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你身边

“很早我就听说你了，是念生那孩子说的。”我听着他说的，心里轻跳着。
念生什么时候和花安绯的老爸说我了？我好奇。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是去年念生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念生那孩子开玩笑，平时都是冷冷淡淡的性格，突然说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终生，就是他爸爸也诧异，但是我女儿……”说到这他又看一眼床上那个像是睡着了的苍白的人。
“安绯从小被我惯坏了，她就是喜欢念生，我也知道，这孩子有时候心眼坏，只是自私习惯了，但是没想到她会做出那种事。”
我诧异，那种事？
我打断他，“请问，她做了什么？”
 
 
花安绯的爸爸顿了一下，“就是陷害你推她下楼的那件事。” 
我更不理解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念生念安都不相信他会相信？ 
我问：“那请问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念生。”念生……是念生……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床上的花安绯，少了平日里的嚣张，那双闪着计谋的眼睛闭上，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而已，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跳楼。 
我看着她怔怔的问：“她为什么跳楼。” 
花安绯的父亲叹息一声，“念生要和她解除婚约，她不肯，就……” 
我恍然大悟，但是又有些不明白，像是十万个为什么，“解除婚约？” 
他点点头，“念生拿来了一段对话的录音，里面是我女儿承认对你诬陷的证据，我不肯能让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的，但是念生的要求就是要解除婚约，并且让安绯去国外念书。” 
裂痕过后，不似从前
那中年男子上次在楼上遇到的时候还是那么朝气蓬勃，有着一股冲劲，但是现在，眼神混沌，像是失去的光彩一样，暗淡的让人心疼，我心里突然就感觉内疚起来了，这么久的埋怨也消失的干干净净，脑
袋里只有那些话，还有念生的名字。
念生都知道吗？他从来没怀疑过我吗？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我只是躺在床上，凌乱的想着，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的清早，天还没有亮，楼下已经有响动的声音了，我侧耳听着，朦胧的只听到是几个人在说话，然后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念生，念安，蔷薇，以及岩亚和迟也，他们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翻身下床，开门，楼下的几个人看着我坡头散发的诧异，我脸一红，一着急忘记梳理了，然后进屋嘭的一声关上门。
太丢脸了！
走到窗户边散走脸上的热气，我不知道，见到念生心居然会砰砰的乱跳，心里莫名的很烦躁，有种想说出来的感觉但是又表达不出来，憋的难受。
“沫明。”
我身体一僵，念生……
念生走到我身边，和我站在一起看着外面，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虽然我是站着的。
“今天天气不错。”我说。
“嗯。”他附和。
“太阳很好。”
“嗯。”
“那啥，树也长的很快。”
“嗯。”
“马上就有免费水果吃了。”
“……噗。”
念生一不小心喷笑出声，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脑袋，一脸忍不住的笑意，我迷茫的看着他笑的很灿烂，笑什么笑啊！
 
 
“你这么想吃这里的水果啊？”他问。 
我茫然的点点头，“免费的不吃不是有病吗？” 
念生忍俊不禁，看着我好像一肚子都想笑的感觉，“还要等几个月呢？” 
我一怔，原来是笑我不知道水果成熟的季节，呜呜…… 
念生一收表情，一本正经的站在我旁边，悄悄牵起我的手，看着外面，我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感觉脸上像是要烧了起来。 
“对不起。”有时候就是这样，太多人不喜欢这句对不起，我同样也是，因为对不起很让人难过，二是对不起带过的太容易，我低着头不想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如果回到高中多好，那时候的日子或许是我现在一直渴望的，那句话说的对，失去过后才懂得珍惜，因为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是多美好，现在是多渴望回到那个时候，那种说不清 
的感觉。 
那年在夜光之下，念生生气吻我的时候，柔软的唇带着迷迭花的气息，让我遗失了自己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的心，舞池里念安的托付，我才明白，念生其实是多么的孤单。 
突然想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忘记了，好像以前记得吧，可是现在忘记了。 
发生了太多事情，多的我头都有点要晕的感觉。 
一切，都只是瞒着我的计划
“沫明，其实，我没有怀疑你。”念生低低的说着，我安静的听着。
我庆幸，念生是对我好的，至少，他还愿意向我解释，虽然已经很迟了，不过我接受。
“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你知道，你就是一张白纸，知道了，就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伪装，你做不来。”念生说。
我脑袋一卡，他的意思是我很白痴吗？偷偷的飞他两把小飞刀。
“很害怕，害怕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害怕你真的就这样接受蔷薇了，我着急，所以不想慢慢来，所以偷偷的过年之前还要去看你，所以请凉风过来陪着你，请念情帮忙让你住在她那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原来，这一步一步都是他安排的，就像他代替我选择了我的大学一样，这次我不生气，我也不欢喜，说不出来。
风已经淹没了他的声音，我想……或许还能回到曾经，上天，是否给我们一次机会？
“明天去见我爸爸吧？”念生突然说了一句。
“啊！？”不要怪我太惊讶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躲在一边，戒备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念生无奈的笑笑，“你的学业的事情还要找他谈谈，而且，你必须去见他。”最后一句是命令而不是告诉。
我真的不懂，念生到底要做什么，这样真的让我感觉自己很白痴。
“见是可以，不过过两天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嗯。”他轻嗯一声。
很久没有这样了，没有单独的和他好好的相处了，我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害的花安绯躺在病床上，害的她爸爸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这样的我，还能和念生在一起吗？蔷薇呢？
 
 
心纠结的很疼，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出现了那么多的分叉，什么时候我们中间也有了这么多的顾虑，曾经只是单一的想着或许这样会到永久的，但是不知不觉，早已经变了质。 
门被打开，念安朝我温和的一笑，我有些别扭，当初对他那么凶…… 
念生看着我点点头出去，我怎么感觉这兄弟俩是商量好的，商量什么？我想想。 
“还生气吗？”他问。 
我脸一红，“哪敢啊。” 
“呵呵。”念安走过来，坐在我床边，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我汗，那一堆的东西还没收拾呢。 
“这些应该是念情和蔷薇他们送的吧。”念安轻飘飘的说。 
我一愣，原来是他们，念情姐姐也很久没见到了，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沫明，有时候心意是要靠自己去表达的，虽然我感觉这话应该对他说比较合适，但是他……”念安好看的眉说到他就皱起来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念生。 
该变的都变了
我等着他接着说，念安看着我，轻叹一声：“唉……往往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不敢开口，不为其他，只因为怕失去了无法承受，至少没有说出来他还有一个责怪自己和逃脱责任的理由。”
暮然间明白，念生他，只是不想受伤害。
“明天可以一起去看花安绯吗？”我问，我想，我的心，可能永远都不得平静了。
“嗯。”
突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花安绯从这场伤害里退却的如此完美，当初小时候的一种迷恋变成了一种疯狂，那就是死亡。
阳光娇好的照着，夏天快要来了，走在太阳下面不会就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风吹动了叶子，但是我还是感觉一点点的凉快都没有，念生一把抓住我，瞪着我看，“你傻啊，外套不会脱掉啊。”
我看着念安忍着笑，脸立刻拉下来，“知道了。”
花安绯安静的躺在床上，曾经这身绯红色让我不以为然到厌恶至极，但是现在，她只是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躺在白色的床单上，脸色因为太久没有好好进食而显得苍白瘦弱，和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女完全不同。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呼吸浅浅的，她，只是一个希望得到爱的女生而已。
“后天她就要去英国了。”念安在身后说，我身体一怔。
去英国？她现在这个样子？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去英国？”
念安好笑一声，眼睛看到花安绯的面容时又带着一点心疼，“不是，她……摔到了大脑，成了植物人了，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治的好。”
心突然就变得很凉，植物人……为了念生？
 
 
我不想去想，第一个冲出了房间，只想离开那个地方，或许是逃避，或许是害怕，我都不想去看那一张睡着了一样的脸，不愿去想，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虽然没有死。 
手腕被人一抓，我看着念生蹙着眉头看着我，“你干什么？” 
我一愣，是啊，我这是干什么？眼泪居然掉下来了，我就是这样没出息，“你说，她会醒吗？”蹲在那里不知所措。 
“会的。”念生蹲下来，揉着我的头发，鼻子酸的疼。 
好想让自己安静一段时间，好想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戒指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