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

  由此可见，塔吉克族拥有多少圣徒徽章。刚进来的时候，斩风和夜魈难得的感到有些担心，原因就在此。
  “可惜啊！浪费一枚神红晶。”
  “是啊！神红晶收集的速度越来越慢了，质量也参差不齐。”
  空气中回荡的叹息声，对斩风来说无疑是和好消息。涂过不是因为塔吉克妖族的试验会死人，他甚至考虑利用试验让那些充满升天力量的红色晶体浪费在试验场上。
  “弄下一个来？”
  “连续两次试验？你疯啦！”
  “我没疯，只是刚才那次好像有了些感悟，所以想尽快试一试，这一次弄快笑得神红晶就够了。”说话的是一名青年妖士，他赤红色的眼珠子泛着阴霾只光，一看就会自动啊是个阴狠的角色。
  正准备动手的斩风立即停止了行动，虽然有些残酷，但亲眼观察半蚀人的制造过程非常重要，这有利于日后对半蚀人的战斗，甚至可以让生命继承者来主持战斗，而不需要他。
  夜魈自然也是个心冷手黑的角色，见斩风不动已经明白他的想法，在此缩回角落。
  片刻之后，一名赤裸的妖人被抬了进来，是位人形妖，年纪不大不小，身上的肌肉相当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位妖族战士，脸上有着青灰色的妖纹，即使昏迷不醒也透着凛凛杀煞气。
  塔吉克妖族的研究者们再次围在石床周围，而这一次主导行动的正式刚才说话的青年妖士，只见他那双满是赤红色妖纹的手臂伸向试验品，摸了摸试验品肌肤，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从一名侍从的托盘中拿起一枚尾指大小的神红晶，轻轻地贴在试验品的眉尖。
  斩风心中一动，那个地方往下就是灵魂之府，虽然那不是一般的空间，却仍是人体中的一部分，只是一般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卡尼妖族的试验品实在不错，想不到连他都被弄来了。”
  果然是他们！
  斩风随即联想到在林德伯格城出现的半蚀人四姐妹，按照塔吉克妖族的说法，成功率在五百分之一上下，四姐妹居然统统都通过试验，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米利克，卡尼族的军团长指挥官，看他这身肌肉，真是一件美妙的艺术品，戈兰，要不要考虑换大块的神红晶，万一成功了，这说不定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至少比其它两族的成果出色多了。”
  名叫戈兰的青年妖士明显被说动心了，催促部下去取大块神红晶的同时，也开始了试验的第一步。他迁细的小手抵住了试验品头顶的囟门。一股力量随即透过而入，不过外人什么也看不到。
  斩风却看得清清楚楚，生命力的动荡无疑说明那便是圣天力量，而且是直接从神红晶内涌出来的圣天力量，这与原始生命力同样的力量本源，并不为这个世界接纳，因此用圣天力量直接冲击脑袋不会有任何效果。
  所以，直接注入圣天力量的目标只有一个－－直接攻击生产生命力的灵核，但如此简单的方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灵核吗？
  “斩风，你仔细看他另一只手。”断戈提醒道。
  斩风的目光立即转向戈兰的另一只手，不禁一愣，那只手居然放在生殖器上，虽然那也是重要的器官，但在力量方面似乎没有多少作用，
  “青妖界的生殖方式好像和人类相同吧？”断戈道：“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就无法真正明白这个仪式的目的。”
  两人探讨之时，侍从又送来了更大的神红晶，看到比拳头还大的神红晶，斩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戈兰拿起了神红晶，赞叹般看了片刻，然后放在试验品的两腿之间，而不是头顶，这一幕更让斩风吃惊。
  “或许你该换一个妖人的身躯，那样更能明白他们的身躯系统。”断戈并不认为这种试验可以给斩风带来任何威胁，因而随口开了句玩笑。
  斩风凝视着试验的过程，塔吉克妖士的举动完全出乎意料，然而那位年轻妖士的神色无疑说明他是认真的，以前也曾有过类似成功的例子，因此让斩风感到担忧。
  圣天力量一直不被这个大世界所接纳，最主要是因为它与生命力士天敌，在大多数时候都会主动扼杀生命，包括半蚀人使用的技能也大都带着摧毁植物的力量。
  然而圣殿的出现和圣徒徽章的运用摆脱了那种纯毁灭性的效用，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世界接受，至少能与灵性生物共存。
  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圣天力量对生物体的改造，圣光界就是最好的例子，半蚀人也可以视为改造体。
  在数双目光的聚焦下，硕大的神红晶静静地躺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做，倒是在它的周围，光线不断地波动，甚至跳跃。其他人或许不能明白这种特殊的状况，熟知力量网络的斩风却被吓了大跳，这分明就是圣天力量透过爆裂膨胀而不断扩张的过程。
  神红晶不会在没有诱导的情况下发生爆裂，年轻的妖士并没有做很么，斩风在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力量的波动，其它人也都是如此，也就是说试验品的身躯正在诱导神红晶产生力量。
  这一幕极为耐人寻味，普通人呢携带神红晶时多少会引用晶体的力量波动，这是因为有灵核和灵魂之府的存在，但此刻神红晶放在胯间，距离受到限制，如果不是灵魂之府的作用，就以为着在胯下还有另一个与生命力有关的因素存在。
  如果说身躯是第一个空间，内府是第二个空间，那么生命力、灵核、灵魂之府三者存在与第三空间，纵望九界，没有人可以驾驭这里空间，那至少要到无殇之域的中后期才有可能察觉。
  第一空间与第二空间的联系靠的是元神，心神控制身躯，内元控制内府，然而这两个空间与第三空间的联系靠什么？
  斩风一直感到疑惑，只觉得有一条或数条生命通道存在，按照妖士的行为来看，胯间或许有一条生命通道，而这条信道直接通达灵魂之府，因此圣天力量才会产生反应。
  越想，斩风月觉得惊骇，没想到一次观摩居然有机会窥探出一直没有收获的课题，生命通道是将生命实用化的最大关键，一旦准确找到生命通道，影响甚至是千万年。
  胯下原本就是生殖繁衍之所，只不过有了转生堂的存在，仙、鬼、冥人几乎禁欲，甚至把这种事情当成大忌，鬼界虽然喜欢享乐，却没有人发现这事情与力量有关，因此也就无人研究。
  如果说，灵魂制造的是原始生命力或近似原始生命力，那么生命通道就是转化生命力的工具，生命力通过这条通道，一点点变成可以被世界接纳的力量形态，同时也因为生命通道的强弱状态不同，融合和附加的力量不同，因而产生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思绪不断被打开，各种资料不断汇集到斩风的脑海，再被整理成一条有一条有用的新讯息，而这些新讯息就是对灵魂之府、生命通道、生殖器官三位一体的生命力转化系统的了解和确定。
  有了生命力转化系统的认知，斩风以往许多不能解开的疑问都被解开，最重要的就是圣天力量如何改造一个人而不是杀死他，恐怕与生命通道有着必然关系。
  既然生命通道能把生命力与世界力量本源融合，形成可被世界力量网络接纳的力量，圣天力量也有可能透过这个系统腐蚀和改变生命信道。当污染的力量回溯至灵魂之府和灵核，被改造后的圣天力量会一点点侵蚀灵魂之府和灵核，在削弱灵核而不影响身躯机能的情况下制造吃半蚀人。
  忽然，围观的人群朝前挪了挪，光彩的变幻打断了斩风的思绪，目光再次回到石床上。
  此时，他的心头猛然一跳，光影交错的空间竟然出现了两个，一个在神红晶放置的地方周边，另一个在试验品的额头上方数寸之处。很明显，哪里也有因为圣天力量而引起的膨胀和动荡。
  “额前和胯下同时产生力量波动，这倒是神奇。”断戈为前方的变异而惊叹，“是神红晶的效果。”
  闻言，阵风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即为找到生命通道而兴奋，以生命力为核心的力量终于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甚至可以于信仰通道连成一线，那将是神教徒研习的力量。
  另一方面，发现了这条通道的对手，将会为世界制造无可预知的对手。尽管他相信新的生命力量体系绝不会输，但让圣天力量在世界上留下任何一丝痕迹都有可能带来不幸。
  “看来你已经有所领悟。”
  “嗯，缺少核心理论的生命力系统终于完整了。”斩风答道。
  虽然斩风没有细说，但断戈同体同生，自然知道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东西，不紧又惊又喜，但随即平静下来。找到这个突破口的肯定是对手，问道：“有什么想法？”
  “除非改变像圣光界那么彻底，否则只要灵核没有完全消失，是不会形成太大的威胁，而且神红晶用一块少一块。倒是不用担心未来。”
  听完斩风的话，断戈疑惑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这肯定不是塔吉克的研究成果，他们不可能窥探虚境，真正可怕的是他们背后的人。”
  斩风语气凝重地道：“圣光界的改变是透过植物而改变人体，而这里的试验是针对人体的直接反应。圣光界的事此刻我们还是一筹莫展，这里绝不容再出错。”
  “对了，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真正对手的来历，那些家伙真的有那么恐怖么？”
  “想知道也行，除非你打算永远不再回来。”斩风的回答相当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