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光环

第10章


  “那个,火源前辈我们不是要买你哥哥的生日礼物吗?”
  “恩……是的,那个我们快点行动吧。”
  那个,好像是前辈你站在人家店门口挡着别人的路吧。
  “原来是约会买礼物么?”
  “梓马,不是拉……”
  很快三人已经逛了许多店,柚木家的司机着急的擦着额头上的汗,可是柚木梓马完全没有看见似的,跟着火源和树与日野香穗子一家又一家逛着。
  “火源前辈,你看这个帽子,适合做你哥哥的礼物吗?”
  “哇,很好看,香穗子,叫你来实在太好了。”
  “哪有,火源前辈你太客气了。”
  “没有哦。梓马,你看好看么?”
  “恩,很不错。”
  好像很少来这种地方,大家都开心的挑选着各式各样的礼品,和树与日野好像相处的很融洽呢。和树是喜欢日野的吧,什么时候开始的,说起来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星恩的呢?
  爱情来的太快,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到不可自己的地步。
  “少爷,时间不早了。”司机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
  柚木淡淡瞥了一眼司机,一句难道我没有分寸到需要你提醒么就再次让司机闭嘴。
  什么相亲,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论什么样的女孩,再优秀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是第一次那么明确的想要什么,又努力的想追寻着什么。
  水乔星恩,水乔星恩……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突的温柔起来。
  小提琴的音色听起来始终那么绵长婉转,醉人心房。这是一个高级餐厅,侍者一丝不苟的装束,笔挺的脊梁,那么的专业。灯光打到最舒适的亮度,每个桌子的距离都很有私隐的安排,乳白色的桌布让人很有食欲,桌上的高脚杯亮度十足,闪闪的反射着灯光。
  今天餐厅里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人,洁白无暇的细长高跟,优雅端庄,秀美的脚踝,修长的小腿被香槟色的长裙遮住,单薄的胳膊舒适的垂下,修长的手指交错的放在腿上。
  看着对面空着的坐位,会心一笑,这样让家人约好相亲对象却又不来,看来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小姐,需要先点单么?”男服务员礼貌的弯腰咨询。
  看着桌上闪烁的烛火,摇摇头。感觉松了口气,那个人好像帮了自己,心里其实也不想来的吧,这明明是自己的选择,怎么了,心竟然如此矛盾,不像自己啊。
  一手提着曳在地上的裙摆,向餐厅外走去,脚步竟生的越来越快。
  站在面前的音乐会海报面前, 滨井美沙弹着钢琴的优雅侧面印在她的眼眸中,这是自己很喜欢的音乐家,也是月森同学的妈妈,想着那个因妈妈要来自己演奏会紧张到不行的月森,整个人的感觉也开心起来。
  看着现在的时间, 滨井美沙的音乐会大概要进入尾声了吧,可是,脚步仍然坚定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因为时间不早,想来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小姐也不可能受气还在等着他吧,开心的扯着嘴角,但是他那严苛的奶奶不会就轻易放过自己。
  “少爷,老夫人让你到客厅里去。”年老的管家对柚木梓马说到。
  “我看我还是先换身衣服再去吧,毕竟就这样去很不礼貌呢?”温柔的表情如此说着,可是那话语怎么听都觉得很讽刺。
  “啪——”客厅里传来什么被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怒吼“你给我进来!”
  看来奶奶真是气的不轻呢。
  指尖轻撩发丝,发丝在空中慢慢落下,等到再次服帖在肩上时,脸上已经做出最适合的表情。
  “奶奶。”轻轻的喊着,没有撒娇的意味,毕竟在柚木梓马的世界里,奶奶永远是等于柚木家主。
  “你从来都不是让人操心的孩子,请你给我解释。”
  “我有点私人事情,我想那位可爱的小姐一定等不下去了,所以就直接回家了。”
  “梓马,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知轻重了。”柚木的奶奶严肃的皱起眉头,目光锁住柚木梓马的眼睛。
  “梓马知道错了,我明天会亲自上门向那位可爱的小姐道歉的。”然后说清楚自己的意图,不会让这个相亲再有所牵扯。
  “我让你现在就去水乔家向星恩小姐道歉。”不可否决的语气,想必是恼怒至极了吧。
  柚木梓马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之后奶奶又交代了些什么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星恩,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孩么……
  星恩,星恩,我突然有点害怕……
  咚咚咚的脚步声回荡在长廊里,在一团鲜红的线条里终于扯出一条线,有了命运的意味。
  情悸
  双手习惯性的提起裙摆,高跟鞋在光亮的大理石地上踢踏出清脆的节奏,些许发丝因脚步微快的原因向后扬起,留下银紫色的眩目光彩。
  大概是音乐会进入尾声,所以进入演奏大厅格外的容易。
  轻轻推开大厅的门,仿佛进另一个世界。演奏厅的灯光暗着,应该是一曲刚刚结束,正走神突然一束灯光强烈的打在了舞台中心。一身湖蓝色的晚礼服的滨井美沙就出现在眼前,暖暖的灯光,造就了温暖的画面。
  滨井美沙向观众鞠躬,优雅的坐下,伸出手指,美丽的音符就跳出指尖。
  这是一首贝多芬的《月光》,一首思绪交错的曲子。
  第一章的曲调犹如月之初升,充满希望,但被浮云所掩,万影俱逝,另人悲从中来,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随着第二章小快板的响起,眼前渐渐浮现往日的景象,那时侯父母和小夜都在,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记忆。
  其实只剩下自己和小夜的时候,自己很恐慌,因为自己是姐姐必须要照顾好弟弟,所以敛去所有光芒只为了做好小夜的姐姐。直到后来小夜成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与幸福。
  所以小夜离开时自己时世界好像被摧毁一样,到了末日。
  在心海中短暂憩息后第三乐章和那最痛苦的日子如潮涌来,在那些日子自己是怎么渡过的,现在想来觉得那种痛苦还是很清晰。
  自己拒绝所有的关心,把自己锁在小夜的房间中,不吃不喝,一直躺在小夜的床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小夜,小夜的气息就不会消失。
  后来失去意识,醒来后就看见自己打着营养液。当爷爷老泪纵横安慰着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个唯一痛苦的人,自己怎么能在让那些因为小夜离开而悲伤难过的人身上撒盐,自己怎么能这样任性。
  然后强迫自己好起来。
  可是是自己害死小夜这个认知实在太强烈,无法消除。接着想到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方法,变成小夜,替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穿着小夜喜欢的衣服,做着小夜爱做的事,思考着小夜的想法。
  那个时候,以为自己真的成了水乔星夜。
  直到来到星奏这个学校,这个奇妙的学校,在这里遇见很多很温暖的人,渐渐心中的创伤愈渐清晰,可是自己也有了直视它的勇气,最后终于开始试着走出那个阴影。
  生命中有太多的不可预见,坎坷的际遇不是叹息和屈从的借口,上冲击的乐句,显示了坚强的力量,优美的旋律,音调清丽,充满了对信念的憧憬和希冀,接着有了太多的勇气。
  突然的脑中不可抑制的出现那个人的身影,在脑中越来越清晰,淡蓝的发丝,清冷的脸庞,第一次这样强烈的出现,以至让她措手不及。
  心,没有理由的乱了。
  这个时候音乐已经停止,灯光打亮了整个演奏厅,耳边穿来如雷的掌声。
  星恩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鼓起掌来,可是好像眼泪越来越多,怎么都擦不完,变不由的嘲笑的感性起来,于是就边哭边笑。
  一种强烈的注视,转过脑袋,就看见那个刚才脑海中的那个人。
  是命运吗?在这一刻星恩如此想着。
  每次来母亲演奏会时总能有新的收获,但会让自己变的很渺小,那些在学校的得来的荣誉与自信也都变成了一种虚无,变的难以肯定自己的感觉。
  自己没有那种力量,那种温暖的力量,好像那个女孩身上的感觉。
  很奇怪,自从遇见她后好像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她,面对她的时候和其他的人很不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实在很让人困惑。
  月森莲看着舞台上的母亲,灯光笼罩,弥漫着自己向往着的音乐力量,很专注的倾听,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月森莲一直是个很认真的人,认真的有些执拗,在音乐演奏时分心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向了那个地方,于是就看见了那个女孩,她神情恍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太突然,月森莲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好像没有发现自己,月森莲便专心的打量起她。随着她难过的表情紧皱眉头,也会随着她开心的表情而舒展眉头。
  就这样看着她,这一刻,她成了他的世界。
  音乐结束,回过神来,仍然看着她,边哭边笑的她。
  两个人的视线终于相会聚,那么认真的注视着对方,接着回过神,然后脸红的撇开头,可是不久又忍不住看向对方。
  晚上的风会带着微微的凉意,星恩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臂膀,月森莲侧头看着身旁星恩的小动作,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懊恼,随即脱下自己的礼服帮她披上。
  感受到衣服的重量,抬头看着月森莲,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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