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别太嚣張

第50章


而你娘虽然会些武功,却也只是三脚猫式的。整个绚彩山庄里明的护院虽然不少,但那只是给人看的,还有不少的暗哨,那些暗哨的武功却明显高过护院。我一直以为这是你布的局,可是今日一见他们,我便想和我以前的猜想只怕相差甚远。」
  凌若心一愣,回头道:「原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笨。」目光灼灼,黑眸似深潭。原以为她对身边的环境不甚留意,没料到却将身边的处境看的如此的清晰,他倒还真是小看了她。
  清菡见他的目光,便知道他只怕还有些秘密,师傅曾说过别人的秘密不要随意打听,否则只怕会有危险,她以前不以为然,可是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是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便幽幽的道:「我知道我是个麻烦精,却也没有笨到什么都分不清楚。你的秘密我也没有兴趣打听,你愿意讲便讲,不愿意讲便拉倒。」
  
  凌若心脸上浮过一阵笑意道:「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的事情全告诉你也无妨。」他见清菡看起来像是毫不在乎他说的话,只是却坐在那里看着他,明显在等他说话,他脸上笑意更浓了些,接着道:「绚彩山庄之所以在这些年发展的这么快,最主要的原因是情报的收集。」
  清菡问道:「情报的收集和你的武功又有什么关系?」
  凌若心也不回答,自顾自的道:「大约在我五岁左右,我随娘一起去无光寺烧香祈福,半路遇上劫匪,当时只带了几个护院,由于院里的事务繁忙,我爹和你爹都在打理庄里的事务,没有跟过来,如你所言,我娘也只会三脚猫的功夫。而那群劫匪显然非一般的劫匪,他们武功高强,显然训练有素,护院的武功也平平,根本敌不动那群劫匪。娘情急之下便将我藏到了荆棘堆里,我人小,能钻进去而不会被刺伤,而她根本就进不来,便只身将那群劫匪引开。」
  清菡道:「那后来怎样?」
  凌若心道:「后来那群劫匪便被娘全部引开了,我一个人呆在荆棘堆里直到晚上,那山边路途又险恶,我又饿又怕,叫我娘又没人答应,又不敢放声哭,怕再将劫匪引了过来。只得一个在深夜里独自向前走着,见到前面有一处灯光,以为是无光寺的灯火,便拚命的朝那里走去。谁知道走进之后是一个破茅屋,屋里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她当时见我极为可怜,便给了我一碗米饭,待我吃饱之后她便去刺绣。我自小便跟在我娘的身边学习刺绣,当时见的那副绣品虽是上乘,但手艺比起娘来要差的多,忍不住在旁插了几句嘴,初时她即不服气,后来我便动手帮她绣了几针,她当时便折服了,便问我与绚彩山庄有什么关系。我见她并无恶意,便告知她的真实身份,并说了当天的遭遇。她当时沉默了片刻,便提出让我教她刺绣,她教我习武。」
  
  清菡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教教别人刺绣便能学得那么好的武功,那女子也太奇怪了吧?」
  凌若心叹了口气道:「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奶奶的妹妹,但是两姐妹性情差很多,奶奶是刺绣的天才,而她是习武的天才。她见奶奶有成就后,总是不服气,总想在刺绣上胜过奶奶,那天见到我的刺绣功力之后,终是知道她在刺绣上连我这个五岁的孩子都比不上,只怕是永远也超不过奶奶。她去世前,便将他一生经营的飞凤门的门主之位传给了我。而我在娘将当家之位让给我时,便将飞凤门发展成为专门收集情报的组织。有了情报,绚彩山庄的发展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清菡看着凌若心道:「我觉得你若是有收集讯息的方法,怎么也不可能只用在绚彩山庄里面吧?」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野心还不小,怎么可能只满足一个绚彩山庄。再加上上次面对秦风扬的威胁,一点都不慌乱,显然是早有准备。当时她不知道是他为什么能那么冷静,听到这个故事之后,她才知道他只怕早就已经想好的退路。
  凌若心眼里精光一闪,淡淡的道:「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笨,其实我也只是开了个钱庄,到现在为止,凤引国每个稍具规模的城市都有分号罢了。」
  清菡双眼等着他道:「原来你早就打算就算绚彩山庄被抄家,你的钱财也全部转移了。再加上你和太子的关系,要保住一条命实在不是难事。」亏她当日还为绚彩山庄的安危担心着急,原来这小子早有所备。
  凌若心点了点头道:「先皇莫名其妙的那道圣旨让我这一生都感觉甚是别扭,绚彩山庄被抄没,其实对我来讲也不算全是坏事,至少我能活的是自己的模样。」一个大男人天天被人当成是女人,那种滋味不切身体会是没办法了解的。
  清菡怒道:「你都已经想好了退路,为什么带拉着我去那个见鬼的地方采那个天心兰?」还把她吓得要死,还险些连命都没有。
  凌若心目光灼灼道:「毕竟绚彩山庄是祖上留下的产业,若真是毁在我的手上,我只怕也要被人骂上一辈子,再加上娘亲一直都极为重视绚彩山庄,我又怎能让她失望。再说了,如果没有笼山皇陵发生的事情,我又怎能完全明白我自己的心意,又怎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最重要的是后者,他虽然吃了苦,但也占了她一些便宜,他可忘不了那天他枕着什么回到绚彩山庄的。
  
  清菡听得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我看你是存心像占我的便宜!」她可没有忘记帮凌若心敷药时他的举动。
  凌若心也不否认,笑嘻嘻的道:「娘子,你还真是越来越了解为夫了。」
  清菡一听得他的称呼,浑身打了个冷战,双眸瞪着他吼道:「凌若心,你再这样乱叫,小心我废了你!」
  凌若心见她那副模样,笑的更加灿烂道:「再过三日我们都成亲了,现在只是提前几日叫叫又何妨?」难得她如此了解他,心情又岂能不好?
  清菡一时气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她的确是答应要嫁给他了,可是当他那样称呼她时却还是觉得别扭异常。讨厌他吗?好像也不是。含羞吗?好像有一点,任何一个女子被男子这样称呼能不害羞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扭头就走。
  凌若心却一把拉住她的道:「流光溢彩还没做完,现在可不能走,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早早的将手边的活做完来陪你,你又怎么弃我而不顾?」说罢,一脸的受伤模样。
  清菡见他那副痞痞的模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见他堵住大门,气闷闷的只得扭过头,将流光溢彩最后的工序完成。
  八月十六日,实在是个大好的日子,绚彩山庄的凌大小姐出嫁,寻隐城内一片喜气洋洋。众人在赞叹凌大小姐绝世姿容的同时,对于新郎的身份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凌大小姐娶回家?
  有人说新郎比凌大小姐还要小上几岁,却是一表人才,以前是凌大小姐的侍卫,与凌大小姐一见钟情,更占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终是抱得美人归。
  也有人说新郎不但一表人才,更是极善于经商理财,在兰花宴上不但化解了苏家与绚彩山庄的恩怨,更是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一向不和的苏家和绚彩山庄前嫌尽弃。
  有人羡慕新郎的艳福,却也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新郎一定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因为世人尽知绚彩山庄女子当家,男子在家中并无地位,且以后生下的子女都要随女子姓。
  于是也有人讲新郎定是极窝囊之人,定是看上了凌大小姐的美貌和绚彩山庄的财富,否则又如何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一时间,寻隐城里说什么的都有,随意走进任何一家饭馆,都能听到人们的闲聊,而闲聊的话题更是离不开清菡与凌若心的婚事。宋问之倚在一家酒楼的饭馆里,听着那些闲言闲语,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全不是滋味。
  酒入愁肠愁更愁!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最是恰当不过,满杯的烈酒此事在他的嘴里却是淡如水。他想起清菡对他说的说词,再想起那日与凌若心的对话,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清菡与凌若心成亲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太对劲,自己却又不太清楚。
  凌若心美则美矣,他总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女子,可是凌若心的身材却不输于任何一个女子,也没有喉结,再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漂亮的男子?只怕一切都是他想的太多了吧!
  在宋问之喝下第三坛烈酒的时候,他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宋问之的眉头微皱,嘴角扯过一丝鄙夷道:「你来做什么?」
  苏易寒叫小儿拿过来一个被子,从他的酒坛里倒了一杯酒后,幽幽的道:「宋大侠不去喝令师弟的喜酒而跑到这里来喝闷酒,实在是有些奇怪。」他见宋问之瞪大眼睛看中他,又道:「小二,今天这一桌的帐全记我的账上。」
  宋问之冷冷的道:「我从来不吃不明不白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想做什么直说,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如果你是想来劝我娶你的妹妹,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宋问之平日里为人十分敦厚,极少与人为难,但是今日心情实在不佳,再加上他对苏易寒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样,话说的也就相当的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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