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纨绔

第17章


  “大哥,”方瑞喉结滚动,只是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嗓子更得涩的发痛,方颐喂了一勺水给他,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你先别说话,醒来就好!”
  方瑞心中也浮动不已,属于原来方瑞那个灵魂的深深眷恋,似乎在影响着他,他看着方颐消瘦憔悴的脸颊,鼻子忽然一酸,眼中泪光闪耀,方颐见他如此,却大是心痛,一只手在袖中暗暗攥紧,指甲划得手心生疼,“小瑞,你受苦了,”方瑞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被他逃避了的事实一下子又回到面前,他闭紧双眼,不让方颐看到自己的痛苦愤恨——不就是被人……了吗,老子又不是贞洁少女,只当被狗咬了,大丈夫在世,岂能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他此时倒豁达起来,也不知是谁,一度脆弱到丧失求生意志……
  方颐看到他一听这话便闭上眼睛,心里又是疼惜,又是害怕——怕他这个心结打不开,再陷入昏迷中。
  “小瑞,是大哥没保护好你,你放心,大哥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方颐的声音很低沉,方瑞却听出了他话里面浓浓的自责与决心,他眼皮忽闪一下,仍未睁开,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实在有些不知怎么面对方颐。方颐也不敢再说下去,怕触动他伤心,而方瑞此时刚刚醒来,仍十分虚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内,竟又再度睡去,方颐一惊,见他眉头舒展,神色还算宁静祥和,这才稍稍放心,命人去请几位大夫,就他现在的情况再来诊断一番,他自己却坐在方瑞身侧,一只手悄悄伸进被子底下,握住他瘦弱修长的手,将他五指包拢在自己手掌内,不敢用力,却也舍不得放开……
  
  方瑞仍然时睡时醒,他的心脏、肺腑原来都在上次坠马时受到伤害,这会儿齐齐爆发,加之他先前游离在死亡边缘,药石都不能生效,这么耽误下来,身体根本已伤,换个体格强壮的人,还有几分痊愈希望,而身体本就羸弱的他,能恢复几分,便要看运气了,大夫说,咳喘之症,怕是必定要留下。
  方瑞难得清醒时,总要叹上天不公,别人穿越,不是得到宝典秘笈练成不世奇功,便是拥有无上权势动辄纵横天下,自己一样穿越,怎么非但毫无建树,还大灾小病不断呢?——他这种怨念,在接下来这一晚达到了顶点……
  
  这一晚,方瑞喂他服下药,便遣退了房内下人,从袖子拿出一个小瓷瓶来,见方瑞仍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自己,心里莫名一阵紧张,“小瑞,你先睡会儿吧,一会儿便好。”
  方瑞见他脸色竟有些淡红,不由好奇,“大哥,这是什么?”
  “这是,药,”方颐顿了顿,见方瑞仍是一脸好奇,只得说道,“你那处……”他拿眼神示意方瑞下半身,方瑞迷茫了刹那,才领悟他说的是,自己的,后……庭,他脸色不由变了,饶是已经反复给自己做过了心理建设,伤疤揭开在人前,还是分外难堪。
  “小瑞,我帮你翻个身。”方颐将那瓷瓶先放在一边,双手去扳方瑞的身子,“不!咳咳……”方瑞猛然挣动一下,嘴里也剧烈咳嗽起来,方颐忙止住手上动作,轻轻拍抚他后背,“小瑞,你别急。”
  方瑞咳声渐渐止住,嘴角却残留一丝血迹,他咳得呼吸都有些断续,在方颐的拍抚下,颓然闭眼喘着气,方颐看到他嘴角血丝,只觉分外刺眼,心如被人重重割了一刀似的钝痛。方瑞慢慢喘匀了气,才睁开眼睛,却又瞄到那个瓷瓶,眼里骤然闪过一丝阴霾,聚攒出一点体力,手奋力一挥,将那小瓷瓶往床下扫去,这一个动作做来,他又咳喘两声,脸上却露出一个讽刺般的笑来。瓷瓶落地,发出脆响,方颐心里一沉,眉头拢起阴云,低头看去,望见方瑞脸上笑容,竟是阴冷、嘲讽,又带些惨淡,他脑子里仿佛一道光闪过,似乎这时的方瑞,才是他以往熟悉的那个人……他怔了怔,又忙将这种荒唐念头驱除出脑海,小瑞只是受到打击太大,换做谁,都不可能轻轻松松调适好心绪,是的,就是这样……
  方瑞此时心里却也掀起惊涛骇浪,方才那番做为,好像一股戾气平白就从心底钻出,完全不像他自己行事风格——他自己,他此时,真的还有“自己”吗?自己的灵魂,还单纯是过去那个徐川吗?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更像个人格分裂的疯子……
  
  “大哥,对不起。”方瑞不想在自己究竟是谁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发疯——所以平定下心绪,还是开口道歉。
  “小瑞,你想发泄,尽管发泄出来,大哥不会怪你。”方颐摇头道,“只是这药,还是要上的,伤已经快好了,此时停药,岂不是功亏一篑。”他说着,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另一瓶药来。
  方瑞不由瞪直了眼睛,难道,他早预料到会出状况吗?竟还备了两瓶药!方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这药是刘大夫今天才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存放。”
  ……
  
19
19、第十九章 ... 
 
 
  方瑞认命地在方颐帮助下翻了身,方颐去解他裤子时,他却又不可自抑地微微颤抖,方颐怜惜一叹,“小瑞,不会痛的。”
  “大哥,能不能,能不能换个人来弄?”
  换个人?方颐脸色一沉,语气却没有波动,“你想换谁?”
  方瑞脸埋在枕头上,看不到他此时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的表情,自然察觉不到异常,“随便谁,大夫就可以,只要我不认识便好了。”
  方颐听他如此说,神情才和缓了些,“为什么?小瑞不放心我吗?”
  “不,不是,”方瑞觉得脸一阵阵发烫,他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直觉不想把那地方暴露在方颐面前。
  方颐从后面看到他耳根都浮上一层淡红,神情彻底柔和下来,默默一笑,“不是就好,反正我也上了许多次药了,你现在嫌弃,也有些晚了。”
  方瑞听后,更觉窘迫,索性不再搭话,此时方颐已将他裤子褪下来,他感觉一凉,不由再次微微发抖,方颐也不敢取笑他,怕再将他惹急了,只拿手指挑了药膏,往那处抹去,方瑞只觉一阵清凉而奇异的感触自那里传来,他心里竟随之阵阵麻痒,呻吟声险些脱口而出,该死!这具身体怎么不该敏感的地方这般敏感!
  
  方颐看着他耳后肌肤上,那片红色渐渐蔓延,手下动作不停,心里却生出一阵莫名渴望,本来已经抹匀的药膏,竟被他涂乱后又重抹,折腾了数次,直到方瑞忍不住开口,“还没好么?”
  方颐这才从梦中惊醒一般,停下手中动作,小心翼翼帮他提好裤子,口中仍掩饰般说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小到大,你身体哪处又是我没看过?”说是这么说,这具他从小看到大的身体,此时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神……方颐隐隐觉得口干舌燥,身下那处,也已经抬头,好在衣袍宽大,看不出什么。他心里一惊,暗骂自己禽兽不如——他早察觉自己对小瑞的那种心思已越来越深,只是颇觉不堪,强自压抑,只求能以一个好兄长的身份守在他身边,未料如今只是看几眼他的身体,那说不出口的欲望竟节节攀高!心神恍惚之下,他也不敢再停留在这里,仿佛担心继续呆下去,自己心思会泄露一般,便嘱咐方瑞好好休息,说话时却避开他的眼睛,并不与他对视……
  
  方瑞醒来后第三天,谢庭前来拜访,见他身体虚弱地躺在榻上,不由大吃一惊。他原打算端午到开封,因一些事耽搁了,所以晚了些天才到,不清楚事情原委。
  方瑞欲坐起身来招呼他,奈何全身虚软,用不上力,只好作罢。谢庭在他榻前坐了,一手握住他手腕,三指一搭,竟似在诊脉。方瑞在他手指按上来的刹那本能般一躲,随后又暗骂自己神经质,不过是正常的肢体接触,何至于这样?看来自己这心理阴影,还是有点深啊……
  “谢大哥还会医术?”方瑞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淡淡戏谑道。
  谢庭此时却紧皱眉头,方瑞的手腕还残留一点青紫,那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发生了何事?怎么脉象虚成这样?!”方瑞未料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但他不愿在这件事上深谈,引出屈辱的回忆,便将手抽回袖中,转移话题道:“谢大哥,你那章子我还没刻完,只能迟些再给你了。”
  “提那做什么,刻那些太伤神,你千万莫再刻了。”谢庭神情严肃。方瑞在心里苦笑一声,他现在便是想刻也刻不成啊,手连刻刀都拿不稳,可惜了自己那些“生意”啊……他想到这里,一阵心疼,体内脏腑仿佛也跟着疼起来,喉咙一痒,连咳几声,好不容易呼吸平顺了,精神也恹恹起来。
  “小瑞,你先休息,我迟些再来看你。”谢庭自他咳嗽时,眉毛便皱成了一团,又见他精神不济,便开口告辞。
  方瑞的确昏昏思睡了,便也没留他。谢庭帮他掖了掖被角,凝视了一会儿他已闭上眼的苍白面容,才静悄悄从房中退了出去。他出了方府,深吸一口气,却直接往方颐所在府衙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小瑞怎么病成这样?”一声兴师问罪般的喝问,使方颐从书案中抬起头来,他手下的笔一顿,一滴墨汁在纸上漫成了一团。
  他看了一眼横眉竖目的谢庭,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滴了墨的纸,似乎颇为惋惜,皱了皱眉,才开口道:“劳世子关心,家弟只是不久前意外坠马,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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