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莫逃之王爷也愁娶

第九十二章 冬雪之殇(一)


年关将至,色目国便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初雪,桑家酒楼却不曾为大雪而生意冷淡。独具心思的在每张桌子上提供一个小火炉用来烘酒,又加厚了窗上的棉帘,楼内反倒温暖如春。但凡有经商路过的,打尖住店的,都聚集到堂内。
    话说着门口的棉帘又被挑开了,走进一帮经商路过的客人来,磕掉鞋上的积雪便赶紧进屋取暖。柜台后的女掌柜眼尖的立刻上前招呼:“客官是头一回路过此地吧?看着眼生得很,这边坐,这边坐!”
    为首的人抬眼打量她一眼,便再也转不过视线了,落了座,直到女掌柜离开还是直直的盯着。
    “桑珠姐,又一个看上你的了。”一边的小厮凑过来小声道。
    “快去给客人拿酒,再乱说小心月薪减半!”沉下脸,桑珠假意嗔怪道。
    “是是是,这就去!”小厮端起酒壶,一溜烟的跑掉了。
    过不了半晌,小厮又跑了回来,磨蹭到桑珠旁边:“桑珠姐,那边的客人请你过去。”用手指指刚才进来的那桌,准备开溜。桑珠一把揪住他:“拿出来。”
    “拿什么?”小厮装傻。
    “又得了客人给的好处了吧?为了这么点钱你就出卖我。”说完往怀里掏去,果然掏出一锭银子。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小厮一见被抓个现行,赶紧求饶。
    桑珠却不急着过去,在柜台后稍等了一会儿,眼瞅着通向后院的门帘子发出了动静,这才款款前去。刚走到桌边,门帘后跌跌撞撞跑出一个小人儿来。桑珠上前一把抱住:“乖儿子,怎么跑出来啦?是不是想娘了?”
    一边哄着怀里的小人儿,一边问桌前的商人:“客官叫我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商人看看她怀里乱钻的小人儿,顿时尴尬起来,连连摆手:“原来掌柜的已经……已经……,快快替我们上菜吧!”转过脸,止不住的遗憾。
    “这就来,这就来!”桑珠抱着孩子笑吟吟的走了。
    ……
    “听说你今天又拿缜儿做挡箭牌?”后院屋里,雕花窗前的小榻旁坐着一名少妇,榻上身穿一蓝一粉红的两个小娃儿正在嬉闹。男孩儿生得英武俊美,女孩儿如粉玉娇羞,桑珠看的心欢喜,将脸凑过去:“缜儿钰儿,快过来亲亲姨姨,姨姨有糖噢!”
    看着两个小娃儿扑腾进自己怀里,桑珠乐得合不拢嘴。
    “桑珠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少妇嗔怪了一句,小巧圆润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微笑。
    “这缜儿和钰儿都已经一岁半了,你还不准备回去找王爷么?”
    听了这话,原本露出的笑意变成了忧愁,叹了一口气道:“先将这年过完吧!我自有分寸。”脸上不再有什么色彩,眼神也淡郁起来。
    “他都路过咱们这里两回了,现而今,不止是浥南。包括色目,滼夷,还有那些更远的地方,谁都知道有个痴心王爷天天到处找失踪的王妃!”桑珠撅起嘴:“瞒得我心累,看得我心酸。”
    “再等等,再等等好么?”听了桑珠的话,少妇更加坐卧不安起来。
    ……
    虽说是隆冬时节,但院中一株碧绿的植物却开得鲜艳,与旁边花草的枯枝残叶形成鲜明的对比。
    “四儿你快过来看看。”桑珠盯了半晌,冲屋内的初四招手。
    “怎么了?”初四拢拢脖子上的狐毛,进了院子。
    “还以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会冻死它,想不到却还是这么碧绿青翠,真是奇怪!”桑珠连连摇头。
    初四看看那株迎寒展枝的植物,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并不多说话。
    “这颗怪草是你带来的,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呢?”桑珠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叫……玉髓珠。”初四小声道。
    “玉髓珠?”桑珠回味了一遍:“蛮好听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等花草。”
    “行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初四拉起她进了屋。
    冬天的夜幕降临的早,过不了两个时辰,天就黑了。掌上灯,屋内暖烘烘的,孩子嬉闹,妇人笑语,透过厚厚的棉帘传出来,落在了玉髓珠的叶子上。眼见得轻颤一下,四周的雪竟兀自融化了,玉髓珠渐渐幻化出了个人形。
    缓缓飞向窗边,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桑珠本来抱着孩子,脸一转,却恍惚看见了窗外有人,惊叫一声,再细看,却又没了。初四顺着她的眼睛看去,一片雪白的静谧。
    待到半夜,桑珠也回了屋,孩子们睡得深沉,初四偷偷溜出了屋外。
    走在安静的雪地上,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来到院墙边,初四开了口:“出来吧!”
    “外面天气冷,你若是想见我,在屋内唤我便是了。”玄辛淡淡柔柔的语气带着一股冷清。
    “不用了,我怕吓着孩子们。”
    “这两年,你对我越来越无甚言语。再过一段时日,日子就快到了,莫不是急着回去见他?”玄辛的语调突然变得酸嫉起来。
    “他是我夫君,是孩子的爹,我当然想他。”初四毫不隐瞒。
    “你……”雪地上被拳头砸出了一个窟窿,玄辛激愤起来:“你就不能做做样子,骗骗我么?这两年来,我可曾有一丝一毫对不起过你?”
    “你将我们分开了两年,孩子们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爹。”初四不理会他的愤怒,自顾自的说道。
    “我……”玄辛一时气噎,良久,轻声道:“不日我便走了,届时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自此便与我无关了。罢了罢了,只当是做了一场梦,我花了两年的时间也没能得到你的心,也阻不断你与他的情,看来是我输了。”青烟散去,人影不在,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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