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有礼了

已近午时，阴晴不定的天空看不见太阳的影子，风未停。
    “他没有伤我！”阿雪喃喃道。
    “我知道，刚才一时糊涂了而已！”陆风扬紧紧抱着她，轻叹。
    “可是你伤他，我听到了！”阿雪挣脱出陆风扬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如炬。“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你知道的，我希望你记住，今生今世，就算他取我性命，你也不能动他一根寒毛，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丫头，他那样伤你，你怎么还这么傻呢？”陆风扬捧着阿雪的脸，仔细端详着，明明很单纯的丫头，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因为，爱他，我连城雪此生就算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他，只因我爱他，好爱好爱，那种爱，我完全控制不了！”阿雪颤抖着声音，慢慢的靠在陆风扬怀里，她并没有负天下人，单单负了陆风扬。
    “傻丫头，傻丫头，你是我的傻丫头，可是心不是我的，如你所愿，我陆风扬此生绝不再动杨暮一根寒毛，否则乱箭穿心而死！”陆风扬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似解脱，又像痛心疾首。
    风沙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迷了双方的眼睛，缓缓的闭上，没有一个愿意睁开。
    “风扬，如果没有杨暮，我一定会爱上你！”阿雪含笑道。
    陆风扬又一次抱紧她，面无表情。“我知道，我都知道！”
    “风扬，你放弃了么？”
    “没有，只要看不到你幸福的生活，我就不会放弃！”
    阿雪抬手捧着陆风扬的脸，笑的梦幻。
    “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今日的比武招亲，络儿恐怕会以性命相搏吧！”
    “我前些日子就让她回京城去了，你不知道么？”
    “呵呵，你纵然能讨得天下女人的欢心，你还是不懂女人的，络儿，她不会放弃的！”阿雪推开他，自已在旁边坐下来，眼神黯淡。
    “那就当我对不起他好了，她有她追求的东西，我也有我追求的东西，反正我对不起的人，很多！”陆风扬地下头，有些事自己无能为力，再执着又能怎样，生死相伴了几个月，丫头越来越依赖他，可是却没有一点爱意。
    “这个比武招亲，开错了！”阿雪苦笑，原本想要减轻杨暮的压力，最后却变成的掩藏萧宇的幌子，空空葬送了所以人对风扬的情意。
    “没有错，师弟会了解一切的，他从来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他不愚蠢，却也从未信过我！”飞身下了屋顶，决然的声音回荡在陆风扬耳边。
    “相信又怎样，不相信又怎样，你们不过是相互之间没有安全感而已，此事一过，你们就可以厮守，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陆风扬仍然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阿雪急促的跑进屋里，她还是忍不住哭了，不想让风扬看见，他欠他太多，不能在这样为所欲为的霸占着他了，他没有义务为一个根本没办法爱他的人付出一切。
    四个月后，若她能成功离开，决计不要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唯一遗憾的只有，何清已死，她该怎么跟原来的小雪交代。
    平静而杂乱的屋子里，杨暮皱着没躺在床上，旁边是同样紧锁着眉，打坐调息的东方羽，一滴滴汗珠从银色面具里慢慢溢出来。
    “你到底是谁？”杨暮受了重伤后微弱的气息。
    他该知道，调息时未免走火入魔没有人会说话的，可他还是那倔强的问，他只希望一切不要想自己猜测的那样，成为现实，从小到大，他的种种猜测总会成真，那时候叫睿智，而此刻，他的猜测若成真的话，该有多残酷。
    自己放弃一切帮助的表弟，骗自己，那该始终怎样的感觉。
    “你原本就有重伤在身，所以我才救你，不是说要见我么，死了还怎么见我！”东方羽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用手帕擦去了杨暮嘴角的血迹。
    “萧颖，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杨暮微弱的，难以体现其中的威慑，东方羽心头一凛。
    “你说我东方羽是那个窝囊废王爷，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他手下的动作一刻未停，轻松的语气，只是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你真的不是他！”
    东方羽冷笑一声，转头走出去。
    杨暮闭上眼睛，脑中浮过的全是阿雪的背影。
    战争尚未开始，萧宇却已失踪，皇上、萧宇甚至连城枫到底再打什么算盘，他到底该不该相信萧雪，所谓爱真的能让她为他付出一切么，可是她又为什么狠心离开他，她所谓的爱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
    当日桃花树下，他们第一次相见，他极喜欢那都背影，极喜欢那句话‘无花无酒锄做田’。
    那天乾清宫里，他说过要好好对她，一直在兑现自己的诺言。
    那次赌气，她哭着去大牢找他，哭的那么伤心。
    ······
    明明有很多个美好的回议，她为什么不珍惜，不声不响的走了，最后却把一切罪责归结到他身上。让他信她，她到底那里值得他相信，她是皇帝最疼的女儿，是萧宇珍惜的妹妹，是萧烨不忍伤害的小雪，是柳天笑最疼的妹子，是师兄陆风扬最爱的女人，而他，算什么，丈夫，成亲两年未越雷池一步的丈夫，相信，他怎么信。
    门被打开，又关上，杨暮感觉到有两个人想自己靠近，他千算万算终究是把东方羽算漏了。
    “想不到你的生命力真的那么强，两年前的短剑没有将你刺死，前几天的暗杀也被你轻易化解，今日陆风扬一掌竟也没把失去七成功力的你打死！”东方羽笑着在床边坐下，慢慢的扶起杨暮。
    “那次暗杀与你有关？”杨暮问。
    “不不不，我对朝廷的事情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帮他！”
    杨暮身体一僵，问道：“你说萧烨？”
    “你知道我说谁！”东方羽轻笑，二人盘腿而坐，随即运功为杨暮疗伤。
    “因为我答应我的父亲好好照顾他，所以只要是他想的，我都会帮他做到！”杨暮渐渐淹没在嗓子里的声音，他在赌，赌东方羽不是个简单的人。
    “嗯，这个理由能过说服我，也不枉我今天大发慈悲救你一命！”东方羽越来越沉重的声音。
    “别太天真了！”强烈挣扎出来的理智，杨暮紧攥着拳头，眉头纠结在一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别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