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海浮生

9 章六(四)(五)


��四)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不远处又过来一个轿子,林达脸色一变,连忙想往人堆里躲。
    秦子洛回头,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轿上缓缓下来,暗自嘀咕怎么一个小的不够还要来一个老的?
    “秦统领。”来人笑眯眯地做了个揖。
    “林相。”秦子洛回礼:“你犬子在里头闹事呢,快把他带回家去好生管教吧。”
    “秦统领真爱说笑。”林淮脸色微变,但仍客气地说着官场套话,缓缓踱进客栈。
    “老狐狸。”秦子洛不轻不重地嘀咕了一句。
    林淮装作没听到,进了客栈扫视一圈,看到了躲在角落的林达以及——
    “昀之,你是昀之吗?!”他脸色大变,向夏笙那边大步迈了过去。
    夏笙脸色刷白,下意识地拽紧司徒的袖口,往他那边靠过去。
    司徒一手拉着夏笙从凳上起来,挡在了夏笙前面,一手伸向腰间,抽出了缠在腰间的武器架上了林淮的脖侧,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细细一看,司徒抽出的那武器洁净似玉,竟是一把韧性十足薄如蝉翼的软剑,因注入了内力而变得笔直坚硬,锐利的刀锋竟还冒着丝丝寒气。
    “薄如蝉翼寒若冰霜……竟然是‘寒蝉’……想不到我竟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秦子洛在一旁惊道。
    “哎,少侠,误会,误会啊!”林淮迫切地望着司徒后方:“昀之,我是林伯伯啊,你不记得啦?”
    记得,做梦都记得。
    司徒眼光一沉,夏笙头抵在司徒背上,很明显地颤抖着,但右手却拽着司徒拿剑的手,不让他因他而动手杀了林淮。
    “莫不是达儿得罪了这位少侠?老夫替他赔不是便是。只是那位小兄弟长得实在很像老夫已故旧友的孩子……”
    已故旧友?司徒冷冷地盯着他,僵持了一会儿,司徒“刷”地收了剑,只觉一晃眼,那剑便服帖地缠回了司徒腰间,宛似一根上好的玉带。
    “昀之?你是夏昀之吗?”林淮又往前探了探,看上去相当急切。
    “……司徒,我累了。”夏笙闷闷道。
    司徒闻言,立刻转身打横抱起了夏笙,挡住了林淮刺探的目光:“小二,一间上房!”
    阿布更是就着桌子直接跃上司徒的手臂,毛绒绒的身子直接挡住了夏笙的脸。
    没白疼你!司徒挑眉。
    那是!阿布得意地动了动耳朵。
    于是司徒与阿布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短暂和平。
    (五)
    “好些了吗?”司徒把夏笙抱到凳子上坐下,倒了杯热茶放到他手里。
    “……嗯”
    。过了一会儿,夏笙捧起茶杯喝了好几口,总算缓了过来。
    阿布在他放在桌上的手边蹭啊蹭:主人主人求抚摸~
    “我没事了。”夏笙拍拍阿布的小脑袋。
    “不如你在这儿等我,我让请守着你,我直接去他府里找到云菇再一把火烧了他那什么林相府算了!”
    清在屋顶狂点头,把屋瓦发出了些许声音表示赞同:虽然相处不多,但他们几个守卫都很喜欢夏笙的性子的。
    “去盯着他。”司徒朝房顶道。
    “切。”清撇撇嘴,追了过去。
    他又没点名,你干嘛自己那么主动……宸望天。
    “不可!”夏笙抬头,发现司徒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这才知道这人是在逗他开口呢。
    想也是,司徒虽然有时待人凶了点,强硬了点,但从不是不讲理的人。滥杀无辜这种事他肯定是不屑做的。
    “问题是,时隔这么久,他还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夏笙摇头:“那是我不过八九岁,在出事前一天娘把我送到了城外的一个农户家,第二天晚上便有几个黑衣人杀进了农户家。我从后门逃了出去,没几步就落到河里去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老村长……”说着说着,夏笙开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司徒叹口气,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没事了。”
    悲伤并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曾经拥有。
    所以会思念,所以想挽回。
    “嗯。”夏笙眼圈泛红:“后来村长帮我去城里打探消息,才知道是……林淮。”
    “他和你家有什么过节?”
    “我不知道,”夏笙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我爹原本是丞相……”
    “你是说,你爹就是当年被灭门的夏子安夏丞相?!”司徒一惊,心说这也太巧了吧?!
    “你也知道我爹的事啊?”夏笙感到阿布似乎在挠桌子。
    “和我这次要办的事有点关系的。”司徒咧嘴,死不要脸地凑上前坏笑着:“果然我们很有缘呐!”
    夏笙一手挡住他的脑袋,一手捞起了依旧在挠桌子的阿布。
    “笙笙~”司徒故作娇媚的嗲了一嗓子。
    夏笙僵在那里,阿布一个激灵,原本在窗外的清直接从窗户摔了进来。
    夏笙一见清,立马挣扎着想下去,司徒不让。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司司徒拎着扑过来的阿布,阿布死命挣扎。
    “别提了!”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起茶壶咕噜咕噜灌了个见底:“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司徒皱眉,示意他说下去。
    “那林淮的轿子一路走回府,我亲眼看着林淮下马车,进了门,然后就不见了!离近一点看,那整个丞相府就处在一个巨大的八卦迷魂阵法里,还有好多小型的阵法,幸好没跟进去……”
    “那丞相府里有什么东西,要布那么多东西?”司徒冷嗤一声:“而且,那对父子出现的时间,也未免太巧了吧?”
    清点头:“我去把绪那家伙叫来?”
    “嗯,”司徒点头:“明天估计他们就会有动作了,你让绪今晚就过来。在‘阎’的总部,还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果然阎允的目的,不止云菇那么简单。
    阎允这人,说单纯也单纯,说复杂……谁知道那分单纯有几分是真的?
    而绪则据说是听从师命跟随阎允的,最擅长的便是奇门遁甲之术。
    “是。”清又一个翻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一晚,司徒依旧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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