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问:"太子爷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临夏不想隐瞒什么,就老实地承认了:"是,奴婢都听到了。四爷,您打算怎么办?"
"不要对任何人说你听到的,把它拦在肚子里。"四爷危险地说道。
"可是,四爷……"临夏正要说什么,一道白光在她脑袋里闪过,今年的康熙四十七年,第一次废太子好像就是这会,太子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废的。
"怎么了"四爷疑惑地问,眼里带着几许危险的气息。
"琦筝知道了,琦筝什么都不会说的。"临夏轻声道。
四爷满意地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十八虽然与你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他,现在他死于非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人总是要死的,何必那么执着。"
临夏痛苦地摇了摇头,"不,十八是因为我而死的,是我害死了他,琦筝无法释怀……而且……他对我那么好,这个世上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好了……"说着,她哽咽起来,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
这个世上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好了……
四爷产生一种错觉,当年那人也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个时候那个人恨他。四爷忍不住伸手轻轻她拭去眼角上即将落下来的泪水,然后轻柔地把她按进了怀里,抱着她。
一种莫名的熟悉的安全感涌上临夏的心头,她的心骤然疼了起来,一时间她无法分辨这种感觉来自哪里,她猛然抱住四爷的身躯,在四爷的怀里放肆地哭了起来。
"我没想到他会因为我而死,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四爷心里忽然疼了起来,熟悉的心疼感,好像当年那个人在他怀里哭泣一样。他低声道:"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命中注定的……"
"是我的错……"
临夏迷茫失措地回到了房里,坐到床上,右手轻轻覆上了心房处,"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会是四爷……难道在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了四爷?还是琦筝快要醒了,我就要离开这个身体了?"
第二天,十八阿哥的尸体被装进了棺材里,临夏抄写的那五百张往生咒也随着十八阿哥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康熙颇有深意地看了临夏一眼,什么也没说。临夏也朝康熙这边看来,康熙的头上多了几缕白发,丧子之痛让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临夏不禁可怜起康熙来,虽然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可是此时他只是一个失去心爱的儿子的伤心父亲。
"皇上,节哀。"临夏跪下来,劝说道。
一行人跟着临夏跪了下来,"请皇上节哀,龙体为重。"
康熙的眼圈红红的,看到面前这么多人关心他,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感到很欣慰,伸手把在他脚边的临夏牵了起来,并没有去牵德妃。这令临夏和一行人都愣住了。康熙让众人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临夏一个人,临夏感到一阵奇怪。
康熙道:"你是十八的嫡福晋,十八走的时候叫朕不要为难你,朕应了。如今看到你如此待十八,朕就不怪你了。"康熙命人把当日赐婚的圣旨拿了过来,他把圣旨交给了临夏,"这圣旨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你要是想给十八守洁就收好它,如果你……随你吧,朕想十八是希望你幸福的。"
"皇上……"临夏抱着圣旨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一下子泣不成声,双肩激烈地颤抖起来。
"起来吧,你这一哭,弄得朕心里也不好受。"康熙的声音颤抖起来,好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是。"临夏忍着哭泣的冲动,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康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临夏看了一眼居然是她为十八抄的往生咒,愣了一下,不知康熙为什么要留这个在身上。
康熙深深地看着她,问道:"这是你抄的?"
临夏点了点头,"是。"
"字迹是你的?"
临夏不明白康熙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是,皇上?"
康熙从怀里又拿出了另一张纸,临夏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的是《女戒》,可是那字迹分明就是出自她的手笔,临夏感到震惊,"这……"
"这是温宪公主的笔记。"康熙如有所知地看着她。
"温宪公主……"临夏再次震惊,脸色苍白无比。她双手颤抖着拿过了那两张纸,做了一个对比后,她的脸愈发地苍白起来,"怎么会这样!"
"朕也想知道。"康熙皱眉道。
"皇上,为什么?"临夏惊讶地去看康熙,"为什么会这样?"
康熙探究般地看了她一会,"你当真不知道?"
临夏皱起了眉,摇头,"琦筝真的不知道。"
康熙再次皱眉,把那两张纸拿了过来,"朕会派人去查的。"
下午,太子因为在十八阿哥盖棺的时候偷笑,被康熙呵斥了一番。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来向康熙报告太子昨个儿晚上找了附近的几个黄花闺女发泄,把人弄死了,那几个女子的父母哭着来告御状。康熙这下气得不轻,把太子狠狠地训斥了一遍。
没想到这时,以前被太子气压的百姓联名状告太子抢占民女,占人房屋良田。康熙盛怒之下,要求彻查此案,并把太子禁足起来。一切都按着历史的发展而发展,临夏听到这些消息时,只是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十四爷每次见到临夏时,都是一副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的样子,临夏只得装作没看见,可是每次看到十四爷的表情,她就会想起是她害死了十八阿哥,心里痛苦不堪。
"琦筝姑娘,我们爷叫你过去一趟。"一个身形瘦小的太监站在帐篷外说道。
"你的爷是谁?"明玉替临夏开口问道。
"琦筝姑娘,您去了就知道了。"
临夏和明玉不安起来。临夏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可是明玉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去,"你都不知道那位爷是谁,还是不要去为好。"
"琦筝姑娘,我们爷您是认识的。"那太监又道。
临夏疑惑起来,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明玉担心地嘱咐道:"小心点。"
临夏微微笑了,"我会的。"
玉碎(二)
临夏没想到那太监会把她带来见即将被废的太子,她感到有些害怕,神经绷紧起来。进了太子爷的帐篷,只见太子爷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满脸惬意。临夏不敢去看他,规规矩矩地行礼:"琦筝见过太子,太子万福。不知太子叫琦筝来所谓何事?"
太子放下茶杯,转眸笑看她,"请你来被本太子喝喝茶,聊聊天。"
"琦筝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太子起身来到临夏身边,用手指挑起了临夏的下巴,令她抬头看着她,"你和皇阿玛聊天的时候,怎么就敢了?嗯?"
"太子爷……"临夏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不料太子跟上来,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你和皇阿玛到底聊了什么?从昨天下午开始,皇阿玛就没有消停过,是不是你在皇阿玛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我和皇上什么都没说。你……放开我……"临夏本能地挣扎起来,急得眼圈都红了。
"没有?你当本太子是三岁小毛孩一样好骗,你以为本太子会信你的鬼话?"临夏越是挣扎,太子就越用力,越是咄咄逼人。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皇上……你放开我,好痛……"临夏痛得眼泪摇摇欲坠。
"你还真当本太子是傻子!"太子怒道,突然他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临夏湿红的眼眸,眉头皱了起来,表情玩味起来。
"你……"临夏看到太子眼里的红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把太子推开了,然后借机往门外跑去。可是太子一把把她来了回来,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全都倒了,临夏的衣服被茶水局部浸湿。
临夏急得就快哭了,警惕地看着他,"你不要乱来,我是皇上亲指的十八福晋,算起来也是你的弟妹。"
太子摸着她的眉眼,戏谑道:"可是十八已经死了,难道你打算为十八守一辈子寡?"
"太子,如果你想要我,就去向皇上请婚,何必要用这种办法。"临夏忍着泪,冷声道。
太子不禁皱起了眉,好笑起来,"如果本太子去向皇阿玛请婚,你当真愿意嫁给爷?"
"只要皇上同意……"临夏的双腿不住地打颤,声音也在打颤。
"皇阿玛根本不会同意!"太子暴怒起来,捏住她的下巴,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太子……"临夏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太子的束缚,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大脑里浮现出酒吧包厢里淫靡的那一晚,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尽,苍白无比。
太子一边粗暴地吻着她,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然后突然扯开了她的衣领,双手就要往衣服里摸。临夏大惊,狠狠地咬了一下太子的双唇,血腥味一下子在她唇齿间弥漫开来。太子吃痛地放开了她,伸手摸了一把嘴唇,看到嘴上的血,他一下子恼火起来,"你敢咬本太子?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就向临夏扑过来。
临夏马上伸出上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声音颤抖着,带着哭音,"太子,你难道要琦筝去向皇上说是你指使那些人杀了十八阿哥吗?"
"你说什么?"太子停下来,愣住了。
临夏抬起手来,抓住衣领,冷声道:"那天晚上我在太子的帐篷外都听到了,十八阿哥根本不是红花会的反贼杀死的,而是太子您派去刺杀皇上的人杀死的……太子你想弑君杀父,篡夺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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