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深深藏娇妻

第32章


  “你别血口喷人,清桐,清桐你可是看着姐姐,这昨儿不是还好好的么,今儿怎就这般的模样了?”清雅一双泪眼,那原本瘦弱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哭得清桐都舍不得起来,急忙一笑当安慰。
  “姐姐不必担心,清桐这不是还活着么?!”她说的坦然,实则神伤。
  “娘,您这是将弟妹都关了哪里啊?瞧瞧瞧瞧,这活着是活着,可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身上都臭了都。”这等陌生的声音似乎也不是向着她的,难不成又认了什么干亲?这箫家的干亲本就比至亲还多,也是当然,看看这地位这权势,要巴结的现在不巴结更待何时啊!
  “李清桐,念着你爹与老爷本是至交,在朝中相持这些年,本就是不易,是老爷开明,将你家三闺女都进了箫家的门,这死罪可免了,但活罪可是难饶的,喏,这本是该杰儿亲手给你的。”大夫人说着将一张黑字的黄纸扔与了她,可是被揉搓的不轻,这纸竟皱的像被用过的一样,甚是肮脏。
  边上的清雅一把抓了过去,仔细一看差点吓得晕过去,那本就轻颤的身体待看完后颤的更加的厉害,“娘,娘,清桐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哥哥向来与嫂嫂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况且那后来李家的管家与嫂嫂又有私情,她当是自个儿走的。”
  “自个儿走的?这说是你嫂嫂跟着那野男人偷情未遂后远走高飞?”这话简直将清桐的耳膜刺穿,居然说慧子与野男人偷情?何等的屈辱!
  “闭上你的嘴。”清桐倾尽全力的将自己沉重的身体支起,似乎人只要站得低就永远得不到别人的正视,于是她不遗余力的站起,搭上清雅的一把,总算是高了起来,“就你们这些廊间云雀,有何资格在此说别人的不是?倒不是各家人都死的光了,无事话聊?”她眉间刚烈。
  “大胆,你,你竟敢这般的放肆?”大夫人拍案而起,似是这无聊的人便是她。
  “放肆?箫老爷不嫌才拾进家门的李家女儿岂敢?”她本晕眩不已的头似是好多了,“这一纸休书我李家的女儿不需要,留着给你们箫家别的少奶奶用吧。”说罢她便强忍着全身的痛楚转身离开。
  这样的一腔热语惊得箫家上下傻了眼,从未有人知道这李清桐本就不是一个弱女子。
  “来,来人啊,将她杖责五十,扔出箫府。”箫仲抖着满脸的胡须,已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语言。
  “是。”只听一声响亮而干脆的应声,既而上来四个家丁,一把将她撞在长廊的柱上,而后伏地,每人手中一只棍,打得不亦乐乎,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从她的每一根神经传进她的大脑中。
  “老爷夫人,求求你们了,清桐不懂事儿,这样会把她打死的,夫君,夫君,您求求老爷夫人吧,清桐快熬不住了。”清雅只觉胸口忽地的沉闷,她无力的跪坐于地,不知天地合分。
  “爹,娘,弟妹……”
  “你不必说甚。”这箫宗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夫人即刻阻止,其实他哪里想到会是这般的后果?他本就是想将她逐出箫家大门,与箫杰断了关系便好,哪知恒生出这番的事儿来。
  “别打了,别打了……”清雅早知箫宗无望,便扑着朝那棍仗中去,打手们见不关其事的人进了来,于是立刻停了手。
  “姐姐,清桐若是活着,定是要如着保慧子一般的保你周全。”她的声音很小,连着她自己都听不见,眼睛慢慢地撑不住,可意识还是有的,脑海中始终飘着清雅那一抹彷徨在无助中的身影,惹她哀怜,方不知,其实最惹人哀怜的便是她自己。
  “呀,你们这是在作甚?”这忽地的惊叫惹得全场的注意集中到了大门的中间那个靓丽的紫色影子上。
  复此佳人惊了谁?一
  “拜见西妃娘娘。”只听一声呼起,全场跪拜一片,“拜见西妃娘娘。”
  “嫂嫂?”当然,这使得箫府又升高一层的便是这箫荷成了皇上的新宠妃,箫家本就家大业大,权衡半壁江山,如今又加上了皇亲国戚的名儿,更是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而这箫荷本是洒脱闲散之人,那皇宫里哪里是久留得地儿?虽说这宫中的妃子不宜四处乱跑,可毕竟人家是皇上心头的人儿,加上她又有一张裹着蜜糖的嘴,这几下枕边风一吹便将那皇帝吹得晕头转向,这次回来可是费了她好些的心思,加上那宫中的繁文缛节,一路过了七大斯才批了她出来放一天的风。
  本想只是回来看看这待孕中的嫂嫂,印象中她也只有哥哥和嫂嫂两位亲人,虽是与这进门不久的嫂嫂无太大的交集,可她待她是真心的好,毕竟她是箫杰的同胞妹妹,可是不想箫家居然为她的低调而来献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精神礼。
  看着那趴在案上一动不动被裹在肮脏中的人儿,她几乎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一向冷傲的李清桐,而她的身下忽地的流出了什么?那一抹鲜红触目惊心。
  “来人啊,快叫大夫来,快叫大夫啊……”箫荷惊慌的大叫,这血本就流了不是一小会子了,自打她的时候便开始了,只是一个个看戏的人没有看出演戏人的破绽而已,可西妃娘娘身份不一样,娘娘发现的事情那才叫事情,众人纷纷开始注意演戏的人。
  “嫂嫂,嫂嫂你没事吧?!”箫荷一把上前欲扶起这案上的人,可却怎么都扶不动,唯有一双带着笑却含着泪的双眼不断的看着她,奄奄一息。
  “娘娘,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清桐吧,她快不行了,求您了。”在一帮心虚的人群中,唯有边上的消瘦泪人不住的在她的脚下地板将自己的额头与地板撞击的声声叫人揪心。
  “你们这是愣着作甚?快叫大夫啊……”娘娘命令一下,那一帮丫鬟亲戚急忙四处走开寻大夫去了,而剩下的都来将案上的人儿扶起,既而朝着最近的屋子里走去。
  “嫂嫂快起来,都是自家人,您这般的生疏作甚?”今日之事是她第二次见了,当然,这第一次便是她的母亲,同样的地点,正堂上依旧做着爹爹与大娘,而案上便是娘亲,她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般的待她,只是听那人群中不断的有人将‘不守妇道’四字用于母亲的身上,后来母亲便突然的死去了,这样的疑惑一直等到她长大都没能弄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今却再次发生了。
  “我嫂嫂这可是出了甚事?哥哥呢?”她早知道箫杰是疼爱这个女人的,可是今日为何他未得出现?如此的关头,她认为,他是不该不在的。
  清雅只有摇头,前几日才小产,使得她在床上孤零零地呆了好些的日子,本想抱怨清桐为何不来看她,可当出来时便出了这等的事情,且是这般的时候,她哪里有心思听进她的话,直冲冲的朝着放清桐的那屋子走去。
  “哥哥可是去了哪里?”为什么偏偏不见他的身影?箫荷疑惑起来,这本最不该不在的人,于是她朝着那正堂吼去,那里只有三娘和箫仲,两个最对不起她娘的人,她有权利这么叫。
  “三娘,请您告诉本宫,箫杰去了哪里!”她将自己唤作本宫,她在有意的疏远他们,她的语气似是命令,没有一丝的感情。
  “杰儿,杰儿他已经去了皇宫。”三夫人当是愧疚于他们兄妹,此番之事更是与箫仲商量了不下三回,可他的眼中除却坚决还是坚决,她也是女人,知道此番的清桐只得离开箫家,无有任何一人可将她的命运扭转乾坤,这是男权的世界,她只有顺从的道理。
  看着那已经生满红锈的铁案,心中不禁一凉,此等场景,何时也曾发生在她的眼前,地上一滩血水,和着一张已经沾满鲜血的黄纸,上面的内容字字刺眼,不想箫家人竟能龌龊到如此的地步。
  “你们背着哥哥将嫂嫂推出家门,是与不是?”箫荷问着,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若不是本宫出现阻止,嫂嫂可是要死在你们的棍棒之下?”她越发的心凉。
  自娘亲去世之后,便是箫杰一直伴着她,处处让着她,疼着她,小时候她不懂什么叫死,所以她总是会问箫杰娘亲何时回来,而箫杰每每都会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荷儿就与哥哥独过,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荷儿的,所以每次有表家异或堂家的哥哥姐姐欺负,即便是箫杰每次都会被家法杖责三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人打的头破血流,不是他凶狠,只是不想别人看不起。
  箫杰才成婚之时,箫荷还为着此事与他堵了很长时间的气,后她亦是慢慢想通,哥哥终究不是她的归宿,他说了,清桐将与荷儿成为他最珍惜的人,缺一不可,那时,她明白了,哥哥幸福,她才会幸福,而如今,哥哥最珍惜的人却被无数人不珍惜的糟蹋,她揪心的看着这些始作俑者,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娘娘可是错怪干爹与干姨娘了,这本就是那贱人的不是,她居然假作有孕,可是骗了箫府上下,这还不算,她还将她的……”
  “住嘴!”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人?箫荷本就愤怒的面孔此刻变得更加的狰狞,“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这个野人插嘴的份儿?!来人,拖出去杖责一百。”
  “娘娘,您这是……”那女人惊恐的回问,急忙向边上的箫仲流出求救的眼神。
  “荷儿,万万不可,此乃府上贵客,当是不明家中小事,你别往心里去,你嫂嫂那事我们自有打算。”他当是不会告诉她,这位叫做泠儿的女子是中堂的掌上明珠,与着自己可是有着不可言算的合作关系,若真是叫箫荷将她打了,他可是如何与中堂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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