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光环

第6章


  来到属于她和星夜童年玩闹的一角,怀念的摸着秋千的绳索。看着柚木梓马的笑容,如沐春风般舒适,想自从见到这个学长以来,似乎他都是在笑着,没有一丝缝隙,完美的让人质疑。
  “柚木学长,你总是笑着呢?”为什么要问这么没有礼貌的问题呢?也许那笑容和自己一样,找不到真正的自己。所以,忍不住想要找到答案吧。
  有片刻的失神,又转成熟悉的笑容“为什么这么问呢?”
  “我不知道,只是在想柚木学长似乎一直在笑呢,那样完美的笑容让我觉得很不真实的感觉,难道你都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吗?”好像陷入深思,絮絮说道。
  “难道你已经习惯这样这样的笑容,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心情,那么这样的学长,真的幸福吗?”
  看着那急于得到答案的面容,水盈盈的眼神仿佛旋涡一般把自己吸进去,面对这个女孩,他无法说出什么冠冕的借口,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在大家心中自己理所应当完美无缺,连自己也忍不住怀疑自己就是这样。
  无法控制的抚上那光洁的面庞,心中抑制不住的跳动起来,这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原来,那些想要了解的冲动,那种面对她和月森在一起的心烦意乱,都是原于自己喜欢她。眼光瞥向那个窗户,表情莫测。
  一户窗户,从外面看来空无一人,黑幽幽不知里面的情况。月森莲靠着窗户边的墙上,低垂的双眸看不清情绪。
  也许是昨天起的比较迟的原因,第二天起的比平常都要早。花园里的花与叶摇曳着要滴落的露珠,晶莹剔透,树上鸟儿的啼叫唧唧喳喳充满趣味。
  星恩带着工具与水壶来到玫瑰花丛中,这是一片香槟色的玫瑰花,父母是在一片香槟色的玫瑰花海中相遇的,他们亲手在家中种了这中花,所以说这片花是父母留给她与星夜的遗产之一,她一直很细心的照顾。
  月森来到花园,看到那片香槟色的玫瑰花心情变的异常轻松。拿出小提琴架在肩上,想着要拉的曲目。突然脑中浮现出那个拉着小提琴的洁白身影,琴声便从琴弦里流淌出来。
  是因为心中有所想念,所以琴声那么辗转缠绵吗?
  蹲在花丛中除草的星恩听到琴声嘴角扯出一抹笑靥,真是很温柔的音色,很快被吸引,回过神已经是一曲终了。
  站起身来,看见低首看着小提琴的月森莲,他此时也站在花丛,专注而温柔的深情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情人。这个表情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突然觉得很珍贵,原来他也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月森看着笑靥如花的星恩,脑中闪过她其实很美的念头。
  “我突然想起上次的场景,我那时也是听着你的琴声入迷了。”原来,这样朋友般亲切和他说话并不难。
  “那时……”想到那时的场景,她细细说着对自己音乐的感想,自己对她很是不屑,可是现在他们在香槟色的花海中,与那时一样,她听着自己的音乐。
  “那时和现在很像吧,不过有一点不一样。”
  “恩,场景不一样了。”
  “不是指这个。”
  “那?”
  “是你的音色,不一样了,已经足以心动又动心。”
  是吗?我的音色变了吗?
  “那你呢?”
  “我?”不能明白月森话中的意思。
  “那架小提琴,是它让你悲哀着,还是你让它悲哀着。”
  小提琴,她的最爱,很久都没有拉过,它也很寂寞的吧,如同自己一样寂寞。冷漠如月森,他有一双能看透别人的双眼,叫人措手不及。心底的秘密仿佛被人拿出来一样,□裸的痛。
  秀美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小提琴,透明的水晶散发着夺目的璀璨,那是一个明媚的日子,所以伤痛也来得那么刺眼,星夜抱着她的小提琴那么安详,是梦见什么美好的事情了吗?要不然怎么不愿再次醒来。
  想起那个清冷表情的人,他仿佛有种很强大的能量,感染了自己,好像从他那里自己得到了力量,从那个悲伤的国度里看到了生命的希冀。
  白天的话犹如在耳,深深击打着自己的心。对不起,让你孤独了这么久。泪滴在琴身,透明不见痕迹。
  来到花园,已经到夜,星星闪烁着,为黑夜点缀着点点。支起小提琴,风也来凑热闹。扬起的裙角,犹如骑士的斗篷,勇气张扬。
  音乐飘起,一首《奇异恩典》诉说着心中的感情,一段感恩的音乐唤醒了小憩的月森,他来到阳台,俯身看见那个在花丛中的精灵,心中有什么被填满了。鬼使的支起小提琴,配合起来。
  等到两人放下琴身,回味着刚才的合奏,那种音色很美,实在太美妙了。抬头对上那双闪烁的双眼,心中猛颤。
  星光淡淡,两人的表情淡淡,可是那双契合的双眼,光彩越过了星辉。
  在这温馨的一刻,靠近的,是心吗?
  悸动
  合宿的两天眨眼之间已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还记得离开星恩家别墅前金泽公布的第二场的题目——信任。并不刁钻的题目,随处可见,可是为什么觉得如此陌生。
  冷水从喷头里撒在头上,从头顶慢慢流至脚底,然后在从小小的漏水孔流走。小小的漏水孔上因为水流来的急切,行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思绪也如此一般开始旋转,变的头昏脑胀。
  湿着的头发伏贴在脑袋上,水珠滴滴滑落,落在挂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上很快就被吸收。夜已经很深,该睡了。
  “莲,你已经知道了吧”客厅里,沙发上,有位高贵中年女士优雅的翻着放在膝上的杂志,随意开口“你们学校的下场演奏会我和你父亲会参加。”
  虽然知道,但是当母亲提起还是有片刻失神“是的,学校的反响也很大。”有点赌气的语气,为什么呢?记得从小时候开始,身边的人看见自己都会提及父母,对自己的称呼永远都是名音乐家的儿子。父母的光环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最后只剩下拼命的练习。
  背靠着门,灯没有开,一室的黑,手遮住脸,黑暗愈加黑暗。
  既然这样,演奏会就要全力得到第一,要不然一切就都没有意义,是的吧?
  “这孩子是不是该谈个恋爱?”看着紧闭的房门,女士微微的叹口气,这孩子还没有找到富有感情的音色啊。
  “听说了没,下场演奏会月森的父母会来。”三个男生围在一起,其中一个带眼镜的男生说到。
  “什么呀,那个月森,父母是音乐家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满嘴的酸味。
  “上次的演奏会也得了第一,更不把人看在眼里。”男孩子也是会八卦的,会嫉妒,然后用各种不堪的语言来打击对方,以得到心里的平衡。
  不是自己要偷听别人的谈话,只是听到那个名字,很自觉的停了下来。星恩站在与那八卦三人相隔的拐角,听着这样的语言,很……气愤。
  “别挡路。”能这么看不出情绪说话的也就只有月森了,星恩有些担心,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月森……”三个男生的语气透着心虚。
  “还有,演奏会的事情和我的父母没有关系。”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被你们这样说三道四很麻烦,请让开。”
  一番话,激怒了三人,原本被发现说人闲话的心虚变为无法抑制的愤怒。
  “你这家伙。”最为冲动的一人抓住月森莲的衣领,狠狠的把他推在墙上。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目中无人。”长时间压抑的嫉妒此时如山洪爆发,全都倾泻下来。
  看着眼前双眼发红的人,心里仍旧没有波动,冷冷的不屑“你如果……”
  “哗——”月森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一道水帘就从眼前闪过,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向那道水帘‘飞来’的方向。
  看着眼前呆楞的四人,再看看自己的手,手上拿着花瓶,瓶口还有未流尽的水在滴答滴答,地上一片水渍,花枝凌乱散在地上,抓住月森衣领的人被淋了一身,好狼狈,手松开月森的衣领,一脸被雷劈到的神情。
  这是我做的?恢复思考能力的星恩问自己,但是看眼前的情况貌似是人证物证都齐全了。这情景……自己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到了,手中的花瓶也掉在地上,碎了。
  这花瓶碎开的声响让大家都回过神来。
  “你……”满身是水的男生愤怒冲向星恩,手要触及她时胳膊却被挡开,月森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微怒,常年冷脸的月森露出这种表情,让他心生却意。
  “你最好知到轻重,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挡在星恩面前的月森,像是保护公主的骑士。
  “你……”真是气死他了,想大声驳回却被身边的两人拉住。
  “你看看那个女生是谁!”三人帮男子一人提醒着怒火冲天的朋友。
  这下注意力终于转到女子身上,她她……她不是水乔星恩吗?看着女孩美丽的脸庞既歉疚又害怕,此时男生愤怒已经被熄灭,心里满满的羞愧与懊恼,咬咬牙,甩臂而去。
  剩下的两个男生面面相觑,随后也离开了。
  回头看着还不知所措的星恩,心中有些烦躁,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一切一切都不可控制了,原来自己是这般的无用吗?
  “其实你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
  “啊,恩,是的。”怎么会这么冲动,不像自己,刚才的自己算是使用暴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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