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慈航普度

第六十九章 五圣斗法,慈航明道


这陡然发生的状况让孔宣措手不及,双目睁开,悲愤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七彩光华就要洒落宝莲。
    虚空一声冷哼,横贯苍穹的太极图一阵毫光爆闪,五色拱桥飞出一道彩色流岚,抢先一步挡住七彩光带,激起虚空阵阵波纹,彩光破碎,流溢间如同烟花开落,火树银花。
    七宝妙树一顿之下,犹豫片刻,不甘退走,摆动间,刷起道道彩光,直往绽放首山之巅的十二品清净白莲而去,显然是想夺宝而回。
    八景宫中如同酣睡的老子此时早已双眸精光四溢,默默关照着外面的情形。
    眼看准提还不收手,亦是大怒,这简直是在自己脸上扇耳光。如果自己的师侄就在自己道场之外被人抢走宝物,三清颜面何存。
    这一怒,当真是雷霆滚滚,云霄怒吼,风云骤变,如同山雨欲来,风轻云淡一去不复返,唯有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压抑和凝重。
    操起蒲扇,一摇,一阵巽风吹出,流水般不显丝毫威势,一出山门,化作百里大小的风云太极漩涡,直扣七宝妙树,聚拢而来的紫色雷霆,电蛇游走间,隐隐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在紫色云朵外不时银光一闪,美丽之中暗藏莫大凶险,就如同美轮美奂的罂粟花一样,妖冶夺目,却又害人不浅。
    那漩涡方圆里许大小,如同漏斗,中心直指七宝妙树,雷霆被漩涡吸引,加入其中,威势更加凶猛,搅碎七宝妙树刷起的道道七彩流光,化作灵气不断壮大着云团漩涡。
    眼看七宝妙树独木难支,虚空中突然裂开一个口子,飞出一宝幢,四面八角,悬挂金钟、玉磬,不时妙音阵阵,清泉叮咚,如同涓涓溪水轻缓流淌,徜徉在静谧幽谷之间。
    高有百丈大小,十二层宝阁,有四面垂花窗口开启,见得里面一片琉璃净土,莲花汪洋,舍利高悬,如同宝盏,光明普照,黑暗不临,僧尼念经,敲打木鱼,檀香袭地,袅袅白烟。
    壁上自有阎浮浮雕,佛陀讲经,菩萨普度,金刚护卫,明王执法,罗汉酣睡,比丘诵经,形态各异,却又栩栩如生,佛光大放,金莲浮现,充耳之间,尽是呢喃佛经妙法,无量寿佛!
    正是接引至宝,西方接引经幢!孔宣也是嘴角抽搐,大为无奈,这些主都是法力无边的圣人,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只能转着眼珠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圣人斗法。
    经幢射出四十八道舍利光丝,成放射状,直扑四周浮动朵朵细小莲花的白莲,孔宣偷偷运转藏身其中的神念,控制白莲大展威能,无数氤氲之气横生,清香扑鼻,白莲光华一阵耀眼爆闪,旋转急速,无数白莲花雨形成,一路干扰舍利丝线,莲瓣飘落凋零间,化作片片花刃,打着卷直往根根晶莹剔透的丝线招呼。
    玉虚宫中,白色金边道袍的元始天尊此时凤目怒张,嘴唇微开,紧咬白齿,咯咯作响,脸色一阵铁青,右手一张,五指曲张,生生将眼前虚空抓裂,如同玻璃镜破碎,哗啦一声,一块青濛濛的透彻薄膜掉落,露出黑幽幽的空间世界,左手一弹,一道玉光闪过,不见踪影,微风拂过,虚空恢复如初,元始天尊微闭双目,只是微皱眉宇,不曾释怀。
    眼看白莲挡路,虽说解决也就一小会的事情,但是现在哪里能耽搁得了。
    接引经幢在一阵狮子吼声中迅速涨大到千丈高下,外壁浮现无数不知名的佛陀,尽皆脑悬佛轮,眉心毫光绽放,如同宝珠镶嵌,神态或慈悲,或忿怒,或安详,或自得,或沉思,或烦忧,或无奈,或叹息,要么端坐七只雪白天鹅拉的香车,要么静坐亭亭玉立的华盖菩提树下,种种西方佛国景象呈现,端的是不可思议。
    漫天尽是梵语檀唱,在一片光明中,幻化出无数法器,羯鼓、鱼鼓、云鼓、摇鼓、金鼓、石鼓、悬鼓、铙钹、念珠、锡杖、日月铲、金刚杵、日月杵,人手一物,敲打击来,金光之中,席卷灵气潮浪,还未近前,已经有一股高山压顶般让人喘不过起来的气势袭来,让孔宣大骇。
    无数白莲被佛门法器毁去,落英缤纷,都来不及冲向生出,又一波攻击又开始了。
    即使清净白莲是护身至宝,在孔宣手中却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来。不到片刻,只有外围薄薄一层虚影白莲牢牢挡住铺天盖地的金色音波和利芒击打,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白莲光华越发暗淡,任谁都可以想到不到片刻就会被攻破最后屏障。
    不想,一只玉色如意突然出现,轻轻一敲,还未反应过来的接引经幢就被击中,嘭的一声,无数幻化的佛陀虚像一阵噼里啪啦,化作金色碎片,支离破碎开来。
    经幢佛光暗淡,滴溜溜旋转间缩小为百丈大小。蓦然间,经幢腾起琉璃色的十二重须弥佛光,牢牢挡住不断敲下的三宝如意,如意三色赤光横扫下,破开几层佛光,但是瞬息之间又被补全,双方相持在这里。
    那边七宝妙树刷起阵阵七彩流光,被云气漩涡层层粉碎,太极图不时腾起一道五色毫光相助,七宝妙树岌岌可危。
    西方胜境之中,端坐一朵白莲的准提望着首山之上的交锋坐立不安,神色焦急;而接引依旧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只是默默念经,遥控亿万里之外的法器。
    眼看七宝妙树撑不了多久,准提一咬牙,就要掏出加持神杵,助一把力。
    不想,突然间,西方胜境四周被一图四剑包围,正是碧游宫至宝,诛仙剑阵。
    有诗赞道: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冲天杀气袭来,惊得西方世界一片慌乱,鸟兽哀鸣,惶惶不可终日,龟缩巢穴,不敢走到。
    而一种门徒则被那如同天地之威的气势所摄,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准提脸色一阵青白变换,大恨道:“好个通天教主,如此哪是圣人所为,简直就是**地痞模样,安能掌管一方大教?”咬牙切齿,简直是奇耻大辱,被人家用利器威逼山门之下,几乎就是城下之盟,面皮尽失。
    就是一向喜怒不显与色的接引此时也是怒火中烧,脑后金轮燃起熊熊大火,一股怒意迸发而出,一指座下金莲,金莲散发出圈圈金纹,朝极乐世界辐射,眨眼间,西方胜境升起一金色圆罩,挡住犀利剑气,不让其直冲宝境。
    无形剑气在金色光罩之上激起点点涟漪,层层波纹涌动,金莲浮现,层层叠叠,构成屏障。
    片刻之后,接引又恢复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态,对仍旧愤愤不平的准提言道:“师弟,暂且宽心,和通天教主的因果日后自有了结的的时候,只是,看来如今也拿不走这十二品白莲了,不要再做无用功了。”言语间风轻云淡,不显丝毫情感。
    准提闻听,双唇哆嗦,恨恨的望了一眼东海,不甘道:“老师偏心,那东方本就物华天宝、钟灵毓秀,不仅人才辈出,而且灵气也是最为充盈。三清不仅至宝在身,而今一个弟子的身家也不比我等逊色,安能让我心平。”
    “师弟慎言,老师自有其深意,哪里能轮到你我议论。哎,我西方贫瘠,也是无可奈何,还是徐徐图之。”言语之中不乏怨恨,无奈中默默寻求转机,西方大才,总有大放异彩之时。
    二人同时一招,七宝妙树一阵强攻,随即与太极漩涡分离,划开虚空,一闪即逝;接引经幢在突然响起的宏大经文声中慢慢缩小,最后化为肉眼不可见的米粒时,金光乍闪之下,消逝于虚空之中。
    太极图五色毫光一照,漩涡顿消,化为温缓灵气散溢开来;三宝玉如意朝八景宫所在一点头,也在苍穹突然闪现的清辉门户中消失。
    而在东海波涛声中沉浮的金鳌岛上,通天教主总算一本正经地跌迦而坐在一朵清辉萦绕的青色莲华上,嘴角一撅,似乎看得不过瘾,懒洋洋的一抬手,挥一挥,从西方之处飞来一道流光,近的眼前,竟是四把裹挟一图的宝剑,飞鸟如林般扑入教主庆云之中不提。
    而似乎西方两道充满恨意的目光穿过无数空间而来,久久才散去。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孔宣心有余悸之下,脸色一阵惨白,片刻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直如冬日的一抹阳光,温暖人心,百花似乎也乐意在寒冬盛开,以筹此笑。
    一道青虹飞来,前一眼还远在万里之遥,眨眼间已经尽在眼前。来着一席紫竹绣袍,眉清目秀,星眸熠熠,一股威严尽显眉宇之间,想来也是一杀伐果决的人物。
    不是慈航又是何人?慈航先是朝云雾缭绕,瑞气千条的首山之巅一个拜倒,三跪九叩之后,起身与孔宣搭话。
    孔宣与慈航心灵相通之下,片刻间慈航就知道西方二圣刚才的所作所为,大为恼怒,想起前世书写的二人形象,一阵不舒服。
    虽说这洪荒之间,除了六位圣人之外,也就寥寥可数的几人在自己之上,自己有圣人庇护,按理说身怀重宝也不必害怕显露,只是一想到被圣人惦记,慈航心中就一阵不安。
    这也是慈航一直以来不敢在众人面前把宝物尽显,就是怕被人惦记。五色神光、十二品清净白莲甚至自己被冥河老祖逼迫的性命不保之时也不敢拿出来,就是怕招惹眼馋。
    如今人族大难,众圣置之不理,慈航才迫不得已把家底给显露的一干二净,以前的藏拙全做了无用功。
    慈航慧眼一观,就看到一金翅大鹏遨游云霄,头顶一光鉴照人的宝镜,无数五彩斑斓的极光射出,击杀数不尽的妖族。
    光芒一照,瞬时化为烟气,不留丝毫痕迹,当真恐怖异常。慈航掏出一鞭,青藤模样,只是玄黄之气丝丝流转,无数碧绿符箓刻印,妖气阵阵,却又正大光明,气息诡异,正是造人鞭。
    递给孔宣,言道:“此物乃造人鞭,是千年之前女娲娘娘造人后所赐,有功德加持,不惧阴邪,又有娘娘亲手刻制的妖纹符箓,最善克制妖族,你且拿着,只要敢闯进千万里之内,不必留手。此物大功德之物,一击之下,不伤性命,正和你脾性,不宜多造杀孽。”孔宣接下,依照吩咐而行。
    慈航则手持盘古幡飞驰千万里之外,追寻还在妖族包围圈的人族,意图解救。
    一路之上,看到无数被困人族,慈航要么一阵三清神雷击打,要么三盏宝灯大放灯火,火烧千里,灭杀数不尽的妖怪。
    袖口大张,风起云涌间,耳畔风声呼啸而起,苍穹被夜幕遮掩,迷迷糊糊间,来到一灰濛濛的世界,昏睡过去,正是道家神通,袖里乾坤。
    只是一路杀,一路救,到处尸骨支离,血肉横飞,血海漂橹,怨气滚滚,污秽草木,飘荡而过,尽皆枯死,万物悲鸣,生灵俱叹,一片幽冥地狱之景。
    慈航停驻虚空,识海一阵翻滚,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求的是何道。物竞天择,自然规律,万物法则,凭什么就不允许妖族吃人,而允许人族肆意残杀飞禽走兽呢;难道就因为自己前世是人族,可笑,六道轮回建立,人妖不分,你前世可能是妖,今生可能为鬼,下辈子可能是人,造化奇妙,难以尽知。
    当初简简单单,可能就是求的是慈悲之心,但是什么又是慈悲。只要艰苦就应该给予恩赐?
    胡说八道,坏人也说生活艰苦,杀人放火,难道就能原谅。可是也有迷途知返、改过自新之人,怎么能不接受。
    种种迷惑一时之间尽数笼罩脑海,各有立场和理由,各种想法在激辩。
    而慈航身形不动,双眼迷离,知道这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机遇,这是在彻底明澈自己的道心,明确自己究竟求的什么道。
    嗡嗡嘈杂的各种声音让慈航烦不胜烦,双眼朝地下一看,入眼尽是妖族追杀人族的景象。
    一个兽皮破损,蓬头垢面的女人仓皇失措,踉踉跄跄地抱着一婴孩逃难,后面一堆黑鸦妖精追袭,嘎嘎刺耳尖叫不断传来。
    背后鲜血淋漓,一道爪伤留印,椎骨露出,血肉翻卷,已经显露苍白,穿过重重荆棘,片片灌木,眼看前面的族人不知所踪,背后有强敌追赶,尖利声音越来越近,母亲梨花带雨,夹杂血痕滴落嫩白孩童脸庞,而婴孩还口含小指,砸吧砸吧嘴巴,睡的香甜。
    母亲痛哭流涕,却又不敢大声悲戚,怕引来妖怪,神情果决之下,将一副卷轴拿出,徐徐展开,正是慈航模样,只是兽皮底质岁月洗磨下枯黄干燥,模糊不清。
    母亲扒开杂草,将婴孩放好,将图像盖在孩子身上,泪眼朦胧间,吻了一下孩子红润的脸庞,滴落两滴清亮的水痕。
    头也不回,朝另一方向跑去,一边跑一把尖叫,片刻之后,一声惨叫传来,只是还夹杂一丝希望和一丝担忧。
    而那副图画受香火祭拜多年,也已通灵,阵阵淡黄光芒升起,覆盖婴孩,遮掩人气,不为妖族察觉。
    ………..一只母猫妖总是冲锋在前,悍不畏死,尽管人族弱小,但是陷阱重重,况且还有部分人习得仙法,在袭杀人族的长期行动中,终于有一次被一个临死反击的人族修仙者用利剑刺穿身体。
    猫妖迷离之时,从其腹部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喵喵直叫,还不时用小爪子碰碰妈妈。
    听者孩子的呼叫,猫妖低头,伸出舌头舔一舔小猫咪。就要暗淡下去的黄色眼眸顿时精光大放,回光返照般,让人不可逼视。
    抬起利爪,撕碎修仙者的尸体,把血肉放在小猫面前,看着小猫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不时舔一舔小爪子,轻轻地喵喵直叫。
    妖族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母猫妖含起吃完肉的小猫妖慢慢腾腾地往一个山洞而去,将小猫丢在山洞,又把修仙者尸体放到小猫身旁。
    两汪清水盈于眼眶,一声低沉的喵喵声后,口吐碧绿妖丹,嘭的一声炸裂,化作绿幕遮住洞府。
    而自己缓缓倒下,在一泊血水中,一颗猫头牢牢对着曾经的洞口,而凝固的眼眸中似乎依旧流着不曾干涸的泪水。
    …………..仓皇逃窜的一群人中,大家藏匿深山,因为漫天妖禽飞舞,不敢出去采食,余粮耗尽,饥肠辘辘。
    忍受几日之后,一些父母开始易子而食,在滴答血水声中,满含愧疚,咬下那瘦弱的肢体。
    …………..在一支被追杀的队伍中,无数青壮年仓皇逃窜,舍弃年迈的老人和稚嫩的孩童,在沧桑的解脱声和稚嫩哭泣惨叫声之后,紧接着是无数中气十足的惊慌哀号,甚至求饶声,却淹没在一阵桀桀的刺耳声中。
    ………….也有无数部落青壮年拿起长矛、弓箭守护住妇女、老人和孩童,与妖怪厮杀,在看似无用的徒劳挣扎中,一一倒下,却在瘦弱者面前筑起一堵足以名垂青史的血肉之前。
    他们的名字或许将被遗忘,但是他们的事迹却随着传说而古老相传,鼓舞着后辈们保护家园和亲人,甚至不惜牺牲生命。
    ……………无数景象呈现,触到慈航内心,绽放莹莹光芒的泪水滴下,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悲愤。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唯爱而坚,只有心中有那么一丝爱,有要守护的亲人,人性总会展现它最璀璨、最美丽、最坚强和最值得同情的一面。
    嘭的一声,慈航泪湿衣襟,庆云迸出,但见云气翻滚间,尽数化作一团光云,这光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清亮如水,不着颜色,无丝毫气味,不散光芒,却照亮无量世界,一股慈悲、同情、坚强的气息透出,洪荒众生心有所感者,一时之间尽皆朝慈航叩头。
    无量光华虚空尽扫,命运长河波涛激荡,一道不生不灭、不垢不净的圣人性光一闪即逝。
    六道惊异之声隐隐传来,慈航终于求证己道,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只度自强不息、心中藏爱并坚强守护之人,无量天尊,无量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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