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帜

第82章


萧羽回头见是行歌,也不由笑了。因在大街上不便交谈,萧羽将二人带到一旁的茶楼中。
三人在茶楼内坐了下来,听了行歌的话,萧羽才知道云梦公主已经回到吴国,自从接到上官昱的信后,萧羽就一直在寻访云梦公主,但因为吴国国君防范甚严,所以萧羽倒也没探听到什么消息。加上后来萧羽听说云梦公主已亡,所以也就没再追查下去。
萧羽对行歌和庄梦说道:“如今看来公主很有可能在云醒手中。”
行歌点头:“如今云醒既然欲与晋国决裂,那么暂时不会和楚国闹得太僵,不如我假冒楚国使者,用金珠赎公主回来。”
庄梦在一旁也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萧羽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公主和云醒以前有过婚约,而且云醒对公主用情很深。”
行歌和庄梦均是一愣,但也只有苦笑而已。
萧羽沉吟良久,突然站起身:“我去见云醒一面,兴许有一线转机。”
正文 第101章 青山依旧在(完)
第101章 青山依旧在(完)
萧羽到了皇宫,令人进去通传。云醒闻知萧羽来了。忙亲自迎了出来,一把拉住萧羽的手:“萧兄如果不来看弟,弟倒要去府上亲自拜见。”
萧羽含笑:“如今阁下已经是晋国的大将军了,位高权重,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携手走了进去,云醒将萧羽让至上书房,两人落座寒暄。云醒深知萧羽之才,因此格外笼络,欲要萧羽效力。
萧羽听了几句,已知云醒之意,开门见山的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云醒忙说道:“萧兄有话,但说无妨。”
萧羽也不再客气:“在下今日来此是为了公主。”
云醒的笑容一僵,随即哈哈大笑:“弟昔日与公主有婚姻之约,后经离乱,如今机缘巧合,能与公主再续前缘,倒也是一段佳话。萧兄放心,弟绝不有负公主。”
萧羽直视着云醒。沉声说道:“阁下想必也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吧?”
云醒也变了脸色:“弟敬重萧兄的为人,所以以礼相待,可萧兄也不要因此得寸进尺。且不说弟与公主旧有婚约,纵使没有婚约,如今吴国已为弟所有,弟收几个吴国的妃嫔公主为姬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羽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公主为你所费的一片苦心。”
云醒冷笑:“公主为我?公主的心中哪里会有我云醒?在她心里,我不过是一枚可以派到晋国去的棋子。”说到这里,云醒不由苦笑,“如今连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她这样对我,我竟然恨不起来她,看到她流眼泪,我还会心疼。”
萧羽突然开口说道:“公主当时已经知道你在听,那些话是故意讲给你听的。公主说你是一个重情义之人,怕你将来为难,所以才会那样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晋国飞黄腾达后,公主有没有因为吴国的事情利用过你。”
云醒如遭电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道:“萧兄容弟思量。”
萧羽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去:“在下在龙泉山庄等大将军的消息。”
萧羽走后,云醒大步来到云梦公主的寝宫,就见云梦公主坐在窗下的短榻上,呆呆的看着窗外,昔日的风华都已不见,不由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云梦公主身边坐下。
云梦公主回头见是他,又扭过头去,痴痴的看着窗外。
“你救我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我?”云醒的声音极低,甚至还有一丝颤抖。他此时的心情可谓极度复杂,为了镇定一下心神,他端起桌上的茶碗,可手没由来的一抖,茶水竟洒了一半。
云梦公主恍若没有听见云醒的问话,只是看着窗外,半晌才答道:“这是吴国欠你的。”
云醒的身子一僵,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云醒突然站住脚,背对着云梦公主说道:“萧羽在龙泉山庄等你。”
云梦公主回过头,吃惊的看着云醒,可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还不快走?”云醒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云梦公主略略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匆匆的朝宫门走去。宫门外早已停着一辆小小的马车,云梦公主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车帘放下的那一瞬,云梦公主又看了吴宫一眼,却见云醒正站在宫门内,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忙吩咐车夫快走。
云醒看着云梦公主的马车越行越远,突然笑了,可那笑容中竟透着一股悲凉。她走了,她就要回到他的身边了,而他正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可云醒知道如果自己不放她走,那么她注定要凋谢在这深宫之中。
云梦公主赶到龙泉山庄,行歌和庄梦都已经在山庄内等候多时了。众人顾不得寒暄,云梦公主换了一辆马车,在行歌和庄梦的护送下,匆匆朝新阳城赶去。
而此时新阳城正笼罩在一片战争的阴云之下,范铭文派人送来了战书,上官昱在战书上批下“来日决战”几个大字。
泗水两岸,厉兵秣马,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大战而忙碌的准备着。
次日一早,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泗水城城门大开,一队队晋军鱼贯而出,在泗水之东的一块空地上布下阵势。
不久,新阳城的城门也被打开了,楚军列着整齐的队伍也走了出来,与晋军隔水相对。
旗帜随晨风摆动不已,上官昱纵马而出,依旧一身金色的铠甲,猩红的披风。
范铭文见状,也一夹马腹,来到两军阵前。范铭文拱了拱手,对上官昱颇有惺惺相惜之意,上官昱也还了礼。
范铭文朝自己身后一指:“老夫久仰陛下的威名,今日老夫与陛下决战。事关国家,马虎不得。但老夫也非奸狡无信之人,老夫退后十里,请陛下过河决战。”
上官昱点头:“如老将军所请。”
范铭文闻言,一挥手,晋军果然朝后面退去,一直退到十里以外才站住脚。
上官昱要纵马上前,他身后的副将忙劝谏道:“陛下,谨防有诈。”
上官昱只是看着晋军,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无碍”,就率先纵马驰出。楚军人人不肯落后,杀声震天,席卷而过。
果然楚军过河时,晋军并没有冲过来,而是等着楚军全部过了河,重新列好队,才朝楚军走来。
上官昱吩咐身边的大小将领:“传话下去,一会儿无论晋军分几路杀来,我等只管往前冲,斩杀晋军就是。”
将士们齐声答是,声音在上空久久回荡。
晋军已走到楚军阵前,上官昱并没有急着冲锋。而是等着晋军列好队。
两军对阵,战鼓齐响,两军皆朝对方阵中杀来,杀声震天。
相战一合,晋军稍退,楚军趁胜追击。
楚军追了一会儿,就有一队晋军从左侧杀来,又有一队晋军从右侧杀来。跟在上官昱身后的副将有些担心,忙说:“陛下有埋伏。”
上官昱微笑:“恐怕不只这两处埋伏,如今看来,范铭文已设下了十面埋伏。朕今早渡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晋军为何要后退十里,后来猛然想到范铭文如此不过是倚仗着他的人数数倍于我军,又忌惮我军勇猛,所以设下了十面埋伏,只等我军力疲,好合围我军。如今我等只努力向前,杀他个片甲不留。”
楚军越杀越勇,那两支伏兵已被楚军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果如上官昱所言,一路行来,不断有伏兵突起。可楚军并不旁顾,只是奋勇向前,直杀得日月无光,山河变色。
晋军越加恐慌,甚至相互践踏起来,伤亡更巨。
楚军直杀到日已偏西,晋军已是溃不成军。范铭文见状,知道败局已定,不由长叹了一声,弃泗水城而走。
楚军朝泗水城开拔,众将簇拥着上官昱,有一名副将问道:“陛下,范铭文的十面埋伏不可谓不厉害,陛下何以能取胜?”
上官昱微笑:“这正是范铭文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他人数众多,如果集中力量与我军对阵,只怕胜负难以预料。可他却将军队分散开来,本来可以三十个人打我一个人,如今也只能是三个人打我一个人,焉能不败?”众将越加钦服。
上官昱带兵进了泗水城,安民已毕,就带着一干将领朝大帐走去。
突然只听长箭破空之声,一只长箭笔直的射向上官昱。上官昱正扭头和身边的副将说话,等长箭近前,已是来不及闪避,只见上官昱口吐鲜血,从马上栽了下来。
众将忙将上官昱救起。就见上官昱脸色雪白,长箭没胸而入,忙抬起他将其送回大帐。
是夜,上官昱因箭伤过重,崩于军中。
三军举哀,又遵上官昱遗命,将其安葬在新阳城外的小山上。
等云梦公主风尘仆仆的赶至新阳城,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晴天霹雳。云梦公主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半晌才说道:“带我去他的坟前看看。”
一名小校带着云梦公主来到那座小山之巅,却只见一抔黄土,云梦公主不由潸然泪下。行歌跟在云梦公主身后,见她并不是很悲哀,不由暗暗纳罕。
可就在行歌一个失神,云梦公主已经朝一边的大石上撞去。
等行歌回过神来,想要拦住云梦公主已是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将云梦公主拦腰抱住。云梦公主刚要挣扎,可当看清来人时,不由怔住了。
上官昱正含笑看着云梦公主,云梦公主恍然明白了一切,不由紧紧的抱住了上官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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