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一家亲

“佐助啊~今天妈妈很累，不想陪你玩。”我无力地瘫坐在榻榻米上，摆摆手。
    “唔，妈妈很累啊？那佐助给妈妈拉琴听好吗？”小团扇扬起包子脸。
    我捏捏他的小脸，点点头。
    “不过，如果哥哥也能弹琴给妈妈听的话，那就好了。”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坐在一边正认真的看着卷轴的鼬。
    佐助听到我这话，转头看向他。
    在我们母子俩的“深情注视”下，鼬终于不淡定了，他放下手中的卷轴。
    “妈妈真的很想听我弹琴吗？”
    “嗯嗯。”我赶紧点头。
    鼬很无语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客厅里的那架钢琴旁。
    “佐助，今天我们就合奏一曲。”鼬坐下来后向佐助招招手，佐助立刻兴奋地奔过去，拿起乐架上的小提琴盒。
    “妈妈想听什么？”鼬试弹了几个音后，转头问我。
    “就《少女的祈祷》吧。”
    “你怎么会这个？”佐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回过神来，只见他站在我的窗前，背对着月光，面上一片阴影，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作为宗家的大小姐，这些是必修课。”我表面微笑道，可是内心却狂喜无比。同志们啊！佐助肯主动跟我讲话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进步啊！要知道几天前我们还大打出手了一番呢！
    “小时候，每当婆婆照顾我累的时候，我都会弹这首曲子给她听。那个时候，虽然每天都有被婆婆强逼着修炼忍术，累得半死不活的，可是那段时间真的很平静，很愉快，每天都是充实的。”我闭上了眼睛，说道。
    “……”我想现在的佐助一定也在回忆着小时候的愉快时光，回忆吧，回忆吧，只要你发现了其实你的生命中还是有那么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你就有救了。
    “可是，现在的世界开始动荡不安，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我每天都要担惊受怕，生怕有一天被别人害，或是害了别人。”我睁开了眼睛，看向佐助。
    “……”他还是沉默。
    “你希望自己的生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问道，“你还想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吗？其实这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可以选择的……”
    “够了！”佐助突然吼道，声音大的吓了我一跳，他抬头瞪着我，出于适应期的双眼泛着红光，在月光下透着一丝魅惑与危险的味道。
    “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什么可以选择？如果可以选择，那你就把我的族人，我的父母，还有鼬全部还给我呀！”
    我愣住了，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哼！你也无能为力吧？没有能力就不要对着我说这些大话！像你这种没有父母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的感受？！”他冷笑着。
    我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握拳哗地一下站起来，怒视着他。
    “是啊，我是没有父母。”我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慢慢道。
    “但是，你有被别人嘲笑过有父母生没父母养过吗？”
    此话一出，我感到佐助身上散发的戾气明显地减少了许多。
    “也许你的命运很不幸，本来是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高贵的门第，却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可是，有的人比你更不幸，她从刚出生就被族人唾弃，而且她一出生就背负起自己父母的性命，被送离自己的家，在异国跟着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婆婆相依为命，在同村的孩子的嘲笑下成长……如果你只是因为木叶毁了你的家庭幸福才去复仇的话，那我呢？我是不是应该因为宇智波一族造成了我的不幸而去向你那高贵的宇智波家族复仇？！”我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佐助低下了头，不做声响。
    “不要总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悲剧的那个，比你悲剧的多的是！你也没有这个资格，你也没有这个权利教训我，去随心所欲！”我冷冷地说道，伸出手啪地一声将窗户猛地关上，把他隔绝在外面，自己则扑到床上，用被子将头蒙住，放生大哭。
    我要将这几天以来的所有委屈，不满，伤心，难过全部发泄出来，不然我会被憋死的。佐助，我做了这么多，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吗？难道你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拯救你呢？
    月色朦胧，浓雾濛濛，我坐在一大片白如飞雪的昙花丛中，四周环顾，眼前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茫茫的雾及那丛盛开的昙花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我摇摇头，是在做梦吗？
    正在疑惑着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时，层层浓雾中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面前。我费力地仰着头，当看到这个人的脸时，我感觉有东西从我的眼角滑落。
    “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他，眼泪想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直流。
    “鼬。”我喃喃道。
    “你还知道来见我啊！自己丢下一大堆的烂摊子，却叫我替你收拾，喂，我可不是你的保姆啊！”我佯怒地看着他，这个表情只支撑了几秒钟，我的表情立刻被笑容取代。
    “不过，谢谢你还能记得来看我。”
    鼬还是那张面瘫脸，没有一丝波澜。
    唉，就算死了，灵魂还是这副死样子。我看你永远都难逃面瘫了。
    我揉揉自己的头发，把头靠到他的肩上。他的肩膀宽大厚实，给我带来了一种莫名的舒心感，让我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疲倦感如潮水般向自己涌过来。
    “鼬，我很累。”我闭上眼睛，轻轻道。
    “最近我感觉一天的时间就像几年一样，特别的难熬。我感觉活着真是一种折磨，哪像你，真是聪明，早早的就逃离这里，自己去享清福了。”我睁开眼睛，笑着抬起头看着他。
    “但是……”我的笑容渐渐黯淡，“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我宁愿跟你交换，你知道，佐助现在最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靠我的劝解是完全没用的。在他的心目中，你就是他的灵魂，他的精神支柱，如果你去了，那他就只剩一个躯壳，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
    “你说你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把佐助照顾得很好，可是我自己不信任我自己。我现在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可以救回他了。他现在完全变了个人，变得连我都不敢相信了。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因仇恨而存在的人，以我的能力，真的挽救不了他了。”
    “鼬，你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我在说，而鼬一直是沉默不语。我奇怪地抬起头看着他。
    “喂，你好歹说句话吧！为什么一直都是我在说？”
    “……”
    “哎~”我摇摇他的手。
    “既然对佐助已经失望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想要救他？”鼬突然开口道。
    我顿住了，垂下抓着他手的双手。
    “是啊，为什么我还要这么的执着，明明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受到你的委托，现在连你都这么问我了，为什么我不干脆放弃，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和婆婆竹夏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什么忍者世界的大战，什么守护木叶，统统与我无关……可是，我的心里总是禁不住的要关注他。看到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痛，每当他被仇恨折磨，我真想冲上前去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是孤独一人，还有我啊！还有我一直在关心着他！可是……我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
    鼬摸摸我的头发，沉默不语。
    “我真的很想还给他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毕竟……是我欠他的……他现在这样，一半以上是我造成的……”我低下头，声音很轻很轻。
    一双温暖的手包住了我的手，我抬头，只见鼬微笑着，轻轻说了一句：
    “谢谢你。”
    哎？为什么要道谢？
    当我想问他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只能记得那蓊郁的花香，及那双手的温暖。
    “唔~”我睁开眼睛，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您醒了？柚姬大人。”好了，这个声音不用看一定是绝。
    我坐起身来，感觉全身无力，头疼欲裂。
    “嘶——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我捶捶快要裂开的头，皱着眉问道。
    “柚姬大人，昨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嗯？昨天发生的事情？嗯，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斑破天荒很好心的送了我一盒巧克力，原因是我最近脸色不太好，要慰劳我一下。这个至于脸色为什么不好，这就要归功于前天晚上本人终极计划的失败了。
    吃完晚饭后，我就拿出一块巧克力，刚填进嘴巴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咦？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我拿起放在床头的巧克力，拿起一块，闻一闻它的味道。
    一股酒精味。再看看盒子上的标签，我差点昏倒，酒心巧克力。好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没知觉了。
    原因是，现在我所处的身体，柚姬大小姐，是个酒品很差的人，只要碰到一滴酒，就会立刻醉的不省人事。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误食了放了酒精的蛋糕，然后我就开始发起酒疯，把家里搞了个稀巴烂，连奇拉比也被我打成了猪头。所以鉴于这件事，婆婆就在我的饮食中坚决杜绝酒精的存在。昨天因为心不在焉，所以也没看清楚斑爷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我担心的是，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绝，绝咳了一声，表情很严肃。
    “那个，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人突然跳起来，直扑向佐助大人，抱着佐助大人嘴里一个劲地叫着鼬啊，还有什么佐助没良心啊之类的。昨天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佐助大人的脸黑成了那个样子，那个杀气啊，方圆几十里都能感觉得到……”
    剩下的我完全没有听进去，直接就把头蒙在被子里。完了，这下认可丢大了！难道昨天我看到的鼬不是鼬，而是佐助？！
    嗷！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宇智波斑！都是你害的！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