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

第189章


芳华便找了个空子,低声把话对乐琰说了。
  乐琰听了,只是微微皱眉,呢喃了声,“何必如此。”便不再说话,待小包子也醒了,锅子也烧得了,便派人到校场把朱厚照唤回来吃饭,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嘻嘻哈哈的,吃完了晚饭,又一道去给张太后请安,小包子就留在张太后那里过夜。
  朱厚照如今也颇知道要看奏章,晚上没事就拿了几叠奏章在灯下看着,灯都是特制的煤油玻璃灯,是宋嘉德的船队这次特地带来进献给他们的,乐琰在他身边就开始绣那个红肚兜,做得了一半,便屈指算道,“船队现下应该已是出了大明的海域了吧。”
  朱厚照正看的折子,就是弹劾宋嘉德的家人在天津一带大肆占地的,他微微皱了皱眉,把折子递给乐琰,略带埋怨地道,“这外国人就是浅薄,才成亲不到三月,怎么行事就这么狂妄起来。”
  宋嘉德与永淳公主的亲事,可谓是一波三折,原本乐琰等人,也都渐渐地熄了这份心思,谁知道待宋嘉德的船队又一次从欧罗巴回来,他就改了主意,主动请人前来说项。——虽然已是有了干股,但中国人做事用人,总是要沾亲带故才放心的,朱厚照又不想让藩王和福船船队扯上关系,因此竟真的为永淳公主说了这头亲事。六月里才办了婚礼,九月宋嘉德就出海去了,永淳公主倒不时回宫来坐坐,过的和未嫁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在家做做针线,打发时光,这几个月,给小包子做了好多件衣服。
  乐琰接过折子看了看,只是笑,不说话,又把折子放了回去,朱厚照便看着她道,“怎么,被母后说了几句,就真的闹起脾气了?”
  “这事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说那么多,不过多说多错。”乐琰白了朱厚照一眼,又露了自己泼辣的性子,朱厚照哈哈大笑,便把这折子扔到了地上,显然是不打算再 
 132、变天 ... 
 
 
  搭理的了。
  “说起来,这选秀的事。”又过了一会,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了这个话头。“母后年纪也大了,还是你接来办的好。”
  乐琰便定睛看着朱厚照,笑道,“不行!别把事儿都推给我,否则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还要不要做事了?你自己去和母后说,不要选秀。”
  朱厚照便无奈道,“母后拿子嗣的事压我呢!”
  别看张皇后只有朱厚照一个儿子,但她生育却是生育了三次,乐琰嫁过来这么多年,才怀了一胎,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她沉默下来,不甘心地道,“那我也不去顶撞婆婆……这事,还是让她办吧!”
  “那到时候怎么着?选出几个木头人来放在宫中碍眼?”朱厚照倒是认真了,偏头看着妻子,像是想看穿她心中的打算似的。说起来,乐琰做人也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凡是了解她的人,就都没考虑过她会老实接招的可能性。
  乐琰微微一笑,在灯光下看来,竟带了些皎洁,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点了点朱厚照的额头,轻声问,“你不想去宣大瞧瞧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是定时发布的,如果没发出来也别怪我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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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大战前奏 ... 
 
 
  
  朱厚照心中一动,注视着乐琰迟疑道,“这时候出去……恐怕回来宫中就多了几个人了吧?”
  乐琰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扔下了手中的针线,道,“这次我不跟着你了,你带上张永一道去吧,他毕竟是领过军的人,到了宣大,也不至于露怯。”
  “你不与我一道去,那有什么意思?”朱厚照皱了皱眉,故意道,“罢了,还是等选秀的事折腾完了再说吧,不过,选秀的事,你到底是怎么个章程。难道真的要选几个人来在宫中当摆设?”
  乐琰并不傻,现在说选出来是当摆设,等人真的进了宫,那可就难说了,朱厚照是个心思活络的啷当少年,又不是心若死灰的八十老人,往宫中拉人的事,她才不肯呢,不过她心中已有打算,却不想告诉朱厚照,因此只敷衍道,“选秀毕竟是后宫的事,后宫眼下是我在主持中馈,婆婆不会太过分的,大不了,选出几个人来,再打发她们去扫地洗衣,还不是我一句话?”
  朱厚照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出声,虽然对目前的夫妻生活,他还是比较满足的,也没有再生事的欲望。但是,小皇帝到底是男人,他的觉悟注定是不会太高的,虽然看到了这个计划的大破绽,思来想去,他却还是没有戳穿。
  张太后毕竟是他的母亲,乐琰的婆婆,太过拂逆了她的意思,母子不和的名声传了出去,总是不大好听的,虽然他不在意这个,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好。
  到时候就挑几个平民小户家的女子进来,过上一年半载的,再找个事情废为庶人,也就是了。或者再狠一些,幽禁赐死几个,自己的心意也就表达得够明显了,也不至于会得罪母后,也不至于会冷了皇后的心。
  说来,这母后也是过分了些,乐琰自从进门以来,精明能干,又有奇才,不说别的,只是玉米红薯这一向,就足以千古流芳了,待到十年、二十年后,这些作物的意义才会体现出来呢,人丁越来越多,大明也就越来越强大,鞑靼何足虑也?辽东那边,都很可以去发展一下了。更别说这些年来渐渐少了联系的安南……到了小包子手上,重现永乐盛世,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至于福船、新大陆那一摊子事,都暂且不去说了,虽然若是宋嘉德和乐琰所称都是真的,这条航线打通后,国库与内库会有多充盈,那也是可以想见的!若是当时娶的不是她,而是年家那位,现下大明能有这样的风光吗?对大明有了这么多功劳,也生育了皇长子,这样的人就算嚣张一点,又算得了什么?越嚣张,他心里还越舒坦呢,一来,是投合了他的性子,二来,站在皇帝的角度上看,凡是功高震主之辈,若要谋一个善终,必定都是擅长自污的。乐琰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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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夫妻,但也不得不要未雨绸缪,她的嚣张任性,可以说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对朱厚照无言的保证。
  若是她贤惠大度,主动为自己纳宠,朱厚照反而要不放心起来呢……
  这么想着,他的眸色便深浓了起来,待要吹灯拔蜡时,乐琰却捡起了地上的一份奏折,打开笑道,“嗳,这是我千辛万苦,才辗转安排了人上的奏折,弹劾老国舅兄弟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你怎么就给扔了?”
  朱厚照微微一怔,奇道,“怎么没事想到和老国舅兄弟作对了?”他们皇家的亲戚,作风一向是很跋扈的,朱厚照这么多年来早也惯了,对张鹤龄兄弟都以优容为主:好歹是他的舅舅们,扫了他们的脸面,张太后会不安的。
  乐琰只是笑,却不说话,朱厚照自己想转过来,呵呵笑道,“好哇,瞧这意思,你是要和娘打对台了?”知道乐琰并不打算妥协,他反倒放下心来。见乐琰含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禁爱意大起,弹了她额角一下,道,“你仔细些,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庆阳伯府拉下水了!”
  乐琰冷笑道,“拉,倒是拉拉看啊,她要拉得出什么,我这些年在庆阳伯府下的功夫是白做的?”
  朱厚照转念一想,也觉得夏家这些年来行事低调,虽然也一样的纳门人,在江南一带开了些商铺,但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在官面上却是极爱惜羽毛的,乐琰唯一的一个弟弟乐琼,极为上进,现下就正在宣府老帅杨一清帐下学艺,与两个老国舅比,无异于天壤之别了。当下也就点头道,“行,发作就发作——那个该死的张大汉!很该去吃几年牢饭!”
  提到那个浑人,乐琰就撇了撇嘴,张太后虽然去年就提了分宠的事,但这半年来她韬光隐晦,本来以为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现下忽然着急上火重提选秀,还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实在让她不能不怀疑张家人在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张大汉一向很得张鹤龄兄弟的喜爱,去年回京后很是上下串联了一通,她当然是乐见他吃些苦头的。
  “算了,好歹也是一家人。”她委婉地劝说,“说起来还是你表兄呢,当时虽然对你有不客气的地方,但也是无心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朱厚照就想起了当时张大汉那目中无人的狂态,反而下定决心,冷道,“去年我说要惩戒他,到底是被母后劝住了,现下索性就送你个人情吧!”说着,就提笔批复了几句话,掷笔叫人,吩咐道,“把马永成叫来,让他明天去张家传旨,让张大汉在家闭门思过两年,出门一次被我知道了,打断他的腿!”说着就看了看乐琰,笑道,“这样如何?”
  丈夫在婆媳争端里做到这样,乐琰还有什么好说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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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头甜甜地笑起来,靠到朱厚照怀里,笑道,“大郎,你对我真好。”
  朱厚照色心再炽,正要行事时,忽然又想起了乐琰所说去宣大的事,他到底是爱好军事的人,一开始少许犹豫过后,也有些动心,更兼着也有些想要避开张太后与乐琰的这一场大战,便又收了心思,问乐琰道,“你是怎么想到叫我去宣大的?”
  “一年出宫一次,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乐琰有些不以为然地道,“去年你就惦记着要去,今年为什么就不去了?宋嘉德贩来的那一船火铳,现下已是少了弹药,工部尚未仿制出适合那火铳使用的弹药,今年的形势和去年比,只能说是略微好了一点,小王子稍来试探,就能知道大明军队已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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