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第105章


  几缕凌乱的发丝垂在鬓边,被风轻轻吹起,薄唇略干涩,一阵剧烈的内力冲突撞进肺腑,鲜血一缕一缕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没有擦,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一天的门内、门外的各自心伤,是夜,水木华叫进侍卫拿来酒,在石桌前喝起酒来。
  夙夜打开门,水木华抬眼看着她,满目中的失落没有因为饮酒而染上红丝,反是晶莹剔透地看得到里面的委屈和祈求。夙夜一阵难过,颗颗泪珠掉了下来。
  看她美眸盈泪,无助而又心疼的神情,水木华羞愧难言地转过头去。
  “对不起,夜…!”
  “你不是受了内伤,还在喝酒!”她伸手夺过酒壶,“快去练功,再大的事,以后再说!”
  水木华绝没想到夙夜会如此轻易地原谅他,他拉过夙夜,高兴地抱住她,“夜,你不生气了?”
  “我这个不顾人伦,一家子的兄弟、甥舅都爬过床的贱人、淫妇你都没嫌弃,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再说,我相信你!”
  “夜,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我和你经历了这么多,我心里只有你,无论有多少磨难,我…”
  夙夜没有听进他的絮絮而言,出神地念叨:“一家子的兄弟、甥舅都爬过你的床,一家子的兄弟…”
  “夜,你别难过,你所作的都是有迫不得已地苦衷,还有怪我胡涂,你别听她胡说!”
  夙夜心中如雷过雨打,“不,她说的兄弟必不是指夙芷、苏夕。他们本就是我的侍从、伴随,在东泽,我和他们有肌肤之亲并不为过,那她指的竟是东陵舍和北宫润!”夙夜眼中光彩一闪,水木华亦猛然醒悟。
  若说夙芷、苏夕是结拜兄弟世人皆知,而东陵舍和北宫润是异父兄弟,知道的人可是寥寥无几,而那其中绝不会有东方目瑙,她之所以能具体而指,必是有人告诉她,而那个人肯定是东陵舍。那这必就是一场阴谋!
  水木华愤恨道:“他竟真敢设计陷害我?”
  夙夜望着,轻视东陵舍而自食其果的水木华!
  若此事是东陵舍所为,那水木华是连退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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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他下决心与他们相决绝,此事必做得滴水不漏!
  水木华转身就走,夙夜哀叹一声,真是冤孽啊!
  天还没亮,水木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夜,这个混蛋竟一走了之了!”
  
  “你静下心来,练功治好内伤,然后去东方家安抚那东方耀月,再慢慢查访!”
  
  “夜,你听我说,我想过了,他这样做,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对你不死心。他觉得,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入门,而我不与你成亲,别人谁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我偏不让他得逞。现在休书在手,我们即刻搬回水府,你选个日子娶了夜笈!”
  夙夜目瞪口呆地望着语出惊人的水木华,“莲,你胡说什么?”
  “我想好了!早晚你得娶,不如趁现在!”
  “你想干什么?”夙夜看他神色冷清,不知在盘算什么?
  “我要让他知道,你娶谁都成,就他不行!”
  “我不愿意!”
  
  水府以前是水家的旧宅,北宫润登基后,就收回这片宅院重新修缮赐给了水木华。水家已经没有别人了,但府里住的人并不少,估计都是自己人。
  薄野修还是留在了宫中。待京中事了,就一起回青云山。
  在水木华和夜芨的劝说下,夙夜无奈答应成亲。
  
  水木华更忙碌了,整日东奔西跑,夙夜不问他怎样安抚东方耀月,只知他每日都去东方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回到水府,两人再没住在一起。夙夜虽不说,可每每想起水木华曾与人亲近,心里还是难以接受!水木华感觉出来了,却也是有苦难言!
  为了不耽搁薄野修解毒,夙夜要求一切从简,早点行礼。
  成亲前一晚上,夙夜独坐在卧房中,桌上摆着早就试穿好的喜袍。
  夜芨推门进来,看夙夜没精打采地躺床上,抱着本书出神,乌发散开,粉唇秀面,鹅黄的褂衫贴身而穿,半露一段藕臂,圆润滑腻,水眸瞥过来,静若夏日的清泓,波澜不惊而又清爽可人。
  夜芨早就清洗了一天忙碌的尘土,水鬓黑眸,格外精神。
  他欺身坐在夙夜身旁。
  “怎么累着了?这么早就躺下了?”夜芨把手搭在夙夜腿上,伸唇边问边轻轻亲吻了夙夜的脸颊。
  “嗯,你让我跟着那教习婆婆练了一天的礼节,我能不累吗?”
  “我的好夜,你就辛苦、辛苦,你看,本是你娶我,忙前忙后的却是我,你还有这么多怨言!”
  看他手、唇不停,在她身上流连,夙夜往里挪了挪,“明天还得忙,快去吧!”
  夜芨含住夙夜的耳垂,灼热的鼻息喷在夙夜脸上,“我回去了,也睡不着,生怕睡过去,这事就是一场梦!”
  夙夜听他说得有趣,嘻嘻笑着:“你不会是自从议定此事,就没睡吧!”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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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芨的软舌钻进了夙夜的耳中,夙夜忍不住痒得直摇头,咯咯笑起来。
  “还真差不多,要不让我在你怀里眯一会儿?”说着就往夙夜怀里钻去,他整个脸庞的温暖隔着一层薄绸衣,在夙夜胸前温柔的来回揉捻,唇从松开的衣衫贴上滑如凝脂的肌肤,一下子被香甜的圆润塞满,他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身子就要覆上。
  夙夜扔掉书,一推他,迅捷地向里一翻身,躲了过去。
  “去,别闹了,明日还不是你的吗?急在这一时,我怕累,明日若没精神,你别怨我!”
  “好,好,什么事也比不上明天的事,我不闹你了?只要明天是我的就行!”
  “你说什么?” 
  夜芨跳下床,拱身一礼:“当我没说,夫人,明晚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让为夫好好伺候伺候你!”
  夙夜差点把手边的书扔出去,夜芨早就溜了。
  窗外,水木华独自站在疏月寒星的夜空下,两个人的笑声和说话声在暗夜中,喃喃如蟋蟀的私语,又绵绵不绝如尖利的刀兵。
  ‘夜,我该做什么?东方耀月什么也不知道,东方目瑙什么也不说?他做得彻底,我什么也没查出来。我每日承受着你的冷淡,还要强颜欢笑安抚东方耀月!’他心中反复想要向他的心上人诉说心中的烦恼,可是她早就听不见了,也从来没有真正听过。原来这么久以来,他和她之间,一直有别人,她不是在提防他,就是在责备他。
  他一阵愤愤不平涌上心头。她和那么些男人都有瓜葛,为什么容不下他一次。
  “夜,我若是清醒的,宁死也不会去做这种事,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屋内的夙夜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她独自躺在床上,凝视着夜芨临走前,给她剪过的灯烛,不知为何想起了,与薄野修新婚时的嫁衣。那上面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绣着的粉莲。
  院子里水木华的声音,她听到了,叹了口气,闭目佯睡。
  
  锣鼓喧天,灯烛下,红衣胜火,恣意烂漫的苏子花,盛放在夙夜心坎上,玉面凝羞,美不胜收时,醉上眉梢。夙夜只觉满心里的愉悦象飞起来的鸟,越飞越高。猛然醒来时,满目冷清,独卧绣床!
  翻来覆去竟又是半宿没睡着。
  婚事夜芨张罗的极有分寸,即不过分铺张,惹人不快,也没委屈自己和夙夜,观礼的多数为白家的人和夜芨生意上的朋友。
  刚要行礼时,外面有随从通传,宫里来人了。
  “圣旨到!白家家主及其夫接旨!”根桐应声而到。
  他笑眯眯朗声道:“皇上有旨,白家家主免礼接旨!”
  夙夜本已跪下了,听了一愣,而夜芨头顶盖头,抿嘴一笑,依礼三拜九叩。
  “白氏夙夜屡次救朕于危难之中,又辅国锄奸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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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封为月王,钦此!”
  夙夜笑不露齿,暗叹,我未嫁薄野修时,他不封我,是为了纳我为妃,嫁于薄野修后,更是不能封,如今来封,往后,我的家事都要他的允准,时不时的,我还要进京陛见,还真是思虑周全!
  口中只得与夜芨同呼万岁谢恩。
  送走根桐,继续行礼,只拜了天地,就听外面又传来“圣旨到!”的声音。
  水木华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苦笑了一下,撇了夙夜一眼,夙夜眼中小火一闪,没看水木华,只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夜芨。
  盖头下的夜芨咬了咬唇,心道,“这臭皇帝还真能折腾!”
  还是夙夜免礼,但夙夜伸手拉着夜芨,两人一同拜了三拜。
  这次是北宫润的另一个贴身太监,尖细的嗓子念道:“白氏月王,风华绝代,地位尊崇,自今娶夫皆为侧夫,主夫之位,由朕亲选,钦此!”
  表面看来是北宫润维护水木华,但其用心,水木华和夙夜都明白,这是昭示天下,为他自己留几分面子,即使将来水木华要这个位子也要得到他的允准。
  回过头来接着拜堂,可是刚拜完三拜,正要送入洞房时,外面“圣旨到!”的声音再次传来。
  夙夜火噌噌地冒上来,如此三番两次的捣乱,北宫润也不嫌在天下人面前失面子,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发脾气。
  她拉着夜芨走到那宣旨太监面前,一同跪了,冷冷道:“公公,快些宣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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