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明白了世界的规则。新的世界力量本源不再神秘,透过清晰的世界力量网络,他甚至可以把这个世界力量本源单独切割出来。
信仰通道被固体化了,而且已经形成最基本的体系,当肉眼可以看到世界力量网络的同时,也同样看到了另一组网络,正是信仰通道。说不上复杂,但它却是已经完整了。甚至已经成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回到本体的斩风,也确定了这个躯体一直都是信仰力量的交换点。所有信仰之力聚集到这个身体内,变成拥有斩风独特印记的生命能量,再转化成低端生命力回赐给信徒。
作为这组网络的终点,它甚至可以肆意地截取其中一股力量,还能在通道上打出一条通道,让转化的力量送给固定的人,例如持有神器的悠柠。
当一种力量成为体系,并建立了完整的网络,他已经称得上强大了,而超于了世界掌控这个系统的人,也就等于掌握了属于他的独立力量。
正是这种超脱感,让斩风感觉自己的强大。强大的力量感充斥着全身每一寸肌肤,或许那已经不是肌肤,而是神躯,即便是一个细胞也拥有无上的力量。
他的眼睛可以穿透云雾,看到苍茫的大地,更准确的说,眼睛可以随着风中飘散的生命气息滑动到任何有生命存在的角落。此刻,他就像神一样俯视着充满生命的大地,不过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神,至少暂时不是,否则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他了。
他目光扫过东北那片仍然被冰封的土地,下意识抬了抬手,一团洁白的光辉弹指而出,如流星般划破夜空,飞坠在残留的冰原上。
第五章 离世飞升
神迹又一次绽放!
白色光辉史如彗星般坠落的生命能量,在一瞬间使大地所吸收,
万籁俱寂!
须臾,百里冰原之地突然一声破裂,一小段裂纹出现在冰原的某处,一株绿色的小芽探头探脑地从冰缝间冒了出来,仿佛是要看清楚世界般伸开了仅有的两片小叶,灿烂温暖的阳光袭来,小芽突然颤了一下,紧接着便朝天空伸展,仿佛在召唤什么。
片刻之后,整片冰原传来了喀嚓喀嚓的声音,数之不尽的裂缝不断伸长,大地变成一个巨大的龟壳,无数小芽从裂缝中伸了出来,仿佛在庆祝新生般不停的摇晃。
数以百万、千万计的植物在这片冰原之下已经等待太久了,渴望生命远比渴望水、阳光和泥土更加强烈……
这是一片日后被命名为「神育草原」的地方,哪里生长着最神器的花草树木,是生命信徒选择婚姻和死亡的地方,所有人都相信这片大地可以使他们更接近生命之神。
看着那些茁壮成长的新芽,斩风露出会心的微笑。这一刻,并没有力量要把他驱逐出世界,似乎世界容忍了他这个无比强大的身躯。
思绪万千,不知从何拾起,天地骤变,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斩风无法知道心境的空明是因为境界提升了,所以世间的俗事都变得渺小了,还是因为对于职责的困感。
就在此时,遥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斩风心神一震,抬头望向天空,目光竟直接穿透了世界,进入了浩瀚的虚空。三千界空就摆在前方,恍若满天繁星,绽放着炫目的光华,而那一声呼唤就来自光华之间。
「谁在叫我?」他尝试着朝天际喝问。
「请……登位……」
听了一阵,斩风感到声音遥远而漫长,似是来自天际尽头。那里是神域的出口,神树的所在,但他无法判断这把声音是来自神域还是神树。
渐渐的,声音清晰了许多,斩风终于听清楚了……
「主宰者,请登位!」
主宰者?难道这就是我的新身份?
斩风有些迷惘,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响应,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同时他并不想离开,世间还有许多事需要他的协助。
有一次强力的召唤,这一次传来的力量更加强烈。斩风甚至觉得有股力量打开了头顶的空间,只要轻轻一跳就能跳出俗世,进入飘渺的虚空。
是神树?还是其它力量?
当第三次召唤传来,斩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整个人飞上了虚空,穿梭在灿烂的界空之间,甚至可以看到皆空中的山河湖海,看到一些奇特的种族,这绝对是一次大开眼界的空间遨游。
虽然不知道顶点是那里,但当最后一个皆空离开斩风的视线后,遥远处突然出现一片流光溢彩的天幕,仿佛有千万颗小星星组成了流光之河。
斩风瞬间警觉到,那或许就是通往神域的幕墙。
一瞬间,他的信无止境地往下沉去。
世界还有太多留恋的事物,邪恶力量依然在肆虐,此刻绝对不是进入神域的好机会。更何况,那里也不是幸福之地,而是一片同样饱受战火蹂躏的大地。
忽然,一股强大的牵引力量从斜侧方传来,斩风意识还没作出反应,景象就已经变了——青山绿水、苍茫大地……
「这里是……」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斩风彻底惊呆了。色彩纷呈但死板的天空、茵绿的巨大草地、远处飘摇的重山迭影,多熟悉的一片天地!
六十几年前,同样是在牵引力量的引导下,他来到了这片大地,后来的一切都是因为这里发生的变故而改变了。
为什么是无殇之域?
斩风有些懵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偏偏命运使然,今天再次回到这里。
难道,命运需要我再一次历练?不!不可能,我现在的力量绝非当日可比。
他渐渐平静下来,因为无殇之域清晰的力量体系呈现子啊眼前,虽然暂时还不完整,但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呈现在眼前,至少说明了他已经摆脱了这些脉络的限制,因此回到这里肯定不会是为了修炼。
经过了神树的启蒙,经历了蚀人之战,还经历了小世界的变迁,此刻的斩风对与无殇之域有着全新的认知。子啊以前的世界架构之中,这里就等于是半神们的栖息之地,拥有超越原本世界、却有无法到达神的层次的强者们,都会被聚集到这里,透过这里的训练踏上神之路。
当然,他并不认为以前的自己已经到了半神的地步,甚至那些接近神域的强者们也是如此。
他在这里接触过的高手中,并没有谁看透了力量网络,也没有停过有人在研究力量本源,因此他对于自己现在的层次产生了怀疑。
如果说无殇之域等于半神的层次,他现在的实力毫无疑问超越了半神。但既然超越了,为什么又会被引回来呢?
斩风感到相当疑惑。如果是神树召唤,出口应该在星辰岛附近才对,而不是这片出生之地,这里离星辰岛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虽然以他现在的速度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但神就是神,绝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换言之,召唤他的是另一种力量。
神域依然神秘不可预知,即便这里大世界也同样充满了神秘,究竟有多少位神树一级的力量存在,依然是个未知之谜,或许大世界中还有其它主宰者存在。
「主宰」二字闪过脑海,斩风悚然一惊,刚才那个声音居然称呼他为「主宰者」。
我是主宰者?不可能吧?神树还在,三千界空独立运作,我怎么可能是什么主宰者?
斩风仰头望向苍天,枯燥无味的天空画面是无殇之域最明显的标志,当时来的时候还为此感慨,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天空原本就是虚的,空明也好,死板也好,其实都没有区别。只不过这里的天空更接近神域,或许这里就是神域大地最底层的面貌。
「到底是谁在召唤我?」斩风突然朝上腾飞,在天空中大声问道,然而声音竟然没有散播出去,只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晃了两晃便消失了。
这并不是他熟悉的无殇之域!至少这一刹那,斩风的感觉是如此,不过他很难相信有两个无殇之域等级的空间同时存在。
天空固然有些陌生,但大地的感觉并没有多少变化,失去了神树,三千皆空找到了自己的力量,无殇之域想必然也好似如此,在改变力量的同时,空间发生改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谁——」斩风再次大声呼喝,平白无故被达到这片空间,不上不下,不神不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奔赋予怎么样的地位和责任,因此心急如焚。
苍冥界的情况晦暗不明,仙界与星华界的战争也揪着斩风的心,心爱的妻子正参与那场战争,神都的神秘与强悍让他心中不安。
最担心的还是时间,无殇之域之大没有比斩风更清楚,这里的时间完全不可捉摸,上次感觉只来了几个月,回去却已经是六十年。这一次他可不想在耗费六十年时间,那样的话再回去也没有意义了。
突然,天空中射来一道霞光,弹在他的身上后反射回去。
斩风心中一动,以最快的速度追着霞光而去。
他现在已经是半神,飞行的速度快得惊人,即便无殇之域的强者看来,也只是天空中划过的一条白线。
然而追了一阵子后,斩风就露出了苦笑,霞光竟然穿梭在无殇之域的大地上。他第一次知道无殇之域竟是如此之大,恐怕原来那个世界的九界加起来也没有这里大,而且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族的主城,那原本是只有本族才能看到的世界,此刻他却像大地主宰一样看透了一切。
难道,霞光竟是要我观察无殇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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