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的暗恋日记

我坐直起身屏息凝神，皓宇从浴室出来刹那看到他上半身赤、裸只裹了条浴巾，我忙不迭用双手捂住眼睛。
听到皓宇淡如秋波地笑一声，感觉自己整个耳根发烫。
“没有干的衣服。”皓宇似乎再解释自己赤、裸出浴的原因。
我眼前一片漆黑，手紧紧握着自己的眼睛，“恩。”
“你干什么？”皓宇的声音有些逗趣。
“非礼勿视，你快把自己包好，别说我毁了你清誉。”
皓宇浅笑了一声，“那你等一会，我躺到床上。”
浓稠的月色从干净得似乎没有一点灰尘的玻璃窗外洒进来，再透过我的指缝穿入映我的眼。
“好了。”
听到皓宇如同命令般的声音我才渐渐放下手。躺在床上的皓宇单手支着头，被子盖得很严实，深锁着眉，慵懒像是一朵在夜里散发出神秘气质的涟漪，在黑色的荡漾中漩出诱惑的波纹。
皓宇闭着眼，朝我伸出食指，“小若，过来。”
像是中了邪，不听自己控制地朝皓宇的方向移动。
走过去坐在皓宇的身边，端详他精致的面容。冷傲不羁却又儒雅柔和，任何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这张脸上，如同带有晨露的剔透薄唇更是勾起人想亲吻的欲望。
皓宇乌黑的双眸缓缓睁开，吐出淡淡芳香，“小若，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心中的确有很多疑惑，期待答案又怕事实不尽人意，或许就是我现在的想法。
漠然摇头，“没有。”
其实只要这么看着你，就够了。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身体接触，只是简单地看着你，就能清楚感觉到你的存在。
皓宇视线迷幻起来，不知看向何处，“你生日那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了。”突然很舒畅地吸了口气，“泼你红酒是我不对。”
皓宇突然把视线定格在我身上，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锁骨，于是我将目光移开。
耳边传来他空灵如同天籁的声音，“小若。”
还是慢慢把视线移回他身上，皓宇眉头紧锁，样子看上去很吃力。
“我似乎感冒了，头很痛。”皓宇锁着眉揉着自己眉心。
“在大雨下淋了这么久，当然会感冒了。”
“因为有些话今天一定要和你说，你肯定奇怪为什么我选了司佳韵没有选你吧。”
像是被揭到痛处，心头隐隐一紧。
皓宇叹了一口气，“因为让那么多人注意你我会不舒服。”
暖色的房间里面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温暖的柔和，呼进的每一口氧气都带有甜甜的柔蜜。
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皓宇才徐徐开口，“我情愿你是高中时候的那个刘小若，那个只有我一个人注视到的刘小若。”
这句话像是化作了一缕看不见的雾，将我包围。
“是吗？”
胸口这边像是开了道口子，随后里面有赤红色的血液宣涌出来。
原来我是越变越糟糕了吗？这么多年我的改变只是越来越错吗？你比较喜欢从前那个默默无闻平庸的我吗？
如同手上捧着满满的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洒得到处都是，残缺不堪的心拾掇不齐。
这么多年了，我的改变究竟是为了什么？
把自己往别人的样子改变，到最后不仅迷失了自己，连皓宇都觉得不如之前的那个我。
原来我失败得这么彻底。
皓宇的声音将我从混乱思维中拉了回来，“那个时候，高中的时候，其实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我也是。”有你的日子，就是最开心的日子。我从一个“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世界回来，能再和你说话再看到你，真的是莫大的满足了。
“那个时候，整天和你打闹，现在想想很无聊。”皓宇闭着眼睛嗤笑了一声，“不过……真的很开心，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我抬起头像是在回忆那些遥远的记忆，不知不觉穿越回来这么些年头了。那个时候感觉近在身边的东西似乎也停留在了一个遥远的时空，没有跟上我们的脚步。
那个时候发誓要记住一辈子的东西，现在已经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了。
“你不会忘记就好。”用淡淡的，慢慢的语速，像是在哄不能入睡的孩子和他讲故事一般，“不管以后怎么样，想起高中时的我…我们，你能开心的笑我就很满足了。”
“一定。”
过了五秒，皓宇又问：“那你呢？想起高中，想起我，是什么感觉？”
窗外有一丝残月，将我的眼睛照耀得如同水波一般剔透，“想起你…是那种…”
说道这里突然一阵生猛的刺痛从心脏这边冒出，好像有人用力捏紧我的心脏一般，难以呼吸。眼睛这边会热热的湿滑的液体流出，会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谁都不想见，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才会让心脏这边的疼痛平息一点。
也许这就是今后想起皓宇时的感觉。
我不是没感受过。
“怎么了？”皓宇露出一份期待和疑虑。
一下子语塞，只能撒个谎瞒过去，“应该和你一样吧。”
皓宇满足似的嘴角上扬，眼睛始终紧闭着。
你想起我，竟会露出那样美好的表情。
突然他微启薄唇，“你有没有期待过爱情？”
看着皓宇失神，茫然道：“当然有啊，在每个有太阳的白天，在每个有月亮的夜晚。”
“你期待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认真的想了想，却没有结果，“你知道吗？听说，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这么低的概率能相爱是很不容易的，只是有时候爱情来过了却不知道。”
“是啊，爱情来过了却不知道。”
“所以没有爱过的人，又怎么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呢？”
皓宇听到这句话突然身体动了动，“果真么？”
“不是吗？难道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皓宇眼睫半抬，沉默了半响又闭上，“不知道。”
此刻他的样子脆弱而忧愁，正凝神于他之时皓宇猛地睁眼，“对了。”
我收回惊慌失措的眼神，皓宇轻笑一下，指着挂好的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有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兴奋地在皓宇裤袋里掏，摸到个硬硬的盒子对皓宇说：“是这个吗？”
皓宇点点头，我将它打开。
“项链？”我惊喜地望着，和曾经梦中出现过的那条手链极为相似。
“过来。”皓宇朝我招手，“我帮你带上。”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将项链递去，面对皓宇如同迷雾一般看不清的眼波而迷离。
“转过去啊。”
“哦，哦。”我恍惚的背朝皓宇。
“这是什么？”皓宇指着我颈间的项链，从衣服里拿出散发暗红光泽的项链时我思绪分散到遥远的地方。
“这个…”我将项链拿下，想起了那位先生对我说的话转过身，“是送给你的。”
“恩？”皓宇抬眉，“没有到我的生日啊。”
“总之是送给你的。”完全不顾忌皓宇赤、裸着上身，倾身环住他在他脖子后面将项链扣好，同时皓宇也将送我的项链扣好。
纷纷低头看着自己颈间的项链，随之相视而笑。
皓宇接着躺下，他胸前透出淡淡神秘的红光，似乎是能预知着什么一般而流动着隐隐光芒。
看着自己胸前光泽流动的项链，耀眼得迷茫了我的眼，轻笑一声，“送女孩子项链不是占有欲的表现吗？”
皓宇紧紧颦眉，“我好累，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看着皓宇从额头慢慢渗出汗水，我拿了张纸巾就开始帮皓宇擦拭。一直幻想皓宇生病时的样子，一直幻想自己可以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
看着还略许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皓宇应该还没睡着。
“皓宇，这个周末组织去海边两天，一起去吧。”
“恩。”皓宇似乎用最后微弱的呼吸发出了这个音节。
满心欢喜，看着皓宇渐渐变得微弱切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将刚刚擦拭过皓宇额头留有他汗水的纸巾轻轻收好，看向窗外的夜景。
一直以来皓宇都像是心中的一片禁区，不敢随意触碰。又像是属于自己的一个秘密，每每想起心会因为满足而填满。
毕竟很多关于皓宇的事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皓宇的秘密……
皓宇的秘密……
突然想起了皓宇极力想保留的钱包里的神秘东西，视线的焦点集中在桌上皓宇的钱包上。犹豫不定的手轻微颤抖，紧张感油然而生。
确定了皓宇已经熟睡，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盯着它看了很久，最后鼓足勇气手触碰上的一瞬间竟马上瑟缩了回来。
算了，像小偷一样的总不好。放弃了这个念头，这样反倒感觉安心。
又坐回了皓宇身边，细细端详他的容颜。
用过很多形容词形容他的脸，其实并不是这张脸真的是那样绝世无双，而是这个人是独一无二的，因此他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可复制。
在皓宇身边面对着他躺下，现在就在离他如此近的地方。
闭上眼，呼吸着他的呼吸。
睁开眼突然看到皓宇半启的双眼着实吓了一条，“我吵醒你了？”
“没有。”声音如此轻柔。
“睡吧，很晚了。”
“恩。”于是他又闭上了那双让我沉醉无数次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