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飘翎

第62章


与其到那时与大师兄反目,为个贱货伤感情,不如在大师兄回来之前将他放了。您也知道,大师兄爱的从来都是清婉如仙的莫师弟,对韩断只是一时的意乱神摇,痴迷於他淫荡的身体而已。现在那个贱货的身体已经被我弄坏了,但凡他还有一点羞耻心,必然自惭形秽不敢再去勾引大师兄。若是他当真不要脸,还敢与大师兄纠缠,哼,待大师兄看到他的身体,定然厌恶生嫌,再也不会要他了。到时候,大师兄收了心,师父您又何愁大事不成呢?”
  “哼,你倒很有把握。”聂水天隐去指尖的寒芒,沈吟片刻,觉得这个办法实在不错,“可是,你就不怕,若被潇儿知道,是你害了韩断──”
  “只要能为师父分忧,苍柏不怕。而且,”独孤苍柏顿了顿,说道:“苍柏觉得,韩断不会说的。”
  “哼,你很了解他吗?我倒是听说,那些自以为了解韩断的人,都死得很惨呢。”聂水天笑道:“你去放他出来吧。别忘了将他拾掇的干净些,别再──把他弄得、更、脏、了。”聂水天目中现出鄙夷的神色,“你们几个东西,一个比一个不成器。这世间好女无数,你们不去喜爱,却偏偏沈迷於後庭之欢──如此看来,却还是腾儿那个傻孩子最明白人生的道理。那个姓唐的小丫头,虽然也是傻乎乎的,不过长得还算漂亮,和腾儿倒也般配。我看腾儿很喜欢她,她也不讨厌腾儿,再过几日,就给他们把事办了吧──这天都寂静的太久,也该热闹热闹了。”
  “是,师父。”
  “对了,昨天京城的那个老狐狸给我飞鸽传书,居然说凭借朝廷之力无法剿灭冥狱。”聂水天哼道:“你派人去广发请帖,让那些闲的无聊的中原武林正道人士都来天山贺喜。”
  独孤苍柏微微一愣,没太明白聂水天的用意。
  聂水天目光流转,冷冷落在独孤苍柏疑惑的脸上,讥诮道:“我吩咐的,你照办就是。”
第十七章 下
  天气继续转暖,山脚下金黄色的野花开败了,山腰上的淡蓝色野花却又纷纷绽放,就连一向被冰雪覆盖的不老峰,也冒出了嫩绿色的星星点点。
  寒冷肃穆的天都,这几日张灯结彩,却是有喜事即将来临。
  周腾跑进跑出,手忙脚乱的指挥著仆人,啊,这里的红灯笼挂低了,喔,那里的红绸子结歪了──他比划的兴高采烈,那些仆人忙的不亦乐乎。
  下山采买的人手也增多了一倍,厨房里竟是比过年时还要忙碌。
  服色各异的中原武林人士,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其中不乏名门大派的掌门和重要人物。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带来了贵重的贺礼,自然也带著派中的好手跟在身边。
  叶翎潇赶回天山的时候,虽然已经入夜,上山这一路,看到的却还是这麽一副热闹的景象。
  与山道上那些被白衣侍童引领的认识的或不认识的来宾打了招呼,叶翎潇只是惦念著韩断,连聂水天的面也没见,就直奔不老峰。
  石屋的门半掩著,叶翎潇站在门外,伸手推门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激动。
  此去京城,他苦等了七天才与沈世忠那老狐狸见面,两日商议下来,当他听到那个提议时,却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
  沈世忠竟然提议用韩断将燕北北引到天山。
  叶翎潇冷笑,早知是为了这麽无聊的计划,他根本连去都不会去京城。
  怕独孤苍柏和聂水天对韩断不利,叶翎潇连夜就离开京城赶回天山,一路上,光是良驹,就生生跑死了三匹。
  好在,终於回来了。
  甜甜的酒香从半掩的门缝中溢出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到叶翎潇的耳中,印到他的心底。
  推开门,月光从背後照进屋中,映入眼帘的,是韩断伏在桌上的睡颜。
  是错觉吗?他的心心,好像更瘦了。
  走过去,点上灯烛,然後将那裹著白色绫罗衫子的身体打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果然变轻了啊。
  是因为相思?
  就像他对他的相思。
  叶翎潇独自在外的每一个孤寂的夜晚,脑海中反复想到的,只是回来後如何狠狠的亲吻,如何狠狠的拽开那碍事却诱惑的衣带,如何打开那修长而有力的双腿,如何在那能带来无尽满足的蜜洞中驰骋征伐,寻找更加无尽的满足。
  可是,此刻他回来了,回到了那念念的开始像家的地方,见到了那念念的想往的人。沾著酒渍的薄唇,泛著美丽的水光,碍事的衣带依旧诱惑著蠢动的手指,那修长的双腿,微微蜷曲著,摆成令人心动的角度──这一切,都摆在了叶翎潇的眼前。
  叶翎潇笑了。
  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去吻去啃咬那薄唇,并没有扯开那松松系著的衣带,并没有打开那毫无防备的双腿。
  他只是静静坐在床边,默默注视著韩断染上晕红的睡颜,眼中充满了爱怜。
  只是二十多天的分别,在重逢的这一刻,有什麽东西在心田中破土而出了。
  不知名的萌芽──与那时和莫舒雨在一起的充满了幸福愉快的爱苗不同──竟是有些刺痛的──
  韩断睡的很沈,却并不安稳。
  “心心,你也想我了吗?干嘛喝这麽多酒啊,连我回来都不知道。”忍不住伸手,抚上了韩断的脸颊。
  只是这麽一个动作,很轻,很柔。
  被触摸的人,却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本来昏睡的韩断,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叶翎潇惊讶的愣在当场,伸出的手,就这麽停在半途。
  韩断盯著叶翎潇,目中泛著的碧色寒冰,慢慢融化成夕阳下的春水。
  “你,你怎麽了?”叶翎潇喃喃的问道。
  伸手握住叶翎潇有些冰凉的指尖,韩断有些苍白的脸上,犹豫著,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做了个噩梦。”
  噩梦?
  有什麽不一样了吗?叶翎潇细细的望著韩断的笑容。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想将他抱在怀中,可是……似乎真的有什麽,亘在了他们之间。
  “你不在我身边,我怎麽能过的好。”
  韩断挑眉笑著,不似以往那种无奈的苦笑,也不似发自内心的微笑──
  叶翎潇竟看不懂这笑中的意味。
  “我好想你。”韩断笑著,伸出双臂,将叶翎潇拥在怀中。
  耳畔,传来熟悉的心跳声,叶翎潇忽然想要流泪,那微微刺痛的心苗,撞击著他并不脆弱的胸膛,却让他几乎心碎。
  “这些日子外面好热闹,也不知出了什麽事。”韩断目光有些迷茫,微醺的气息喷在叶翎潇的耳旁,“吵吵嚷嚷的,让我不喝酒,就睡不著觉。好容易睡著,却又不停的做噩梦。”
  “你在这里竟不知道,我在京城都听说了。”叶翎潇抚摸著韩断的头发,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你还记得唐果吗?”
  韩断的身体难以觉察的僵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著叶翎潇说下去。
  “那个小丫头在洛阳地宫受了刺激,恢复了七八岁时的记忆,可是之後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她在天山住了这两年,一直是周腾在照顾她,你看周腾以前和她势不两立的样子,现在却喜欢上了她。为了让她以後有个依靠,师父做主,明日就是他们成亲的好日子。”叶翎潇搂著韩断,方才心中的怪异感觉渐渐消散了,“明日我带你去为唐果贺喜,听说那丫头现在换了女装,咱们去看看她美是不美。”
  韩断点点头,轻声问道:“翎潇,你说唐果可喜欢周腾?”
  叶翎潇并不关心,却还是顺著韩断的话说道:“她应该是喜欢周腾的吧,毕竟,周腾待她很好,她为何不喜欢周腾?”
  因为周腾对她极好,她的确应该,喜欢周腾。
  韩断一笑,不再追问。
  “心心,我满身尘土,先去沐浴更衣了。”叶翎潇脱下外衣,随手搭在案上,却不立刻离开,脸上带著坏坏的笑容,目光氤氲的望著坐在床上的韩断。
  “嗯。”韩断脸上掠过红云。
  “等我,我会洗的很快的。”叶翎潇注意到韩断瞬间露出的羞赧表情,心头狂跳,飞快的奔出了房门。
  韩断垂下头,笑容和血色同时从脸上退去,目光渐渐变得深遂幽黑。
  伸手,紧紧揪住衣襟。
  “你的身体,已经比最下等的娼寮中最下贱的妓女还要烂了。我劝你最好不要让叶翎潇再看到你的身体──虽然我很期待叶翎潇那时的表情──但是,若是不想让叶翎潇吐在你的身上,你千万不要再勾引他插用你的烂穴了。呵呵,你被蛇进入过的烂穴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独孤苍柏的话,在耳边回绕。
  韩断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像他形容的这麽不堪。是因为这身体的恢复能力惊人吗。那麽严重的伤害,此时并未留下永久的残疾,只是比从前松了一点点。如果自己有意夹紧身体,在黑暗中被抱,叶翎潇也许发现不了吧。
  这身体,应该还是能令他满足的吧。
  韩断愣愣的想著,思绪飘回冰牢的最後几夜──
  那几夜,独孤苍柏不是都能在这个身体里得到满足吗?腹内一次次被射入男人的热液,然後自己,也在那几乎可以算得上温柔的爱抚中达到高潮。余韵过後,独孤苍柏不是也说,这个身体很美妙吗?最後的那夜,独孤苍柏用手指拨开那被使用到失去知觉的内壁,将那满满的浊液引流出来,然後反复塞入冰雪,让自己跪在地上,把被体温融化的雪水排出体外──
  一次一次,直到自己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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