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孤酒冷待花残

第50章


小然见了念的举剑相向,立刻找了翠花过来一起看热闹,还胡扯说“这是为了防止老爸你败得太难看没人救你”。而翠花大姐,居然闲工夫到叫了几个侍卫来开开眼界。
    感情他们都当我们俩是在争醋而不是在决生死了?
    我苦笑着抽出剑,一把扔开剑鞘。翠花凉凉地在旁边吐了一句,“这种只有样子的动作不必学习也没所谓。”一个摸着剑的侍卫连连点头称是。
    ……我想打人,什么时候连木头女都能说我风凉话了。
    还好眼前就有一个人可以发泄。
    我才刚握好剑站好,念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剑光狂闪。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依然都是十多年前的人了,会不会招式老了不耐打。但一旦刀刃对上了,心里却莫名的骄傲起来:这家伙连我的头毛都砍不到。
    这便是依然的自信,用整个童年换来的自信。
    提剑,挡,格,抽回,刺,横砍。动作流畅快捷,喜欢挽几个剑花砍几片花瓣下来飘着再砍人的家伙都是死得最快的。依然的剑染血无数次,深知此道,他的经验和记忆源源不断地操纵我身体动作,干净利落。
    翠花的表情越发越的微妙,我想如果是我在旁边看着,我也会激动。
    这完全就像是,依然复活了。
    念也算是不错,迅速改变策略专攻我下盘,躲开我企图让他手脱剑的攻击。我轻轻“咦”了一声,他居然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手中的剑已刺中他的大腿。
    念闷哼一声,退开一步,我再出剑,刺穿他肩膀,松手,再夺去他的剑,一脚踹倒他,又往他腰上补了一下子。
    “够了,住手。”翠花朗声道。
    我目不斜视,脚踏念的肩膀,抽起剑,剑尖明晃晃地对准他的喉咙。
    “住手,不要出人命!”翠花的声音慌了。
    我感觉我像是转过头,用依然的声音说着不带温度的话,“不曾有人向我提剑后还能活着,你也应明白这个道理。”
    翠花倒抽一口气,小然和侍卫们面露惊色,我觉得自己背上出了一片鸡皮疙瘩,但剑尖就是不抖。
    不可能。
    我不是已经令“鹤姚”成为主人格的了吗?
    要住手啊,这个叫念的混蛋死了会为小依带来麻烦的。
    念看着我,眼中尽是惊恐的神色。
    手微微抬高,又按下去,剑尖对准他的颈动脉。
    血滴了下来,剑刃被翠花徒手抓住,受伤是必然的,我对上她的视线,松开手中的剑,退开几步。
    念一脸耻辱的爬起,翠花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嘴上却是对念说,“别做傻事,我好歹替你挡了下来。”
    我想了想,把手背在身后,掩饰着双手的颤抖,说,“刚才——不好意思啊,一时控制不住火候。”
    翠花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小然脸带惊讶,还捂着自己的嘴。
    我强挤出一个笑,“嗯,对不起了,我刚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魔鬼。”
    我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回头看着半蹲着的念。
    “我怎能,留你这种魔鬼……在陛下身边!”
    我强笑得快扭曲了。魔鬼?我?会给小依带来危险?刚想吐一句“我比你强你就骂我你有病啊”,却为心底想杀他的冲动而恐惧。
    和月圆之夜时的状况太像了,当时我也是这样刺伤了小依么?
    我偷偷绞了绞手,继续强笑着离开。
    走在皇宫的小径上,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现在活像一定时炸弹,手里捏着武器就能跳起来砍人,哪里都不敢去,生怕在小依的地盘里炸了大量的人,让小依再一次怀疑我这来历不明的家伙。
    只得踱来踱去,想着如何快捷的找到熙漾询问解决方法。熙漾那老妖怪估计就算我发起狂来都死不了的,倒是我女儿可能就挨不了几下子了,不能冒险不能冒险。
    “喂,你在干什么。”
    声音是从头上传来的,我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秀美的男人穿着件花哨得要死的衣服在树上荡着腿,手上拿着个雪梨啃得不亦乐乎,这样的人摆明不是皇宫里的。我一惊,手伸到腰间抽出一把小短刀,却又像烫了手一般扔开,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扑上去扎这家伙几刀。
    “你到底在干什么?刷傻帽吗?”
    男人扔开雪梨,从树上跳下来,他刚阳的外表配上外衣上的粉桃花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我退开几步,慎防自己又冲出去扎人或者这个古怪的男人对我做些古怪的事情,“你不是皇宫里的人吧。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挑挑眉毛,“我是谁?你真忘了?”
    我真的确信我没有见过一个一脸男人味却穿桃花衣服在树上啃雪梨的男人。
    这男人咧嘴笑,“我是你娘子啊,相公~~~”
    我竟无语凝噎。
    “开玩笑开玩笑,怎么可能啊~”男人揉着自己长长的乱发哈哈大笑。
    我又有一点捡起刀子扎死他的冲动。
    男人敛了笑,悠悠然地说,“我啊,是来找熙漾的,名字呢,你叫我二强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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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花终残 临别
    晚上。寝宫。
    小依披着一件单衣,在床上躺得风情万种。我看得喉咙干涩,心猿意马地给他捏着背。
    正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小依忽然懒惰着语调说,“今天,你跟念交手了吗?”
    我手上僵了僵,心想这家伙该不会输了之后就黑着一张脸以受害者的姿态去找小依报告甚至哭诉吧?早知道这样就恐吓他说不准说出去好了,但看热闹的人这么多估计也封不住消息……
    “嗯。”我迅速补了句,“他先撩起的。”
    小依转头看我,笑得挺妩媚,极度让人有推倒的冲动,“可是,有必要赶尽杀绝么?”
    啊呀呀呀,我家小依居然真的替那家伙说话,早知道应一刀子刺下去以绝后患才对。我摆出一副无辜的可怜模样,“可是他说要杀我啊,所以我才过火了一丁点儿。”
    “他为什么要杀你?”小依睁大眼。
    “不知道。”继续无辜。
    小依皱起了眉头,看得我挺心凉,“我明天就会处罚他。”
    “罢了罢了,”我心里狂笑,我家小依果然是站在我这一方的,但脸上却还在装圣母,“可能他只是一时冲动吧,他毕竟都是保护过你。”
    “嗯,好。”小依甜甜地笑,拉过我的手放在唇上。这孩子纯真的模样能让我兽性大发,我一个恶狼扑食把他压倒在床上,双手肆虐地游移于他身上。小依继续对着我微笑,然后说,“我今天觉得好累呢……”
    我撕扯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
    小依露出一点点苦涩的笑,“而且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也……”
    我如果还能继续下去折腾他,我想我就真的禽兽了。
    小依的双手搭上我的肩,悠悠然坐起,“嗯?你不继续了吗?”
    我无语地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腹黑。
    “那么我就自己来了呢……”
    又一次被推倒兼吃抹干净。
    罢了罢了,谁叫我妻奴,谁叫我心慈手软,谁叫我最心疼他。
    半睡半醒间,似是听到有人在轻声叹息,我没有听清,疑似睡昏了头。
    小依没有问及那个自称二强子的人的事情,那么估计二强子是真的没有骗我。
    二强子说要找熙漾的时候,我脑袋里迅速运行了下熙漾多番跑路的原因,然后摆出一副迷惑的模样说,“你找人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那个啥羊。”
    二强子笑,“你骗谁啊,你这死人身上尽是那小子的臭味,这地方也是,”他用跟熙漾一样WS的眼神看了看那金碧辉煌的皇宫,“这里的金银财宝都沾着那小子的味道呢。不过,你是他姘头?”
    我被揭穿,没好气地应了句,“你鼻子不是很灵的么,自己闻去啊,问我干嘛。”
    他还是笑,“你怎么就不怕我?我可是跟熙漾是同一种人呢,很厉害的哦。”
    我有点想翻白眼,如果换了个故事背景或许我会怕,但这里的巫术者一个比一个没正经样,而且叫我害怕一个穿着桃花图案啃着雪梨到处走而且自称二强子的人,似乎有一点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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