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流年

第43章


见她问到自己,知夏摇着头淡笑地婉拒了,对那颗小黄球无爱,自然也不想花费时间在这上边。
  谁知,池田不依她,“怎么可以不去呢?学长们可是需要鼓励的啊!”快步走向她拉着就走,无奈之下,知夏只得跟着她们一起去了。 
  一走近网球部,围栏外边已经有许多人占据有利位置了,围栏里边的低年级部员在大声应援。
  池田找到一个中间的区域的位置,立刻放下了知夏的手全副精神投入到场内的比赛中。知夏抚了抚被拉红的手臂,这热情的方式还真让她有点不大习惯。
  场上的真田气势凌厉地回击着对方的发球,那个对手穿着连帽衫,帽子将头部和表情遮的严严实实,只是那不输于真田的气场让人不可小窥。
  对决许久,那个人已是气喘吁吁,节奏变慢,明显处于下风了,立海的皇帝又是一记冷厉攻势,对方没有接住,有些体力不济地半跪在场上,大声呵着气。
  周围顿时为真田发出一阵喝彩,真田神情冰冷,姿态倨傲地说道:“敢单枪匹马直闯我立海,你的本事就只有这么一点?”
  那边的人垂下了头,过了许久,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放弃时,突然发出了狂妄的笑声,缓缓站起,“就在刚才,完成了……”好似自言自语地轻声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真田嗤之以鼻地下了结论:“哼!困兽之争。”
  又一轮的拉锯战开始了,就在刚才处于下风的人此刻却能将真田所有的击球准确无误地回击,速度也大大提高了许多,看不清明的脸上汗流不止却带着一丝闲适浅笑。
  场边的立海正选部员脸上一闪而过某种不明思绪,当对方又从真田手中拿下一分时,立海部员有些难以置信,底下都起了窃窃私语。
  正当两人还想继续比赛时,一个修长身影走进场中央,伸手放下了网绳,走入场地中心,比赛被迫中止。
  “幸…幸村部长……”观赛的部员认出来人后,紧张地叫出了声。
  那个闯入立海的人见是立海的部长,声色自若地挑挑眉:“怎么?幸村,你想要做我的对手来一局?”
  听见这人不仅单挑真田副部长,还对部长如此的言语,立海的部员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那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向立海大的皇帝和神之子下战书?” 
  幸村不以为意地笑笑,拒绝了他的要求,“下次吧,我说过了,很期待和你们正式的比赛。”
  那人也没多勉强,冷傲一笑转身留下一个孤高背影便离开了。
  见好戏完结,围观的学生渐渐散开了,知夏走时看见真田表情有些难看地和幸村在说话,另一个仍是那副天塌下来都可以微笑的表情,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书店转了一圈,本想买的书没有找着,倒是从宗教类那个书架上拖出了一本佛学。外公本就是佛教徒,她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对这个在印度发源却在中国发展的宗教有着浓厚兴趣,而外公也常常说佛学能使人修身养性开阔心境。
  “知夏。” 
  身后响起熟悉的温雅嗓音,知夏转身便看见那道修长身影跃入视线,“幸村学长。” 
  看见她手中拿着的那本,幸村绕有兴趣地挑挑眉毛,有些诧异,“佛学?”
  “只是有些兴趣,”知夏扬了扬手上那本书。
  幸村轻浅一笑,拿过她的书随意翻阅了一下,停留在一页上,读出上边的句子:“ 情不附物,物岂碍人。”字正腔圆地读出这两句话,幸村慢慢回味其中的深意,漂亮的嘴角轻轻扬起。
  看着他自信的表情,知夏朝书上看了一眼,问道:“学长好像知道是什么意思。”
  幸村看着她但笑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
  “真的知道吗?”像是有些气恼他此刻的反应,知夏又问了一遍。
  将书本递还给她,幸村双臂环胸,望着对面的知夏,“问别人是什么意思首先要自己知道什么意思才可以吧?”
  见他不答反问,知夏的视线重回到那张纸上,短短八字,却是字浅言深。
  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眼前,将她手中的书合上递还给她,说道:“你会明白的,天黑了,回去吧。”
  
50
50、医室 沉延 ... 
 
 
  最近流感侵袭,学校才刚刚用广播通知学生们做好防范工作,没几天就有一些学生感冒了。在流感泛滥之际,因小卷照顾得当,知夏很幸运地躲过了,然而,在那之后却还是着了凉,也不知道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虽然没有流感这样麻烦却仍旧非常难受。
  一大早,知夏捂着有些酸痛的鼻子走到自己位置上,早晨吃的药片开始发挥药效,头有点昏沉沉再加上昨晚没有好好睡觉让她现在直犯困,碍于是那个铁面神的课没敢睡,单手支着脑袋撑在课桌上。
  熬了一节课总算听到了下课,铃声一响知夏再也支持不住地靠在了桌子上,下一节是体育心里打算着只能跟老师请假了。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只是稍微动了动没去搭理。
  接着,有双大手掰起她的头探了探她的额头,知夏将眼睛睁开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个铁面神就在眼前,“清源同学,清源同学,”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师找个同学陪你去医务室看一下,请假条回来再补。”
  知夏机械化地点点头,顿了顿,说道:“老师,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见她已经站起身状态还算不错,老师才放心地让她一个人离开。
  知夏本想到医务室配点别的药片就行了,那个老医生给她量了体温,看到显示的度数后皱着眉告诉她一定要打点滴才可以。
  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庄重的态度严肃的表情,还有嘴边那撇胡子,表情一生动颇有吹胡子瞪眼的架势,这让知夏想要出口拒绝的话又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乖乖地睡在了隔间的小床上。
  老医生走了进来,在旁边的柜子里拿了几瓶点滴液动作熟练地摆弄好就走了出去,听到外头的交谈声,知夏这才发觉这个小间室只是用个布帘与外头隔开了,观察了四周看见墙边的几个柜子里放满了药。
  中途老医生进来看了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他调整一下滴液管的速度又走了出去,一到外边看见刚进门的清秀少年,笑道:“今天怎么是你来了,真是难得啊。”
  少年有礼地问了好,“恰好经过这边就顺路来拿一下,浅野医生。”
  “恰好?顺路?”老医生浅野不满地嗔怪了一眼,“可怜我这个老人家当初还那么照顾你啊!”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先生做出一番撒娇意味明显的举动,少年轻笑了一阵,语气满含歉意:“是我疏忽了,浅野医生,抱歉。”
  “你那是贵人多忘事吧,我都让你多来看看我这老人家了,”老先生的话仍是不依不饶,只是表情始终带着笑,见他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不由得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那人也没狡辩,脸上挂着淡笑。
  “你这家伙就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还想再说什么眼尖地看见有学生过来了,对那少年指了指小间室,“在那里面,自己去拿吧,小点声,里头有人生着病在休息。” 
  “知道了。” 
  少年进了小间室在病床边的小桌上看到那包东西,放轻了脚步小声地走了过去,无意中一眼看见了床上睡着的人的样貌。
  迷迷糊糊中,知夏感觉床边陷了一个重量,只是眼皮沉得厉害睁不开眼,以为是老医生,没有多想又睡了过去。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有着年代久远的青石桥的那个地方,看见了那个伴着自己长大的庭院,和庭院的藤椅上独坐的老人。
  雾霭迷绕下,闪过一幕幕场景。
  一老一少蹲在庭院的苗圃里面,大小两双手沾满了泥土,周围都是青草的气味。
  老人拿着颜料笔在墙边照着小女孩的身高画了一笔做纪念,捏捏粉嫩的小脸,慈眉地笑着,“我们小雾要赶快长大!”
  镜像一转,老人牵着柔软的小手顺着河堤走着,走上那座长满青苔的石桥,怕地滑老人索性背起了小女孩,趴在老人的背上,女孩揉紧老人的脖子甜甜地叫着外公。
  似梦非梦间,感泛着些丝丝凉意的手抚上自己发热的额头,轻轻贴着,舒适的感觉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梦里边看到那个老人因为自己的生病紧锁着眉头,浅浅地漾开笑容,“外公,头疼。” 
  坐在床边的人听见她的呓语,低下头靠近听了一遍,当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后温柔一笑,修长手指抚上那张白皙的脸颊,动作轻柔地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品般……
  悠悠一觉,睁开眼见到同临睡前一样的场景知夏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个梦,那个沉长绵延的梦中,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场景,有些混沌的脑海仍有些迷茫,伸手摸着额头,上边仿佛还留着那份温柔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站在床边的人一见她醒了,垂□问道。
  听见熟悉的嗓音,知夏转过头讶异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大身影,思绪顿了一下,点点头,“好多了,哥哥。” 
  真田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热的手掌轻抚片刻才放下,转身从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水递到知夏嘴边喂她,交代道:“还有一点热度要好好注意,多喝点水。” 
  “哥哥,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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