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空愁暮

第23章


夜歌拉过白隐压在身下,黑色长发如水倾泻而下,白隐失色,无力的双手却推不开上方的夜歌,一波一波涌上来的酥软无力的燥热难耐,白隐顿时明白过来。
  “夜歌,你对我下药?”
  外面凉夜如水,俯身看着脸色潮红的人,手掌滑过白隐高热的肌肤,柔软的发,樱色的唇,感受掌下的脉搏的躁动,逐渐与夜歌的心跳融为一体。
  “白隐,留在灵山吧,不要再回去了。”
  “不可能……”白隐想怒吼,只是怒气还来不及酝酿,便被身体的干渴压了下去,叫出的声音也变得绵软。
  与预料一样的回答,夜歌俯身含住白隐的唇,舌尖撬开他紧闭的齿列,舔弄吮吸,勾起白隐的舌与他交缠。
  “唔……”白隐的身子在颤抖,想抗拒却难以抗拒,甚至还在迎合着贴上夜歌的身体。
  难堪,委屈,白隐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愤,更因为对夜歌的信任居然再次被他践踏至此。
  “你哭了?”夜歌用指尖勾起白隐眼角的泪,一滴眼泪却让夜歌有灼伤的感觉,“你就这么讨厌我?”
  白隐说不出话,身体难受,更难过的却是心,只是无处发泄,只能无助的喘息着。
  身下的白隐微张着樱色的唇,紧闭着眼,皱着的眉心能看出来他有多难受。夜歌抛下刚才的心情,解开白隐的腰带。
  “白隐,从今与我同生同死,我们有千百年的时间可以纠缠……”
  凌乱不整的衣衫被撩开,玉色的肌肤在夜歌手下染上□的粉红,夜歌扣住白隐双手,俯身在他身上留下独属的印记。许久不曾欢爱过的身体在夜歌进入的瞬间变得僵硬,白隐咬紧牙承受突来的痛楚,好痛,痛的却不只是身体。夜歌吻遍白隐每一个敏感之处,加上药物催化的情潮,瞬间的痛楚过去之后,白隐逐渐放开,逐渐沉沦。
  身体的□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欢愉,享受过后,一拍两散。
  夜歌在白隐体内律动,满足的快感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心灵也契合在一起。白隐随着夜歌的律动而的呻吟,薄汗布上额头,淡泊的表情染上□的颜色是何等的诱人,只是他一直闭着眼,黧黑的眸子藏起来,不泄露一丝多余的表情。
  “啊……哈……夜歌……”
  灼热的宣泄让白隐一阵战栗,脖颈仰起优美的弧线,忍不住呻吟的叫喊还是叫出了夜歌的名字。
  夜歌自背后搂着颤抖的白隐,覆在衣衫底下的肌肤紧密相贴,让人不舍得放开,夜歌从白隐体内退出来,呼出的热气喷在白隐后颈上,即使是细微的感触,白隐现在敏感的身体也忍不住轻颤。
  不够,还不够,夜歌发现自己对白隐的需索好像是无止休的,甚至更加饥渴……
  廊柱之间的巨大石门接连降下,挡住四面月光,通明的烛火燃起,照亮大殿每一个角落。
  白隐醒来时,有微红的天光从大殿顶上的花窗漏进来,他睡了整整一天!白隐动了动身子,顿时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不记得夜歌将他抱上床之后又要了他几次,若不是药物催化在前,他铁定会受伤的。
  “混蛋!”白隐别过脸,恨自己竟然还在为他开脱,夜歌他究竟当他是什么!
  殿内气温偏低,因为夜歌将一湖水引进了殿内,终日水雾弥漫。白隐起不来,索性拉上被子继续睡。湖水中沉积的药味随着水雾飘散,白隐吸吸鼻子,这里哪儿来的药味?
  傍晚时分,夜歌提着食盒回来,白隐早已醒来,只是不想理他。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白隐?”
  没人搭理他,夜歌有些无奈,径直走到床边,将白隐拦腰抱起,靠在床头。
  “喂,干什么,放开我!”白隐一挥手,指甲擦过夜歌脸颊,立刻浮现出三道红痕。
  夜歌摸摸脸上的伤痕,也不计较,只是给白隐拉上被子,“你肚子饿了吧,起来吃饭了。”
  “夜歌!你适可而止好吗?你当我是你养的狗吗,想怎么玩弄都可以!”
  夜歌的手一时顿住,笑意敛去,眼底有些落寞。从食盒中取出几样小菜,一壶酒,几样点心,都是以前白隐的爱好。
  重新坐上床边,夜歌笑着揉揉白隐的头,“白隐你忘了,狐狸是不会养狗的。”
  白隐没好气的拍开夜歌的手,“那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对我下药,在我身上逞你的欲望,你现在满足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
  一连串质问让夜歌无法维持冷静,翻身将白隐压倒,夜歌抓住他的双肩,漆黑的眸子竟然退成金绿的颜色,“你就这么想回去,这么想那个男人?”
  “是。”白隐冷然答道,“至少他不会算计我。”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团糟。以为白隐至少会对他留有一丝情意,没想到竟然成了算计,夜歌无言的放开白隐,“我先出去了,你吃点东西吧。”
  走了两步,夜歌又停下来,背对着身后沉默的白隐,“这次是我错了,”竟然被一句话迷惑住而失了判断,只是事情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只是你现在暂时走不了,等到这个冬天过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
  “你真的那么爱他吗?”
  这是夜歌离开前最后一句话,白隐不及回答,他人已离开。
  
  黎照下了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百里皇城的红墙金瓦被大雪掩盖,只剩千里冰封。皇城一隅,虚页殿静默耸立在漫天大雪中,外廊上,一大一小两人盘坐在廊上,看着外面落下的雪。
  一盏冷酒,阎摩仰头灌下,寒入心扉。
  “爹亲,别喝了。我去把酒热一热。”云衡去拿阎摩的酒壶,被阎摩快了一步举到云衡够不到的高度。
  “陪我喝一杯吧,云衡,男子汉就要学会喝酒的。”
  “我还小。”
  云衡哼哼的说,他知道爹亲是在借酒消愁,只是书上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样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嘛。爹亲还在想爹爹,到现在还在寻找着爹爹的下落,只是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皇城贴出的悬赏也越来越高,就算有人有线索估计都没那个胆子去领赏了。他也好想霁月,想爹爹,但每次一想起他们,就会想到爹爹是如何杀了霁月,就忍不住连腿都在发抖。
  阎摩豪气的拍拍云衡的背,“总有一天你会觉得酒是个好东西的。”
  灵山在哪儿,白隐又为何不会来,一想到白隐跟他在一起,阎摩就狂躁的难以平静。
  而这个世上一个人突然消失了,要怎样才能找到他,他相信白隐一定是被什么绊住了才回不来,就这么坚信着,甚至几近偏执。
  云衡修为不到家,无法感应到白隐的气息,而他也在全国内寻找和白隐一样的异能之士,不惜千金。白隐的存在就是他努力下去的理由,是他的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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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夜歌的寝宫,位于整个灵山群峰的灵气汇聚地,而这些灵气,逐日汇入白隐体内,所以即使夜歌不说,白隐也感觉到了。白隐不是笨人,隐隐约约猜出了夜歌的意图,这才明白为何那日朱砂说他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夜歌,你到底要骗我到何时?白隐捏紧的指骨泛白,扣进掌心的指甲因用力而有了血腥之气。心已经伤透,本以为不会再生气,没想到还是会如此难过。
  在雪地站得久了,身子也变得冰冷,白隐挥袖拂去身上积雪,站在一片雪林之外,林内就是霁月的坟墓,明知人已逝去,还是怕他一个孩子会冷,过来看,又只是站在外边,站了不知多久。
  一件羽衣大氅披上白隐肩头,头顶的雪花也被一柄伞遮挡,夜歌的声音依旧温柔无比,“回去吧,你站得太久了。”
  白隐摇摇头,定定的看着夜歌,那双微笑的黑眸里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到底还要他如何才能放开他,他玩不起阴谋算计,已经怕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事,回去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黎照千金悬赏之下,终于有一名应召而来的人,声称能以千里追踪寻找任何活着的人。
  来者是一名修道之人,手拿拂尘,长发高高在头顶绾起,斗笠挡去了落雪,在一日黄昏时被带到阎摩和云衡面前。
  一身仙风道骨,青色道袍无风自动,自称玄别的人站在阎摩面前,微微躬身行礼。
  “道者真能找到朕要找之人?”
  “能或不能,端看结果如何。不知皇上是否肯纡尊降贵,随贫道走一遭。”
  “当然。”阎摩答得决然,他不会轻信任何人的话,腰上蛟龙光芒森寒,若果是夜歌困住白隐,他就血洗灵山,带他回来。
  
  再近一点,便是灵山群峰的边缘,脚下是云海起伏,只要踏出去,便能脱离群山的范围。白隐伸出手去,却被一道无形的阻碍给弹了回来,隐约可见四周气劲流动,蛮横的将白隐锁在了里面。
  果然走不了么?白隐悠长的叹口气,收回了手。回去的时候偶然抬头,瞥见一道影子快速的掠过上空,没看仔细,白隐只当是回来灵山的妖狐,也没多想。
  等到冬天过去就可以离开了吧,白隐冒着大雪沿山路下山,裹在披风里还是觉得冷得发抖。夜歌最近除了邀他一起吃饭喝酒赏雪听琴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冒犯的举动,纯良的让白隐不敢相信。那一次的事夜歌再未提起,白隐也闭口不言。
  若从一个旁人的角度来讲,夜歌是个不错的朋友,仔细贴心,温文儒雅,有谦谦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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