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深深藏娇妻

第45章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她就不应该进宫的,我居然还问她过的好不好?!我自己的妹妹,我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不了解她,她怎能忍受这悠悠深宫的禁锢?她怎会对这样一个冷血的人有情?这日日寂静的深夜,她有多少夜是拥被独坐的?皇上,六宫粉黛,您排的过来么?!”说着,他踉跄的走出大门,悲戚的泪水第一次从他的眼眶滑落。
  “三少爷,轿子已经在宫门口备着了,老爷说是带着西妃娘娘的灵牌在前方先走,叫您出了这里即刻跟上。”通报的奴才如实的说着。
  “知道了,走吧!”说罢,他便与着那人直朝着浩荡的送葬队伍奔去。
  待赶至那方的时候,他仍然步行者,默送着这躺在棺中至亲的人。
  就这样,如血的夕阳下,漫天的白色纸钱将他们在路途中淹没,随行的人,没有能劝动他的,最后只任着他伴着她一步步的走。
  待抵达了箫府,夜已经降临了,那一晚,莫名奇妙的黑,明明是月中的天,可天上连着星星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孩子,三娘知道你心中的苦,可死者长已矣,生者仍要志犹存。”三姨娘自听说箫荷的死讯,也是流尽了眼泪,如今见到箫杰这番的悲伤,她更是心如刀绞,想要安慰,可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不是你们想的么,如今快要实现了,剩下的,就是我了是不是?”他明知道,不是她的错,可是对于她当年的过错,他怎都不愿原谅。
  “杰儿,你娘的死,是我所不能预知的,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自责,我想弥补你们,可是,可是……”可是她却不知如何弥补,只因着,他从来都不接受。
  “我该感激的,你居然能有这这么善良的一颗心。”他说的如实,她听的悲凉。
  踏出这深沉的大厅,那朦胧的灯光将他的脸,照的异常的苍白,消瘦的面孔,让见着心疼。
  忽地的,一名丫头悄悄地出了屋子,无常的看了四周,便鬼鬼祟祟的只朝着东苑走去,他见是蹊跷,于是急忙喝住。
  “你做什么的?”看她也不回答,那微颤的肩膀加重了箫杰的疑心,“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是,是老爷的信。”只听那丫头吞吐的说道。
  “你不是大娘房里的丫头么?什么时候成了送信丫头了?”送信的丫头一直是三娘手上的人。
  “是,是采儿托莲儿送的,说是她有急事去了。”那丫头急忙掩盖。
  “哦?是吗?”箫杰不置可否,于是说道:“既是如此,我正要去爹爹那方,咱们一道走。”说着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不不不,不是老爷,是二少爷的,莲儿弄错了。”这一说,箫杰可没有耐心了。
  “这人名儿你也能看错?”箫杰好笑的问道:“让我看看,到底是谁的?!”说着,他将手伸了出去。
  “确是二少爷的,莲儿没有弄错。”
  箫杰继续摊着手,意思明确。
  无耐,那丫头将手中的信件放于他的手上,忽地的跪了下来,慌张道“请三少爷恕罪,奴婢知错了。”
  这晃眼的四个大字,深深地刺痛他的眼眸‘箫杰亲启’。
  “莲儿居然是连着我与二哥还有爹爹的名字都不分了,看来我箫家人的名字起的还真是难记的很,当是不怪你。”他不说叫她起来,既而拆开那信件,信中的内容让他的心猛地揪起来,这是徐静寄来的信,信中明确的告知着箫宗对清桐的垂涎,看着这责备幽怨的口气,只怕这信,已经不止第一封,于是他一把抓住那丫头的头发问道:“说,这到底是给谁的?”
  “奴婢,奴婢说了,是二少爷的。”那丫头吃痛的说着,脸色吓的惨白。
  “还是不说实话是吧?”他知道,她是实话,只是不想让她安生,于是靠近她的耳边说道:“信不信我让你一家死于非命?!”他的口气阴冷,如同来自地狱,吓得她颤抖的连连供出:“奴婢没有撒谎,却是二少爷让我将此信截下的,这已经是第九封了,还说千万不能让三少爷知道。”
  听了她的话,箫杰那本就阴沉的脸,如今已经如着食人的猛兽,狰狞不堪。
  “这是如何了?这是如何了?”箫仲刚回府,便看见如此情形,好不怪哉。
  “没什么,这丫头不懂规矩,竟敢撞到我,孩儿正在教训她呢!”箫杰说着,看着那刚回的人,顿时疑惑了起来,“爹爹才回来?”
  “正是,宫里那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杰儿不必操心了。”箫仲说的自然,箫杰听得愈加的蹊跷,是的,怎么就忘记了呢,似乎在路上,他也没有看见他,如此一说,那去到御书房前禀报的奴才,又是何人?仔细回想,竟连着他的样子都不记得,谁人如此的着急,都怕他不在他的眼前?
  “杰儿啊,明日辰时才属次日丧期,你在徐州马不停蹄的回来,本就是劳累,又是三日的茶水未尽,爹爹都跟着心疼”老爷子的关心,箫杰并未听在心上,倒是他说他从徐州回来一事,让他顿时心惊,是啊,他该是从徐州回来的才对,这么快就到家,确是要日夜奔波,差点都被拆穿了不是他去的事实。
  “谢爹爹关心,那杰儿先退下了。”说罢,他即刻准备离开。
  “恩,我已经备人准备了小点,你吃些再睡吧!”老人家生怕他饿着了,还是怕这三品侍郎饿着了?!箫杰苦笑。
  待来了自己的屋中,屋子里的人已经等了好久,见来者诧异道:“爷,这出甚事了?怎的都设了灵堂。”
  “荷儿,荷儿出事了!”这是事实,可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他还是觉得被抽空一般的凉。
  “就知道,就知道是您这儿出事了。”那人说的话,使得本来恍惚的箫杰忽地的清醒过来,于是急忙问道:“怎么,江峰出事了?”
  “没有,您这出事,他那即刻就安全了,像是安排好钓您回去的一样。”来者见他诧异,于是继续说道,“我们正在查,可是始终没有头绪,江峰正在试图买他们的人。”
  箫杰顿时明朗,原来,箫荷的死,只是想让他回来,这个人要他回来,无非是想他放弃插手徐州的案子。
  他乱了,他乱了,于是抬手示意那人离开,来者明了他的心思,即刻消失。
  双手抱紧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想,使劲的想,徐州一案越发的蹊跷,就连荷儿也死在上面,这人左右不想让他将这事查清楚,继续想,那人为什么不想要他查清楚?什么好处?上下一想,只有金银,他们押送的金银,那么谁人敢打这样金银地方主意?看来是非要逼着他睁开眼睛了,于是他即刻朝着里屋走去,又是挑灯一夜。
  晨间,他瑟瑟的起身,来者见他红肿的双眼,知他又是一夜无眠,于是关切的问道:“爷,风凉。”
  “不碍事,你须得即刻传报江峰,让他务必查出结果,这人越是不让我查清楚,我越是要查,倒是要看看,买的什么关。”
  “是。”来者见他态度决绝,便也放心离去,只说了声:“爷,珍重。”说罢,消失在黎明之前。
  山重水复疑无路三
  待箫荷的丧事办完,他终得有时间来看她,于是便一路飞驰着来到了柳禾镇,那他日思夜想的最后一处温暖的地方,而后在离她不远的树丛里,静静地看着她。
  今日的她,还是着一身单薄的白衣,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远方,不悲不喜,却让人看出隐隐地悲伤。
  多少次,他想近身上前,紧紧地拥住她,就想拥住清晨第一缕阳光,永不放手。
  可是,如今的自己已经被无数的事情包裹着,他正忍心将她带入绝境?至少,她待在这里,他能看见她是完好无损的,要是将她带走,那么他的后果就是连着最后的阳光都会消失,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看着她,不曾想,徐静答应自己的话,她还是做到了,此刻的徐静正静静地拿着衣袍站在清桐的身后,不时的和她说着什么,见样甚是关切,他是感激她的,感激她这样无望的爱。
  可正当箫杰为这样一刻的美好而沉浸的时候,一名紫衣男子,忽地的跃入了他的眼帘,此刻的他正接过徐静手里的衣物,接着为他箫杰的夫人披上,那样温和的动作,怕是只有情深能至如此吧!
  何时,自己已经被人代替了吗?仔细的看着清桐,她竟然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的没有任何的芥蒂,若是不知者,或许会认为,这是一对亲密的夫妇,可是,他是箫杰,那个女子名叫清桐,是他的妻,他怎能让别人给予她温暖?
  你嫉妒了吗?来自心底的质问。
  是的,我嫉妒,我不能容忍她在别人的面前如此的举动,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他如实的告诉自己。
  那你现在要如何?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站在远处看着她吗?那样的话,她就会永远是别人的了,随着那人的代替,她会忘记你的,到时,你站在她的面前,她将会对你莞尔一笑,既而说道:现在的他对我很好!
  “不,不”箫杰极力的否认着心底的声音,既而径自朝着那扇大门冲去。
  “这位公子,您是要找何人?”这开门的是胡家的一个丫头,本想痛斥这来者的粗鲁,可见他衣冠楚楚,一派英气,不似那无理之人,便收住了口。
  “我要找我夫人。”他哪里有时间与她话闲,还没等开门人的同意,他便自行推开了门进了去,而后不顾身后人的质问,只朝着那楼上跑去,一路上,迎来无数疑惑与惊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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