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家的废材女儿

24 二四之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等到和子眼睛消肿了,小鸳引着一个显然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进了小园,和子正因为牙疼猫在被窝里不肯起床,天气好纸门也半开着,老太太一见就火了,小碎步迈进来就掀她的被子:“你这当小姐的怎么这么没规矩!日上三竿了还在睡,等年岁足了哪家公子敢要你这懒丫头!”
    小鸳赶紧来给她穿衣,忙不迭地解释:“今天小姐身体不适,平日里都有早起的。”才怪,少爷鲜少早上来,哪天不是睡到中午。无事不早起,除去家主谁管得了她。
    和子迷迷糊糊地听床前的老太太念叨:“坐有坐姿,睡也要有个睡相!我给朽木家做了几百年衣服,就没见过小姐这般…难看的!”
    睡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和子翻白眼的动作被惊讶的瞪眼取代,这老太太一挥手招来这么多人是神马回事?!她只不过是睡了会儿懒觉而已!礼仪教育都去死啊!一辈子都不想再顶着盘着走路、跪坐一整天、沏茶沏到手软了啊!!这根本是在摧残祖国,不尸魂界的未来!你们这些一只脚已经灵子化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才是青春——
    “小姐选个喜欢的花色吧。”小鸳一看她家小姐风云变幻的脸就知道她肯定又不知道想歪到哪里去了,默默地别开了脸。
    和子才发现那些花花绿绿的人都捧着一个托盘,各色绸缎依次排开,一副任君挑选的样子。
    她,她才不是眼拙!谁叫那些拿锦缎的人一个两个都穿的大红大紫跟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注意得到他们手里若有若无的一片布!
    都好艳丽…和子穿惯了死霸装也看惯了死霸装,仅有的几件小纹也是淡色的,老太太带来的这些似乎都太花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绛红色,凤纹那个,最漂亮。”小鸳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跟她咬耳朵,好似生怕别人抢了去。
    和子伸手,细细临摹一匹鹅黄的布料上的雏菊提花:“我喜欢这个。”见小鸳嘟了嘴,偷偷掐她一下:“腰带可以用这匹红色的么,我有些贪心呢。”
    老太太沉吟片刻,未置可否:“给小姐量身!”
    这小姐果真是没规矩,出席宴会也选这般不亮眼的花色,但是这样的配色,确是灵巧的很。
    她大概真是老了。
    不愧是朽木家御用的裁缝,不过两天就领着穿衣师做头师傅将成衣送过来,小鸳刚刚庆幸小姐今天没再贪睡,眼尖的老太太就拦住了她伸向新衣的手:“你家小姐沐浴了吗?”
    大清早的那么冷洗什么啊喂她昨晚才洗过为了一件衣服值得么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尽管牢骚满腹,和子还是被小鸳推进了浴室从头到脚冲了个遍,没错,只是用清水冲冲而已。
    有意思么你们!
    虽然在浴室里唠叨了无数遍我不要新衣服了再也不要了,穿衣服的时候也很累,但和子还是很诚实地承认了她很喜欢这件衣服,真的喜欢。
    之前相中的鹅黄织锦缎被裁成外袍,很厚实也很暖和,里衫是老太太自己选的月白折枝花薄绸,小鸳看上的那款也真被用作了腰带,给一身浅色增色不少。
    “女孩子家,要懂得打扮自己……”老太太生怕她弯腰弄皱了新衣,亲自躬身给她穿上木屐,握着她细细的脚踝,刚刚晴几分的脸色又变暗了:“你们朽木家的女孩子都不肯吃东西?当年绯真夫人也瘦,露琪亚小姐也瘦,如今你也瘦!多好的衣服都撑不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和子抽了:绯真跟露琪亚压根就是姐妹能不像么还有她根本不是什么“朽木家的女人”!不要说这种歧义严重的话啊!
    朽木白哉上下打量了和子后,承认了世界上真有“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种事,那个邋遢的懒丫头现在还真挺顺眼。所以,他给出了评价:
    “嗯。”
    “家主满意就好。”老太太挑了一支半开的菊花要给她簪上,却惊诧地发现不少花瓣都七零八落了,这些菊花都是花匠刚刚才从温房里剪了送过来怎么会有残花?
    “你这兔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指着花盘里大快朵颐的大白高声尖叫,和子被震得耳朵疼,默默地揉着耳朵吐槽:她的衣服为毛是白菜满意就好虽然是白菜付钱但是衣服怎么说都是穿在她身上老太太您说我没规矩我认了但是大白只是一兔子知道吃就够了您跟它谈规矩它也听不明白多名贵的菊花对它来说都是颜色比较古怪的大白菜您跟它生气被气到的也只有您而已何必呢还有我真的不想把菊花戴在头上大白你干脆把所有的都啃一口吧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槽点太多停不下来了o(︶︿︶)o
    最后还是选了一支粉色的,簪花过程中老太太还不住地抱怨和子头发太短,坐在一边悠闲品茗的朽木白哉瞥一眼她不比自己长多少的头发:“那以后就都不要剪了。”
    “长头发好麻烦!”她、才、不、要!
    “在家得听我的。”朽木白哉一个白眼翻过去,和子果然即刻炸毛,毫不犹豫地翻回去——
    当然又是被老太太一顿臭骂。
    朽木白哉心情大好。
    “走了。”
    “去哪里?”
    “四番队。”
    傻兮兮的和子傻兮兮地认为去四番队等于去医院,去医院除了看病检查身体还能干嘛和子从来不畏惧除了牙医以外的任何医生,如果给她看牙的是卯之花队长的话她会勇敢地说拔牙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在不清楚这一点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已经牙疼了好几天的事告诉朽木白哉那个面恶心冷的家伙。
    要是她像作者一样知道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她一定会宁愿去拔牙。
    可是作者要是让她知道了这小破文还怎么写啊。
    所以说咯~(≧▽≦)/~
    牛车慢慢腾腾晃晃悠悠摇得和子直想睡,忽然想到什么:“我们是不是该给卯之花队长带点礼物什么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麻烦她了。”
    “不必,你人到就行了。”朽木白哉眼睛都懒得睁开。
    “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到四番队去做检查拿药的,又不是下不来床。”和子大概算了下卯之花来看她的次数,更加过意不去。
    “说过了,不必。”朽木白哉的心情因为女孩口中的“我们”莫名好起来,“她乐意照顾你——到了。”
    这么快?!和子十分怀疑地掀开帘子往外瞧,果然在路边的雪白墙壁上看到了四番队的标志龙胆花,真的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坐什么车啊,白菜的瞬步还方便些。
    总之,希望不要遇到熟人。
    刚走几步和子就死活不肯挪步子了:“你不是说要去四番队吗!”
    “这片空地一直都是四番队的固定财产。”所以我没骗你。
    “那我不去了!”一听里面人声鼎沸的就知道是在举办活动宴会什么的,她才不要去!
    “你说什么?”朽木白哉睨了她一眼,那意思显然就是:你再说一遍试试。
    和子欲哭无泪,有这么欺负人的么:“我不舒服想回家休息行么。”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让我回去!走回去也行!
    朽木白哉微微勾起嘴角,似乎在考虑——
    “卯之花队长会给你治。”
    T^T她好恨。
    “和子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卯之花今日也脱下了队长织羽换上一套华服,庄重的宝蓝色,饰以金丝银线绣成的谷雨花,艳丽地不似她往日朴素的风格,也足足见得她对这次宴会的重视。
    “难道说朽木队长又欺负你了?”说完还轻飘飘地瞟某人一眼。
    朽木白哉一身不吭地踱到一边不去打扰她们“女人之间的对话”。
    其实和子的想法跟朽木白哉一样:为毛卯之花队长老以为她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呢?
    尴尬了一阵,腆着脸把刚刚编成的小花环递过去:“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送给您,多谢您的照顾。”
    和子当然不好意思,别说她手拙编花环都粗糙的很,就连那些原料小□□都是在门口的花盆里偷偷摘的,大有借花献佛之感。
    卯之花不急着接,反而将簪在麻花辫上的波斯菊取下搁在一边:“来,和子帮我戴上好么?”
    和子面红耳赤手上的动作更是笨拙:“这种小花,实在配不上您的身份,还是算了……”
    “不,我喜欢这个。”卯之花怜惜地抚摸带露的细小花瓣,多像那孩子,多像。轻刮那一脸忐忑的女孩的鼻梁:“能得到宴会主角送上的礼物,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诶?”宴会主角?和子的不安被疑惑取代——傻瓜的注意力永远只能放在一件事上,这是真理。
    “和子,你的母亲弥留之际曾经托付我照顾于你,而我一直都未曾做到。”卯之花抚上和子并不红润的脸,眼里泛起水色:“和子,你会原谅我么?你愿意给我机会弥补这几十年的过错么?”
    阿烈,有你这个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阿烈,别难过,我已经活的够久了。
    阿烈,我走了和子就是孤儿了,你能不能代我照顾她?
    你能不能,做她的母亲……
    闺蜜逝去时执拗地投向女儿的目光,是她一辈子不能释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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