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第56章


    说到这里,严子墨突然不说话了,只眯着眼睛看我。
    “怎么啦?”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算了,不说杜仲勋了!”严子墨话题一收,就起来穿衣,顺便也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丢到那堆半人高的奏折前。
正文 53、得失
    战后,论功行赏,封官授爵。杜仲勋做了西南将军,官从三品,赐大宅一间,黄金百两,仆役十数。
    杜府新宅入火,我亲自去贺,皇恩浩荡,却不能让他多留半日。宴席一散,他便带着副官,启程西南,连句再见也没同我说。
    如此又过两年,远嫁仲玥天的皇后依然仗义的帮我顶着妒妻的名头,年前还给拓跋桀生了个大胖小子,为此拓跋桀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了红鸡蛋,趾高气扬的得瑟了一场。
    程致远那木头人突然开窍了,把洛阳家的大小姐,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上了床,卫姑娘顶着大肚子嫁入程家的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人茶钱饭后拿出来嚼舌头。
    太上皇依旧坐立中宫,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严子墨依旧以太医之名在宫中行走,罗宁也依然来去无风,偶尔掳我出去偷**,再顺便帮我杀杀人。
    天下太平,原应相安无事,但太书院的那些学子文人却不让我安生,天天上书言表立妃选秀之事。我爹和三叔都不管我这喳儿了,他们倒是闹腾得欢,总是有事没事就直言旁敲,某某大人的女儿如何如何貌美,某某将军的侄女如何如何知书达礼,某某郡主又如何如何贤惠……这都还不够,平日出行,还会在路边巧遇晕迷的小姐,或碰到好端端的忽然失足一头扎在水里的姑娘……云云种种,让人防不胜防。
    我同曾经同病相怜过的太上皇埋怨,太上皇对着棋盘,落子锵锵,一局终,才漫不经心望着我说:“这有什茫难的,既然他们如此费心,那就把那些姑娘小姐们都接进宫里来呗!”
    太上皇这话说得轻飘,我听了却心底发毛,那些姑娘小姐们进来了,还有命出得去么?
    严子墨倒没说什么,大义俨然的丢了一句:“百行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木无表情的走了,只是半夜侍寝的侍候,异常的激动。
    我觉得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安宁,这事情得消停。但是文人的嘴,天上的麻雀,叽叽喳喳闹起来,直接就从朝堂闹到街头坊间。
    我拿着他们没办法,干脆就眼不见为干净,门也不出了,天天窝在皇宫里批奏折,听朝政。
    我原想适当的给他们点脸色,这事总会有所收敛的。然,让我讶然的是,我都已经把他们递上来的折子压了又压,太书院的那些老学究们非但不收敛反而喜滋滋的开始到处造谣,说皇帝最近修身勤政,就是为了选秀立妃挤出时间来。
    我听了,气得都要笑出来。
    我睡男人,在朝堂上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新近的朝臣有些姿色的,为避嫌,莫不蓄须明志。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这毛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作甚还把自家的女儿往我这火坑里推,皇亲国戚的名声就真的那么好听么?
    我把这些抱怨说给罗宁听的时候,罗宁抱着肚子在地上笑滚了几遭。
    “皇亲国戚有什么不好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不好的多着呢……”于是我开始唠叨起自己的小时候受到委屈。
    罗宁笑得一耸一耸的,连端菜进来的于泽母子都忍俊不已。
    魏国亡国不久,于泽的母妃就来了魏国,一直口口声声说不会对于泽母子施以援手的罗宁,最后还是把于泽从皇宫里带了出来,后在远郊购了一处田地,就这样把他们安置了下来。
    我第一次来这里,是被罗宁掳来找吃的。
    第二次还是因为吃的。
    第三,第四次……我就有点上瘾了,每到口馋就让罗宁带我来找美食。
    母慈子孝,于泽在这里过得很好,身上的毒素这两年也去得七七八八了,于母说,等于泽身体再好些,她就带他回仲玥天。
    她说得很平和,仿佛过往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本以为像于泽这样的人是不会安于平凡啊,但于母说这些话时,至始至终,他都双目含笑,仿佛像这样的生活才是他要的一样。
    …………
    五月,我被那些孜孜不倦的学子文人们弄得头昏脑胀,领着几名侍从就出行狩猎散心。此间追捕一头麋鹿,在林中转着转着,就迷失了方向。
    “主子,前面有一座庙宇!”探路的侍从禀告说。
    庙宇?我觉得奇怪了,这密林深谷,人烟罕至,怎么会有人在此修庙宇?
    “我们去看看!”说着,我策马前行。
    前方百米处,果然有座破旧的庙宇立于草木中。
    “庙中可是有人?”我往庙中喊。
    半晌,无人应声。
    “庙中可是有人?”我提着嗓门复又再喊了一次。
    依旧无声无响。
    “主子,可要奴才进去看看?”小全张上前问。
    我点点头,正要应承。
    眼前紧逼的木门,突然“吱”的一声被打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和尚,缓步走出。
    “施主,请进!”
    我甚至没看清楚怎么一回事,眼前的这个小和尚已立于我面前,同我仅只有一步之遥。
    “主子……”小全张和护从见状,立即拥过来。
    “没事,你们退下!”我手一抬,挥退他们,转望向小和尚,很顺口的就问了一句,“小师父,我们可是相识?”
    小和尚不答,只仰望着我,复又道:“施主,请进!”
    我知道这样贸然入庙,很不妥,但我还是同小全张说:“你们在外面候着,我随小师傅进去坐坐!”
    一跨入门,木门立即轰隆的一声关上,如有千斤重,完全不像是一道普通木门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心一沉,警惕了起来。
    小和尚在我面前一蹬一蹬的走,我在后面快步跟着,却怎么都赶不上。
    “小师傅,请问你腰上玉佩,谁人所赠?”第一眼见到小和尚,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小和尚的腰上的玉佩很像我皇爷爷以前送给我的玉佩那个玉佩。
    “这是我爷爷赠我的!”小和尚说。
    “你爷爷?”我正要详问,小和尚却忽然在一处木门前停下。
    “到了!”他指着木门说,“施主,进去吧!”
    我把玉佩的疑惑吞下,应声推门进去,内室灯火通明,一个年老的和尚正坐案台。
    “大师!”我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老和尚没有回礼,正正受了我这一拜。
    良久,那仿若入定了的老和尚才睁开眼,定定了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还是一样龙焰嚣煞,皇上别来无恙?”
    我一讶,皱起了眉。此处离皇城百里之外,我今日又一身劲装,并未穿黄带紫,老和尚如何知道我是天子?
    “大师,您认识我?”
    老和尚点点头,笑着笑:“一晃二十几年过去,皇上,您长大的?”
    我糊涂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小时候就见过这个老和尚。
    “或是年代久远,朕并不记得大师!”我看着他,实话实说。
    “那是当然的,那时你尚是襁褓,自然不记事?”
    我听得更加糊涂了:“大师,你来过我家?”
    老和尚摇摇头:“老衲于此地已八十三年,未出过庙门一步!”
    “难道是我爹抱我来过这里?”我继续问。
    “不!”老和尚摇头,“是你爷爷抱你来这里的!”
    “什么?”我的心整个提了起来,“我爷爷?”
    老和尚点头:“皇上,您幼时龙煞太重,出生没多久就在床上晕迷了半月,若非是你皇爷爷拿出家传的玉佩让你戴着镇煞,陛下怕是撑不过周岁。”
    这种当面说皇帝不长命的话,我听了刺耳,声音一重就说:“大师,你在说笑吧,一个玉佩还能救人?”
    老和尚听了我的话,也只是笑,并不驳论。
    “陛下乃天命所归,必定一统天下,只是俗世凡身难阻煞气,需有所得失!”
    “有所得失?你是说我会死?”老和尚的话中之意,让我心头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
    “您多虑了!”老和尚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陛下,您命长着呢!”说罢,便让那小和尚出来送客。
    “等等,你所说的得失是什么?”我心有还有疑虑,上前想要追问。老和尚已经偏入另一间内室。
    “大师……”我举步要追,小和尚已经挡在我面前,摊手送客道:“施主请!”
    和来时不一样,我跟着小和尚,一晃就到了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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