡上。
    她的钱不多了，催促林家栋还钱就变得很迫切，童小爱还是忍住给林家栋打电话的冲动，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了就去找对方要钱好了。
    不过童小爱没想到林家栋会主动找上她，提到还钱的事。林家栋约童小爱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他穿得衣冠楚楚，童小爱就打扮的一般赴会。
    “小爱，这边。”
    林家栋首先看见她，向她招招手，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咖啡，看起来林家栋总是细心地一面，至少面对着她，暂时还保留着。
    她微微一笑，跟服务生说自己已经有位置，就朝着林家栋那里走过去.
    林家栋替她拉开椅子，然后坐下来对着她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小爱，怎么最近打你的电话，你总是在忙啊？”
    在医院她刚刚接了上次那个年轻人的康复工作，所以都没有什么时间跟林家栋在电话里聊聊。
    “工作比较忙，你呢？”童小爱看着对面那个斯文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表示关心，“你的工作怎么样了，我上次听你说，你工作的地方情况不太好啊。”
    已经跟周燕商量好结婚日期的林家栋，说不上情况好不好，虽然挂着周燕未婚夫的头衔，但是对改善他现在的困境并没有帮助。
    周燕家里靠做贸易，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挂着周燕未婚夫的名字，并没有改变他的些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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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说过分一些，还不如跟童小爱在一起的时候来得风光。
    至少童小爱是一家市立医院的医生，年纪轻轻，长相也不错，对他是非常温顺的，工资也比他高。几乎都没有听到她抱怨一句。今天的约会，林家栋还是第一次来的这么早，以前一般是童小爱在约会的地方等着他去。
    而且童小爱的工资，一向是分成三份，一份给家里，除了她自己用以外，就是用来给林家栋买东西。现在的周燕，嘴里总是说女人天生就该花男人的钱，花着林家栋的那点工资，简直是花得不亦乐乎。
    林家栋怕周燕的父母说自己和周燕在一起是为了他们家的钱，咬牙坚持了不短的时间，周燕的花费很大，为了表现自己的风度，他花自己的工资无怨无悔，之前童小爱给他的钱，也是当作他自己的钱，和周燕约会的时候花得干干净净。
    现在和童小爱分开，突然要独立应付周燕，林家栋不得不说句实话，真的挺不容易的，所以他今天是带着想法来的。
    “你最近还好吗，那天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真的就要分手。其实你结婚的事，我看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我那天不应该对着你发脾气。但是你知道，我是因为觉得被你骗了才会生气的。”
    林家栋取下自己的眼镜揉揉鼻梁，然后重新戴上，看着童小爱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温柔，“你看你自己，一定又没有好好吃饭对吧？”
    童小爱眨眨眼，“你说什么呢，咱们既然已经说了分手，你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听着也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