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乱

  “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休拉虽然是问晓，但双眼依旧死瞪着那个笑得一脸灿烂不把他的杀人眼神当回事的某人。
  “只是偶然碰到的啊。”不明白休拉在火大什么的晓挂着一脑门的问号回答。
  “对呢。不知道刚才因为什么原因都没人在，人家就好心地在晓差点滑倒的时候扶了她一下。”御故意把话说得有些暧昧。
  休拉的眼中几乎快喷出火来。而他的哥哥则在一边笑得快断气了。
  咔喳……
  所有人全身一震，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突然传来的异样感。特别是御，表情一下子冻结了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一个被封尘许久的盒子，正被什么人慢慢地打开。晓捂住胸口，伊索拉骚动得很厉害，似乎要向她传达着什么，但声音却显得沉闷而模糊。
  “有人在打开禁忌的封印。”休斯道。
  “这个岛上的人还真的什么都敢做。”休拉冷哼。
  晓闭上眼。伊索拉的声音无法清晰地传达这还是第一次，她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理会休拉他们的讨论，晓的意识慢慢下沉，向着胸口方向移动，然后她看到了属于伊索拉的光，以及——
  ！！！
  晓一下子睁开眼，下意识地紧握住休拉的手臂。“那是……什么……”
  “时间。”御毫无温度地吐出这两个字。
  “竟然要去打开最不能碰的东西。如果是正常打开的话也就算了，造这个样子来看，应该是强行打开的吧。哼，那家伙想步老头子的后尘吗？”虽然那些被封印起来的东西被谁打开休斯都无所谓，但如果强行打开几个特殊的禁忌的话，在打开的一瞬间就会产生力量的失控和暴走。这个善后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晓，可以确认下具体位置吗？”时间是属于女神的力量，在这里能准确感应到它的位置的人也就只有晓了。
  晓抬手，毫不犹豫地指定了方向。“那里。昨天的那两个人。”
  
  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剑考虑着是要直接去街上获取一些信息，还是先找到晓他们。清晨凉爽的风吹过，剑停了下来。
  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有着墨色卷发青色眼睛的女性。
  剑愣了下，“没想到是你，苏娜。”
  “好久不见。”半垂着双眼的苏娜，语气依旧是那样不急不慢的温吞水式，只是接下来的话告诉剑，她不是来叙旧的。“我也没想到，我会接到与维帕相似的工作。”
  “那，如果你能和维帕做出一样的决定就再好不过了。”苏娜口中的维帕，令剑想起了第一次认识晓他们的那个夜晚。
  “……剑，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吗？”青色的眼睛看似平静，但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剑微笑，“不止是开心哦。那种感觉，等你找到重要的人时，也就明白了。”
  “算了吧。”苏娜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却是一把弓弩对准了剑，“过多的感情会让我们的反应变迟钝，这样太过危险。”
  “苏娜，你不想离开吗？”
  “原本是有想过。”青色的瞳孔开始闪着点点的妖光，发丝在空中轻轻飘舞着。“但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此刻，她不再是苏娜，而是杀手界有名的妖神。
  剑叹了口气，“我真不想和你打。”
  “暗刃，当你决定站在保护者的立场上时，能选择的东西，就少了。”
  
  在另外两个地方的炎、星和蜜丝亚也停下了脚步。
  炎想都没想就直接往回奔去。星抬头看了看天空，略一衡量，拉着蜜丝亚也往回走。
  剑那边存在有私人的因素，不好去插手。而另一边，因为完全处在无法看透的迷雾下，可想而知那三人面对的是什么。虽然有着危险的气息，但这样贸然前去无疑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还是回艾尔那里等待比较明智。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三天的假期都跑去玩了，结果一个字没写出来＝＝……不过现在国庆节也计划着去哪里玩，不知道后六天会不会也一个字都没有……嘿嘿，如果下星期四没更的话，就、就再暂停一周吧……溜走……
122
122、五  
 
 
  脑海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闪现，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周围的场景也以飞快的速度更替着。每交替一次，就有一种感情流进心里。一时，大量的画面、吵杂的声音、混乱的感情一起袭来，令精神处在了几欲崩裂的状态。
  咯吱，沉重的齿轮在慢慢转动的声音。被铁链层层包围的大门裂开了一个小口，从中涌出更为庞大的画面和感情。在那洪流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大型的圆型石钟。指针微微震动着，似乎要从缠绕在上面的枷锁中挣脱出来。洪流奔来，眼看就要被淹没——
  这时，有三道光照射了进来，把涌出的可怕东西全数推了回去。大门轰地重新关上，原本暗淡无光的锁链染上了白光，更加严实地封锁住了那扇门。
  画面、声音、感情都渐渐离去，一股温暖的光芒包围住全身，令差点崩溃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微笑的脸。
  “还好吗？已经没事了吧？”
  “你是……昨晚的……”气若游丝，全身无力地几乎发不出声音。
  “抱歉，似乎所有和我们扯上关系的都会被麻烦缠上，仅管我们只说了一句话。”
  眼皮异常沉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身体状态已不再允许。似乎，看到那张微笑着的脸，就一下子安心下来。紧接着，便进入无梦的深度睡眠中。
  “次拉，把他带到艾尔那边去。”
  巨大化的次拉毛发一抖，把人固定在了背上，接着银光一闪，消失了。
  晓转过身，身体却无力地不受控制，好在休拉及时抱住了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点冰冷和不解。
  昨天因为他帮助过羽，还以为至少不是个坏人。可今天却做出让羽几乎崩溃的事，又是怎么回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御似乎认识他——这个，周身都散发着灰色的，不死界的死灵之气的人。
  “你，定下契约了吗？”站在众人前方的御微垂着头，过长的刘海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抬手握住腰间的佩剑，“叮”一声，伴随着腐臭和冰冷刺骨的寒气，剑出鞘。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是由一根巨大的骨头做成的骨剑。剑身上不断发出灰色的死灵之气，在男子周围纠结、凝结，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影子。仔细看，依稀可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和毫无肉感的面部。
  “喂，他是御魂村的人吧。”休斯懒懒地靠在树上，虽是询问却带着肯定的语气。御魂村，是在这伊斯坦娜上唯一拥有不死界力量的村落，但听说在12年前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血洗了。此人应该是唯一的幸存者了吧。
  御没有回答休斯，只是对那男子说的话，声音轻得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散般。“你真的定下契约了吗？麒麟。”
  麒麟？！魔武圣之首？！
  三人吃了一惊。
  “我不是告诉过你绝对不能定下契约的吗？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御的声音越来越清冷，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后果是，被三神所遗弃，不在为伊斯坦娜所承认，永远无法再踏足圣伽纳。”轻细且缥缈的声音，从这一直沉默着的男子口中传出，在此时的气氛中，就好像是一个游魂在低诉般。“抱歉，你所教的召唤术也已经不能用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为了不比你先死。”
  御愣住了。
  “但看来是没必要了。”麒麟举剑指向他，“那么，你现在，要站在哪一边？”
  “你是认真的？”眼帘微垂，御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就因为知道。”
  “你还是要背叛三神吗？”
  “有忠于他们的意义吗？”周围灰色的雾气终于成形，一具高约四米的骷髅出现在众人眼前。略微有些僵硬的右手骨微张，一柄巨大的黑色镰刀便握在了手中。“如果信仰他们就可以解决一切的话，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太可笑了？”
  “何止是可笑。”右手一晃，撒可拉从手心中滑出，休斯的周围荡起了黑色的气流，“包括这个希望神能做些什么的世界，都是十分滑稽的。与骷髅王定下契约的你，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了吗？”
  骷髅王，不死界的神。
  “神？”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晓，看着那巨大的身影，道：“是因为我把你们赶出了圣伽纳，让你的手下和信徒蒙羞而觉得不甘吗？”
  “这就是契约的条件吧。”休拉道，“否则，不管你是多么强大的人，作为神也不会轻易和谁定下契约的。”
  “能使用真言……以及，得到光、暗全部授权的你们。只要能毁掉你们……”从骨剑的剑柄处喷出浓厚的灰雾，一圈圈缠绕在剑身上，仿佛是一缕死灵在狰狞地挣扎着。
  骷髅王将镰刀高高地举起，顿时灰雾弥漫，周围渐渐被笼罩在雾气里。
  “晓，你到空间里呆一会吧。”休拉示意让哥哥打开空间，却被晓拒绝。
  “不。”离开休拉的怀抱，晓走上前，毫无畏惧地仰头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它的主要目标是我，要是我离开的话，事情是不会得到解决的。”
  “但你没有冒险的必要。”休拉重新把她拉回怀里，“而且，你不可以再使用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