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客气了,备在洛阳多靠王爷照拂才有今日。”刘备看似客气,实则是在暗指刘氓将其逼出洛阳的事情,显然其心中对刘氓十分恼怒。
“玄德兄,如今天下已定,汉朝之强盛望眼可见,切莫执迷不悟。”刘氓摇头说道:“你我本属汉室皇族,相互征伐已惹人笑话,若此刻再殊死搏斗,汉朝天威有损,却不是你我能担待的。”“刘鹏宇,你虽为汉室皇族,但行事确如贼寇一般。”诸葛见自家主公无言以对,连忙挺身而出开口急呼:“如今更是独揽皇权,废立之事恐怕心中也想过不少回了”
“你就是诸葛孔明?”虽然神交已久,但刘氓确实没见过诸葛亮的尊容,此时初见却是一番惊叹。当真是一位美男子,身材、相貌、气质均是上上之选,手中那把标志性的羽扇,更是令人青睐。
“在下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诸葛亮轻摇羽扇缓缓说道,似乎一点没把城外数十万大军放在心中。
“你说孤行事几近贼寇,可有何凭证?”刘氓沉声开口:“孤虽未能做到爱民如子,但却能让治下百姓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即使贫瘠如西凉,近年来也没有一人因为饥荒、寒冻而死去。”
“而你荆州呢?孤记得在你家主公执掌江陵城时,城内尚有不少乞丐,现如今,却是一个也没有了。中原战火缭绕,北方游牧蛮族入侵,皆是孤一人独挡并将其扼杀,你可知每年因外族袭击而死去的大汉百姓有多少?你可知孤荡平北方草原救回了多少大汉子民?”
“孤为大汉开疆扩土,三韩、九州二地如今归属我大汉,为大汉增加多少农田,多少渔产,你又可曾知晓?你可知这些吃食能养活多少大汉百姓?能让多少平日无肉可食的平民,每月都能享用一餐荤食?”
“你根本不知大汉,虽口口声声向大汉效忠,可却一味的想去展示你自己那所谓的才华。”刘氓自从入主洛阳后就很少再这般怒骂他人,此时却是将十几年所欠一口气说了出来,“你可知劝玄德兄死守会枉死多少大汉儿郎?会有多少家庭因为膝下无子而惨淡离世?”
“我,我”诸葛亮被刘氓劈头盖脸的一顿痛喝弄得面色白,年轻气盛的他似乎的确如刘氓所言,太过意气用事,望着城外的那道身影,久久不得言语。
刘氓所言不但让诸葛陷入自责,同样让城头众人深思。仗再打下去还有何意义?难道非要把大汉百姓搅得不得安宁才肯罢休?回想走上城头前,蜷缩在角落的穷苦民众,徐庶、马良等人无不面色沉重,便是关羽也低下脑袋,思索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真的是大义所向。
“开城门,备亲自出城迎王爷入城”寂静良久,刘备抬头说道:“已经错过一次,备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为了大汉,为了百姓,备愿降”
“玄德公能悬崖勒马,氓十分欣慰。”看着徒步走出出城迎接的刘备,刘氓下马说道:“走,此战没有败者,与孤一同入城”刘氓倒是胆大的很,也不怕城内有何埋伏,拉着刘备左臂便向城门处走去。一旁的赵虎、黄叙等人连忙跟上,就怕城内的人想要做输死一搏。
“亮还有一问,请王爷示下。”这时,诸葛亮也出现在刘氓面前,双眉微皱开口问道。
“说吧。”刘氓点头笑道,诸葛亮是他前生十分憧憬的人物,在转生来大汉之前,刘氓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有说教诸葛的机会。
“若是亮仍旧力劝主公死守长沙,王爷会如何对亮。”诸葛却是不惧权势,开口问道。
“斩,九族”刘氓毫不犹豫的开口,却是惊住了周围数十人,“以一族之人警示,扰乱大汉安定者,绝不姑息。”或许此言有些狠利,但乱世就得用重典。
将荆南四郡收下,刘氓大军回转江陵与驻扎在那的水军以及刚刚赶来的益州军团会合,浩浩荡荡的杀向江夏城。与此同时,徐州军团也在陈群、臧霸的指挥下逼向江东腹地。
孙坚去世不过月余,此刻江东正处群龙无之时。虽有孙策当权,但威信甚少,江东不少本地大族都隐隐听调不听宣。主降的鹤派与主攻的鹰派整日吵着嘴皮,却不见他们办一点实事。
孙策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孙坚将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他,却是颇难为人。之前有周瑜这个铁杆哥们从旁辅佐,孙策倒还能过得去。现在周瑜领兵在外,他却是无所适从,虽然江东也有不少大能者,但在孙策眼里还是周郎最佳。
孙策自己自然不会有投降的念头,可他的两个弟弟却与他看法不同。如今整个大汉除去江东外就没有其他诸侯存在,刘氓尽复大汉江山已是大势所趋,分崩离析数十年的大汉重归一统也不是他人可阻。
“大哥,刘氓在长沙所说之语何其严厉,若大哥一味抵抗,最终落败不但会毁了江东,也会亡我孙家啊。”孙权急声说道:“如今我江东兵不过五万,粮不过万石,如何是那刘氓的对手?大哥”
此番言语自然是鹤派作风,而张昭等江东旧臣也隐隐有追随孙权的念头。可惜还不等江东内事平定,刘氓就杀了过来。此刻却是要先保住性命才好为自己谋划将来。
“战事来临,祸及百姓无数,我儿如何断夺,还须三思。你们兄弟几人当互帮互助,不可整日争吵。”孙坚死去孙夫人心中虽然悲痛,但也不能眼看着自家孩儿整日争吵不休,老太太杵着拐杖开口训斥着。
“娘,孩儿知道,孩儿不会再与弟弟争吵。”孙策谁都不怕,就怕自己老母亲怒,父亲过世离开此刻他却是不想失去任何一位亲人。孙权如今年岁也不小,对母亲十分孝顺的他同样连连点头,表示不会与大哥吵闹了。
邺城的孙家兄弟烦心,江夏的周瑜也不好过。对面江面上一字排开的江陵战船与上面站着的荆州水军让他一阵烦闷。加之对岸驻扎下来的数十万汉室兵卒,这两个重担几乎压的他无法喘气。想到自家主公临走前的嘱咐,周郎不由得皱眉长叹。
近年来江夏水军与江陵水军时有冲突,或许在数年前江东水卒还能靠着娴熟的水性与之周旋,但当江陵水卒穿上新式板甲,手中兵器也一齐换套后,即便是周郎亲自指挥战事也没能击败对方。如今整个江夏城中的兵卒都隐隐有些惧战,这是周瑜最担忧的一点。
“兴霸,我大汉水卒现状如何?”来到水寨内部,刘氓开口问道。
“主公放心,近日战事告捷,我等水战兵士无不欢喜鼓舞。”甘宁点头说道:“只需五日,五日内宁便可击败江东水卒,兵临江夏城。”
“兴霸如此说,孤也就放心了。”刘氓点头笑道。
刘氓来到水寨并没有亲自指挥的想法,毕竟水战不比步战,自己这个连游泳都半吊子的家伙还是不能胡乱指挥。在各大战船见巡视一回,刘氓十分满意的回到地面步卒营寨。
刘氓的到来对江陵水卒而言无疑是根强力的催化剂,当第二日战事开始时,作为敌阵主将的周瑜也被这群水卒的气势所震慑。眺望远方,依稀看到一面刘姓大旗,周瑜嘴角抽*动,却只剩下强自笑颜。
周瑜都被敌军展现出的军威震慑,何况是周围的江东兵卒,本就无心恋战的他们此刻却是面色入灰土般难看,几乎都有气喘跳海的打算。一日战事过去,结果不消多说,周瑜除去留下百来条战船在江面外,无一建树。
就这样精神被摧残了三四日,一封让周瑜解脱而又无奈的书信从江东传来。是孙策亲手写的乞降书。
自从数日前被自家母亲说教一通后,孙策忽然觉得自己一家人活着比什么功业都要重要许多。为了不再和弟弟争吵,也为了让母亲安心,孙策写下了这封乞降书,来询问周瑜的意见。
“走,随我出城,我要亲自与刘氓见上一面。”将乞降书收回衣袖,周瑜对着凌统开口说道,随后二人离开江夏城,坐着战船缓缓驶向对方敌寨。
“江东周郎。”同样也是未曾见面就早有耳闻的人物,刘氓怎么会避之不见。只带了黄叙、赵虎两人与十数亲卫,刘氓踏上周瑜所在楼船后朗声叫道。
“瑜见过王爷。”周瑜笑着点头,仿佛两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而不是一个时辰前还争斗不休的死敌。
见面之后一同步入楼船最顶层,在这只有周瑜、刘氓两人。两人从正午一直呆至夜晚,若不是时不时的从里面传出二人交谈声,黄叙可能早已忍耐不住要冲上前抢人了。直到深夜,两人才携手下来,守在下面的凌统、黄叙无不舒了口气。
“王爷明日便可前来江夏,瑜扫榻以待。”周瑜抱拳答应一声,将刘氓送走。旁边的凌统开口问道:“公瑾,江东真的要降了吗?”
“何谓胜,何谓败?”周瑜摇头失笑:“大汉始终还是大汉”说完摇头走向船尾,那里是他平时抚琴的地方。
周瑜帮孙策做了最后的决定,在建安十七年夏打开了江夏城门,迎刘氓大军入城。紧接着江东各郡皆上表降书,愿听朝廷号令。而邺城的孙策,似乎也忘却了以前的不快,与母亲、兄弟几人静静等待即将来到的大汉长安王。
建安十七年秋,刘备、孙策上表的降书终于传回洛阳,天子念其二人心中还有大汉,均加封县侯,虽然再无官职,不比以前那般风光,但这个侯爵之位却能让他们衣食无忧。
第二年,交州士變也呈上请罪奏章,言及数十年来未曾缴纳朝廷税收。天子同样在罢黜其一家官职的情况下加封为乡侯,虽然不如孙刘,但也足够其安享晚年。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