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志

第67章


第三,自己梦中那九道带子,原来叫做天地九灵缚神大法,目前已经有三法解开。这据知已经不可考的法术,还不知是什么人给自己施放的,最大的可能是自己的父母!
第四,他们还准备对自己下手!
正是因为这些,白寂偊连续好几天都心事重重,一方面她很担心万家的处境,归海家的人一定还在追杀二爷爷,另一方面,她实在是不想对万家生疑。她考虑了一阵子,才捡一些能说的告诉了万篪。心里毕竟还藏着事,她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故作温柔,万篪多聪明的人,看出她的不妥,旁敲侧击不果,有几分担心几分生气。
此时,眼看万篪气呼呼离去,白寂偊心里也难受得不行,关门,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流言给归海溶衡造成了一些困扰,但似乎远远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那个无耻的家伙!
所谓尊贵的归海溶衡少君为了白泽秘术逼迫白寂偊跳崖的流言,在这几天愈演愈烈,但却渐渐偏离了正轨。
流言里,出现了藤鹣鲽。而流言的内容也变成了二位少君争夺佳人芳心的可笑八卦诽闻。
不用说,这一定是归海溶衡为了降低流言的伤害而采取的措施。不知他和藤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藤鹣鲽在某个场合,居然很不小心的流露出那么一丝半点对白寂偊少媛的好奇。但他却很愤慨的斥责了卑鄙无耻、散布流言的家伙,说跳崖之事纯属乱弹琴!
更有很多人跳出来给归海溶衡作证,总而言之,这则被白寂偊通过万家情报网放出去的流言,现在越来越演变成少年人的情事。
算你狠!白寂偊在心里咒骂。反正现在还有人把枪口对准了你们,我就稍息一会,静等时机。
那漫天的雪白传单表明,有另一股强大的势力对归海家虎视眈眈。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白寂偊相信!
就这样,她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怔了半响,突然房门被人大力撞开,万篪铁青着脸冲进来,不由分说,扯起她就走。
白寂偊皱皱眉,脚下一稳,万篪便再也扯她不动。
万篪转脸死死看她,双眸中蕴含着怒火,沉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实在不甘心,很想来问问你,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她低吼出声,果真像头发怒的小老虎。
白寂偊心里百味杂陈,她不知从何说起,仍是一声不吭,眉宇间却浮起倔强之意。
万篪咬了咬牙,咯吱咯吱作响,看样子,恨不得在白寂偊身上啃一口。最终却是长叹一声,松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你爱怎样就怎样罢。”
她转身,迈着沉重缓慢的步子挪向门外,白寂偊眼尖的看见她眼眶里有泪花在打转。
她走出好远,身影很是孤单。白寂偊心中一热,禁不住开口唤她:“等等,我跟你去。”
万篪回头望她一眼,似乎在说,何必勉强?
白寂偊心思电转,就算万家瞒了自己,自己对万家又何尝毫无保留?自己有什么立场把怒火泄在万篪身上?她待自己有如亲姐妹,她的真心实意不掺半点假,反而是自己,对她时有隐藏。
这样一想,白寂偊立时愧得不行,知道这几天的行为言语深深伤害到万篪,当下再不犹豫,忙跑过去,抱住她胳膊,柔言软语道:“好小虎,是我不好,这几天心情实在是糟糕,你原谅我一次吧?!”
万篪转头盯了她半响,蓦的叹口气,用指头狠狠顶了她脑门,眦牙骂道:“死丫头,再这样我就真不理你啦!”
白寂偊讨好的摇她胳膊,又连声保证,并许诺今天好好陪她,并在拍卖场上拍个礼物给她作赔礼。万篪死命拧她腮帮子,其实劲道小得很。
白寂偊见她稍稍解气,心里安定了少许。两人走到映日区门口,停着两辆浮游,李琮翌一辆,带着孔谙,万家兄弟俩一辆,看样子是等她们。几人见两人同来,又是有说有笑,也很是高兴。万家兄弟从浮游里探出脑袋,高声招呼两人,直嚷时间快到了。
第三卷 欲教青天难遮眼 第十八章 借个倚靠(100分加更)
今天某肖忙疯了,字数有点少,见谅见谅。
永安最大的拍卖场属于藤家,名号“聚珍”,位于最繁华热闹的商业区金缕坊繁华街面,看上去虽是一座无甚出奇的八层大楼,可推开门,一股内敛奢华的富贵气息便迎面扑来。
门口有两排青春俏丽的迎宾女侍,笑容可掬娇声软语迎着宾客。
打头的李琮翌出示了六张邀请函,一位迎宾女侍忙带着六人从一侧安静的通道径直上了五楼。进了铺满红地毯的一号拍卖场,白寂偊一眼扫过去,哟,好多熟人!
欧冶姐弟、归海兄妹、姜元煊、藤鹣鲽等等不下几十名永安世家子弟,还有一些年轻面孔,白寂偊没见过。当然,人远不仅于此。
看这大厅里一片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白寂偊暗想,莫非有什么好东西要拍?她入了太学后,也来过几次这里,大多是拍些古董珍玩、名人字画,也有很稀奇少见的秘术材料,她都不感兴趣,也没见过这么多太学生一起来。
永安太学的学子们聚在大厅东面,六人看看四周,除了那里,其他地方都是太学外面的人士,只得也往东面去。
万篪和归海世溶相见,自然互相都不会有好脸色。总算顾及颜面,双双都把对方当作空气,没有争吵。
欧冶镆见到白寂偊很是高兴,大大地埋怨了几句,说她这几天怎么总不来演练场,搞得自己和那些低水平的家伙开打,好生没趣。
白寂偊应付着欧冶镆,眼角瞟过状似窃窃私语的归海世溶和藤鹣鲽,很是诧异。归海世溶甚至伸手勾住了藤鹣鲽的胳膊,看样子非常亲近。
归海世溶不是喜欢李琮翌么?她对万篪恶行恶状,其实有很大一部份是在吃醋罢?怎么换人啦?!
白寂偊一瞥万篪,见她眸中也掠过一抹深思,随即竟泛起得意的神态,不由有些好笑。
欧冶镆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恼怒,伸手便拧她脸蛋,生气道:“你在看什么?我这么好看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还要左瞧右瞧?”
白寂偊忙不迭拍掉他狼爪,突然玩心大起,伸手扯住欧冶镆俊美脸庞,左右一拉,欧冶镆“嗷”一嗓子嚎出来,吓了旁人一大跳,纷纷看过来。
几十双眼睛注视下,欧冶镆也微红了脸,急急抓住她双手道:“别玩了,别人都看着……”
白寂偊吸一口气,大声道:“管他们去死!”又是一扯,欧冶镆疼得吸一口凉气,却一瞬间被她眸中突然如火般燃烧的神情骇住,忘了喊疼。
“则断,人生在世有很多不如意,本就活得极累。如果还这般在意他人的眼光,人活着还有什么趣味?”白寂偊松开手,垂了眼帘,轻声道,“我绑缚住自己好久好久,实在是累了倦了。”
“你倦了么?借我的肩膀给你歇歇。”欧冶镆怔怔看着她,不由自主伸臂揽住她细腰,让她歪在自己胸前,又用另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真是瘦,他在心里咕噜,要养肥了再杀。
这旁若无人的拥抱,震惊了身旁十几号人。归海溶衡虽仍与人轻声说笑,却不知不觉攥紧了手,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他身旁的姜元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寂偊与欧冶镆,眸中泛出羡慕神色。
藤鹣鲽端正与归海世溶调笑,桃花眼扫过来,一怔,倏地别过脸去,神色变了一变。
大庭广众,白寂偊与欧冶镆此举虽稍嫌孟浪,但在场年纪稍长者,谁没年轻过?只是片刻的静寂,大人们摇头笑笑,拍卖场便又恢复了原状。
永安太学的学子以及一些非太学世家子弟,都是年轻人,对两人胆大之举是嘴里批评心中欣羡。这里装作若无其事,那边厢却不时用眼角去瞟一瞟。
万篪笑弯了眉眼,决定回去后好好打趣一番,谁叫白寂偊时不时拿她与李琮翌说事?!这下总算有机会找回场子。她蹭到欧冶锐身旁,笑道:“怎么样?”
欧冶锐冷漠的神色里也有几分温柔,瞥了一眼坏笑的万篪,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只怕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对白寂偊,她很有好感,不反对这小姑娘和弟弟由好哥们上升一级。
万篪眨眨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还在拥抱的两人,沉默半响方道:“殊缡……似乎只把则断当做极其要好的朋友,今天可能的确是无心无意之举。”
欧冶锐平静道:“我们操心也是无用,随他们去罢。”她眼眸如水流波,扭头望住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孔谙,握住孔谙缓缓递过来的手,嫣然微笑。
万篪刚想说什么,不妨自己也一把被人从身后抱住,她一惊,转脸看去是李琮翌,不禁脸庞飞红,轻啐一口,却任由他扶住腰,走到大窗旁边看风景。
万家两兄弟很郁闷,明明是拍卖会么,怎么都成双成对起来?!
身后一直有刺目的眼光盯着,白寂偊靠在欧冶镆胸口,静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浮燥的心情慢慢平淡安宁下来。她再不能忍受那目光,离开欧冶镆的怀抱,对他笑了笑,捶捶他的胸膛道:“很温暖,以后你的女人有福了,替我谢谢她啦!”欧冶镆也是潇洒一笑。
她转过头去,恰巧捕捉到归海溶衡移开的目光,却与姜元煊对个正着,见她怔怔凝视着自己,便扯开嘴角,微微一笑,并俏皮的眨眨左眼。
姜元煊像受惊的小鹿般,水漉漉的大眼睛里有了一丝明悟,迅速扭头去看归海溶衡,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人群,孤独的坐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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