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第119章


  给夜芨准备的房间宽敞明亮,他的从人已收拾过了,床上是崭新的被衾,窗边的花架上放着一盆盛开的菊花,香气淡淡散开。
  屋角的桌案上放着一套茶具,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陶制茶炉。
  夜芨不用从人,进屋就起火烧水,慢条斯理地沏茶。
  苏夕把被子枕头叠堆在靠墙一侧的床上,又铺开另一床被子。
  白净纤长的手灵巧娴熟地铺床叠被,身上的甲胄叮噹作响时,英武之气俱化作旖旎温柔。
  转过头来含情一笑时,夙夜似饮醇酒,心醉如饧 
 115、霞飞 ... 
 
 
  ,美滋滋地爬上床,看他低头帮她脱下鞋袜,将一双小脚攥在手中,皱眉道:“怎么这么凉?”
  蔹朝正坐在对面桌上,听他言,眼光瞄过去时,一双弯若新月、粉雕玉琢的小脚半露于水红罗被间,顿时心里一阵酥麻。
  他赶紧把眼光转到侧面而坐的夙芷身上。
  看他正盯着水声咕噜、冒着热气的水壶发呆。
  夙夜半倚在被子上,苏夕盘腿坐她身边给她拆解头饰,她也没闲着,给他解甲带。
  没想到苏夕胸甲上的绳结精致紧实,她一时解不开,忽想起,以前上战场前,总是铁朔给她扎甲带,每到胸前时,狠狠一勒,三两下打一个愣是别人解不开的死结。
  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地松开了手,苏夕看她一时有些呆意,便问:“怎么了?”
  “这结子倒结实,你自己解吧,脱了它,上来坐坐!”夙夜松松倚倒在被上。
  解下甲胄,也只穿一件斜襟深衣和长裤,上床来,夙夜偎进他怀里,手伸进衣襟里,脚伸进两腿之间,寻些温暖。
  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吸进鼻管里时,夙夜的心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她的一头乌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被子又盖住了大半身子,唇便滑进了衣襟里,手脚也不老实起来。
  苏夕实在受不了啦,把她往一边一推,口中道:“我给你倒杯茶!”
  夙夜也觉不好意思,趴在被子上,只点头。
  苏夕本要站起来,又觉不妥,身上有些地方实在不便见人,只得又坐回去。
  夙夜自然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忍不住闷声笑起来。
  众人齐回头看,苏夕这个尴尬啊,脸腾地一下红了。
  夜芨提壶倒一杯热茶,推到夙芷面前,嘴里还打趣道:“你们俩在我床上闹什么呢?”蔹朝给夙芷施眼色。
  夙芷端起茶杯向床边走去。
  苏夕看夙芷过来了,把夙夜从被子里拽起来。
  夙夜一看是夙芷,小脸唰啦一下挂了一层霜。
  夙芷坐在床边,双手捧茶,“夜,我知道错了,你别再生气了!”
  夙夜微侧头不理他。
  “夜,你知道我脑子不转弯,你又从来不和我说心里话,我那里猜得到。只是终日稀里糊涂地痛苦,可你连一个解释的眼神都不给我!”
  那三个都暗自嗟叹:“真是个傻小子,连认个错都能认成这样!”
  夙夜连连冷哼,“你这是向我认错呢,还是指责我?”
  夙芷一时无语,苏夕接过茶杯,夙芷从床上滑跪在床边。苏夕赶紧站起来。
  “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心中不服,离开白家是你自己的选择。敢作就要敢当,离开白家后,你可以率性而为,不知自由多少。我不管你们兄弟交往,他们认你,也不与我相干。我只气你,当初纵对我不满,你不该扔下家国责任于不顾, 
 115、霞飞 ... 
 
 
  扔下莲花军,是男儿大丈夫,就应该恩怨分明,公私两清!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夜,是我糊涂,是我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只觉天地都碎了,你变得越来越可怕!我现在知道了,是我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你!夜,你就原谅我吧!”
  蔹朝腹中暗笑,这小丫头说得冠冕堂皇,却真恼的是夙芷去跟着北宫燕。
  “其实叫我说呢,既然夜答应你咱们还可以作兄弟,而北宫燕又对你好,这样倒是两全其美!”蔹朝一本正经道。
  夙芷一急,愤然转头,瞪一眼蔹朝,蔹朝一翘二郎腿,故作不见。夙芷猛瞥见夜芨拿手指着夙夜作眼色,才明白过来。
  “当时,我离开大营,便四处游荡,实在眼不能见男欢女爱的平凡生活,便带着兄弟们上山又作了山匪。南边打起仗后,我们下山抗敌时,偶然救了北宫燕,她再三挽留我帮她,我看军情紧急,便留下来了,我与她什么也没有,而她也娶了一夫。我听说你要来,才一直在增城等你,我自从与你别离,夜,我从来没有一刻,不想你!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我都愿意,夜,我只有一颗心,都是你的!”
  夙夜仍然没作声,然而苏夕却注意到她微微闭了双眸,细小的一些水渍沾在睫毛上。
  她微微叹息:“有些事不是说几句话就可以挽回的,你让我想想吧!”她抬头看一眼蔹朝。
  蔹朝悚然一惊,站起来,去拉他,“你就给她些时间,她这几天心思重,身上又不自在,走,哥陪你喝两杯去!”
  夙芷满面失落,只盯着夙夜,他小声道:“哪怕你看我一眼,让我知道你还能想着我!”
  苏夕难受道:“夜,你…!”
  夙夜只道:“还不快走!”口气温柔了许多。
  夙芷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同,心中一酸,站起来,跟着蔹朝走了。
  
  三个人都各自沉默,苏夕上床抱她在怀里,唇吻上她泪痕斑斑的双眸,夙夜搂住他,细细地含住,轻轻地品味。两人忘乎所以地亲热,夜芨嘴角含笑,边向床边走,边脱去外衫,脱去鞋子,一掀被子,伸手一揽她,啃在她肩上,手在她肚上一摩挲,小声道:“听说这里边有了,还这么疯吗?”
  夙夜被他的凉手一触,痒起来,转过身来,满面霞飞处,水眸漾桃花,他咬在嘴里就是一顿疾如暴雨地深吻,夙夜的软舌被他深深吮在嘴中,苏夕心里如被雷击。
  夜芨毫无顾忌地双手在她身上摸起来,夙夜被他激得翻涌出难以抑制的□。
  半个多月来,没人敢动她,她虽可以勉强给人解乏,自己却没着没落地。
  苏夕看两人动作越来越大,强自镇静,去拍夜芨,“芨,你快放开她,她不能行房…!”
  “好二哥…,”夜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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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放手,一翻身将夙夜翻在自己一侧,挡住苏夕,“哪里就那么…严重,我小心…些就是!”
  夙夜浑身酸软,却顾忌苏夕在身边,白生生的手推他,夜芨轻声安慰道:“你慢些,我让他跑不了,好不好?”
  、、、、、、。
  苏夕、、、、、、无力地拖住夜芨:“你…慢点,小心,伤了她!”
  眼神不禁飘向夙夜,只见她娇喘吁吁、媚态撩人,他头脑轰鸣,、、、、、、。
  夙夜累坏了,翻身躺下再不肯动,夜芨运内力给她舒缓身体,苏夕端来温水给她擦洗。
  三人胡闹一番后,重新躺下,闲聊起来。
  夙夜闭目还在为刚才的事心中懊悔,夜芨却还不知足道:“等你生下孩儿,我们还在一起玩,好不好?”
  夙夜不理他,“咱们还可以一起玩点别的,再叫上大哥,我们以后一起睡如何?”
  夙夜听他越说越离谱,叱道:“你闭嘴!”
  “好,我不说了,我给你讲讲南夷皇帝的事吧?”夜芨讨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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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南帝 ... 
 
 
  “庆成霄是南夷先皇帝的第二子,从小就锋芒毕露,才华惊人,被立为太子,他少时游历天下,暗查各国风土人情、游学习武,其志不小。可那一年返国后,却性情大变,闭门颓废不堪,坚辞太子位,引起轩然大波。南夷皇帝无法只得改立其三子为太子,继位后,又懦弱无能,几乎为人篡位,他被请出山来,振臂一呼,废奸佞,整朝纲。后继位为帝,自此南夷国力飙升为四国之首。”
  “这样的人怎么会修习邪术?”
  “这个人深不可测,他修习的邪术并非南夷常见的巫术,而是翻江蹈海的大术,所以才尤为可怕!”
  “他可有后妃子嗣?”
  “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随便问问?”
  “他继位前不近女色,继位后纳有几位妃子,生有三子!”
  
  三人歇息至午后,蔹朝回来用过晚饭,召集众人在厅中议事。
  “两城被袭的消息确凿,我打算入夜就悄悄派兵援救两城。为了不露出迹象,只派我们家的人去。让夜芨和云廷援救池州,苏夕去严城,兵马以朔月军和莲花军为主,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你们败,则增城大战就会陷于被动,并有被包围的危险。取胜后,即刻选有利隐蔽的地方待命,后日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敌军会以为我们为夜庆生疏于防范时突袭增城,你们听我号令,以玉哨传信。我们有胜算时,你们从两翼包抄,如现败势,则迅速靠拢,收缩回城。这是我和公子商量的,我们俩都不便出马,你看如何?”蔹朝问夙夜。
  夙夜这时才觉出人手不够来,暗自埋怨铁朔和薄野修!
  她唤从人:“去请陵公子来!”
  东陵舍一摇三晃的来到厅中,谁也不理,捡一座位坐下。
  “找我何事?”
  “你能上马作战吗?”夙夜直截了当问道。
  “哈哈,哈哈哈,我能不能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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