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浪漫的事

第45章


  他联系苏槿彦,想打听晓彤的情况,但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据说连她的姑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此时的颜署阳不是不懊丧,心里七上八下, 必须得工作、担心着医院的DNA报告,惦念着不知身处何处,生活得怎样的莫晓彤,人的承受能力达到一种极致。
   第四十八章 
市政府发下红头文件,民间传言已久的拓宽市区得到了坐实,实际上各大房地产公司早就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市政府已经规划出了方案,同时也拿出最大一块地拍卖,那里将形成新的商业圈,给拥挤不堪的城市注入了一剂新鲜血液。全国有实力的房地产公司都蜂拥而至,希望能够分到一杯羹,即使不能分到这杯,也可以为下一批地做准备。
    房价和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而土地决定了房价的高低,这次拍卖至关重要,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这块土地上的房价,还有政府的财政收入以及周围地价房价,乃至门面租金的走向,备受关注。
    作为房地产起家的颜署阳自然也没有闲着,他的团队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一切,期间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董事会成员对此提出质疑,认为这一切只是风传,拓宽市区太过复杂,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比如市领导站错了队这样的事,那么他们将白费一番功夫。
    当然颜署阳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任何事情都是风险收益并存。他在这块地上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而这件事的成功与否直接影响到他日后在莫氏的威信,若是成功他还将弥补刚刚平息的“私生子”事件的过错。所以对他来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身为总裁助理的叶齐祖也是团队中的一员。在工作上,颜署阳从来没有否定过叶齐祖,他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但再恩怨分明的人碰到这样敏感而尴尬的事情,心里也不免要带点小情绪,当然,他也没有给叶齐祖小鞋穿,他认为这样有失风度。
    关于南丰挖角的谣传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盛,人尽皆知,就差没有人敢在颜署阳面前提起。这中间的关系太复杂了,两家公司是亲戚不说,还相互占有一定的股份,谁知道这是在挖墙脚还是为了避嫌的正常人事调动?但叶齐祖的权利正一点点被削弱,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有一次颜署阳和几个同事闲聊,谈到同行公司的一名高管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顺带着把原有的资源也带走了,同行老总气得骂娘,颜署阳有意无意地说道,“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提,我会尽量满足。”说完他也没看叶齐祖,场面僵了一下,那些个同事一个个都是人精,很快便打起哈哈,说客套话才应付过去,而叶齐祖也面不改色地跟着奉承。
    颜署阳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他虽不是什么善男,但信奉两个字:真诚。但他又对如此之虚伪的叶齐祖好奇,是什么原因致使他如此处心积虑地对待他,以至于要摧毁他的家庭。爱吗?颜署阳在心里轻笑了一下,显然不是的,因为颜署阳不相信叶齐祖。
    第四十九章
  “莫晓彤,开门!我知道你在。”
  莫晓彤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门上想了想又走回了客厅,双手抱胸似赌气地坐在沙发上。其实她没赌气,只是突然觉得难过,难过而已。
  他不再大声叫喊,也许觉得影响不好,但门铃声越来越急促,震得莫晓彤的耳朵嗡嗡作响。
  门铃声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门外有人在说,“大概没在家吧,不然早就开门了。”
  “不对啊,应该在家的。今天你看见我老婆出门了吗?长头发,烫了一点波浪卷的,皮肤很白。”颜署阳在向人描述她的长相。
  “今天没注意,前几天偶尔能看见她去超市。”
  “哦,谢谢,那我等等吧。”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没多久颜署阳的声音又响起,“喂,110吗,我这里是XX小区12栋,我太太好几天没出门了,我没钥匙,怕出事——”
  莫晓彤彻底坐不住了,箭步冲向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的颜署阳双手插在裤袋里,靠着墙壁继续自说自话,“派人过来帮我看看……”
  莫晓彤见此情景气得破口大骂,指着他道,“你今天有种就把110给叫来!”
  颜署阳歪着脑袋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笑道,“我没种。”
  “没种就给我滚。”
  莫晓彤转身想“砰”地,门打在了颜署阳的额头上,颜署阳摸着脑袋骂道,“最毒妇人心。”
  莫晓彤冷言冷语:“我承认我毒,所以请你快点和我离婚,我们划清界限。”
  颜署阳有些不自在地打量着她,拉过她的手低声下气地道,“还生气呢?”那副样子活像是乞怜的小乖,即使眼前的人疲惫不堪,莫晓彤也未生出半点怜悯之心,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的心已变得僵硬。
  如果换成是过去,两人必定又会争锋相对,大吵一架,可今天的颜署阳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温和地问,“最近过得好吗?”
  莫晓彤不理会他,打开电视,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看。见此颜署阳也不再说什么,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说,“晓彤,你吃晚饭了吗?叫两份外卖吧,我很饿。”
  莫晓彤迅速抄起手边的电话,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叫了一份套餐后继续看电视,颜署阳满意地笑了,他想莫晓彤大概吃过了吧,他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揪着脑袋道,“外卖来了叫我一下,我躺一会儿。”
  莫晓彤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外卖来时他没起来,她也没叫他,就当他不存在一般地把饭吃完。她收拾妥当后进卧室的衣橱里找毛毯,房门没关,凭着感觉摸索,昏暗中听见颜署阳梦呓一般的声音,“晓彤,晓彤……”
  他从没如此认真、充满感情地叫过她,顷刻之间会让人有一种错觉,以为他对她有很深厚的感情。莫晓彤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他,他闭着眼,烟灰色的衬衫,黑色领带黑色裤子,斜躺在床上,被子没盖,鞋也没脱,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原来是说梦话。
  莫晓彤长吁一口气,继续找毛毯,翻出毛毯后将其抛在了床上,猫腰给颜署阳脱鞋,他的领带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莫晓彤难受地替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上第一颗纽扣,解纽扣的手腕被她扼住,久久不肯放开。莫晓彤也没有挣脱,任他捉着,时间静止,空气凝结。
  颜署阳并没有睁眼,莫晓彤无法辨别他是被吵醒的还是一直假寐,借着客厅的灯光,莫晓彤清楚地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他知道即使睁眼也是相顾无言,他的手越握越紧,莫晓彤甚至觉得疼。
  终于,在他深呼了一口气后放开了她,他索性将自己的领带扯下来摔在一边,侧身蜷缩成一团。莫晓彤看着他弓起的背,突然觉得他很孤独,如鲠在喉。她拉过被子轻轻地替他盖上后抱起那床毛毯出去,带上了门。
  莫晓彤躺在沙发里,也蜷缩成一团,她开了空调,所以并不觉得十分的冷。沙发不大,但容纳她已经足够。电视里不知道在演什么,她把声音调到了最低,昏昏欲睡。
  颜署阳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他的第一反应是饿,肚子咕咕直叫,摸着黑出了门,客厅的光亮刺得他下意识地去遮眼。电视依旧开着,声音很低,莫晓彤睡得并不是很舒服,紧贴着沙发背,生怕会掉下去似的。颜署阳走过去关了电视,抱莫晓彤进卧室,替她盖好被子。他拉上窗帘,打开台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台灯使得冰冷的房间变得些许温暖,颜署阳摩挲着莫晓彤的头发,他想着这个女人这一段时间就住在这窄小的一室一厅里,整天吃没营养的外卖,拽着手里仅有的一点现金,每天都揣摩着到底该不该刷卡,该不该刷。她也许还不知道自己所有卡都被他冻结了,她只是想着不能让他找到而已。如果知道他冻结了她的卡,她必定会暴跳如雷地给她打电话,这简直是对她权威的一种挑衅。
  床头柜上堆了几本书,都是一些经济类书籍,他翻了翻,看穿了她的心思。早在她私自开画廊起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累,有他不是吗?说起来他也是失败的,他大概从没给过她什么安全感的,也不能够像别的男人一样温柔体贴,或者说是基于这样的婚姻基础,他放不□段对伶牙俐齿的她温柔体贴,再或者他这辈子就没对什么人温柔体贴过,也许他本身就不具备这种性格特质。
  她睡得很沉,即使亲吻她的脸颊也没能让她醒过来,也就她睡着了才敢这样,颜署阳想象不出她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之间好像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即使最要好的那段时间也是如此,彼此从不肯在嘴上认输。
  颜署阳的胃突然疼了起来,对他十个小时未进食发起反抗。他记起莫晓彤叫的外卖,寻了个遍,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餐盒,说到底她的心够狠,舍得让他忍饥挨饿,想到这里觉得他心里凉凉的。现在就算把心掏出来给她,恐怕她也未必会看一眼。
  颜署阳拿起座机按下重播键,电话没人接,他只得在大半夜翻箱倒柜找吃的,可惜没找到一粒粮食,他真怀疑莫晓彤是不是女人,他以前住外头自己好歹还会准备一些面条以备不时之需,她这里倒好,连老鼠也不会光顾。
  肚子饿的脚下发虚,他只得咕咚咕咚地喝水,一边给114打电话,问附近的24小时营业餐厅,最终只有肯德基,叫了一份全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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