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传说

第27章


    “就是这里,你们两人爱的小屋,也是他狠心……喂,你哭什么!我才是那个要哭的人耶!”沈月蓉惊骇的叫着,她还没说到什么恶毒的话,这个女人怎么看着屋子便泪流满面了。
    她又在耍什么花样了!
    不只她讶异,连凌霜自己也愕然注视着手指上所抹掉的泪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为什么只是看着木屋她的心就紧抽着让她痛得受不了,心底不断涌上来的悲恸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玩了,要玩你自己玩。”
    沈月蓉再也忍不住地拔腿就跑。上回她所说的话只是让凌霜发呆,自己就挨了一巴掌;而这次凌霜竟哭了,若让申玉烙那个无情的家伙撞见以为是她欺负了她,那个臭男人铁定不会轻饶她的。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呀!
第十章
    寂静无声的夜里,凌霜睡得并不安稳,时而呓语不断,而记忆之钥开始启动了。
    “你是谁?”
    凌霜虚弱的躺在床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美得不怎么真实的人。怎么会有人长得如此细致,她同时兼具男人与女人的魅惑,笼罩在她周边的冷凝比申玉烙还冷却又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添加了一股神秘,让人更舍不得转移目光。她是女人,虽然她是中性的打扮,但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就是知道,而她也真的希望此人是女子,否则这等天仙容貌若是生为男儿身岂不太残忍。
    “我是谁你不用管也毋需知道,因为很快你就不记得了。”冷冷的冰冻语调,不禁让凌霜怀疑她是不是自冰山里蹦出来的。
    “你要做什么?”她问,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奇怪的不安,“申玉烙呢?他人在哪里?”
    既然她人在陶宅,那么他应该也让人给救回来了。
    “他的伤势要不要紧?”她又问,着急的想亲眼见他一面以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
    “死不了。”但以众人所知的他相比,他现在的模样也与死亡相差无几。“你,看着我的眼睛。”她冰冷的嗓音倏地一变,充满了温柔的慵懒,让凌霜不由自主的受她所蛊惑。
    “你要做什么!”她再次问起,努力抗拒那突如其来的晕眩。
    “修正一个不该有的错误。”绝色美人漠不关心地吐出话语。“忘了你不该记得之事吧。”
    凌霜恍然大悟,这绝色美女便是“遗忘精灵”!
    原来是精灵,难怪会生得这般与众不同,她不属于人类当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真的是美呆了……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申玉烙曾经告诉过她这一号人物,“遗忘精灵”最擅长的便是取走全部或是部分记忆,让人忘了不开心之事。
    只是她为何会找上门?来看申玉烙的吗?
    慢着,她刚说要她忘了不该记得之事,这是什么意思!一股冷颤爬上凌霜的背脊。
    “申玉烙在哪里?我要见他。”惊慌爬上了她的眼眸,衷心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他不会见你的。”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精灵视而不见,“你安静的让我早点完成工作。”
    “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他,你不可以这么做。”凌霜狂乱的摇头,心生一念,颤抖的问着:“是他要你这样做的?”
    她轻轻的点头让凌霜心脏紧抽了下。
    “申玉烙你给我出来,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我忘了你!”她喊得用力,但发出的声音却是细如蚊钠,房间里的人可以听得清楚就该偷笑了。
    “别浪费时间,他不会出来的。”该说是他不愿意出来吧。
    虽然凌霜的血如愿的救了申玉烙一命,但却无法让他恢复原本的功力,只能以豹子的模样活在这世上,不再具有永恒的生命,从今而后,他将只是头具有人类思想的动物,所以,以某种程度而言他的确是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泪水迅速占满凌霜的眼眸,滑落下来。
    而始终躲在门外的申玉烙,不,该说是银星,亦痛楚的闭起那对她最喜欢的金黄色眼眸。虽眼不见为净,但是她痛苦的哭诉声却毫不保留地一一传入他脑中。
    心里有几千几百个不愿意做这个让她离开的痛苦决定,但是为了不再耽误凌霜的青春、剥夺她的幸福,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已不再是她所深爱的那个申玉烙了,在世人眼中他只是一头具高危险性的野兽,他甚至于只是个平凡的动物一样会生老病死。
    他已害她至此,不能再错下去了。让她忘了这半年来的一切,重新过着属于她的生活,而待时机成熟之际,寿喜福三位长老将会教导她修炼之道,让她真真正正拥有不朽的生命。
    不该再沉沦,不该再心软,是该慧剑斩情丝的时候了。
    让她忘了吧,所有相关的人都必须忘了这一切!
    慑人的豹子吼吓人的在陶宅响起。
    “不要!”凌霜泪流满面,不论是在梦里或是在现实之中。
    她伤心且气愤地自床铺上坐起,回来了,属于她的记忆终于回来了。
    “申玉烙,你真的好残忍!”
    ***
    凌霜清醒后,顾不得天未亮便冲至陶宅,她要问申玉烙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谁准他自作主张的!
    扰人清梦很要不得,但是和她的幸福相比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凌霜用力的按着陶宅的门铃,大有将社区里所有人都吵醒也在所不惜之势。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陶绍谦凶神恶煞地打开门,阴森吓人的朝她吼着。
    凌霜非但没让他给吓到,反而还笑咪咪的回答他:“当然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五分。”
    陶绍谦瞪着她,那表情仿佛遇上了疯子,“知道还来,滚出去!”
    话声未落,大门随即关了起来,凌霜并未阻止,只是淡淡说道:“要我滚可以,只要你们把我半年的记忆还给我。”
    她的话成功的让关上的门再度开启,这回陶绍谦不再是恶脸相向,而是无奈的叹息摇头。
    “认识你们是我最后悔之事,进来吧,迟早要解决的。”他咕哝着。
    “他在哪里?”她亦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没那分耐性玩游戏,“还是住在琥珀居?别对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申玉烙那个可恶的家伙。”
    陶绍谦咧嘴笑问:“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儿?他带你来这里住过,并不代表他会一直住在‘我家’。”他特意强调脚下的地盘是他陶绍谦的。
    “他体内有我的血。”她嘲讽一哼,“我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他也知道我来了。”
    “他是知道,但是他不愿意见你。”
    回答的是周颖华,她刚由琥珀居出来,她是去通知申玉烙凌霜来访之事。他早知晓她找上门了,但还是执意不肯出来见她。
    “他不肯见我,那我去见他。”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还不简单。
    陶绍谦轻松的让她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你强闯也没用,等你到了琥珀居他也跑了,你是不可能追得上他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霜再也无法强装坚强,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哽咽着说:“就算不再喜欢我、不要我了,也该亲自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取走我最珍贵的回忆?”
    “他不是不要你,而是不能要你。”周颖华不理会老公的警告,冲动地说了出口。
    分明是郎有情妹有意,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要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痛苦的搞那捞什子的两地相思,自虐又虐人。
    申玉烙以为有时他半夜跑了出去他们不知道?她猜都甭猜用小拇指想也知道他去找凌霜了。每回相思难耐时,他便会趁着夜深偷偷的跑去看她的睡颜,直到天露鱼肚白才舍不得的回来,也真难为他了。
    “为什么?他的伤还没好?”
    “说好是好了,可是说没好也对。”颖华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凌霜闻言眉毛打了个结,火冒三丈的大喊出声:“申玉烙,你给我出来说个清楚,明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事那天的誓言你全忘了吗?既然我俩都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还让我忘了你?你到底他妈的在搞什么花样!”她气煞的连脏话都出口了。
    “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回去吧,把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家伙给忘了。”
    周颖华补充道:“没错,好好等着长老们,要专心跟着他们修炼——”
    “修个屁!”凌霜泼辣的啐道,又放声大吼:“申玉烙,你曾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为什么你出尔反尔又不管我了,你给我滚出来!”
    “你走吧,再不走我便报警。”陶绍谦只好狠心要胁。
    “我不会走的,你要做什么请便,最好叫人把我捉去枪毙了,反正这条命又不是我自己的!”
    她的嘶吼刚落,一只漂亮的黑豹便缓缓走出陶宅东翼,不正是令众人争执已久的申玉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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