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笔记

42 壁画


38.
    刚走了没几步,我心中忽然想到一事,于是让他们先别进来。格格有些不满的说道,“刚刚让你说,你不开口,这会又想到什么了。”
    我笑道,“刚刚被水给灌了个饱,一时没想起来。对了你们谁能够分辨得出我们现在是往那个方向走。”
    苗仁凤说道,“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地下,谁知道到底那是东那是南。”刘炳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道,“很简单啊,咱们现在不是要找放着棺木的主墓室吗?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在上面看见有月光的那一片应该就是主墓室了,道理麽……很简单,放在那才能够吸收日月精华。”
    几人听了我这番话都表示同意,格格说道,“你说的有理,但这跟东南西北有什么关系。”
    我苦笑道,“我的大小姐,怎么还不明白?我记得咱们掉下来这地方是在咱们动手挖的那地的北边,咱只要分辨出这两个石门那边是往南走那边是往北去,这不就清楚了吗?”
    廖仁听了连连点头道,“杨子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咱们就不用走冤枉路了。”
    苗仁凤摇头道,“说得是有道理,但实际上咱们还是得碰运气,因为这那分得清楚东南西北。只能够祈祷我们能够瞎蒙对了。”
    刘炳在我旁边说我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就是不切实际。我苦笑一声说既然这样,咱们还是走这吧。
    我的打算是既然他们是想找铜鼓,那么最好是迅速找到主墓室在那,只要他们看见墓室里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估计也就死心了,这样一来省时间,二来也让我们能够减少危险。我的潜意识里总是认为这些安放死人之地,无论怎样都不适宜多呆。
    进去后发现墙壁的一侧上绘得有没有上色的壁画,上面都是一些体态丰满的宫女之类的。我心想这要是事先不知道这是个土司的墓穴,准会以为这是那个唐朝的达官贵人的葬身之地。
    原以为这条通道应该不会太长,那知道走了十多分钟也没看见尽头,我心中暗暗纳闷,照这样推算,这土司墓规模就大得很了。
    但当时我忘记了因为担心出现些意料外的情况,所以我在前面走得极慢,虽说这通道里的路面都是极为平坦,但除去暗河所占据的那部分,路面最宽处也才二米出头,加上我不时的得回头去看一下他们是否紧跟着我,所以我错误的感觉这条通道怎么这么长。
    回头看时发现苗仁凤和格格落在了后面,盯着墙壁上的壁画看得出神,我走了过去问他们看见什么好看的东西了,苗仁凤指了指墙上的壁画说道,“看这,和前面的都有些不太一样。”
    这时廖仁和刘炳也凑了过来,我把探灯举了起来,一道强烈的白光打在墙壁上反倒什么都看不见了,格格拍了一下我的手说真笨,她把探灯的亮度给调小,渐渐墙上的壁画映入眼中,只见墙上的壁画果然与我们刚开始看见的有所不同。
    先前看见的壁画都是绘的一些体态丰满的宫女以及一些反映当时社会生活的壁画,虽说是并未上色,但一千多年下来这些壁画依然是栩栩如生,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绘画者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此时我们面前这块壁画所画的却和前面的截然不同,前面那些壁画到最后只有一个只画了上半截身子的宫女便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些画得十分简单的壁画,从画的笔法上一眼可以看出这与前面的壁画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入眼处一个王者模样的人站在宫殿的中央,脚下跪着一人,虽说是只有廖廖几笔,但那王者的气度以及跪着那人头上苗族特有的包头巾都恰到其分的表现了出来。
    格格低声说难道这跪着之人就是这个墓穴的主人,当时的土司。苗仁凤说应该是,那王者想必就是当时的唐皇了。
    顺着第一幅往下看,那王者似乎是十分激动,用手指着那跪着之人。那苗族男子虽说是跪在地上,但神情却是极为傲慢,脑袋抬起,直视着王者。空旷的宫殿隐蔽处能够隐约看见有刀剑从帷幔中伸出。
    画面忽然一转,那苗族男子站在一群苗人打扮的将领中似是在争论着什么,那苗族男子的神情极为坚定,其他人脸上都是颇多惶恐之色,其中有个不着盔甲的老者站在那男子身边,眼中流露出担心之意。
    继续往下看,壁画上一大群甲胄之士列成整齐的方队,接受那男子的检阅,这时此前与他争论的那些将领大部分都已经不见,只有那老者和几人站在男子身后。
    最后那幅壁画却是象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一样,只见一个大厅中停放了一具棺木,那老者站在棺木旁边,神情木然,除此之外,壁画中什么都没有。之前一直出现的那苗族男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不再出现。
    看完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这几幅壁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廖仁开口说道,“我是看得糊涂,你们谁来说说这壁画里说的都是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格格和苗仁凤,格格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几幅壁画应该说的是这个墓的主人生前的一些事情。”
    苗仁凤接道,“没错,咱们把这几幅连在一起大概能够猜个十之八九出来吧。这个土司不知为何事被皇上招入京,只是看第二幅这土司似是并不忌惮唐皇。土司回去之后和手下商议一些事情,部下象是极为反对,到最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土司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刘炳小声说道,“难道这土司是被人害死的?”苗仁凤摇头道,“这壁画里并没有提到土司是怎么死的,估计是得了什么病死的吧。”
    我此前一直没说话,听到苗仁凤说土司大概是病死的,我嘿嘿一笑道,“什么病死的,我猜这土司压根就是被人给害的。”
    几人吃了一惊,我解释道,“你们看,那唐皇召见土司的地方虽说是只有他们两人,但后面隐约可以看见唐皇伏得有兵士,这说明唐皇当时是对这个土司是有防备之心的。至于为什么要防他,那只能够说明这土司当时有谋反之意了。”
    格格有些不服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指了指第四幅壁画说道,“这还不清楚,他一个土司好端端的集合这么多兵士干什么?而且前面那幅壁画说的也很清楚,他一个土司在面见唐皇时虽说是跪在地上,但丝毫未见他有何恐惧之色,竟敢与唐皇直视,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格格哼了一声说道,“就算你说得对,那他是怎么死的。”我苦笑道,“我说了,我也只是根据上面画的来猜的,他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再说这土司看上去身体应该是正当壮年,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所以我猜他应该是被人害了,不然就真的没法子解释了。”
    众人听完都是有些疑惑,我说咱们这会就不管这些了,这个土司到底怎么死的和咱们关系也不大,反正他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就算他是被害死的,这害死他的也死了一千多年了,也没法给他报仇了。
    他们听我这一调侃都是微微一笑,苗仁凤忽然说道,“杨子,有个事情问你一下,人死之后出现什么情况会出现尸变。”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苗仁凤说我不是说过吗,我是在一个唐人的笔记里找到这条线索的,上面记载了是土司下葬之时发生了尸变,最后是让人用一个铜鼓放在上面才镇压住了。
    我想了一会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我老爷给我的赶尸笔记上记载的有各种僵尸与跳尸,但没有提到什么情况下会发生尸变。”
    苗仁凤恩了一声,我问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他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事就随口一问。
    就在我们正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响,虽然声音很小,但我们几人都还是听得很清楚。我迅速的把探灯给关掉,四周顿时一片漆黑,只能够隐约的听见周围几人的呼吸声。
    廖仁这时候急了,压丢声音说道,“你干嘛,把灯给关了干嘛。”我用手拉住此前站在我旁边的格格,小声说道,“大家手拉住手,靠在一起,别出声。”
    几人听我说得神秘也不敢怠慢,迅速的靠在一起,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轻响,我心里一跳,仔细听来,象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水里。忽然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来是廖仁忍不住了,从我手里抢过探灯打开,说道,“我去看看,省得在这疑神疑鬼。”
    苗仁凤说我和你去看看,我正想说话时俩人已经顺着原路走了回去,黑暗中只看见一道雪白的光束和两个人影。格格把手电筒打开,灯光下,我看见她的脸上颇有些担心之意,我安慰她说应该没什么事。
    虽是这样说,但此时我心里也有些放心不下,好在我们此时距离大殿不是很远,从我们这看去能够看得见灯光和他们的身影,过了一会只听得脚步声传来,却是两人走了回来。
    格格抢上去拉住苗仁凤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廖仁哈哈一笑说道,“都是杨子在那吓唬咱,我们刚去看了一下,是我们之前掉下来的那个洞有些土渣落在暗河里,发出些响动。”
    苗仁凤也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我见确实是我多疑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廖仁说等会干脆让他来打头阵,省得到时候一有风吹草动我就畏畏缩缩不敢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说道,“小心点好。别的我不说,咱们现在看见的这幅壁画我看就有些邪门。”
    格格奇道,“这有什么好奇的。”苗仁凤说道,“确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原本觉得就我一个人这样想,没想到你也觉得有些邪门。”
    刘炳接口说有什么邪门的赶紧说,别在这打哑谜,苗仁凤指着那五幅壁画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壁画画的不是地方吗?而且压根和前面那些壁画就不搭界。”
    见他们还是有些不解,我看了一眼苗仁凤说道,“打个比方吧,就象我们去看电影,原本看的是爱情片,到了中间忽然就变成了武打片。这五幅讲述这个墓室主人生前的壁画和前面我们所看见的那些壁画一比,根本就是两个不同风格的影片却在同一个屏幕上播放,而且你们注意到了那个画了半截的宫女没有,说明当时出了什么情况,这个墓穴也就没再继续修下去,匆匆就把土司给埋葬了进来。”
    又听苗仁凤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杨子说的没错,还有个问题,这些反映墓室主人生前的壁画一般是刻在放棺木的冥殿的墙壁上,用来彰显主人生前的一些功绩。但我们现在看的这五幅壁画却是刻在这个毫不重要的通道里,而且看起来这五幅壁画象是另外一个人匆匆画上去的,这就是奇怪之处了。”
    格格回过头又看了几眼墙上的壁画,说道,“确实不象是出自一个画匠之手。不过几幅壁画也说明不了什么情况,咱们就别在这自己吓唬自己了。”
    廖仁说道,“对,这人吓人最吓人,都说人怕鬼三分,这鬼还怕人七分呢。咱们有五个人,就算碰上鬼了也给他撕了。”说完,做了个恶狠狠的模样。几人见廖仁挤眉弄眼的样子都是一声轻笑,我笑着摇了摇头,举步继续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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