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王爷祸水妃

第56章


  胜了。
  “你赢了。”洛诃笑着,冲妃竹眨了眨眼,里面清澈、毫无间隙。仿佛他并不知道这场输赢、关系着什么一样。
  伸手解开洛诃的穴道,妃竹也眨了眨眼前,纤手一抬,捋了捋长发:“兵不厌诈,我不过是动了个小心眼而已。”
  洛诃四下打量,怎么也没能瞧出,包裹在一身轻装裙衫之下的妃竹,除了那对短刀,还能携带什么样的兵器!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被划破,那重重的一掸之下,接触的是冰冷的武器,而非妃竹纤细微热的手指!
  且不说他,就边处在二楼绝佳观察位置的众人,也没能瞧出,台下这名女子,是如何伤到了那如谪仙一样的男人,而且还制住了他的穴道,取得了胜利。有点眼力介的人,都分明瞧出两人实力孰轻孰重!
  向着场边的中年文士一点头,洛诃飞身退回了天字一号房中。而妃竹,则依旧留在场地中央---按照这庄中规距,她还要接受庄中相应的挑战!
  “地字二号贵客,出价一万,敝庄向贵客讨教!”中年文士现身大堂中央,向妃竹一拱手道:“不才,自认没有刚刚天字一号贵客那般出众的身手、入化的武功,不敢向贵客讨教。”
  妃竹转过身来,正面向那文士微微点头,含笑而立,声音娇脆动听:“先生过誉了。”
  文士略一挥手,身后马上便有两个童子端来笔墨纸砚,巨型的文房四宝不像是一般人家中所用。
  “贵客可擅诗词歌赋?”
  妃竹略一沉吟,才答道:“略通一二。”若算擅长,得三哥那样的人,才说得上吧!在三哥面前,她的文采,只能算是幼儿水平。
  “我庄考核,向不论来客何人,或武或文,都选客人薄弱的一环考量。这,是我庄减少损失的重要法门。”
  “先生何以,认为我的文采是最薄弱的一环呢?”妃竹不解,就算她没三哥那般强吧,可也不差啊,自幼读的书,可不在少数。
  “我瞧姑娘握刀之手尚且无茧,但整张手却并不细滑,想来自幼常劳作的缘故。”
  妃竹点点头,确实,她自十二岁起,便开始自力更生,哪里还能保持如一般闺秀那样的细嫩!若不是爹爹有心照料,只怕整只手也因为练剪刀指时,脱掉三层皮了!
  “我便提诗一首,藏对子一副,姑娘若是应上了,便胜出,粮您带走。若是应不上或是不工整,便留下银俩,姑娘退出。”
  妃竹点头:“很公平。”
  文士一拍手,立刻自上而下,垂下两块长形白布,悬于房顶,自然而下,居于大厅正中央,四面都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请!”
  妃竹看着那悬得那样高的布,再见先前准备的笔墨,便不稀奇了,因为纸大、若笔不够大,便瞧不清楚了。
  这人嘴上说考较文采,但实质上又何偿不是在考武功呢?如此凌空而悬的布,若想在上面认真写完一首诗、还要暗藏下联,莫说是一口真气难提、估计脑汁都得绞尽!
  思虑间,那文士已提笔醮墨,脚尖一点,人已扶摇之上,但见青巾冠戴在空中翻舞,一句下来、复又一掌拍向地面,人再借力而起,重回布面复写下第二句,以此类推,待得他写完四句,人也力竭。
  站了一会,抬头细将布上诗句瞧了一遍,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退回妃竹身旁:“姑娘,请!”
  妃竹硬着头皮走到白布之前,细细一瞧,但见上面苍劲的草书写着:
  暮霭沉沉月色哀,
  小河舟舟载客来。
  庭院破破侍贵宾,
  果树斧斧烹粥菜。
  很简单的一首诗,很简单的意境,却藏着不简单的上联:沉舟破斧!双沉舟破斧!
  妃竹呆呆的看着那副对联,愣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没戏了,大家都在挽惜!以这位姑娘的身手,赢了天字一号的客人,却在这小小的藏联诗前,败下阵来,岂不是非常的挽惜?
  正当大家都摇头叹息的时候,妃竹却走到了笔墨之前,持笔醮墨,轻盈的身姿一闪,人已腾空翻上的白布的最顶端!
  飘散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狐度,娇小的人影却不是一句下来,而是上面四个字平着写完,才又接着下一行,整个书写过程十分迅速、而且丝毫没有按照人的正常思维及与顺序来!
  漂亮的落下最后一笔,妃竹脚才着地,向那文士一拱手,再一个旋转,人已回到了地字一号的房中。
  萧墨惊喜的接过她飞扑上来的身子,骄傲爱怜的亲吻着她的发丝。
  文士走到妃竹回复的诗句前,低声喃喃念道:
  “花开开富贵,
  迎门门迎人。
  遥见见来客?
  拜山山福气。”
  众人嘘气,这算什么诗啊?纯粹是为了应人家那一联双藏联的“沉舟破斧”,而强行加进了双应的“开门见山”,而整首诗虽也呈现了简单的意境,但完全没有韵律可寻。
  当众人都以为,这山庄赢定之时,却见那文士却长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输了。”
  众人哗然,文士遥向地字二号房中拱手:“六十万担新米,贵客凭此令牌,随时可取。”先前亮相的米色牌子平平自他手中投出,稳稳的自窗间落入妃竹手上。
  中年文士解释道:“我道‘沉舟破斧’,意在指本庄对这六十万担新米十分看重,无论如何,不会让来客取走。地字二号房中回应‘开门见山’,意寓即有此赌,输了便要兑现。而这诗虽不通韵律,却藏尾一句‘贵人客气’,是有所指,贵客并未竭尽全力,莫要再强求。”
  这般一解释,大家便明白了。如此小白的一首诗,竟让那地字二号的客人,将自身身份隐寓其中,大有对这竞投之物,势在必得之意!
  -----分界线,时间回到当妃竹站定,洛诃刚自空中落下,站到她背后的那瞬间-----------
  “去,将这封信交给这主事之人。”永延飞快的写了句什么,侍候在那间房外的小丫头低头接过,迅速的退了下去。
  钟爱视线复杂的从场中缠斗的两人身上移开,似乎不太理解永延的作为,却又仿佛从永延的脸上瞧出了点情绪。
  对于永乐王妃,他,是不是也如同那谪仙般的人一样,拥有着太复杂的情绪?
  带着一身的仇恨,钟爱是希望妃竹赢的,必竟她身在魔域这些天,隐隐的明白了永延与洛诃,在筹谋着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与江山、社稷牢牢的联系在一起。
  可私心里,却盼着洛诃能胜出,不知何时,他修长的身形、带笑的眸子,已深深刻画在了她的脑海里。看着他不取兵器而单凭一双肉掌却对峙妃竹的双刀短刃,钟爱的心中泛起酸酸的涟漪。
  孽,不该滋生的情绪,与仇恨一起,燃烧在少女的心中。
082
格外的疲惫,萧王妃难得一次,晚起。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泪雨盈盈,湿了枕巾。
  “王妃,您醒啦!”听到屋内的动静,马上有两个丫环跟了进来,端着水、茶,侍候在侧。
  “怎么是你们?丁香呢?”萧王妃接过毛巾,拭去脸上的泪水,漱了口,平静一下情绪,才问。
  一般早上起床,都是丁香侍候,也早已形成了习惯,突然换了人,萧王妃觉得挺别扭。
  “回王妃话:奴婢不知道,只是昨夜里王爷吩咐奴婢二人贴身侍候王妃。”
  王爷?萧王妃抬起眼睛,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收敛了回去。
  “起啦?今个儿传早膳传到这边小楼,看着倒也清静怡人。”正想着,萧策已抬步走了进来,两个丫环收拾好工具,退了下去。
  “王爷,一早起来,怎么不见丁香呢?”萧王妃单刀直入,虽然她心中已隐隐有不安,丁香怕是已经丧命,但还是要确认一下,至少要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杀的。
  “落颜,墨儿临走之时,被皇上宣进宫中,对于丁香梵音未灭口一事十分生气,不得已……”萧策正在思考,要怎么样去跟这个他不爱却敬的妻子讲。
  “王爷!”萧王妃自梳妆台前起身,端庄的身姿在萧策身前站定:“您答应过的,丁香之事您答应过的。”
  “落颜……”萧策开口,却又无法解释―――萧墨那小子丢的这是什么事啊,让他在女人面前矮了一个头。
  “这两个丫头我留下,丁香……您就赏她一副好棺木吧,不枉与我主仆一场!”说着说着,泪水就顺颊流下,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显伤心动人。
  萧策看着眼前这张相伴了二十七年的娇颜,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用心的去看过那张脸,也没有了解过那颗心。此时,一向骄傲端庄的萧王妃在他面前哭泣得如此伤心,才让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王妃,似乎了解得太少了。
  替他生下儿子、替他管理王府、替他准备衣食住行,一切作为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似乎她都做到了,然而,平日里萧策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太安静、太沉默,从不主动出现在他眼前,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楼阁的高处凝望。
  坦然的过了二十多年的舒心日子,直到妃竹出现、给这个王府注入了爱情的甜蜜,他才恍然发现―――原来,在他的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女人,她时时刻刻的安份的生活在他身边、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却过着孤独了二十多年的日子!
  除了安逸舒适的生活、高高在上的身份,他似乎什么也没有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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