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待与东风约/爱奴

第59章


她何尝舍得?可是这是命。命中注定,她逃不过此劫了。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愿松开。她凝望着他,嘴唇绽放出最美的一朵微笑,就像是在一片无尽的花海里,是那么的灿烂夺目,
  再见了,她的爱……
  “品妤,品妤,品妤,你不可以睡的,你不可以睡的……”司行风将唇抵在她的微凉的唇上,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品妤再也听见他呼唤声,沉沉地瞌上了她的眼皮,就连握着他的手也失去了力量。
  “夏品妤,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命令你可以死,否则你哪也不能去。夏品妤,你给睁开眼,你给我睁开眼——”司行风的眼泪一滴一滴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混着她的泪水一起向下滑落,落进她的口中,不再有涩……
  她的体温还是热的,她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气息,她还在他的怀中,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决绝地离开他了……
  “夏品妤,夏品妤,夏品妤……”
  偌大的琼华宫中,只剩下一个深情男人的悲伤哭泣声……
  
  三日后,西陵川幼子登基,司行风被尊为“仲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如今真正权倾天下的平远侯爷,是否会谋朝篡位,他依然只是做他的仲父。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全部完结鸟~~~~
然后接下来是翻外~~~
番外 光明正大的偷情 ... 
 
 
  轻轻的微风细碎地抚吻着枝头的每一根鲜绿,到处都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叫声,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院里到处堆满了药材,一个纤瘦的身影进进出出,不停地忙碌着,额头上渗着密密地细汗。
  “呜呜呜……”突然一阵哭声,划破了这份宁静。
  她刚刚将药材铺开,回头看见在院中独自玩耍的女儿,这时已经坐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刚想叫女儿起身,却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立在她女儿的面前。她不禁抬了抬眉,薄唇淡淡地弯了弯,继续手中的事情。
  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背着手,很牛气地对小女娃说:“哎哎哎,司从彦,你怎么动不动就哭?方才孤王只不过不小心扯了一下你的辫子而已,又不是很疼。”
  小女娃不理他,继续坐在地上伤心地哭着。
  明黄色的身影被这哭声烦得终于也忍不住了,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大不了孤王娶你,立你为后,以后你想拉谁的辫子都可以。”
  小女娃听闻便止了哭声,这眼泪水一下子说没了就没了。清亮的黑眸转了又转,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声音依然哽咽:“是真的吗?我想拉谁的头发都可以吗?”
  “那是当然。孤王可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小男孩摇头晃脑,故作深沉。
  小女娃将手伸给他,他轻轻拉她起来。
  谁知突然听见他一声惨叫:“司从彦,你耍诈!”
  原来就在他拉起小女娃的那一瞬间,小女娃拼命地扯着他的头发,他疼得嗷嗷直叫。
  “是你说的,我拉谁的头发都可以。哼,谁叫你抓我辫子,你活该!” 小女娃冲着他不停地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满脸笑嬉嬉,找不到一丁点儿刚才伤心的模样,“来啊,来抓我啊,来啊。”
  小女娃已经跑出院外,小男孩跟着追上前。
  “哼,司从彦,你要是让孤王抓到,孤王一定要把你的头发剃光光,把你送到尼姑庵去当小尼姑。”
  “哼,方才你不是要立我为后吗?你要是把我头发剃光了,全天下人都会耻笑你,娶了个光头王后。”小女娃一边后退一边嘲笑着抓狂的小男孩,孰料一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人,“哎呀……爹……”
  小男孩见着前方修长的身影,下意识地转身便想要逃跑。
  “王上要去哪里?”清冷的声音在他刚要抬脚的那一刻便响起。
  小男孩挠了挠头,乖乖转过身,呵呵不停地干笑着:“仲父……”
  “哎哟,王上,小的总算找着您了。”德川上前赶紧将西陵伏护在身前。
  司行风俊眉深挑,冷冷地看着眼前已经快及胸的西陵伏,道:“王上可知私自出宫会让多少人担忧受罚吗?”
  “宫里太无聊了嘛……”西陵伏撇了撇嘴,“孤王这就回宫念书。”他的眼睛不停地瞄着缩在司行风身侧的司从彦,司从彦不停地冲着他扮鬼脸。
  “司从彦,方才你用哪一只手拽王上头发的?”司行风将司从彦从身后拉了出来。
  突然被父亲叫到名字,司从彦吓了一跳,苦着一张小脸,说:“是他先拉我辫子的……”
  司从彦的话未说完,司行风便厉喝一声:“放肆!不用敬语,还随意拉扯王上的头发,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死罪。哪只手拽的?伸出来!”
  司从彦怯怯地伸出右手,司行风从一旁抽出一根枝条,狠狠地抽在她的手掌心。
  小丫头咬着牙不敢哼一声,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旋,在最后一下打完了之后,终于夺眶而出,惨烈地叫了一声“娘……”便冲向院子里,扑向娘亲的怀中。
  西陵伏觉得都是自己连累了司从彦,心有愧疚地跟着德川,准备回宫。
  司行风却突然开口:“等一下。方才是谁想要娶我女儿的?”
  司从彦立即又跳了出来,指着西陵伏大声地说:“爹爹,是他,是他。就是他说要娶我,立我为后,这样以后我拉谁的辫子都可以,所以我才拉他辫子的。”标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司行风俊朗的脸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就好像温暖如春的三月天,突然下起了冰雹。他对德川施了个眼色,然后一把抓过西陵伏,将他揪到一堆药材前,然后凶巴巴地道:“想娶我女儿,就先得把这堆药材分好,不分好,不准回宫。”
  “又来了……”西陵伏嘴角抽了,每次只要开玩笑说要娶司从彦,仲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在这里分药材,也比回宫对着一群宫女太监有意思。
  司从彦刚乐着,却又听司行风怒吼一声:“还有你,去站墙角,不站满一个时辰,不许动。”
  小丫头撇撇嘴,乖乖地站在墙角,平抬着双臂,上面摆着一个树枝,一动也不敢动。
  
  “尊敬的平远侯爷,您这样教训孩子是否过于严格了些?打在儿身,可是痛在娘心。”
  司行风慢步走向前,搂过从头至尾都默默看着这件事的妻子夏品妤,“子不教,父之过。若是严格,我还可以更严格。”
  “那分药材呢?那可是当今的王上。”
  “王上又怎样?我还想去扒了他老子的坟呢。哼,想娶我女儿,哪那么容易的事。就算再疼爱这小子,想动我女儿的歪脑筋,门都没有。”
  因为有西陵川这个父亲,品妤知道司行风绝不允许西陵家那不正常的血液溶合进他的下一代,即便是西陵伏,他最疼爱的西陵伏也不可以。
  “今天看了多少个病人?”司行风拥着她,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一顺在了耳后。
  她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温柔的男人,阳光透过树稍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笼上了一层淡淡光晕,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六年的时间,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俊朗清逸,让她贪恋的容貎,依然冷漠霸道的个性,让她招架不住,但对她到是多了一份特有的粘腻,自从六年前经历的生死离别之后。
  她扬了扬眉,道:“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个。”
  他漫不经心地说:“嗯,五十个免强我还能撑得住,要是一百个,差不多平远侯府的大宅也要拿去抵押了。”
  表面听上去他这是在心疼他的银子,控诉她开个医馆不挣钱,反而贴钱,实际上他是在心疼她每日都这样的操劳,十分辛苦,希望她更多时候待在府上,休闲休闲。
  她眉目流转,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轻哼一声:“是啊,侯爷是应该娶个能挣银子的夫人,比如太守家的千金,听闻三岁便将算盘拨的响当当,还有那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写了一手的好字,据说是千金难求。”
  他挑了挑眉,幽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漂亮的薄唇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下一刻,他便伸手将她又捞进怀中,“我闻到了好大一股子醋味。”
  她的双臂抵在他的胸前,“是啊,千年陈醋,酸死你最好。”
  他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然后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记,“弱醋三千,只取一瓢饮。没办法,谁叫我只钟情你这个千年陈醋呢。”
  她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没个正经。”
  “不正经还在后面。”他捏住她的下颌,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深深地吻住了她。
  “别闹了,孩子们在外面……”她羞涩地避让。
  “没我的允许,他们不敢动的。”他以舌尖灵活地挑开她的牙齿,不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气息浓烈而狂野,像团熊熊的火焰将她包围。
  她的手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脖子,再无丝毫抵抗的意念,热情地回应着他。
  现在的她再不用像以前一样压抑着自己,她要让他知道她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六年前,她因为绝望,而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部都赌上。喝完那杯毒酒,她以为此生就这么结束了,从此与他天人相隔,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亲耳听到他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所有话,觉得什么都值了。
  可谁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西陵川同他们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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