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绯闻 仙侠之清都纪事

第55章


夜君眼中,只见圆圆容颜憔悴,双眼微忡,夜君不由皱了皱眉,道:“成亲这种事,喜极而泣也是常有的。”圆圆噎住,忽然闷气,欲甩开夜君的桎枑,夜君却愈加搂紧了圆圆的腰身,淡淡然道:“他来凑热闹是好事,我不会真让他死于乱箭之下的,你何必担心?”
夜君正是轻描淡写,接过宝光递来的假酒水,一饮而尽,眉头微皱,却掩不住语中一丝喜悦道:“这女儿红的酒香果然不同。”圆圆不由腹诽道:“亏你从茶里也能品出酒香来。”
还说云头花无情那端,刀光箭影的,花无情执赤血剑,不住抵挡绵绵不绝的箭雨,煞是艰辛。
真可谓一旁水深火热,一旁你侬我侬。
正这时,却忽闻高空中声如洪钟,一小摄天兵天将携旨而来。看到领首之官吏,却是个旧相识。夜君不由得微微正色,却仍不肯放开圆圆。只听那旧相识喊了夜君一声师弟,原是虞渊门下的秦震。
 
 
                                                第77章 封号
九天之上,清都其央,东宫太子殿。
太子卧房外的玫瑰树,万年来都是此般,红尘颜色。
圆圆坐在阶前,看着那树眼熟,却也没闲心探究,只是支着颐回想着自己好好一个新嫁娘、怎么就被丢到了此处无人看管?
且说夜君与圆圆原是在妖界接的天庭旨意,也不知那虞渊门下的大弟子秦震不知何时成了内廷官,说什么“天君有意加赏夜君,恰逢好事,可携新妇入天庭受封。”
待避开众人耳目后,那秦震又与夜君耳语了一番。
夜君也不怕是场鸿门宴,便带着圆圆匆忙忙奔赴了九天。
过南天门时,天宫景致一切如常,也没见出什么乱子。反倒是夜君身为妖界统率,当下仙妖正是情势复杂之时,带着圆圆就跑了上来,倒惹了天门守将议论。更何况不远不近跟着圆圆的,还有孤身前来的冥王花无情。
这三个人眉眼之间的古怪,落在旁人眼中,十分明显。
且说虞渊秦震领着旨意,竟被守将拦下。守将是为风调雨顺中的琴调将军,当即道:“魔君大人不经传召,不可擅入。”
圆圆便猜了一句不会是假传的旨意罢?倒惹来众守将的侧目,夜君也不嫌圆圆添乱,只是上得前去,道:
“既然魔君身份不可轻闯天宫,却不知太子封号可否还用得上?”
势利的圆圆一听永夜的太子封号还在,不禁震惊,又顿时觉得永夜老奸巨滑、通吃仙妖两道,再看看自己被永夜紧握的手,便觉得十分得意,于是理直气壮地瞪着琴调将军。
花无情原本躲在远处瞧热闹,这会似看出些不妙来,竟是好性子,全然不计“乱箭射死”的前嫌,上前闲闲搭话道:“据我所知,太子虽入了魔道,可天君从未下旨夺了他的封号,这其中的深意,难道琴调将军居然不能领悟?”
事实如此,另有花无情搭腔,琴调再迂腐,也得让开道来,还专程派人引路,这倒成了圆圆游天宫以来最为顺畅的一次,全是托了太子的福气。
至于后来,永夜便与秦震、顺带着花无情在东宫的书房鬼鬼祟祟地商量事情,圆圆便被理所当在地冷落了。圆圆想,这仙界果然比妖界来得没人情味,永夜才做了这一小会儿的太子,就对她爱理不理了。
而这东宫空无一人,墙头墙角却无半点杂草,想必平时还有人打理。而坐得良久的圆圆觉得有些凉意,便要往门外走走,却不晓得那扣着的角门使了什么禁法,圆圆竟拽了半天也没松动迹象。圆圆回想起永夜临走前带上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圆圆忽然明白过来。
她竟有幸被金屋藏娇了。
从不轻易妥协的圆圆哼唧着“夜漫漫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闲闲绕到了太子卧房之后的园子。
却说这园子四面也有墙阵,但园子并不稀奇,怪中怪在这花草丛中还有一处池塘。
圆圆想起她在卧房内转悠时,并未看到窗外有这么一处池塘,而又说这池塘不过三五丈大小,圆圆定神细看时,却瞧出“水天一色、上下新月、孤鸿明灭”的幻景来。
圆圆猜这多半是处阵眼,却又觉得永夜仓促之间怎么会对她布这样一个怪阵,难不成是旧时他住在此处时便安置好的?
若是如此,那难说是一个极高深的阵法,要是一个不小心,三魂打去一魂也是常有的事。
圆圆便谨慎起来,试探着投进一方石子,却不料那石子竟不下沉,只轻巧巧化作了一团白茫茫的水气。圆圆不由咒骂了一句“谋杀亲妇”,便愤愤然调头回了卧房。
风随影动,房外檐下的金铃晃晃然,却半点声响也没有。无聊至极的圆圆一跃取下那铃儿,却看见里头塞了一团棉,棉儿新如雪,圆圆将那铃儿挂回,便又铮铮然响。
圆圆不由嘟囔了几句“东宫殿怪不只怪一处,池塘生幻影就算了,连金铃都要堵上。”却又心神间一动,仿佛那棉絮儿十分眼熟,似乎是该放回那镜匣。
而房内一物一景的布置,圆圆竟都觉得都是自己的手法,这夜君的阵法果然厉害!圆圆觉得再久困下去,她都该认此处为青尽山了。
圆圆便指尖捏诀,往门上画了一道极为厉害的丹符,久不施展的圆圆看着那丹符才想起要借个物事作法,便又往卧房里翻拣了一通,最后决定把床上那个兴许沾了太子灵气的玉枕携了出来。
圆圆想得极妙,这借物之法,消耗的是原物主人的元气,太子嘛,承天应命,元气多得很,借便借了。
只是圆圆从没想过,那玉枕兴许是太子的枕边人用过的。
圆圆就那么肆无忌惮地作法,青尽老哥教她的法子,一成本领也没剩。
邪风自丹符起、雷电霹雳自风中生,轰鸣过后,那门碎成齑粉。
可圆圆还没来得及得意,那咒语便反噬过来,圆圆眼前一黑,软绵绵倒在地上,圆圆到底没想明白,施在这玉枕上的法术怎么会报应到她身上来。  
                                                 第78章 双修兮
天色暗时,月还未升起,永夜刚在书房想好了许多事情,见时候也不早了,便想起了圆圆,只打发同在议事的花无情还有秦震各寻各处歇息。
秦震向来老实,也没嫌弃东宫现在侍婢们一个也无,准备往东宫客厢住下。而花无情呢,也不放心圆圆,明着便跟在永夜后来,要往太子卧房去。
长廊上,永夜忽顿住脚步,冷冰冰地回头看了眼花无情,花无情却笑得极为坦荡,永夜便有些被无赖盯上的不悦,道:
“你跟着我又怎样?”
花无情掸了掸袖摆上的尘埃,闲闲道:
“怎么能说是跟着呢?只不过我恰好想去见个知己,而这个知己恰好……”
“恰好又是我娶的圆圆?”永夜也不拐弯抹角,便替花无情把话接上,花无情又笑了笑,道:
“知我者,太子也。”
永夜觉得花无情的这种厚颜无耻似曾想识,果然,和圆圆一模一样。永夜便有些不满,道:
“既然你不走,我只好赶你走了。”
花无情却不信这话,眉间嘴角带着笑,挑衅道:
“恐怕这里没人给你使唤,要是单打独斗,也无妨。”
花无情轻声细吐的“无妨”二字,在永夜听来格外刺耳,只见永夜轻轻往廊柱上的赤龙刻纹上一拍,花无情便被从地底刮来的一阵阴风卷了进去,利索得难以置信。
被裹进风里的花无情不由想,永夜故意停在此处与他说话,原来是有这样的险恶用心。
而永夜忽然想起教他布这些阵法的虞渊上仙曾说过的一句话:东宫既为东宫,自然是太子作主的地方。
永夜走到角门时,月已经有些光亮了,借着这些光亮,永夜正好看见躺在一片齑粉里的圆圆。只见元气大伤的圆圆睡得很熟,气息却均匀而有力。
看着这番情形的永夜明白了大概,他早该明白圆圆是长着反骨的,越禁着她她越抖擞。
只是当下的圆圆像什么呢?永夜打量着圆圆红通通的喜服上布满了白霜似的粉末儿,果然,像极了秋天落霜的红柿子,又软又好捏的那一种。
于是,软柿子圆圆被永夜抱回了床上。
给圆圆脱衣服的永夜并未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何令人不齿之处,事实上,永夜觉得圆圆是他这么久以来辛苦劳作得来的。
所以圆圆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脱得只剩下件雪白的中衣。
而永夜的手,反而停在了圆圆腰间的系带上,纹丝不动。
永夜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身在房内踱了几步,忽而瞧见一个净瓶里还盛着枝五彩孔雀翎,永夜便轻轻将其提了起来,捏在指尖,回身又靠近了圆圆。
圆圆是被一团又轻又细的物什给弄醒的,圆圆一睁眼,便看见唇畔含笑的永夜,手上拿着枝孔雀翎,翎上又细又轻的绒毛在眼前扫啊扫的,激得重伤的圆圆忽然来了阵无名火。
圆圆猛地挥手攥住了那枝孔雀翎,恶狠狠道:
“太子不愧是太子,心思竟然细密到在宫里一草一石一枕一席上都下了咒!”
永夜有些不悦,冷冷盯着圆圆看了良久。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说一句话,圆圆被太子看得有些发忤,才忽而想起自己已成砧上鱼肉,理应示弱服软,只是气还未消,脸上便有些红晕,反倒有些可爱了。
永夜瞧着圆圆气鼓鼓的样子,忽而微叹一声,随手拿起自己丢在床边的玉枕,反问道:
“我刚才看着你身旁丢着这玉枕,你难不成是想借这玉枕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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