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质上,萧墨留下这批粮食,为的便是将来之大事!
青城山必须守住!
襄城,山区多于城镇,此次襄城之行,见到了永延等人,又参加了江湖之中的夜市,萧墨明显的感觉到了隐藏于其后的易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
如果,永延与易庄联手,那么易庄的老地盘襄城便会成为永延的根据地,将来在这块疆域无穷之大的山区,想要剿尽叛逆,有多困难,可想而知!
永信,也是为难!朝中无大将,萧墨过去十年的揽权,让朝中从军事到经济都过度的依赖他太多,一旦真的发生危难,必会左右奔波疲命。
“回复你的主子:明日一早起程,晚间到达临江沿岸!”略加思考,萧墨还是决定先平叛、以定军心、朝臣之心、及民心。
黑影低应一声,从窗前飞快离去。
萧墨起身,屋外已有青龙白虎朱雀等三人在外候命---听到了院中人声,时刻警醒的三大护卫早就起身,静候着爷的命令。
“青龙传我命令:两江沿岸守军迅速起兵,连夜行动,明天黄昏时分,我要在临江左岸见到他们!
白虎带去洛阳,取回襄城守备兵符,并命他洛阳维持灾民秩序,不得擅离岗位,洛阳若有人煸动兵变,就地消灭。传令后即刻去往襄城,加强工事,准备迎战,记住,无论对方来势多强,我只要一个结果:死守不放、至我归来!
朱雀,率萧王府亲卫部队,驻守青城山庄。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你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王妃安危、二是粮草平安。丢了哪一个,你都自裁谢罪!”
“属下遵命!”三大护卫低声一应,三条人影不敢耽搁,立刻分飞于三个不同的方向,各自坚守岗位。
抬头看看即将破晓的天,萧回身握住已起身站在他背后的妃竹的手,无语凝视。
“夫君,此去临江,速战凯旋而归!”简单的一句话,妃竹早已明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长途拔涉。但是,留在青城山庄,却有着她的用处。
“妃儿,青城山庄,你保护好自己。一有危险,先自保。”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萧墨走向院门,头也不回,沉着而稳重的步子出门后即变成空中的一条黑色影子,迅速在黎明之中,消失了踪迹。
嘴角含着笑意,妃竹从那让她迷恋的背影中,看到了不舍的痕迹。或者萧墨不懂得表白自己的心迹,但却从不拿妃竹与任何人、任何事相比,因为,在他的心中,其它的都不过是身外物或是工具,唯有妃竹是他的亲蜜,紧紧的与生命联系在一起。
“唉!”欢快的长叹一口气,妃竹扬起明眸笑颜:“太阳将升起,青城山庄,呵呵,永延我叫你来得、去不得!”皓齿之下,却暴露了妃竹心底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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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洛诃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焦虑的神情,他眼中一向的戏谑与玩味消失怠尽,看着眼前风尘扑扑却不减威严气度、深刻杀机的萧墨,忍不住因为他的沉着而大吼出声:“明知道是陷井,你还跑来临江!”
“就是因为知道是陷井,却还是有人调我来临江。”同样的怒,萧墨却用着如临江之水一样的激流、暗自汹涌着他的怒意。
“你是说---永信?”洛诃不愿意相信,却忍不住的压低了声音,怒气减压,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墨:“他,到底在想什么?!”
“哼。”一声冷笑,萧墨看着洛诃:“似乎,已身处高位的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而危机感,已经开始纠缠着他。”
十年了,萧墨自十年前对永延的部下赶尽杀绝之后便放弃了兵权。可是功高盖主,永信等于是什么都没做,便由萧墨替他夺了大权。一张兵符、一纸任命,或者对朝廷的任何一个将相都是权利的象征,但对于萧墨,已在军中神化的王爷,却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外衣。
只要他愿意,全国各地守军,相信都会以他的号令为马首是瞻!
危机感,便这样在永信的心中产生。早在萧墨得知萧王府周围有永信的眼睛开始,便已经在心底有了这样的疑惑。此次永信无视永延的疑兵之计,将他调离了主战场,便证实了他的猜测。
和平之国,难得一场大战!永信经历十年励精图治,也有了自己的亲信势力。那么,这样的乱世机会,永延与萧墨的死活之争,他便可尽收渔人之利!
所以,调派萧墨来临江,却没有给他兵权。那么,萧墨能调动的,便只有自己的亲信势力。
洛诃与萧墨筹划江山多年,自然对其中的局势相当了解,任何一股势力的变数,他们都曾考虑,唯独没有想到的便是永信这样一个被拥护者,会藏有这样算计的心思!
“青城山庄,只怕,已是一场恶战的开始!”洛诃忧心的看着西北方向:“而妃竹还留在那边,恐怕。。。。。。”
“你太小瞧她了。”萧墨难得抿唇一笑,黑夜中眸子里闪闪发光,犹如炫耀自己私藏的宝贝一般:“妃儿,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她是宝藏,愈接近、愈惊喜。永延,只怕难在你我回去之前,拿下青城山庄!”
洛诃扬眸一乐,萧墨即然这样说,那么便定是有着一定的把握:“如此,我便更是期待了!不过,妃竹怀有身孕,关键时刻----”
“朱雀得我命令:危难时刻,暴露粮食的位置,带走妃竹!”清晰的话,让洛诃彻底放下心来。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批粮食对于永延来说,有多么重要!
“得,今天算是白跑一趟。明日,一场恶战等着你我,咱们战场上见!”洛诃嘻嘻一笑:“能与当年创造战场神话的不败王爷相逢疆场,我只能是争取不要败得太难看!”
“哈哈哈哈。。。。。。”难得大笑,萧墨眼中熠熠发光,惺惺相惜的两人一向并未真正的以实力碰撞过,难得一次机会:“好,既然有人想看,我们便上演一场兵绒相接!”
临江,将是男人的战场!
宽阔的河面,长长的堤坝从中间横跨而过,而堤坝的正中位置,却是为了方便防洪泄潮而建造的石桥,十分壮观的石桥下,漫过滚滚江水,呼啸而过!
临江以南,是洛诃坐镇军中的叛军主力,它是以临江守备为首的正规部队,曾誓忠先皇。
临江以北,是萧墨自沿江诸镇临时召集而来的各营兵团,仓促之下,人数显然不及那正规守备部队来得壮观,可是它的实力却不容小觑,全部都是曾跟着萧墨征战沙场的精英团队!
临江两岸,百姓依旧早出晚归。初闻到战争的气息,人们还没有从十年的平静与繁华中清醒过来。当一早醒来,发现两岸对立,人们便只能是仓促搬迁,仓遑逃命。任谁也不想,在这样磨刀霍霍的时候,成为政权战争之下的无辜牺牲品。
百姓的慌乱、而对峙中的两军严肃而冷静。如同烈日炎炎下的尘沙,随时会被风暴掀上云霄,形成暴雨前、将低压的空气引爆!引爆低压空气的牵引!
092
临江两岸,燃起熊熊战火,周边百姓早已鸟兽散尽,临江大堤之上流,漂着无数战士的尸体,而顺着那石桥而下的,除却染红的江水,还有的就是残肢断体。
惨,不忍睹!
“爷,临江守备与鬼王洛诃带着残兵,从西面逃出!”
望着临江泛红的江水,沿江两岸均已插上了永乐王旗,萧墨冷冷一笑,嘴角挂着残忍的玩味:“西面逃出,看来,他还真想去襄城经营!传我令去,各地军队回归原位,你率一路亲兵随我前去堵截!叛军,便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修长的人影自江边拔地而起,眨眼间已向西面方向飞奔而去。
仓遑、狼狈,守备将军带着残余不到两万人的部队,向着襄城方向疾速行军。
“前方五十里,就可进入襄城地界。”老将军看着这群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部下们,心中感慨万千:“只要进了襄城山区,咱们就会有人接应。所以,大家打起精神来,再疲再乏也要等安全之后再作休息。”
“不用了。”冷冷的一声传来,仿佛就近在每个人的耳边一般,萧墨犹如鬼魅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永乐王爷???”吓了一跳,但好歹是早有预料到,老将军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我已弃城而逃,永乐王爷不会还想着赶尽杀绝吧?”
老将军心里暗叫糟糕:那鬼王洛诃原本与他们一路西行,谁知中途就先走了一步。现下,自己虽有两万人马,但那萧墨自然不会是一个人来的,整个残军之中没有一个高手,他们在萧墨面前就等于是人和鸡,一刀一个哪里会有还手之力?
苍凉一声悲叹:“天,要亡我吗?”
萧墨冷眼看着他在那里唱作俱佳的感叹,毫无表情的声音传达着不容忽视的事实:“是你要自取灭亡!”
老将军心知叛变一事已彻底无望,前方虽只剩下了那五十里地,自己却再也不能到达了,只是可怜身后的将士们。
定了定心神,他看着萧墨道:“永乐王爷,我身后的将士们全都是被我逼迫才举起反旗,冤有头债有主,您能不能放过他们一条生路?我这条老命,随时可以奉在你面前!”
驰骋疆场,却不能马革裹尸。对于老将军这样的戎马一生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遗憾。不过,这种遗憾早在他决定举旗造反之时中,就该预料到的。毕竟,如萧墨一样的神话,至今他们都无人打破过!
“放过他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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