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夜让微光想起很多年前,母亲下葬的那个下午。
那一天的天空亦是如斯般悲痛哭泣,瓢泼大雨浇透了她的心,也浇凉了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她牵着姐姐的手站在墓地里,头顶上是一把黑色的大伞,望着人群中那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面庞,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最爱的妈妈死了,姐姐却告诉她,不要哭。
哭了,妈妈也不会醒。她走了,永远的走了,回不来了。
于是,她强迫着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时间的洪流,汹涌而逝。如今,再想起这些事情,她却有了落泪的冲动,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如当时她那一般悲伤,却无处诉殇。
我们的生命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用爱伴随我们成长。他也许会拿着藤条逼着我们写字,他或许会在我们打完架回来满身伤痕的时候再在上面添上新伤,但是他也永远是对我们最慈悲的那一位。
他的爱是那样内敛,以至于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他给予的不光是爱,更有让我们终身受益的东西。
那是知识,勇气以及责任。或许还有更多,更多......
可是,他终将离开。那个深爱我们的人,将永永远远的离开我们。
即使明知生命必定有此一遭,却还是无法坦然的去面对。他的痛苦,他的难过,这些恰恰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她唯有陪着他,伴着他,与他一起度过这段煎熬。
早在那个订婚宴上,他于人群中温暖而有力的抱住她,护着她,她就蓦然明白,这辈子是他,注定是他了。
从此以后,她愿陪他,直至洪荒。也许曾经质疑过,伤心过,绝望过,可是那有什么重要的。
她只知道,她爱他,他亦爱她。
这就够了。
雨下了一夜。
清晨,微光自睡梦中睁开眼时,雨已经停了。她抬起埋在时非怀中的脑袋,细细的打量着他。也许是因为最近烦心事太多,他睡的并不太安稳,俊秀额头在睡梦还微微锁着。
微光撑起自己的右臂,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薄如蝉翼的吻,试图抚平那上面的皱褶。吻完似乎还嫌不够,纤细的手指也跟着爬了上去,缓缓的摩挲着。
晨光熹微,朦胧的光透过她垂下的发丝,洒到他沉静的睡颜上,构成丝丝跳动的光影。微光呆呆的看了一会,才背对着她重新躺了下来,太阳正冉冉升起。
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她刚刚躺好便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在了怀中,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缓缓地抚摸着。微光闭上眼睛,任脸庞沐浴在柔软的晨光中。
须臾,她睁开眼,“时非。”
“嗯?”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刚刚起床的慵懒。
微光转过身,看着他,在他下巴上抚摸着。下巴上面已经冒出了一层短短的胡须,摸起来有些扎手,却很舒服。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她仰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颚,“不要难过。”她说,“有我在,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窗外,春天已经悄然到来。
微光再次遇见袁妗是在时非父母的家里。她没有想到,她和袁妗会那么快再次相遇。
一个天气晴好的周末,时非和微光两个人早早的就起床来到了时宅。
岳茗山已经搬回了时宅,医生的意思是,老人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没有必要再待在医院里面勉强治疗,这对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是一种折磨。面对这样一种结果,所有人都难以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当天晚上,岳茗山就搬回了女儿女婿家。
此时春光甚好,岳茗山叫人在花园里面摆了一套桌椅,便拉着时非一起下起了围棋。微光本来陪着坐在一边晒太阳,才过了十几分钟,佣人就来了,说是太太叫她过去。
初春的阳光如牛奶一般柔滑,微光扬起脸深呼了一口气,入鼻的尽是青草的香味。对于时母,她心中始终还是有隔阂。转头看了一眼时非,他正低头专注的看着棋盘。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些微翘起的领子,然后起身,跟着佣人向屋子里面走去。有些事情,她必须学会自己面对。
微风拂过,石阶两旁,大片大片黄色的迎春花迎风摆动。正穿过石阶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伸出纤纤玉手准备辣手摧花,手指原本已经离花很近了,却又停了下来,回身朝看着她的男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向屋内走去。
时非望着这一幕微微闪神。
岳茗山看着外孙如此,欣然而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时非收回视线,纠结,“我还在考虑应该怎么样求婚。”
岳茗山闻言微微愣住,随即哈哈大笑。
时非微赧,“女孩子应该都很注重求婚吧。”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微光进屋没多久,时非也跟着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袁妗以及她的父母。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时非的父亲时远压了下来,“你留下。”
时非看了一眼微光,才不慌不忙的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坐吧。”
袁父语气不善,“你时家的沙发,我坐不起。我今天就是来给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的。”
时远轻轻咳了一声,“是该有个了解了。我们谈我们的,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吧。时非,你带着微光和袁妗到偏厅去。”
时非闻言,走过来将微光牵了起来,率先向偏厅走了去。
袁妗看了看她的父亲,见父亲点头,才跟着他们离开。
待小辈们都离开,时远才再次开口,“坐吧,毕竟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了。”
“哼!你还知道我们是几十年的朋友了,那订婚算是个什么事?”
时远沉默半晌,对妻子说道,“芳华,你去我的书房拿样东西。办公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最上面的一个公文袋,你帮我拿出来。”
岳芳华很快回来,时远结果那个文件袋,大拇指在纸袋上摩擦着,“袁兄,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就完了?不管怎么说,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
佣人送上了茶,时远端起杯子,轻轻吹着,茶面上漾起了一圈圈波纹,有些漂浮在水面上茶叶也轻轻的打起来转儿。
时远品了一口茶,“袁兄,我这可是上好的龙井,朋友从浙江带回来送给我的,你尝尝。”
等待茶的清香在嘴中化开,时远才放下杯子接着道,“至于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袁父重重的放下茶杯,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非之前有女朋友,我不知道,现在她女朋友都有身孕了。和袁妗,就算了吧。”
“我告诉你,不能就这么算了!”袁父怒极反笑,“时远啊时远,你可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岳芳华闻言,紧张的扯了扯丈夫的衣服。儿子的幸福固然重要,和袁妗订婚也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他幸苦努力了这么多年,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时远拿起文件袋,递给他,“袁兄,我们毕竟是几十年的朋友,我也不愿意跟你撕破脸皮。这些你拿去,只要他们的婚事作罢,我保证这些东西永不见天日。”
袁父疑惑的结果纸袋,抽出里面的东西,看着纸张上的内容,脸色渐渐发青。
“好,好,好!时远,我果然是小瞧你了!”
此时,袁妗正好脸色苍白的从偏厅里面走出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我们走吧。”她不想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
袁父看着手中的文件袋,满脸的不甘,却不可奈何,最后狠狠的道,“我们走!”
等他们都走了,岳芳华才坐到丈夫身边,担忧道,“你给他的是什么?真的就这么算了?现在也不指望他选举能帮你了,就怕他到时候在背后使小动作啊。”
时远拍了拍妻子的手,“没事的,我对他早就有防备了,你不用担心。”
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文件袋,岳芳华拿起袋子,“这个,放回去吗?”
时远摆了摆手,“不用,拿去烧了吧。”
那里面的东西,如果曝光了,足够他判死刑了。
微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仅能默然以对。
晚上,他们留在了时宅,住的是时非原来的房间。原本很男性化的房间,但是时母很贴心的让人换上了浅色的床单被套,看起来就不一样多了。
她闷不吭声的趴在床上。对于今天才知道的一切,她实在感觉很无力。
时非洗完澡出来,看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丢开毛巾,躺在她身边侧身对着她,询问道,“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微光翻身滚到他怀里,扯着他浴袍的带子,“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好可怕,我居然被人跟踪偷拍了五年!五年!五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简直要崩溃了!”
也就是今天,在偏厅里面,她才知道,原来之间那些相片都是袁妗让人跟踪她拍下来的。还有之前,为了逼时非答应跟她结婚,她买通记者炒“时光”的负面新闻。
太可怕了,她一直都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情敌,却没想到她不动声色的做了这么多事。
“其实......”时非斟酌着措词,“除了酒店那次比较隐私之外,他们还是比较注意分寸的。”
微光炸毛,使劲扯他的浴袍,“时非,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
时非呼吸逐渐不稳,一个翻身将她锁在身下,却小心的注意着不压到她。看着气呼呼的她,声音粗嘎,“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吧?”
微光意会过来,紧张的拉紧自己的衣服,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不行,我现在怀孕了!”
他俯首,在她纤白的脖子上落下一个个潮湿的吻,然后逐渐上移,含住她小巧的耳贝,“上次产检的时候,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和宝宝现在状况都很好,可以的......”
“可是我,我现在有话要说......”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彼此纠缠的唇舌中。
......
怀孕之后就特别容易疲劳,激情过后就趴在时非身上不愿意动,打死不肯在花力气将身体挪到床上。
“微光。”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嗯?”声音含含糊糊,显然已经快睡着了。
时非眼睛里闪现一抹精光,然后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钻戒,对着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微光道:“嫁给我好不好?”
“嗯......”
第二天早上醒来,微光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百思不得其解。
时非洗漱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见她抱着手指使劲瞧,故作好奇,“怎么,昨天晚上还没看够么?”
微光满脸哀怨,“有么?有么?”
时非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体贴的说道,“医生说孕妇的记性比较差,没关系的。”
微光闻言默默咽下心中的疑惑,心中却一片纠结,哪有人会不记得被求婚的场景的!
呜呜呜......
往后的日子,微光过得很悠闲。婚礼的事情全部交给时非去处理了,她就专心的做她的准妈妈,偶尔再到医院去看看小澈。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林珰和洛祁之间的气氛,始终让她感觉到不安。
早晨,时非将她送到医院,便离开去了公司。走到病房门口,看见的却满室的狼藉——一地散落的纸张。
林珰倨傲的站在床边,洛祁无所谓的站在另一边,小澈却不见踪影。
微光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林珰,那个看起来如此文静的女孩此时就像一个全身长满了刺的刺猬,敏感而脆弱。
那双漆黑剔透的大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她看着洛祁,一遍遍的追问,“洛祁,你爱过我吗?你告诉我,你究竟爱不爱我?”
洛祁沉默的看着她,眼睛里面有一闪而过的迷茫。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却放弃去探究。他有些疲惫说道:“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些,小澈的检查快要结束了,我去接他。”
走到门口才发现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的微光,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打过招呼便离开。
林珰绝望的望着他的背影,他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
她转头看着微光,却发现自己假装笑都笑不出来,末了,还是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光姐,你能陪陪我么。”
这家医院环境很好,临湖而建,两人来到医院后面的的湖边。相比刚刚过去的冬季,彼时的公园到处一片生机勃勃。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微光却感觉空气中满是凋零的忧伤。
湖边种了许多的垂柳,微光和林珰坐着的石椅边就是一株。长长的柳枝上吐出嫩黄的新芽,微光吹过,柳枝便随风轻舞起来,好不自在,不时还有麻雀穿梭在枝条之间叽叽喳喳的叫着。
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林珰说话,微光只能先开口打破平静,“林珰,洛祁也有他的难处。”
林珰低下头,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微光姐,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她将肩膀上的包包拿下来放到膝盖上,然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湖水,“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个女孩她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能做很多事情,不能生气,不能肆意跑跳,甚至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放声大笑。当然,她也早就学会接受,接受某一个她会在睡梦中死去的可能。然而,在她12岁那年,一切有了转机,她等来了合适的心脏做心脏移植手术。在那一年,她也遇见了给自己生命最后一丝曙光的男人。”说到这,她突然顿住。
微光看见她明明在笑,双眸中却盈满了悲伤,闪动着泪光。
泪水无法控制的滚落了下来,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声音因伤痛而破碎,“那个男人是心脏捐赠者的丈夫,他告诉她,要坚强的活下去。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七年以后,她与他重逢。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接近着他,试图让他想起自己是谁,却害怕让他知道。最后如女孩所愿,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微光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纸巾,依旧在笑,“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从此以后一定会过着幸福而快乐的日子?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一样?原本我也这样以为的,可能原来那个男人一直什么都知道,他之所以愿意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在她的身体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仿佛想起什么事情,林珰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苦苦压抑的痛苦,陡然间爆发出来。她终是忍耐不住,痛哭失声,“我在他的家里发现了......发现了.....原来他早就调查过我......他知道我是谁......他不爱我,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长久以来的坚持,在这一刻失去了任何意义,她爱得枉然,爱得绝望。
大颗大颗的泪水失控的涌出,悲伤无止无尽,她哭的声嘶力竭,仿佛要发泄出自己一辈子所有的伤痛。
微光看着这一切,无声流泪。最后只能紧紧的抱住她,抱住她。
微光再次见到林珰,已经是多年以后了。她原本存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认为事情总会有一些转机,却没有想到她走得是那样的决绝,甚至没有道别,包括林扬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在她心里,林珰一直都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但是她却是那样的坚强、乐观。她以为她会一直爱着洛祁,不论这份爱会不会得到回报,她都能坚持下去。却没想过,没有了想望的爱,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
这个春天的伊始,关于林珰和洛祁的故事落下的帷幕。
那年,她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纯真懵懂。那时,她尚且不知,那个于黑暗中走向她的男人会成她,一辈子的劫难。
这年,她双十年华,正是青春美好的年纪。彼时,她已然尝过爱情千般滋味,最后选择决然而去。
微光问时非,“他们这算是一个结局吗?”
他沉默良久,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才算一个结局?”
她摇头,表示不解。
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傻瓜,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没办法控制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用是与非来作判断。林珰离开固然是一个遗憾,但是如果她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留下来,对她何尝公平。”
微光以为,林珰的离去,对洛祁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影响,没想到他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为此,微光连带着将气撒到时非身上,几天都对他不理不睬。
没想到,一个深夜,时非再次从酒吧搬回了喝的烂醉的洛祁。
反反复复的只呢喃着那几句话:“林珰,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谁说,没有说出口,就代表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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