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第89章


  “等过了这个时候,你就答应我,好吗?”他在我耳边求到,我早就昏昏欲睡了,真想今晚能梦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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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婚事 ... 
 
 
  这是桩不受祝福的婚事,但场面却要做足,我被送回铁府作样子,两个人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在上轿之前,铁朔拨开众人,一把抱起我,不管在旁边的薄野修,也不管围观众人的惊诧,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送我出门,我小声和他说话,他不作声,似是什么也没听到…‥。
  上轿刚走出几步,一片马蹄声乱响,停在轿前,沉重的脚步跑向停住的轿子,外面扑腾、扑腾的打斗声,薄野修在轿前急呼:“将军,少安毋躁!”
  “无躁个屁,你滚开!”夙芷想是一把就把他拨拉一边去了,轿帘刷的一声被掀开,一阵凉风打着旋吹进来。
  “住手!”我冷冷道。
  “你竟要嫁人,我们怎么办?我怎么办?”他嘶吼道。
  我翻手一把匕首顶在咽喉处,“今日,我就要嫁,你管不着,你马上走!”
  “你说,是谁逼你,我去杀了他,你说,孩子是不是我的?”他半跪在轿门处,轻声问,声音颤的令人心酸。
  这个傻子也知道顾忌我的脸面,没有大声嚷嚷!
  “不是,我后来又和东陵舍亲热过,而且为了能嫁给他,我打掉了孩子,我下山后,曾与他有过一段情缘,我本对你就没有真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你根本就没有心,把别人的心拿来剁碎了玩吗?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你以为我蠢笨如牛,骗我都这么拙劣吗?”他越说声音越大。
  “我原本就不想要孩子,谁的都一样!”我强忍心中的不适,恨恨道。
  他霍地站直身子,“你、你,你竟无情至此…,你让我怎么受这个罪,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他绝望道。
  我心中痛的憋闷,猛把匕首向自己腿上扎去,他出手更快,一把攥住,从盖头下,我看到鲜血滴答而下。
  “你走不走?”我慢慢问道。
  他夺过匕首一把甩出去,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沾满鲜血的匕首必是钉在薄野修的脚边,我们的白将军,消失在轿帘处,马蹄声骤响。
  到了薄府,鞭炮声中,我和他把个仪式做得完美无缺,在最后夫妻交拜时,还没拜完,我们身边多了个人,我敏感地停住了,全身开始紧张,心中向外长刺。
  只听,薄野修团团一礼道:“众位先请暂避,我这位舅兄远道而来,容他们兄妹说几句体已话!”
  我看不见他的模样,身上早软得站不住了,薄野修体贴地歪过身子,我斜倚着他。
  “夜,你真要嫁他吗?”他努力压抑哆嗦的声调。
  “是…”我殊无表情道,心里是山花烂漫时,他倚窗读书,我静静赏花;银辉遍洒时,他月下吹笛,我翩然起舞…。
  “他不在,你就如此恨我?”他声音幽沉。
  “嗯!”我把这个字咬在牙上哼 
 85、婚事 ... 
 
 
  出来。
  “夜,我去给你把他找回来,我取来了火龙草,能换他自由,此后…天涯海角我不再见你们,如何?”他急切道,向前又走近两步,身上海边的气息,我都能闻到。
  我沉默。
  “满院…青苔地,一树莲花…簪。自开还…自落,…尔生岂…得…所。”他扔下几株火龙草在我脚边,扬声道:“夜,今日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苏,你还会嫁吗?”
  “不,我会地老天荒,和他终生相伴!”
  “你终是爱他远胜于我!”他凄凉地呵呵低笑。
  “我也曾爱你远胜于他!”我淡淡道。 
  
  “小夜,不要再说了,他面色不好!”薄野修低声在我耳边道。
  我的心里象是被什么撕开了一样!
  “你走吧!”我努力地喘一口气,却看到面前的地上,鲜血一滴一滴而下。晕在红色的地毯上,只是一小团发暗。我使劲盯着他鞋边的泥水。
  他哈哈一笑,沉默良久,轻声道:“簪子是我的,你必是不稀罕了,我带走了…。
  我的红盖头只是微微起了一个波,他已走了。
  
  洞房里,我神色疲惫,他挥退下人,省去一切礼节。端过他找人熬好的火龙草,要我喝,我只盯着药碗出神。
  他笑笑:“你就可怜我今日娶你不容易,喝了吧!否则,大舅哥们得要我多少次命?”
  我勉强笑了笑,端过来,一口饮尽!这哪里是药,分明都是血…。
  
  “你今晚留下吧!我实在没有精神了…,可又睡不着。”
  “还会有人来?我这手无寸铁的,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你给我讲点什么吧!”
  “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山村里,村里的人对我和娘亲很好,娘亲不会做农活,村里的人有闲时就来帮衬,日子过得虽艰苦,对我却是再快活不过的了,和村里的孩子天天玩得开心。后来我们在山上遇到个隐士,他又教我们这帮孩子读书、写字,对我特别好!后来,娘亲病故了,我便跟着师傅过日子。可是读破万卷书又有何用,师傅分明是个博学高士、治世奇才,也只有隐居山林将学问付于高山、流水的份,最后,被侵境的北汉贼兵一刀所杀,而山清水秀的家,也被屠戮殆尽、毁于一旦。我纵有一肚子书也只是死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朋友死于屠刀之下。师傅嘱咐我,人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能过于耿介、迂直。”他端杯喝茶,略沉呤。
  他看我听得认真,倒有些不想讲下去的意思。
  我看了看他,他又看了看我!
  我的意思是你讲完了?
  他的意思是,是的。
  我眉一挑,再一皱眉。
  他咧了一下嘴,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再抬眼看我,好象有点歉意!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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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人敲窗。
  薄野修小声道:“有人来了!”
  还不等他站起来,去查问。门被一脚踹开了。
  该来的一个也不能少。
  东陵舍面挂讥笑,似喜似怒地站在门口。一双翡目扫过来,一点没有打扰别人洞房的愧意。
  他拱手一礼,“薄大人,在下没有打扰别人好事的习惯,只不过,有一件私事,今日非的向我这个老相好问清楚才行,还请大人见谅!”
  薄野修脸上略一现怒容,“陵公子,最好想清楚,在这里也只能容你来一次而已,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他第一次脸上对我有些怨意,甩袖走到问口时,又回头道,“该叫什么,陵公子,也最好想清楚!”
  
  “孩子是谁的?”他一步步走近,问道。
  “不知道!”实话实说。
  “谁干的?”
  “不知道!”
  狂怒上涌,他冲过来,一把拽起我,拖下床,将我摔在地上!
  我爬起来,抽出挂在床边的一把剑,向他刺去,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但本能的一躲。我一剑刺空,反手挥剑削他。他的武功高于我,我们两个在屋里打起来,他以掌对我的剑,我拼力斗他,见到什么就砍什么,对他也毫不容情,他刚开始还有点缩手缩脚,手忙脚乱,后来看明白了,专找有东西的地方躲闪,让我砍个痛快。
  我早出了一身汗,浑身软的象踩在棉花上,手里的剑都快掉出手了。我一扔剑,坐到了地上。
  地上是青玉砖,被烧得热乎乎地,我连喘口气都觉得难受,可这也比刚才躺着舒服。
  “嫁就嫁了,不就是形式吗?不喜欢,走就是,难受什么?”他正前后翻看被我用剑刺破的衣服袖子,“怪可惜的,才上身的新衣服,真是人不如旧,衣不如新!”
  我被他说的,笑了笑。
  “哎,说真的,这薄野修实是个刻板的书呆子,那里懂得什么风情,怎么选他给你顶缸!”
  我拾起手边的剑扔过去,他跳脚夸张地道:“你这样,净给人戴绿帽子的,娶你还真得好好想想!”
  我蜷缩在地上,他坐过来,用手掌抵在我的后背,从上到下,运内力,按揉一遍,热流不轻不重地疏散我全身的酸乏。
  按了几遍,我的每个骨节都软的象化了一样。
  “没想到,你还有这伺候人的本事,从那学的?”我懒洋洋地问到。
  他从已被砍断的床上,好歹拖了床被子,铺在地上,把我翻到上面,又盖了一层,“让人伺候惯了,不用学也会了!”
  “银子拿到手啦?”
  “今夜这一闹,不知得损失我多少银子啊,你那新郎官还不得借此事狠折腾我!”他在哪故作愁眉苦脸。
  “怎么没折腾死你呢?”别看他是生意人,无有权势,可上到北宫润、白蔹朝,下到夙芷 
 85、婚事 ... 
 
 
  、夜芨、铁朔、薄野修,都没人动他。
  “那‘月影流波’你看了吗?怎么样,哪天跳一个,赏我看看?”
  “丰乐楼里还有好多好玩的,我在京城还有一个住处,你过两天来,我带你去逛几个地方…”,他又隐隐约约说起他母亲、姐姐的事,我听着听着渐渐睡着了,终于把这一天熬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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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谋杀 ... 
 
 
  失却了窝在心里的最后一点温暖后,先是对冷、热、酸、痛失却了知觉,然后再是敏感百倍的感触,深夜里从骨子里泛出的寒意,能让我从昏睡中一下子蹦起来,满屋乱转,抱臂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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