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裁别找我

第4章


  他见陶子安一直沉默不语,于是收起玩笑的嘴脸,默默地替她带上安全帽,骑着机车缓缓地离开饭店后门。
  不知过了多久,谭珏年终于听到身后的人咕哝了一句。
  “谭珏年……”
  “嗯?”
  “我遇见他了……”
  “……谁?”
  “我的前夫……”
  谭珏年叹气,“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下去。
  谭珏年一个回旋,机车偏离前进的轨迹,向金利大饭店的前门开去,由远而近地,那座金碧辉煌的大饭店呈现在两人眼前。
  隔着一条宽大的马路,谭珏年背对着陶子安大声说:“子安,和过去说‘拜拜’吧!”
  陶子安摘下厚重的安全帽,眼神穿过人群,落在门口的一个点,聂兮远正站在那里,与她的眼神交会在空中的一点。
  虽然只是一眼,却足以让陶子安心如刀割,她是如此的深爱过他,而聂兮远却带给她深深的伤害。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重;那份爱、那段远去的婚姻,剩下的却是一句陌生人的问话“妳是谁”。
  呵呵……陶子安忽然好想笑,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是谁呢?
  是他聂兮远的初恋情人?是他聂家扫地出门的下堂妻?还是胜华集团旗下金利大饭店里的一个小小员工?
  不是,什么都不是!她不过是聂兮远选择遗忘的人,无论是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不记得,她对他来说,已经形同陌路了。
  既然当初选择背弃他们一起远走高飞的承诺,就说明三年前聂兮远选择了他的父亲、选择了他的集团继承权。
  她有什么呢?不过是个脸蛋圆圆、脑袋空空,既不漂亮又不可爱的落魄灰姑娘罢了。
  陶子安毫不留恋地把眼神转向别处,重新戴上安全帽,遮掩住她倔强而隐忍的泪水,她发出闷闷的声音,向前一指,“谭珏年,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回家吧!让昨天的一切都如浮云散了吧,拜拜啰!”
  她朝着机车后的饭店大门口挥手示意;三年前爱得疯狂、三年间恨得痴狂,如今见也见了、忘也忘了,既然如此,对过去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需要新的生活!
  
  金利大饭店的门口,聂兮远站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他静静地看着陶子安摘下安全帽看他一眼,又静静地看着她朝他潇洒地一挥手,坐在别人的机车上绝尘而去,不带一丝留恋似的;她的挥手动作就像是要永别,让他的心再一次狠狠地揪住。
  他知道,陶子安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聂兮远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陶子安再离开自己的身边,无论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为什么他会觉得陶子安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他和陶子安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又为什么她会对他露出那样深恶痛绝的表情?而该死的是,他竟然对陶子安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谜,谜底令聂兮远茫然和无助,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在见到陶子安第一眼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来气的感觉,那种痛让他无法释怀,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与他渐行渐远,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接受残酷的事实。
  不!
  聂兮远突然握住双拳,心中暗自下了决定,他一定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必须找出答案,否则,他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陶子安没有直接回家,她请谭珏年吃了饭,又去逛了一下街,似乎要把所有力气都消耗完,她才不会有精神胡思乱想。
  谭珏年送陶子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见陶子安一声不响地躺在沙发上发呆,只好自己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接着走到陶子安旁边的沙发坐下,把水搁在她的面前。
  谭珏年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像是一尊守护她的保护神;陶子安的思绪开始无法控制地回到过去。
  三年了,还是又重逢了。
  陶子安心里默默叹气,虽然这次的重逢太戏剧化,让她不知所措,也许她还没有作好重逢的心理准备,面对聂兮远的突然出现,她竟然还是会愤怒,恨不得扑上去如以前一样,生气起来撒泼地咬住他的耳朵。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早已不再是聂兮远的妻子,那个身分的解脱让她得到了自由和尊严,却同样让她失去了最爱。
  陶子安的眼神有些涣散,谭珏年知道她在走神,每次她一想到过去,就会露出现在的表情,落寞又寂寥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每次看到陶子安露出这副神情,谭珏年总有一种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安抚的冲动。
  谭珏年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陶子安时的情形,大概是两年半前的某一天,陶子安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在他家楼下拿着招租的宣传单;那时她比现在还要瘦弱一些,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神情有些疲惫,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淡淡的悲伤。
  从那时起,陶子安就租了他家楼下的房子,虽然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亲兄妹一般亲密,陶子安却从不提起自己的过去。
  今天是唯一一次她泄漏了些许关于过去的情绪,以谭珏年对陶子安的了解,此时的她很需要人来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子安躺在沙发上的姿势丝毫未变,客厅里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静谧得只能听见两人轻浅的呼吸声;终于,陶子安像是回过神来,黑暗中,她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接着低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是个孤儿。”
  陶子安略微地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意外去世了;四岁的时候,我的养父母在孤儿院收养了我,他们对我极好,给我最好的教育、最温暖的亲情;十八岁的时候还送我去美国念书,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他……也就是我的前夫,聂兮远。”
  提起那人的名字,陶子安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颤抖,她的心也跟着一颤,她彷佛跟着自己的记忆回到过去,回到第一次见到聂兮远的时候。
  
  那也是在六月,美国密西根大学里,陶子安办完入学手续后却迷了路,她是个超级大路痴,在大学校园里转了三圈,也没找到回宿舍的地方,可是她英文说得差、脸皮又薄,不好意思问其它同学路该怎么走。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聂兮远从对面走了过来,他和一群外国学生像是在探讨什么事情,陶子安远远看过去,见他是黄皮肤黑头发,心中也打消了一点恐惧,操着蹩脚的英语走到他们身边问:“Excuseme,whereisAnnafortdormitory?”
  聂兮远还未回答,身边的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嘴里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笑她的口语发音难听;陶子安脸上一阵滚烫,心中羞愤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身后有个好听的声音朝她喊来:“嘿!同学,我知道安娜堡怎么走,我送妳过去吧!”
  听到对方说中文,陶子安欣喜若狂地转过头,只见那人正是刚才的黄皮肤男孩,他扬起俊朗的脸庞朝她灿烂一笑,霎那间,陶子安觉得六月里所有的花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颜色,世间万物都不及那一抹璀璨的芳华,令人怦然心动。
  “在密西根大学校园里的第一天,我就这样认识了聂兮远,后来我才知道,聂兮远早就发现我迷了路,他看到我从他面前来来回回经过了三次,所以故意走到我面前为我指引前进的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或者也可以称它为孽缘吧!没多久,他向我提出交往的要求,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说到这里,陶子安脸上露出了恍惚的笑容,那笑容美丽却隐含着忧伤。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我的幸福却无法长久;大学毕业后,聂兮远和我背着双方的家长,偷偷跑到拉斯韦加斯注册结婚,后来,他带着我去见他父亲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走到尽头了。”
  说到这里,陶子安脸上的幸福感变得落寞,平淡的叙述口吻让谭珏年听不出她当时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可是她却把悲伤全都收敛在心底,一点都不显露出来,“我也是在见到聂兮远的父亲时才知道,原来聂家这么有钱!房子大得像座城堡,钱多到可以用来擦鞋!”
  她低头默默地端起了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水继续说:“这样的富豪家庭对门第观念很深,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从聂兮远父亲的眼里,看到了对我的厌恶;可是为了聂兮远,我一直隐忍着这种压抑的感觉,也忍受着聂兮远不在时,他父亲对我的冷言冷语;直到有一天,聂兮远的父亲终于找我摊牌了。”
  谭珏年心疼地想要阻止陶子安回忆下去,这就好像去揭开她的伤疤,虽然已经是尘封已久,然而如今揭开时,却依然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陶子安笑着摇头,她要继续说下去,也许全部说出来,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聂兮远的父亲很直接,他说,他为聂兮远安排了更好的女孩当他家的儿媳,要我签了离婚协议书,立即离开他儿子身边,并表示,只要我离开美国,他就给我一大笔钱,听完他的话,我哭着恳求他;现在想想,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我为什么要拒绝那么一大笔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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