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定君心

“大哥，我们去哪儿？去凝眸那儿吗？”
    “嗯，就去她那儿吧。”
    “好，那大哥，我们快点走。”赵子宣急不可待地拉着吉雅。
    “巴托大哥，你还没去过青楼吧？”吉雅笑着问巴托。
    “吉雅，你竟然要去那种地方？”
    “呵呵，巴托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今天就带你去见一个我在青楼认识的朋友。”
    “是女人？”
    “呵呵，是呀。青楼里会认识男人吗？”
    “青儿知道吗？”
    “知道，我昨天还带她来了。”
    “真是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
    “呵呵，巴托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青儿的事的。凝眸跟我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
    “好吧，今天我就见见你说的这个凝眸。”
    三人来到听雨楼，跟胡妈妈打了个招呼，让她差人把酒菜送到凝眸房间，就上了二楼。
    “凝眸，我带巴托大哥来见见你。”
    房门被凝眸打开，把他们让进去。
    “凝眸，这就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巴托大哥，他从家乡来看我了。巴托大哥，这就是凝眸，怎么样？”
    “吉雅，你小心点儿不要走火哟。”
    巴托看到凝眸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妙人儿，之前他见到欧阳青就觉得世间美女就是如此，可现在拿欧阳青跟凝眸相比，他才知道自己看到的太少。
    “呵呵，你说什么呢？凝眸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凝眸只是看着他们说笑，也不插话，在陌生人面前她一向不喜说话。
    几人依次坐下，酒菜接着就送了上来。
    “凝眸姑娘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呀？”巴托看着凝眸道。
    “不是，巴托大哥，凝眸不怎么喜欢说话，尤其是在生人面前。凝眸，你就跟我叫巴托大哥吧。”吉雅忙着替凝眸解释道。
    “是呀，巴托大哥，你不要介意，凝眸就是这样，连我们这些认识了很久的人，她都不怎么说话的。也许只有对着大哥时，她才会说话多一点儿。来，巴托大哥，你远道而来，咱们喝酒吧。今天我要好好敬你。”
    “哦？原来凝眸姑娘只喜欢跟吉雅说话呀。吉雅，是这样吗？”
    “不是，大哥，有些事情凝眸是知道的，所以跟我在一起会比较放松一些吧。”
    “哦，你是说…”
    “是呀，巴托大哥。”
    “哦，希望只是如此，别忘了你跟青儿快要结婚了。大哥也不想看到节外生枝。”
    “巴托大哥，只怕节外生枝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呀。”
    “大哥，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怎么每次你们说话我都听不懂？”赵子宣听得稀里糊涂。
    “好了，巴托大哥第一次来，不要怪凝眸不知礼数，凝眸生性如此，这杯酒就当凝眸陪罪吧。”凝眸打断赵子宣的话题，举起酒杯对着巴托道。
    “好，我们草原儿女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喝过这一杯，我们就是朋友了。来吧，我们一起干。”巴托举起杯豪爽地说道。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看凝眸姑娘如此仙人之姿怎会流落这烟花之地？”
    “呵呵，什么仙人之姿？我也是生计所逼。”
    “是呀，巴托大哥，凝眸身世也是很苦。她在这听雨楼卖琴艺为生，巴托大哥，一会儿你就会欣赏到凝眸的技艺，只怕到时你会更惊为天人了。”
    “哦，是吗？能得吉雅如此称赞，我真地很是期待。”
    “巴托大哥，不用等太久，一会儿就该凝眸上场了。”赵子宣笑着说道。
    “巴托大哥，来，我们喝酒。”吉雅为巴托倒上酒。
    “好，吉雅，你不在草原，大哥都找不到人喝酒，今天我们一定好好喝。”
    “怎么会？巴托大哥，家里那么多人，怎么会没人陪你喝酒？”
    “唉，我现在当了族长，反而跟那些从小的玩伴有些疏远了。也只有吉雅你一个人依然当我是大哥。”
    “那是当然，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就只有你最疼我。现在父亲不在了，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我不是你的小弟吗？”赵子宣不甘地说道。
    “呵呵，对呀。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来，喝酒。”
    “雅，不要喝太多。你昨晚就喝醉了。”凝眸有些担心地说道。
    “凝眸，不用担心。我们草原人是离不开酒的。我没事儿，喝醉了睡一下就好。”吉雅温柔地看向凝眸。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下去了，你们就在我房间就行了，能听到琴声的。”凝眸站起身准备下楼。
    “好，你去吧。”
    凝眸看看吉雅，吉雅冲她笑笑。
    “巴托大哥，好戏马上就开始了。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呀，不要一会儿迷失了自己。子宣就是被凝眸的琴声俘获的。”吉雅笑笑地对巴托说道。
    “是吗？子宣喜欢凝眸？”
    “是呀，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赵子宣苦笑道。
    “兄弟，不要气馁，再加把劲儿。说不定就花落你家了。”
    “呵呵，好，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多谢巴托大哥的鼓励。来，我敬巴托大哥。”
    “叮咚”，悠扬的琴音传入三人的耳中。吉雅和赵子宣放下了酒杯，任心随着琴声飘扬。巴托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天籁，不知不觉已被吸引。
    一曲过后，吉雅和赵子宣默默地回味，巴托却仍在自己的世界里沉迷。吉雅站起身，向外走去。
    “大哥，你去哪儿？”赵子宣出声道。
    “我去一下茅房。”
    吉雅说完就出了房门，向听雨楼后院走去。走到楼梯，却正遇上从后楼梯上来的凝眸。
    “雅，你去哪儿？”
    “我想出去透透气。你陪我？”
    “好吧，走吧。”
    二人并肩来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凝眸，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
    “呵呵，那时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仙女，你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月光下，让冬夜的月看起来也隔外美。”
    “你马上就要娶妻了，这时却在这儿夸另外一个女人，不怕传到你家欧阳小姐耳中？”
    “呵呵，能不能娶得成还是一回事呢。”
    “你昨晚回去没说出来吧？”
    “没有，昨晚多亏你，否则今天也许我就不可能安然地站在这儿了。”吉雅有些落寞地说道。
    “雅，其实，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真地爱欧阳青吗？”凝眸幽幽地问道。
    吉雅被凝眸问得愣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从自己被莲夫人收留，自己对欧阳青是有些好感的，而且看到欧阳青开心，自己也会很开心，看到欧阳青被欺负，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这样应该算是爱吧。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让欧阳青失望，不想看到她不理自己，对着欧阳青，吉雅也会想去亲近她。
    “凝眸，什么是爱？”
    对于吉雅的问题，凝眸却是无法回答。
    “凝眸，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现在的所有，你还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了，怎么会这么问？”
    凝眸抬头看着眼前满脸忧郁的人。吉雅低下头迎上她的目光，看着这张清丽脱俗的娇颜上满是真诚，吉雅心里一阵感动，不由自主的张开手臂，把凝眸拥进怀里。凝眸清冷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红晕，她试着挣了一下，却挣不脱，也就任由吉雅抱住。
    “谢谢你，凝眸。”吉雅的脸埋进凝眸的发丝中，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凝眸没有应声，就那样静静地感受吉雅有力的心跳，吉雅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凝眸有些不想离开，可是她知道现在这样不好。
    “雅，好了，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不好。我们该回去了。”
    “对呀，我都忘了巴托大哥他们了。走吧，我们回去。”
    每次在凝眸的身边，吉雅都会感觉特别地安心，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仿佛再也没有那些扰人的俗事，让她忘却了所有不开心的东西。
    吉雅跟着凝眸快步走进房间，看到她们一起进来，巴托的眉头皱了起来，赵子宣也露出探寻的目光。
    “呃，那个，我在楼梯上刚好碰到凝眸，所以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哦。”赵子宣没有多想地点点头。
    “那就好，来吧，吉雅，我们接着喝，凝眸姑娘你自己吃点菜吧。”巴托显然并没有相信吉雅的说辞，可也不能说什么。
    “你们尽管喝吧，不用管我。”凝眸面上恢复了冷淡。
    “吉雅，大哥跟你说，不管将来会如何，可是你不能伤害青儿，知道吗？”
    “巴托大哥，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伤害青儿？不过，就算我不是有意，也可能会让她受到伤害吧。”
    “吉雅，除了这件事，如果我发现你有别的事情伤害到她，我不会饶你的。”
    吉雅抬头看了看巴托，她不明白巴托为何会这么说，难道…
    “巴托大哥，你不会也喜欢青儿吧？”
    听到这话，凝眸和赵子宣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巴托，看得巴托脸都红了。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青儿是个好姑娘，而且你来到京城多亏人家照顾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听到巴托的解释，赵子宣和吉雅点点头。凝眸却是依旧看着巴托略有所思。
    “哦，我当然不会了，巴托大哥你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吗？”
    “大哥当然了解你，大哥只是怕你到时候也管不了自己。”
    “不会的，我马上就要跟青儿结婚了。会有什么事？”
    “没事最好。”巴托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看凝眸。
    三人一直喝到午夜才告别凝眸出了听雨楼。
    “子宣，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就在欧阳府住一晚吧。”
    “没事儿，大哥，你们回去吧。我要是彻夜不归，我姐不知道会怎么对我呢。”
    “呵呵，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好，大哥，巴托大哥，你们回吧。”
    三人在接近欧阳府时分手，赵子宣一个人离开，只剩下吉雅和巴托，互相搀扶着进了欧阳府。
    “你们终于回来了。”欧阳青走上前扶住吉雅。
    “青儿，你怎么还没睡？”
    “我不放心你，让娘先去睡了，我在这儿等你们。”
    “哦，我们没事儿，你也早些歇着吧。”
    “我送你们回房吧。”
    “不用了，青儿妹妹，你送吉雅吧。我一个人能行。”巴托放开吉雅，一个人向自己房间走去。
    欧阳青扶着吉雅来到小院，“小梅，去给少爷冲杯热茶。”
    “是，小姐。”
    欧阳青把吉雅扶到床上，拿来毛巾给她擦了脸，就要扶她躺下。
    “青儿。”吉雅抓住欧阳青的手，柔声唤到。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青儿，你真好！”
    欧阳青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一阵脸红。
    “小姐，茶冲好了。”小梅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给我，你先下去吧。”欧阳青转身接过茶杯。
    小梅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欧阳青揭开盖子，凑到嘴边吹了吹，喂吉雅喝下，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
    “好了，睡吧。”
    “青儿，陪我一会儿，好吗？”吉雅拉欧阳青坐到身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欧阳青的心跳不由地加快，头低着不敢看吉雅。吉雅伸出手，轻柔地抚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看着带着红晕的娇颜，吉雅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红唇柔软湿润，带着丝甜意，让吉雅不由地深陷。两人的呼吸渐渐加重，吉雅的舌探进了欧阳青的口中，追逐着她的娇小。酒精的作用在此时开始显现，吉雅的身体压下向欧阳青，双双倒进了床里。欧阳青的双臂紧紧搂住吉雅的脖颈，吉雅的双手开始在欧阳青身体上游走，慢慢地探向高峰，在吉雅探到那诱人的果实的一瞬间，欧阳青的娇躯猛得一颤，头脑立即清醒，她慌乱地推开身上的人，吉雅被突然的大力推得一头撞到床边。
    “哎哟。”吉雅痛苦的摸着撞疼的头。
    “雅，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呀。”欧阳青看到吉雅疼痛的样子，心里慌了。
    “没事，青儿，是我不好。多亏你清醒得早，要不然就不可收拾了。”
    “雅，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欧阳青红着脸解释着。
    “不用说了，青儿，是我太冲动了。”吉雅凑上前抱住欧阳青。
    “雅，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再忍忍。”欧阳青将头埋进吉雅的怀里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青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雅，你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欧阳青猛然离开吉雅的怀抱，高声问道。
    “没有，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没有第三人，只是我自身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会的，只要不是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会原谅你的，什么错误都是可以想办法弥补的。我会跟你一起解决。”
    “是吗？什么错误都可以弥补吗？”吉雅低低地自语道。
    “雅，你怎么了？对了，那天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呃，没什么事，已经很晚了，青儿，回去睡吧。你再呆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再来一次哟。”
    “你，坏死了。好了，我走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欧阳青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吉雅坐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